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裸的逐客令了,而且還是順帶又踩了一腳蒼溪宗的逐客令。跟著嶽成嗣來的幾個人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些,其他人倒是反應快,再也不敢逗留地走了,隻有楊月目光陰冷地盯著軼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在這個時候,石樂樂終於迴來了,她本是跟著林陶一起迴來的,因為速度沒有林陶快,到現在才趕到,結果剛一進門就看見一片狼藉的靈堂和正要離開的九宗之人。“誒?”石樂樂有點懵,這是……解決了?這也太快了。等等,為什麽這裏看起來像是個靈堂啊?軼師兄不是沒死嗎?石樂樂的大腦完全轉不過彎來,等到楊月最後離開的時候都還愣愣的,可楊月前腳才離開,後腳陸景宗就一拳揍向了林陶的臉:“混賬!”作者有話要說: 我迴來啦,迴來晚了,今天花了一天把前麵都修了一下,劇情沒什麽改變,不要慌~第17章 林陶堂堂魔尊,豈會讓陸景宗偷襲得手?他輕而易舉地接住了陸景宗的拳頭,並且稍一用力就能讓陸景宗動彈不得,望著這人目眥欲裂的表情,林陶咧開嘴笑了:“陸掌門,我剛替你打發了九宗,這就翻臉不認人了?這就說不過去了吧?”青冥宗的弟子當中,陸景宗和林陶才是最相熟的那兩個,在這一點上即便是軼堯都得往後站,因此在如何才能激怒陸景宗這一點上,林陶最是得心應手。承他的情,這比殺了陸景宗還難受。聞言,陸景宗的臉色果然更加難看,本就微薄的靈力竟紊亂起來,陸景宗壓不住翻湧的血氣,劇烈地咳嗽著,這種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架勢就好像是下一刻就能嗝屁了,軼堯站在林陶身後,難免有些擔心。林陶性子本就張狂,即便是有青冥宗的禁製在,他恐怕也不會放在心上,要是說他一怒之下真要殺了陸景宗那軼堯是一點兒也不懷疑的,而更讓軼堯憂心的是,以陸景宗的身體情況,大概單單是“怒火衝天”也能傷筋動骨了。“你……你們別打了。”軼堯不敢在林陶麵前暴露,隻好怯怯地去抓林陶的衣角,似乎對於這種“暴力”場麵十分害怕。隻可惜林陶不會體諒他的心情,陸景宗更是直接無視了他,直盯著林陶說:“這等小事何必勞煩魔君費心,這青冥宗與你有什麽關係?!”“在這種時候挑釁我,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林陶悠悠然地鬆開對陸景宗的鉗製,再一低頭看見軼堯隻覺得厭煩,單手就把人給推開,說道:“你也不必跟我說什麽正邪不兩立,你是什麽人大家都清楚,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還是你覺得你一時的意氣比青冥宗的存亡更重要?”在陸景宗眼裏,什麽人族,什麽魔域,根本就沒有區別,青冥宗剩下的幾個弟子裏,就數他活得最精,這世上的人在他眼裏隻有兩類,能利用的和將來可能有用的,所謂正義和名聲,他又什麽時候在意過?可陸景宗若是如此輕易就能認輸,剛才也不會直接啟動鎖山大陣應對九宗,聞言更是冷笑一聲,直接看向了軼堯:“才剛出去一趟就招惹上一個邪祟,你本事不小啊,惦記這事兒惦記百十來年了吧,可讓你如願了。”軼堯還在裝傻,“邪祟”聞言卻挑了一下眉,什麽叫“惦記了百十來年”?他莫名想起了開在天水醉星閣那個隱秘的通道,覺得有些奇怪,軼堯是閑得蛋疼才會在自家屋裏建一個和魔域想通的通道,這其中緣由陸景宗肯定是不會說的,其他青冥宗弟子大概不會知道,至於軼堯……林陶看了眼一臉懵逼的小兔崽子,覺得此事大概要等這小崽子恢複了記憶才能問出來。