“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風流債!”輕輕反手關上翰墨軒的門,許攸昶麵帶笑意說道。


    宋徽知道他是玩笑話,卻還是解釋道:“他們兩口子想銀子想的腦子心腸都壞掉了,你可別也跟著給我扣屎盆子。”


    即便是玩笑話,宋徽也不想和蔣沁扯上任何關係。


    一想到那個無恥的女人,他就心煩的想要打人。


    許攸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深深看了宋徽一眼,沒有再提這一茬。


    畢竟宋徽的為人,他還是清楚的。況且這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事情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新進展?”許攸昶緩緩說道。


    立在翰墨軒的臨街窗前,許攸昶一手負在身後,一手要著一把紙扇,目光遙遙看向幾條街外。


    那裏似乎是有兩個人在打架,準確的說,是有一個人在打,另一個人在求饒。


    嘴角似有若無的笑了笑,許攸昶轉身在宋徽對麵坐下。


    提到案子,宋徽神色肅然了些許,說道:“要想憑當年的舊案翻案,不大可能,你父親是從天牢裏被拉出去斬首的,天牢裏的死刑,都是陛下親自朱批,若是翻案,就是等於讓陛下承認他批閱折子不認真,承認他犯了錯,這個,我做不到!”


    提到當今陛下,宋徽注意到,許攸昶平靜的臉上有些許微弱的變化。


    隻可惜那變化轉瞬即逝,快的如同閃電,宋徽沒有完全抓住,也沒有明白,那絲變化意味著什麽。


    摩挲著拿在手裏的那方玉佩,心裏越發肯定,許攸昶一定和天家有著某種聯係。


    “我這裏倒是有一件極新鮮的事,想來你必是感興趣的。”許攸昶輕飄飄說道。


    宋徽覺得每每許攸昶如此說話的時候,他就特別欠揍,有話難道就不能直接說完,非得等著人問才能說嗎?


    “什麽事?”雖然覺得他欠揍,宋徽還是問道。


    畢竟他又不會真的揍許攸昶,再說,就算真的打,他未必就打得贏許攸昶,許攸昶的功夫實在高深莫測,樣式又詭異的讓人無從琢磨。


    許攸昶依然保持著他的欠揍表情,細細說道:“昨兒杏花巷的蔣大人大請賓客,賓客走後,蔣府的一個廢棄園子裏,多了十幾具女屍,那些女孩子都是胭脂巷裏出挑的姑娘。”


    說完,許攸昶看向宋徽,滿臉赫赫寫著:怎麽樣,我的這個消息夠分量吧!


    看著宋徽神色一變,形容肅穆,許攸昶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過,依然是淺笑。


    雖然許攸昶並沒有說那些姑娘怎麽死的,不過宋徽還是想到了。


    細思之下,隻覺得驚駭訝異又惡心憤怒。


    沉默片刻,宋徽聲音低沉的說道:“那些被請去的賓客中,有當年的涉案人員?”


    “有你二叔。”許攸昶狀似平靜的說道,隻是手裏的折扇被捏的咯咯直響,宣揚著在提起這個人時,他心裏滔天的憤怒。


    宋徽一愣,低垂的睫毛蓋住了他眼底的波濤洶湧。


    這邊宋徽和許攸昶說著蔣家的事情,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裏,宋劍正被許攸昶的隨從一頓狂揍。


    許攸昶平生最厭惡別人製造謠言惡意中傷趁機作亂。


    當然,他自己肆意詐騙除外。


    用許攸昶的話來說,他是在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他所詐騙之人,無一不是罪大惡極。


    宋劍頂著豬頭似腦袋,搖搖晃晃深一腳淺一腳朝家走去。


    真是流年不利到了血黴,好端端的,皇城根上天子腳下,青天白日的怎麽就冒出了個劫匪呢。


    把他身上僅有的五十兩銀子搶了不說,暴打他一頓不說,怎麽就連他身上的衣裳也扒去了。


    宋劍垂頭喪氣迴到家,恰好遇上比他更灰頭土臉的宋倩。


    一見哥哥的樣子,宋倩灰蒙蒙的眼睛猛地一瞪,“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宋劍不好意思告訴妹妹他這是被人打了,更不好意思說他在宋徽那裏碰了一鼻子灰。


    躲開宋倩的目光,宋劍問道:“你去哪了?”


    宋倩悠悠歎了口氣,“我去二皇子妃那裏。”


    被宋倩提醒,宋劍眼珠子轉了轉,對哈,還有二皇子妃呢。


    不過,剛剛亮起來的眼睛轉瞬又暗淡下去。


    二皇子妃是宋徽的堂妹,她怎麽會為了自己為難宋徽,替自己出這口惡氣。


    宋劍有氣無力的一麵朝裏走,一麵問道:“怎麽去那裏了?”


    “我原本想著,大嫂和二皇子妃關係好,大嫂病重,二皇子妃怎麽也要表示表示,送些禮給她的。”


    “怎麽?”看著宋倩兩手空空,人又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宋劍灰撲撲的心情就更黯然了,失望的說道:“她為難你了?”


    宋倩搖頭,眼中盡是不解的疑惑。


    “我剛去的時候,二皇子妃待我是很熱情的,瓜果點心擺了一桌。”其實登門拜訪宋靜若,宋倩是忐忑不安的。


    畢竟那日她被宋靜若撞的毆打蔣沁,她不確定宋靜若會不會為此責難她。


    宋靜若的熱情招待讓宋倩大鬆一口氣之餘,心底希望的小火苗也隨之越燃越旺。


    “可是,當我告訴她,大嫂病重,隻怕一年半載都下不得床的時候,二皇子妃卻突然變了臉,二話沒說,就讓她跟前一個嬤嬤把我攆了出來。”宋倩滿心疑慮,垂頭喪氣說道:“哥哥,你說這是為什麽呀!”


    說道這裏,宋倩似乎才注意到宋劍隻穿著裏衣,驚道:“哥哥,你的衣服呢?”


    宋劍忍著一身撕心裂肺的疼,沒好氣的說道:“借給別人了!”


    “借……這都有人借?”宋倩瞠目結舌喃喃嘀咕著,“有病吧!”


    宋劍聽得真切,卻沒理會她。


    讓他怎麽理會啊。


    “二皇子妃就沒說別的什麽?”行至中院,宋劍問道。


    宋倩目光黯然的說道:“說了,二皇子妃說以後讓我別在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宋倩的表情特別受傷。


    其實宋靜若比她還要受傷。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和她一樣深恨春青的盟友,他娘的,還沒有開始謀劃大事,她就病的臥床不起,需要休養一年。


    這對宋靜若而言簡直就是五雷轟頂的噩耗。


    她能給宋倩好臉色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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