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改邪歸正了麽?都說解鈴還須係鈴人,她那鈴鐺不是我,我就得裝壞人讓她自己找鈴鐺,你說我容易麽我。”黑霧叫屈間也不忘了往嘴裏喝粥。 “嗬。”夜來冷笑。 “上輩子造的孽,這輩子還吧。” “講真的,她要是有你這一半,不,千分之一的想法。她都看開了。”黑霧也不怕燙,嫌勺子太小,直接大半碗粥都倒嘴裏了。 “哎,艸!漏了!漏了!”夜來趕緊放下手裏給冰河盛的飯,從旁邊拽了一疊餐巾紙扔到了黑霧下巴下的桌子上。 “媽的,嘴漏自己也記著點啊,大哥!”夜來都無語了。 誰不知道這家夥飯量大,要是他嘴不漏,夜來至於給他勺子麽? 又不是飯不夠,不給他吃。 “哎呀,太久沒出來忘了。”黑霧尷尬撓頭。 “哎……”夜來心累的歎了口氣。 “霸總的資本,二/逼的腦子。天妒英才啊。” “嘖,你就別拐彎兒罵我了,我來跟你商量正事兒的,還能不能正經點兒了。”黑霧覺得他再待下去會被罵的更狠,還是早點兒跑路為好。 “等著。”夜來把飯給他媳婦兒送去。 聽聲音,冰河是醒了。 “哼~二十四孝好男人啊。”黑霧好笑道。 “羨慕不來啊。” “說吧。”臥室一頓叮咣亂響後,夜來定著一張國寶臉加雞窩頭出來了。 “噗。”黑霧瘋狂抖動,好不容易聚成的人形都維持不住了。 “哈哈哈哈嗝er~”直接一個笑嗝笑成了一盤散沙。 夜來:“……”。 真的,幾千年了,他就不明白這老王八的笑點咋這低呢? “別特麽笑了,說正事兒。”夜來簡直服了這大哥了。 就這樣的智障,當年咋把老女人忽悠的團團轉的呢? “咳,說正事。”黑霧攏了攏笑的發飄的身子,清嗓子開講。 “你知道,蒙恬不讓她動蒙毅。但是,她不拿走他們的身體就沒的玩兒了,所以你得想辦法。” “為什麽是我?你又想往後退,偷懶是吧?” “嘖,開玩笑,我是那樣的人麽?” “是。”夜來毫不猶豫,一口咬定。 黑霧:“……”。這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說正經的,我不方便插手。你知道,我目前的立場是她的仇人,處處監視她。一但她有什麽事兒辦不好,不管大事小事兒,我都得找借口收拾她。” “就比如她掉了根頭發在我的墓室裏。嘿,我這個暴脾氣!我就讓我手下拿小皮鞭沾涼水,不,沾辣椒水。” “就pia~pia~pia~”黑霧那手揮舞的跟指點江山似得。 “嘖,禽獸啊。”夜來撇嘴。 “潔癖還是虐待狂啊你?” “不,我是閑的。”黑霧一點兒也不搞笑的講。 “真的,我閑的都能長蘑菇了。” “下次你帶人去我墓裏,要是有哪個小可憐見兒的推開了我的棺杶,遇到我詐屍。告訴他別害怕,摘了我身上的蘑菇給我燉一鍋菌湯,我肯定放他一馬。” “用不用給你帶點肉和蔬菜?” “可以啊,這個想法好!”黑霧興致勃勃的伸頭“再帶點兒火鍋蘸料就更好了。” 夜來:“……”。 “我特麽!我的40米大刀呢!”夜來衝到廚房拿了菜刀和黑霧的那幾根大蘿卜胳膊,十分兇殘的在黑霧麵前給他切片,斬斷,剁泥的來了個遍。 “還要啥?”夜來把慘死到不得不打了馬/賽/克的大白蘿卜屍體往黑霧麵前一懟。 “說!” “咳,那啥,今兒個天真好。”黑霧淚流滿麵的打哈哈,要不要這麽狠啊,我靠! “他們兄弟兩的事兒我也沒法管,畢竟當初成全幫我守了一次家當,我也不能幫著老女人對付他。”夜來往椅子靠背上一倚。 “都是過了兩輩子的人了,都想換個活法。這又不是當麵的蒙恬,一心為了大秦,現在他是一心為弟弟。” “那時候的蒙恬,一夫當關,英勇忠義,放現在得多少腦殘小迷妹?” “那簡直就是大眾眼中完美的兵哥哥。” “你再看現在。”夜來長歎“他把猛虎鎖在了山林深處,林子不倒,猛虎不出。” “蒙毅就是那片林子,現在老女人要把林子給砍了,那虎能不出來麽?”夜來搖頭感歎。 “她該慶幸她還沒把林子砍了,不然那虎不弄死她才怪。” “所以……”黑霧和夜來一樣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慵懶的接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事兒是得靠蒙毅了。” “哼,難。”夜來又潑了一盆冷水。 “連你的改邪歸正了,蒙毅能不想重新過一輩子?