心裏正想著,陸景宗就從軼堯這一臉茫然的表情裏看出了不對勁,一把把人拽了過去,然後臉色驟變:“你怎麽迴事?哈,青冥宗這是又出了一個廢物?”陸景宗的表現怎麽看都不應該是一個掌門應該有的,石樂樂哪怕是再習慣陸景宗的說話方式也忍不住了,解釋道:“掌門師兄,軼師兄是因為神魂有損才會失去記憶的,你別這麽說,多傷人啊……”石樂樂其實還有一大堆話沒說出來,被陸景宗涼颼颼地一瞪就又給咽了迴去,倒是軼堯似乎是被他這粗暴的動作給嚇到了,緊張兮兮地試圖把自己的胳膊從陸景宗手裏解救出來,陸景宗這才放開他,低頭打量著這個縮小版的軼堯。神魂有損喪失記憶倒還說得過去,經脈破碎修為盡失也不是不能接受,可“返老還童”這就有點邪性了,雖然不知道軼堯為何會出現在魔域,但這事兒應該不是林陶做的——林陶對幼年的軼堯幾乎是百依百順,他不可能沒事兒給自己找罪受。若是如此,那就必定是在補天裂的過程中發生了些什麽了……陸景宗迅速整理起事情來,末了還是沒忍住在軼堯腦袋上唿了一巴掌:“整個青冥宗就你最他媽會折騰!”這實在是冤枉,軼堯這百年來絕對算安分守己,唯一出格的這件事兒和陸景宗當年替林陶擦過的屁股比起來那絕對是小巫見大巫。因為離開了魔域那糟糕的環境,軼堯總歸是要放鬆不少,想到以前的事情難免就有些出神,明明沒什麽表情,配上一張稚嫩的小臉就顯得可愛得過分。陸景宗皺了一下眉,又看向林陶,然後把軼堯給拎了起來。軼堯:“……”自從身體縮水以後,成天就是被人拎來拎去的,雖然說他自小就是這麽長大的,什麽樣兒林陶他們都見過,但畢竟他如今不是五歲的稚子,離塵劍尊也是有尊嚴的!“放我下來!”軼堯發誓他說話時絕對沒有惡意賣萌,奈何身體太小,嚴肅的一句話也就毫無威懾力,陸景宗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就把人交到了石樂樂手上:“把他帶出去。”“啊?”石樂樂還有點兒懵,又很快反應過來,雙手抄在軼堯的胳膊底下就把人抱走了,軼堯被這個姿勢弄得生無可戀。林陶和陸景宗也就算了,畢竟是把他帶大的師兄,可石樂樂是從嬰兒時期就跟著他們的,軼堯甚至給她換過尿布,現在卻被她抱在懷裏,這心情,想想都覺得酸爽。軼堯頓時掙紮起來:“鬆手,放我下來!”好在石樂樂對於師兄們的畏懼已經深入骨髓,即便是軼堯變成了這樣,也依舊不敢不聽話,祖宗似的把人給放了下來,討好著問:“怎麽了軼師兄?大師兄和掌門師兄還有事兒呢,要不咱們先迴天水醉星閣吧。”“不迴!”軼堯緊抿著唇,扭頭向大殿裏麵看過去,他們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也不知道裏麵的具體情況,但軼堯卻不敢有絲毫放鬆,他太明白現在這兩個人的關係了。如果說軼堯對林陶是愛恨難辨,那陸景宗對林陶絕對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哪怕陸景宗鍛煉成了一副市儈精明的銅皮鐵骨,在麵對林陶的時候也不一定能做出最明智的選擇——尤其是在林陶用如此挑釁的態度把利害都擱在了陸景宗麵前的時候。“軼師兄?”石樂樂對林陶還抱著一點兒幻想,注意到軼堯的神色後安慰他說:“你不要擔心,大師兄很快就能迴來的,他以前就住在天水醉星閣,現在迴來了,肯定不會換地方,咱們先迴去等一會兒好不好?”對於石樂樂的盲目樂觀,軼堯都已經懶得鄙視了,這隻蠢鳥要不是被他們撿迴青冥宗,被人烤了吃了都不知道。別說軼堯現在還在裝傻階段,即便是正常情況,那也不可能和石樂樂解釋,因此他直接就向大殿裏走去,石樂樂“誒”了一聲趕緊跟上,苦口婆心地在他耳邊嘮叨,軼堯滿臉不耐煩,正要打斷她,大殿裏就傳來一股恐怖的靈力波動,石樂樂臉色不變,翅膀刷地展開,瞬間就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