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夜來搖了搖頭“迴去吧,你守不住。” 夜來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刺骨的視線,頓了一下示意導遊迴去,不要打草驚蛇。 “!”導遊立馬明白了夜來的意思。 他若無其事的轉身,隻給了李信一個撓頭的動作。 那是他和李信之間的暗號,撓後腦勺,就是敵人在他們後方。額,雖然這個動作看起來很傻。 突然,夜來抬頭盯緊了後屋頂。 “噠、噠”宛如小砂粒落在磚瓦上的聲音,由後屋頂逐漸向他的方向靠近。 ‘來了。’夜來對著導遊和李信張嘴無聲的說了一句。 兩個人了然的點了點頭。 “啪嗒……”鮮血滴落在窗沿上,房頂的聲音消失了。 夜來背對著窗子毫無動作,仿佛沒有察覺到一樣。 突然一個人頭從房頂掉落了下來,正落在窗外,人頭的那雙眼珠在眼眶中轉了好幾圈,才正當了過來。 那雙眼不像是死人的空洞無神的眼睛,相反,那是一雙充滿精亮銳利神采的眼睛。 人頭緊盯著夜來。 “呲——”突然,人頭張開了大嘴,一雙蒼白的手臂從它撕裂的嘴裏伸出! 那雙手臂有著鋒利尖銳的指甲。五指並攏飛快的向著夜來的脖頸切割下去。 隻是它太慢了,在它還沒碰到夜來的時候,一道寒芒劃過,那雙手臂被齊齊斬斷。 夜來背對著那個人頭,挑眉頗為讚賞看了眼李信,能力真不錯。 看來這些人能活這麽久,不是沒道理。 畢竟有強兵傍身,活下來不奇怪。 “你倒是寬心。”李信用那把匕首把人頭釘在窗戶上,轉頭對夜來淡淡的說道。 夜來笑了笑沒說話。他當然寬心了,不寬心,李信他們可不會把信任給他。 “這是什麽?”被釘死的人頭沒一會兒就變得幹枯,那雙眼睛也化成了惡臭的黑色膿水。 夜來發現隨著黑色膿水流出來的,還有一個內存卡。 “你們誰的手機還有電?”李信拿起那個內存卡,皺了皺眉,他轉身問向屋裏的人。 “我的有。”屋子角落,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舉起手,迴應他。 “下一班的守夜人去守夜,其他人過來看。”導遊安排了一下值班情況,然後加入了看“片兒”的大部隊中。 隻不過這個片子,注定看的他胃部不適了。 內存卡中記錄了整個村子的變化過程。 原來這個小村子是一個很和諧的村落,村裏人也熱情好客。 盡管村中的女人都是瘋子。 村裏有兩個兄弟,哥哥長得俊俏,弟弟長得陽光。隻可惜弟弟的腿不好,隻能坐輪椅,是個殘廢。 兄弟兩也是熱情好客,和村裏人一樣,甚至比村裏人對客人還要好。 因為隻有過路人才不會侮辱,看不起他們。 光鮮亮麗的村子下麵是長滿蛆蟲的腐肉枯骨窩。 這個村子的人尤其對那些女遊客熱情,因為他們會殺掉她的同伴,把她變成村中光漢的妻子。 他們給那些女遊客吃了很多對神經有害的東西,然後把他們變成瘋子和奴隸,供他們奴役打罵。 那對兄弟的母親就是外來的遊客,並且在他們三歲的時候奇跡般的恢複了理智,企圖逃出村子,卻被人發現,最終死在了她男人的斧子下。 女人是能逃走的,可惜她心軟了。她逃出去又返了迴來,因為她想帶走她的兩個兒子。 陽光的弟弟把鏡頭對向麵前被綁在凳子上的男,聲音歡快的道“所以,我們不能心軟。” 弟弟開心的搖了搖手指。 “就剁成塊吧,就像當年他對媽媽做的那樣。” 當年男人殺了他的媽媽,然後逼著他和哥哥吃掉了媽媽的雙臂…… 弟弟的眼中是地獄中掙紮的黑暗和惡鬼。 他讓他寡言的哥哥剁下了男人的雙手,並且逼他吃了下去。 這是一場慘無人道的酷刑,男人最終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死時他的嘴邊還掛著自己的血肉和指骨…… “我在此詛咒這裏的所有人,不得好死——”弟弟的聲音如春風吹過,溫暖中帶著刺骨。 夜來看到了。 弟弟眼中的惡鬼,被放了出來。 從那個男人死後,村子裏就開始頻繁死人。遊客也奇跡般的不再光臨這裏。 村子外彌漫起濃霧,沒有人可以逃出村子。想要出村子的人都迷失在了霧中,第二天被分開的屍塊就會出現在他的家裏。 屍體頭顱的嘴裏還塞著沒被吃完的手臂。 