他甘心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生活?” “就算不是這樣,他能容忍老女人動蒙恬?” “笑話,誰動他哥哥他砍死誰你信不信?他們那種高智商的人,最容易發瘋。” “那話咋說來著?什麽天才的那個。” “天才與精神病隻有一線之隔?”黑霧還蠻配合的。 “不是。奧,對!我想起來了,那叫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那特麽不是一本書麽?!”黑霧無語了。 “管他呢,你就看好吧。到時候,反而要讓蒙恬來勸蒙毅。” “不信咱們可以打個賭。”夜來眯著眼,琢磨著該賭點什麽彩頭好。 老王八難得來一次,得好好宰他一把。 “不賭。”黑霧一口迴絕。 笑話,跟他打賭。那他得死的比鳳姐還慘,死了褲子都穿不上!第37章 “嗬、嗬——”腥臭腐爛的死屍艱難的靠著快要散架的身體爬過山崖間的獨木, 來到它主人的身邊。 “來,喝水。”成全接過死屍手裏遞來的水壺,轉手遞到成軒麵前。 “哎……”成軒看著他哥哥關心的眼神, 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兩正鬧別扭, 冷戰呢。結果他哥總是有辦法讓他變臉, 鬆下來。 “不是, 哥, 咱們再談談吧。”佛寶已經被老女人收走了, 就在她要收走他的身體時他哥突然反水了。 “哥,她是在保護這個世界, 保護我們曾經效忠的帝國。”成軒試圖從另一個角度說服他哥。 “哼。”成全冷笑“你是不是把你哥當成那個老女人了?” “上輩子的事兒,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重新來一次咱能不能為自己活一次?別總看著別人活行不行?”成全氣笑了。 “我為大秦獻了一生,為國, 為君。現在呢?”成全漆黑瞳孔裏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他手指天地, “如今的世界不好麽?咱們是什麽人?聖人尚且做不到逆天地氣運而改大國氣數走向,我們又是什麽人?” 成全眼中的那片深沉的漆黑看的成軒心驚不已。 成全說:“這不是我們的時代, 我們隻是曆史深處的遺留。” 他們這群幸存的人沒資格去碰這個時代的氣數,他們是過去了。現在是子孫後輩的天下。 “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擅自碰。毅,我以為你明白。” “我明白……”成軒單手緩緩的捂住眼睛。 他隻是放不下,當年他與哥哥怨死在那個人手底, 他隻是不甘心而已。 看著成軒這個樣子, 成全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他重來了一次, 活出了另一個自己。 插科打諢,閑的沒事和樓下的大爺打打太極, 溜溜門口的大黃狗,難得的閑適。 “誰都說夜來腦子不好使, 像個智障。除了掉線沒有別的突出點。”成全突然輕笑的歎息。 “可惜,誰也沒他活的明白。” 公私分明,縱然心中忍著滔天的怒火,還是一板一眼的保護著他們這群人。 “所以呢?”成軒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你就甘心麽?”甘心上輩子枉死?甘心兇手逍遙法外? “沒什麽甘不甘心。”成全往火堆裏扔了幾根粗木頭。 “我就是成全而已,不會打仗,也不聰明。隻會一點兒拿不出手的奇門,剩下就是祖輩留的那點兒趕屍術。” 其他的,至於蒙恬是誰?上輩子的事兒了,太久了,記不清了,也不想記了。 他是成全,成全自己的任性和放縱而已。 “哎……要是照著你這樣的想法。”成全看著自家弟弟老是出不來那個牛角尖,隻能無奈的換了一種說法。 “如果說你做的是對的,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殺掉,魂魄離體。這樣真的符合了你的心意,真的能圓了你的心願的話,那就我先來吧。” “反正我們一個也跑不了,前後順序有什麽關係?既然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不如我先離了魂魄,這樣也不會再阻止你了。”成全越說越覺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