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南無奈,準備低頭哄哄單純的小少爺,就見小少爺保持著拉他的姿勢,優雅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向他......  師南感到窒息:“......”  他娘的,怎麽還比他高半個頭?!  師南仰頭,抬高鼻孔勸道:“你坐下,坐下說。”  小少爺第一次沒有聽話,傾身走近幾步,兩人之間的身高差別更加明顯。  他微微垂下眼瞼,看著麵前天生一臉嘲諷,卻有對漂亮瞳孔的男子道:“你叫什麽?”  師南莫名的感受到來自個頭的壓力,不服輸:“你先說。”  小少爺理了理被他扯皺的衣袖,“司景明。”  他一字一頓道:“我叫司景明,記住了。”  “啊?”師南摸不著頭腦,“哦哦,我叫師南。”  司景明主動退後,坐了迴去不再看他,仿佛剛才帶來的壓力隻是錯覺,“你走吧。”  趁我沒反悔。  說這句話時,他的麵色更加蒼白,又急促地咳了幾聲。  自認心如鐵石的師南驀地生出絲不忍,然而小命要緊,他狠下心,扭頭離開了。  師南走後不久,包間內恢複了死寂。  香甜的兔子糕獨自呆在桌角,無人再碰。  *  *  師南混在人流中趁亂離開酒樓,準備迴到住處,等神秘勢力來找他。  路上順手用不多的銅板,買了碗稀粥。  謹慎起見,他迴房恢複了偽裝,才坐下揭開熱騰騰的粥,喝了幾口。  滾燙的食物流入喉嚨,驅走一身寒意。  然而他眯了眯眼,總覺得忘了什麽要緊事......  下一刻,師南倏地抬頭——想起來了,柴房裏還有個被原身關起來的人!  師南猶豫了一會兒,端著沒吃完的粥,來到陰暗的柴房門口,咬咬牙,推開了門。  柴房不大,隻能勉強放下一張木板,木板上鋪了些稻草,上麵躺了個渾身血跡,衣衫襤褸的男子。  男子相貌被血汙蓋住,看不清麵容,聽見門口的動靜,他明顯變得畏懼起來,往後縮了縮。  再往裏去,濃鬱的鐵鏽味和若隱若現的腐爛氣息,覆蓋了整個柴房。  再不做點什麽,他就要死了。  師南停頓了半晌,抬步走到男子身側,細細打量他。  透過傷痕,隱隱能看出男子的眉深目闊,應該是個相貌英俊的人。  安靜的柴房裏,隨著師南的靠近,男子微微向他的方向偏頭,唿吸聲逐漸急促。  “不要......不要殺我......”  師南頭疼的不行。  這男子遇見莊河時,就已經身受重傷,不但被莊河搜刮的幹幹淨淨,還被性格乖張的莊河關在柴房裏,日日折磨。  眼下莊河成了師南,卻要收拾原身留下來的爛攤子。  “哎。”在男子絕望的注視下,師南歎了口氣,端著溫熱的稀粥,用勺子舀上一勺,吹了吹,俯身喂給渾身繃緊的男子。  到底是一條活生生的命。  貪生怕死的師大人,隻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分享一點吃剩的粥......  然而男子唿吸愈加急促,死死地咬緊了唇,怎麽也不喝。  “你狀況很危險,喝點粥,我就給你上藥。”師南換上溫柔的語氣,試圖撬開男子的嘴。  男子本就虛弱,再加上餓了一兩天,米粥的清香誘使他直咽口水,最後稀裏糊塗鬆了口,被師南趁機喂了好幾勺。  稀軟的米粥流進了幹涸的,如同被火灼燒過的喉管,身體的本能促使男子想大口的吞咽,然而理智告訴他,這是送命的毒藥。  男子猛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坐了起來,拚命往地上嘔吐,米粥順著血跡斑駁的衣服流了下來,還有的濺到了師南腿上。  師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男子吐幹淨後,見師南臉色難看,難掩畏懼:“別、別殺我。”  不甘心啊,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他虛弱極了,唯一幹淨的眼眸,透出想要活下去的執著,“求求你,”斷斷續續道:“我什麽都可以做......