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怕自己被吃抹幹淨麽。林懷易想了想,化為原形熟稔的躍入林絮懷中,將頭靠在林絮胸膛也輕輕地閉上了眼。擁人入懷,一夜好夢。☆、第 44 章兩人被屋外清脆的鶯啼聲喚醒天邊晨曦微露,曙光乍現,萬物都從懶洋洋的睡夢中開始蘇醒。屋外植物葉上滾著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聚成了個大胖小子時葉子不堪重負,將露珠甩落至底下放著的瓷碗中。火盆的炭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滿屋子開始充斥著山林深處間獨有的清冽竹香。因為懷裏有著毛絨絨熱烘烘的一團,林懷易倒也不覺得冷,整個人溫的正好。狐狸這會兒也醒來了,突然一溜煙的跳下床不知跑到何處去。過了一會兒,隻見已經穿迴衣服的林懷易端著白瓷碗進來至林絮跟前道“啊絮把這碗喝了吧,由夜露凝成,能護你身體不再受火毒侵擾。”林絮接過這一碗冰冰涼涼的水,和喝入口中確實感到像是有涼意滲遍了他全身,卻毫無惡意,溫柔的與他內裏共生共存。兩人收拾好了屋裏下山,那些官兵們竟也恪盡職守的替他們守了一夜的山。看到他們下來,村舍裏領隊的那位虎牙北軍衝著他們笑著招招手,又露出了惹人愛的兩顆虎牙,衝他們道:“你們可是迴來了,可擔心死我們弟兄了。”擔心歸擔心,一幫大老爺們聚在一起定是沒什麽好事會發生。林懷易看了一眼滿屋子的酒杯問道:“這裏的酒好喝嗎?”“哎,小酒怡情嘛。”虎牙北軍憨憨的撓撓頭:“不過王爺,還真別說,這村舍裏的自製酒堪稱佳釀,就連京城那些個有名的酒樓都做不出來。呸,黑心商戶定是摻了水。”林懷易拍了拍他的頭道:“迴去你幫我做件事我就將他們的釀酒方法告訴你。”虎牙北軍聽到後喜不勝收,問也不問什麽事就趕忙應了下來。林懷易無奈道:“你這小虎牙心眼也忒大,你們大人都是怎麽教你的,怎麽就不怕別人把你給賣了。”虎牙不好意思道:“我們大人說了,王爺雖然看著不是個好人,是醜惡了些,而且心也毒嘴也賤,但還是能勝過那些麵善心詐的人。既然大人都這麽說了,我相信王爺定不會讓我去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林懷易:……我迴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雞都拿到街上賣掉,再拿得來的錢買個牌匾送秦平這個狗東西。還吃什麽雞,骨頭都不會給他留。此刻在廷尉府裏忙裏忙外的秦平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從頭到尾的罵了個遍,倒是噴嚏打個不停。他搓了搓被紙拭得通紅的鼻子,想著自己再這麽任勞任怨的幹下去會不會猝死,於是體貼的起身去廚房裏吃他剛留下的最後一隻大雞腿。他不知道也許這將會是他跟廷尉府裏這些養的肥美的雞最後的訣別。等他啃完雞腿,將骨頭嚼碎吸出骨髓,心滿意足的將渣滓吐完後,前幾天派去江南打聽吳振宇所說的通海幫的探子滿頭是汗的迴來了。“哎呦這大冷天的你都能這麽熱乎。”他趕緊去內務庫找了幹淨的服飾給他換上。探子三下五除二的換了裝之後拿起桌上的茶壺咕嚕咕嚕的往嘴裏倒茶。完了之後將嘴一擦才開了口:“大人,查出來了,那通海幫由鹽販子出身,發展至今無惡不作,私下裏還做些人口買賣的勾當。”“人口買賣,你的意思是說那兩個陪著吳納孜流放的兵那會兒是被他們給買去了?”秦平道。這些人竟如此膽大妄為?在京城裏綁人?還將在軍中有正經編製的人綁了去?他們這是被錢蒙了眼,無法無天了嗎?“大人可能有所不知,那兩個官爺也不知是說來巧了還是怎麽的,他們陪著上一個流放南蠻的人也是死在半路了,據說是路上遇上一夥劫匪,搶了他們的錢財還殺了人。””看他們由官府帶著的文件就把他們放了,那犯人沒被放過,大人你也知道,要是一個人成了流放犯了,也就可以不算是人了……”秦平默然,這探子說的沒錯,笞、杖、流、死。後兩者命如敝屣,就像死刑犯多數熬不到上刑場的那天,就會死於陰暗牢獄之中,或是得病無藥而死,或是被獄卒暗地裏折磨死,或是被仇家買通獄卒一頓下了毒的“斷腸飯”吃死。流放犯也基本沒有能真正走到流放之地的,他們的死法同樣花樣百出,暴病,遇劫匪,甚至有些劫匪不要錢,專以殺人為樂,碰到了這些人那可就真的算是祖墳冒煙,到了八輩子的血黴。大魏有明文規定,若是流放犯死於外處,就不得有人替他收拾屍首,基本都是隨便找了個地方草席一蓋就算體麵的安葬了……“那你可知他們上一位陪走之人是誰?”秦平問道。“欸,就是臻家那犯了事的長子臻魁。”“臻家,是三皇子寵妃的那臻家麽?”“正是。”秦平覺著今年他有些犯太歲。怎麽這麽一件件事情拉出來都這麽難辦。他恨不得自己現在沒有在這兒,做什麽要這麽勤勞,來值個什麽班?這時殷沽和林懷易也到了,秦平這才舒了一口氣,小娘子似的跑至他們麵前,連珠炮似的將探子得到的消息重新複述了一遍給他們。犯太歲也不能隻有我一個人犯,怎麽也得拖幾個一起下水。必要的時候這執金吾頭腦可是清醒的很,這話隻要在他嘴裏說出來了他們就不能當作不知情,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