村子裏也沒有了信號,根本無法聯絡外麵,村子裏彌漫起了驚恐和絕望。 死的人多了,也就有人看到了那個殺人的東西。 一顆顆頭顱,它們的嘴裏探出青白的鬼爪,像鋒利的鐮刀收割著村子裏人的項上人頭。 手機裏的畫麵記錄的太過真實,他們仿佛是透過死者的雙眼去看那場劫難。 一群人毛骨悚然,靜悄悄的屋裏,弟弟宛如鬼魅般的輕言再次響起。 “歡迎來到斷臂村,這裏有數不清的人頭供您觀賞,還有解密遊戲可供娛樂。” “溫馨提示,強製性解密遊戲限時十二天,緩期四十天。超時未解,將接受懲罰奧。” 弟弟像他們揮手,這一幕真實的不像是內存卡裏放出來的視頻。 倒像是弟弟在通過網絡與他們在線視頻一樣! “茲——”忽然手機屏幕上出現了雪花,視頻被銷毀了。 …… 周圍靜悄悄的,沒人說話,也沒有人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和沉默。 “他……原本是個好孩子吧……”手機持有者,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茫然的看著手機。 “或許吧。”李信抿唇,應了一聲。 弟弟或許曾經是個好人,可以如今他已經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鬼,更是他們的敵人。 一但碰上,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視頻放完了,膽小的人跑去角落蜷縮著,其他人也都迴到自己的位置沉默著不說話。 隻有夜來,導遊還有李信三個人還在討論。 “我覺得他們不是兩個人。”導遊覺得這場噩夢般的屠殺中不僅僅是那兩個兄弟做的。 “沒錯,我想還有那些瘋女人的幫助。”李信點頭同意。 從頭到尾,那些女人都沒出現過。隻有兩兄弟和那些男村民出現。 可就是這樣才奇怪。兩兄弟在鏡頭裏,那麽是誰為他們拍攝的? 李信能想到的,隻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消失的瘋女人。 “我們需要夜探村子。”李信靜了一會兒開頭道。 “也許,那些女人還在村子當中。” 在他身後的李程信聽後,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他看著自家哥哥的背影終是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怎麽了?”幾個人商量好第三晚就去探村子後,各自迴到了自己的位置。 “怎麽不高興?”李信察覺到自家弟弟的低落,不由的放柔了聲音問他。 “沒什麽。”李程信搖搖頭,沉默了半響後又低聲道。 “哥哥,我真的很沒用。”他已經是大學生了,已經成年了,卻什麽也做不了。 根本幫不到哥哥什麽,甚至還拖累了他哥。 李信身上一大部分傷痕都是為了保護李程信才受的。 “別亂想,你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李信揉揉自家蠢弟弟的頭。 毛茸茸的,讓他心情大好。 “嗯。”沒有能力就更不能去給他哥哥添麻煩。 “兄友弟恭啊。”夜來注意到兩兄弟的互動,不禁摸著冰河的毛毛感歎道。 “越是這樣越危險。”冰河懶散的掃了一眼坐在角落裏的兩兄弟。 “那些厲鬼可不是沒腦子的僵屍,他們精的很。這種情況下,李程信絕對是李信最大的弱點。” “嗯。”夜來擼貓的手一頓,半響才應了一聲。 “不過這還好,但是那個醫生,他的婦人之仁才容易出事。”冰河瞅向拿著手機沉思的男人。 就是他的手機有電,也是他說那個弟弟曾經是好人。 “明晚遊戲就開始了,盡量不要和我分開。”黑貓從夜來的懷裏起身,扭頭盯著夜來。 “你得活下來。”我可不想未娶先喪婦。 夜來眯起眼,他就知道冰河的定位有問題。 不過算了,當戶主又能怎樣?婆娘就婆娘吧,隻要他是上麵那個不就行了。 “行,聽你的。”夜來點頭,非常聽話。 小黑貓尾巴一翹,愉悅的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