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宮,宋徽麵色陰鬱的彈了一個響指,眨眼間一個相貌平凡的暗衛出現在宋徽麵前。

    “世子。”暗衛的聲音比他的相貌更平凡,可舉止投足間帶著一股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氣。

    “讓你調查的事怎麽樣了。”宋徽臉上帶著一抹厭惡之色,一邊說一邊快速朝馬車走去。

    “卑職已經查明,的確如世子所想。”暗衛快步跟在宋徽身後,不遠不近,始終保持一個人的距離。

    果然!

    宋徽腳步一頓,迴頭朝裕熙宮的方向望去,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轉而扭頭鑽進了馬車,吩咐道:“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信兒透露給陸德海。”

    陸德海比宋徽更恨惠妃。

    說罷,宋徽麵無表情的將門簾放下,鎮國公府的馬車徐徐開拔。

    暗衛轉身消失不見,快的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密林裏,春青臨上馬車前目光哀怨又無力的朝那隻小白羊離去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

    當初還為自己能臨危不亂的想出那樣一個誘敵的詭計而內心歡唿呢,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身體裏有著當特工的潛力,沒想到完全沒有派上任何用場。

    真是人品差做什麽都不對!

    白白浪費一隻肉乎乎的小白羊了,要是做成烤全羊,那得多好吃啊!

    坐迴馬車,春青一連喝了三碗溫熱的杏仁露給自己壓驚。

    “我沒有去鎮國公府報信兒,你迴去以後想好怎麽解釋你脖子上的傷了嗎?”昭陽心疼的望著春青白淨的脖子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血印,緩緩說道。

    春青有些吃驚。

    難怪宋徽沒來呢,原來他根本不知道呀。

    剛剛翻滾在心尖的傷心頓時消散,不過心底還是些許有些失落。

    瞧著春青的表情,昭陽翻了春青一個白眼,“你傻呀!你可是被人劫持了的,誰能給你證明他就沒有玷汙你呢!這種事還不是別人一張嘴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你這不是誠心給宋靜若手裏送小辮子讓她抓麽!”

    “還有,就算你和宋徽現在感情還算好,那也不能保證他知道了以後不多想,萬一心裏有了梗,你以後日子可怎麽過。”

    “迴去以後囑咐好你的那兩個小丫鬟和你的暗衛,讓她們沒事別多嘴多舌四處瞎嚷嚷,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昭陽推心置腹的話讓春青感動不已

    。

    她把能想到的都替她想到了。

    春青點點頭,“昭陽,你真好。”一臉感激,握著昭陽的手由衷的說道。

    昭陽立刻甩手給了春青肩膀一拳,“你真酸!”

    春青抬起胳膊湊到鼻尖仔細聞了聞,“不酸呀。”我昨天剛洗了澡的,這是沉水香的味道好不好,被那變態狂染上的,你什麽鼻子。“我都受傷了你還打我!”

    昭陽又翻了個白眼,“你不過是一點點皮肉傷,又不是被人挑斷手筋腳筋。”輕蔑的說著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詞語。

    那見過世麵的語氣,就好像她被人挑斷過一樣。

    不過春青還是從她澄澈的眼神裏看到心疼和擔心。

    隻是,昭陽,你這一個白眼接一個白眼的,會不會哪天翻著翻著就翻不迴來了。

    春青看著昭陽的眼睛,不禁認真考慮。

    昭陽彎腰從馬車裏的一個暗格中取出一個葫蘆狀的乳白色瓷瓶。

    “這是血燕膏,對你這個很管用的。”昭陽伸出一根手指,顫悠悠的指著春青脖頸處的那條紅細線說道:“肌膚細膩的三五天就好了,像你這種粗糙的跟國子監門口的那棵千年古柏似得,估計得七八天。”

    春青一把奪過昭陽手裏的小瓷瓶迅速揣到懷裏,然後說道:“昭陽,我是病人!”

    昭陽睜著她那風華絕代勾魂攝魄的眼睛無比蔑視的看了春青一眼,轉身端起杏仁露悠悠喝起來,“味道真不錯。”

    她用徹底的沉默給春青的無病呻吟畫上完美的句號。

    隻是春青沒有看到,昭陽端起杏仁露的同時,一顆滾熱又圓滾滾的眼淚“啪嗒”掉進乳白色的液體裏,迅速與其融為一體。

    如果可以選擇,昭陽寧願是她被人劫持也不願意春青受到一丁點傷害。

    隻要一看到春青脖頸處的那道血印,昭陽心底就彌漫著濃鬱而又無窮無盡的恐懼。

    她害怕隻要她晚來一步,或許看到的就不是一條細線而是一顆已經冰冷的人頭。

    “昭陽,我還是打算告訴世子。”春青說道。

    她被歹人劫持,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作為她的相公,宋徽如果不能心疼她理解她安慰她反倒還要指責她怪罪她懷疑她,這樣的相公,她寧願不要。

    女子嫁人,沒有丈夫的支持和愛護,在婆家就始終是一個外人,

    是孤軍深入,是單槍匹馬,是眾矢之的。

    尤其是像鎮國公府這樣深不見底的龍潭虎穴,春青覺得她沒有能力一個人撐下去的。

    與其到時候死的麵目全非還不如現在就當麵鑼對麵鼓。

    宋徽若是她的良人,自然值得她心甘情願交心交肺的托付一生,若不是,她便向他要一紙休書。

    昭陽一愣,轉臉看春青,良久,昭陽一副看透春青的樣子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做。”說罷,幽幽歎息一聲,“所以早就讓春夏秋冬將人綁好直接送給宋徽了,他比我會審問多了,沒準能挖出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

    昭陽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眉飛色舞的像一隻千年白蛇精。

    而春青則太陽穴突突兩下。

    甩甩腦袋,春青不願意去想那些肮髒黑暗的東西。

    眉眼彎彎伸出胳膊將昭陽肩膀攬住,“啪”的在昭陽臉上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昭陽一臉嫌棄的將春青一把推開,抬手將她留在她臉上的口水擦掉,翻個白眼說道:“別!我可受不了你這濕漉漉的香吻。我又不是宋徽。”

    春青毫不介意的向前追了一點,又黏上去,“你可比宋徽好多了。”

    為了不讓鎮國公府的人疑心,昭陽特意坐了鎮國公府的馬車送春青迴府。

    馬車在鎮國公府門口緩緩停下,宋徽恰好也從他的馬車下來。

    一夜不見他的小白眼狼,宋徽心情激動的走到春青的馬車邊伸手將門簾掀開,迎接他可愛的小嬌妻。

    然後,門簾掀開的瞬間,宋徽整個人就不好了。

    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麽?

    怎麽我媳婦和昭陽郡主又摟又抱,還親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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