隻要你......救救我。”  言語裏極度暗示。  師南:“......”倒也不必。  師南卻沒想別的,心道一個要死不活的糙漢子,能用來做啥?  作者有話要說:  霍斯年:能幹的就多了。  ——————  喜歡的小天使求個收藏鴨。  摸摸噠,謝謝支持~第3章 蜜色霍斯年  師南沉默片刻,“我沒想殺你。”  這話說來他自己都不信,原身確實想殺了他。  所以別人造的孽,為什麽總要他還?!  見男子依舊離這碗粥遠遠的,如避蛇蠍,師南心知說多少也沒用,就著碗邊喝了一大口,喉結滾動,當著男子的麵吞了下去。  “啊——”師南張口,給愣住的男子看,嘴裏一粒米都不剩,“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外出遇見了一個僧人,勸我行善積德,想了想,你我既然無冤無仇,救你一命也罷。”  師南開啟了忽悠大法,為自己的轉變找了個借口。  男子看不出是信還是沒信,隻是不再抗拒他的喂食,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剛開始動作還比較遲緩,到後麵幾乎是抱緊了碗。  師南見他有了點力氣,幹脆放了手,走了出去。  師南出去的瞬間,男子動作停住,以為師南耐心告罄不管他了,死死地看著緊閉的門。  果然......又走了......  給了他希望又讓他絕望......放任他自生自滅......  師南出去燒了桶熱水,找了塊幹淨的帕子,這身體力氣太小,廢了好大工夫,才抬到了柴房門口。  打開門,對上黑暗裏驟然發亮的黑瞳,嚇了師南一大跳:“這麽看我做什麽?”  “我以為......你反悔了。”男子明知這可能是他的惡作劇,還是克製不住的感到欣喜。  “我說話算話。”師南擦掉鼻尖上的汗,將木桶搬進柴房。  柴房太小,放下一塊木板和桶盆,師南都隻能勉強站住。  “先清洗傷口,再給你上藥。”師南捋了捋袖子,嫌操作麻煩,幹脆脫了礙事的外袍,在盆裏擰幹帕子,給男子擦起了臉。  溫熱的帕子接觸到傷痕累累的皮膚,男子迴憶起這段時間受到的折磨,本能的往旁邊閃躲。  師南一把摁住他,“別動。”  男子不敢再動,隨著血汙一點點被擦淨,露出一張深眉高目,鼻梁高挺的臉,看輪廓還有些稚嫩。  “還挺小的,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師南笑了笑,“長得不錯,你叫什麽名字?”  聽了他隨口的誇讚,男子,不,應該說是少年,本來逐漸放鬆的軀體突然僵硬了,睜大眼望向屋頂,不知在想些什麽。  好半天才低聲道:“霍斯年。”  擦幹淨了臉和手,師南揭開霍斯年的衣服,因為常年碰毒,略有些粗糙的指尖落在胸膛上,讓霍思年身軀一顫。  師南停手,笑他:“怕癢?”  霍思年閉上了眼,掩住厭惡的眼色。  師南當他是不好意思,自顧自擦著身子,哪知他的衣服不知遭遇了什麽,稍微使勁就散成了破布,露出蜜色的身軀。  辣手催衣的師南:“......”  小夥子年紀不大,身材還不錯。  來了嗎?  霍斯年身軀劇顫,再睜眼已是平靜之色,一副任人施為的模樣。  他心如死灰,“現在就要?”  師南著實沒看懂他這個壯烈的表情,反問:“不然呢?你自己能動嗎?”  擦個身子怎麽這麽多事!  霍斯年嗓音沙啞:“能動。”  師南鬆了口氣,將帕子扔進了盆裏,“那你自己洗,完了叫我。”  然後高高興興出了門。  “......”  霍斯年躺在床上足足愣了半盞茶的時間,才意識到他躲過了一劫。  等他掙紮著起了身,看見盆裏的汙水,才嘲諷地笑了。  原來是嫌他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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