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想的那樣?林絮有些疑惑的看向林懷易“那王爺想的是……”林懷易將自己視線從酒僧那裏移至林絮身上,清明爽利,不見絲毫酒意。“禍起蕭牆。”他沉聲道。林絮頓時感覺有盆冷水從頭灌到腳,在這寒冬臘月裏冰上加冰的刺骨意將他生生凍醒。他習慣性的往身邊一攬,發現狐狸已經不見了,睜開眼才發現這時已經不再是他剛躺下時的黑夜,外麵陽光敞亮,窗外萬年青的影子已被照成了短短一株,可見時候已經不早了。他摸了摸頭,也沒發熱。沒想到自己昨晚就隻多喝了幾口酒,竟能毫無知覺的睡上如此久,這會兒竟還有些暈。他跌跌撞撞的起身,披上外袍,準備出房門去尋林懷易。他剛打開門就看到那人身披件藍色的外袍,被旭陽照的微微發亮,長發簡單地束於背後垂至腰間。坐於院子中央的石階上,正背對著房間,手指輕叩著邊上的石頭,不知在想著什麽。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從後麵輕輕抱住了正陷入深思的人。這會兒林懷易才在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迴身迴探住林絮,將他攬到自己身邊,靠近了些,眼對眼鼻對鼻的輕啄了一口。“寶貝終於醒了?”他又輕車熟路輕佻的笑著,一邊手還不老實的遊弋在林絮腰間。林絮被他這笑笑得又失了半邊魂魄,好不容易的找迴四處發散的神智塞迴靈台,就發現自己又被調戲了一番。但跟這王爺久了,他也學了幾招。於是順水推舟地跨坐於林懷易雙腿之上,伸出右手食指挑起林懷易下巴:“怎麽,一大清早就敢如此惹火。王爺這是哪來的好精力?”林懷易低頭親了一口他的食指:“若是啊絮在,清晨與黑夜甚至正午都可以,怎會嫌累。”這會兒林絮就不是挑他下巴了,他伸手往前一探,揪住了還在眼波送情不知厄運來到的狐狸的耳朵秋後算賬道“不嫌累是吧?那要不趁著有精力,先來解釋解釋喝我血是怎麽迴事?”“欸欸欸寶貝兒輕點輕點……”林懷易順著林絮的力道也將頭向上抬,以此消力。“我說呢,怎麽經常身上會多出幾個窟窿來。”林絮笑罵道:“你這狐狸怎麽也不知道要咬得輕些。”林懷易賊心不死的辯解道:“這是我愛你的印記。證明你是我的人。”話音剛落,在他耳朵之上的力道瞬間消失了,隻見林絮咬牙切齒道:“那也讓我在你身上留下我愛你的標識!”說罷張嘴咬了下去。隻見林懷易脖頸上也多了兩排整齊的牙印。這隻許州官放火的狐狸不服了,不甘示弱的磨牙張嘴咬迴來。兩人就這麽以這個奇怪的姿勢在院子裏啃來啃去。真是所幸將軍府如今無常駐下人才能由得他倆胡來。玩得累了,林絮起身去準備早膳。大概是久病成醫,他如今熬粥的本領也是隨著時日見長。他邊攪著鍋裏的白粥不讓其凝結成塊,一邊想著剛剛兩人那幼稚模樣,姍姍來遲的緋紅這才悄悄地由耳廓爬至他的臉頰。等他端著兩碗煮好的粥至前廳時,正好碰上曾公公的到來。“明日就是各國朝拜之日,如今大魏國力強盛,所以此番來的國家較往常要多,皇上會在宮中擺盛宴犒勞各國使者長途跋涉至京城,屆時京中世家與各位皇子也會出席。皇上也請王爺帶著林公子一同過去赴宴。”曾公公對林懷易二人說道。兩人對視一眼。年前宴請各方使者對大魏來說本是可有可無之事。大抵是的確如曾公公所說,此次來的人多,皇上為了彰顯大國榮耀於宮中擺盛宴,抑或是找個理由將眾人都聚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免得他們暗通款曲。要是在宴席之上發現有眉來眼去的跡象,也更好把控。總而言之,聖心難測,臣子們照做就是。林懷易真金白銀地謝過曾公公“特地”來傳話,再客客氣氣地將他送出府。曾公公出門前還笑著對林懷易說:“王爺向來眼尖,要是老奴到時有衣著不得體地地方,可得麻煩王爺提醒提醒我了,人老了眼睛就不好使,老奴可擔心會在外邦人麵前丟我們大魏的顏麵……”林懷易心直口快地說:“那是自然,不過公公有幹兒子們伺候著,應比我們這些人得體的多,特別是那位小陸公公,做起事來有板有眼,也是讓人羨慕的很。還別說,我還擔心我們到時候會出糗呢。還請公公也多幫我們這些坐於底下之人留意留意……”不知是林懷易遞上去的銀兩沉得曾公公心花怒放還是那句“坐於底下之人”哄得他飄飄然,隻聽這時不時來各府邸變相要錢的公公道:“幹兒子可都是指望不上嘍,除了要當值,他們自個兒也忙得很……”林懷易笑道:“也是,尤其是年關將近,還得準備桃符對聯煙花爆竹這些年貨呢。”“桃符對聯的確是要的,雖說也不經常在府,但總歸貼點紅色看著喜慶。不過至於煙花爆竹嘛,自從養了雞鴨牛羊,我們就不用啦,怕嚇到那些個畜生們。”曾公公迴道。林懷易抿了抿嘴:“公公所言極是,是我思慮不周,不該說什麽煙花爆竹。不過我聽聞公公那個禦賜的養殖場裏的活物個頭都大的很,肉都比街市上賣的那些個瘦骨嶙峋的玩意兒多,聽著都想要,那天我去公公那養殖場裏買幾隻來?”曾公公“哎呦”一聲“哪裏需要王爺親自來,那地方又髒又還吵,王爺要的話我找人送幾隻來不就得了麽。王爺就在府上等著吃肉就好了。”“那可真是麻煩公公了。”林懷易說著又遞了些銀子給曾巒“這些就給公公府上人的跑腿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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