閼氏恍若未聞一般,她做了一個抬手的動作,寒露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忙走來扶著她坐起來,“閼氏可是餓了?可要吃些什麽?”寒露擔憂地看著閼氏,她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隻是偶爾喝幾口粥,吃幾口饢餅,如今整個人看著也消瘦了幾分。


    “你去給我弄一塊饢餅來吧,我有些餓了。”閼氏起身,寒露正在給她披上外袍,聽她這樣說,連忙走了出去,去廚房裏熱了饢餅來,順便還端來一杯牛奶,“閼氏快吃一些吧,這些日子您總是吃什麽都沒有胃口,人看著已經瘦了一圈了。”


    閼氏點點頭,“我這幾日躺在床上,仿佛迴光返照一般,想起了之前的許多事,我在這個位置上待了那麽些年,手上不是完全幹淨的,近日來總會夢到死在我手下的那些女人,她們一個接一個地在嘲笑我活該,嚇得我啊,不敢再睡了。”


    寒露安撫道:“閼氏不過是心神亂了而已,切勿為此憂慮過度。”


    閼氏點點頭:“我何嚐不知道,可汗那天說的一番話確實讓我亂了心神,我突然間不明白我到底在追求一些什麽東西,可現在我卻又想通了,我已經不能再將希望寄托到可汗身上了,他的心思已經不在我這裏了,從今往後,我能依靠的人,隻有我自己,所以我不會允許自己再這樣優柔寡斷,我要斬斷我麵前的所有障礙,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一天,就沒有人能撼動我的地位。”


    寒露聽她這樣說,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閼氏您能這樣想我便放心了。”


    閼氏小口小口地咬著饢,問她:“這些天來,皇朝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一睡便是三天,這三天她封鎖了外界的所有消息,隻等著自己想明白了方才開始關心起來。


    “是有幾件事情,”寒露看了看閼氏的表情,麵上一片平靜,她定了定心神方才說道:“頭一件大事便是可汗的寵妾胡姬,平安地生下了一個兒子。”


    閼氏手一抖,看向寒露:“我怎麽覺得還沒有十個月,她就已經將兒子生下來了?”


    寒露搖搖頭:“奴婢不知,隻是聽說可汗高興得很,說不定過一久還要設宴狂歡呢。”


    閼氏的情緒慢慢地平複下去,她冷笑道:“倒是個有福氣的,若不是我把心思都花在了蘇傾畫的身上,我倒要看看她有沒有本事生下這個兒子。這幾天想必她那裏已經熱鬧成一片了吧?”


    “這倒沒有......”寒露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愈發猶豫,閼氏笑道:“你就放心大膽地說吧,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


    “可汗下了死令,若是他不在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踏進胡姬院裏一步,違者當場斬殺,若是其他姬妾們想要看探望胡姬與小王子的話,必須在他的陪同下。”


    閼氏一噎,這還是頭一次見可汗如此寶貝這樣一個女人,“算了,生都生下來了,能不能平安成長,還是要看她的造化,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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