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彥明從牛靜的口中聽聞這件事情後,立刻就派人前去調查。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萬彥明上任時間過去那麽久,他也沒做出什麽威懾人、或是有利於群眾的事情。

    萬彥明心裏其實也挺著急。

    可自從他跌破所有人眼鏡擔任市長後,平日裏私下小動作不斷的下屬頓時都乖的和兔子一般,根本就揪不到小辮子。

    這不,送來了東風。

    手下人調查的速度很快,幾乎立刻就拿到了醫院那方的結果。

    萬彥明看著結果氣的渾身顫抖,這兩三個月,墮胎率直線上升,這下,沒有蘇容的叮囑,他也想著好好處理這件事情。

    據醫院醫生從墮胎婦女的口中得知的消息,萬彥明細思極恐。

    孕婦提供一滴鮮血作為樣板,然後送去香港化驗,就可以在半個月內測得胎兒的性別,如果是男胎,那就皆大歡喜,如果是女胎,那就立馬去醫院墮胎。

    此種行為在內地是明令禁止的,這條黑色產業鏈牽扯的不是一個小數目。

    萬彥明幾乎一拿到這個結果,就派人下去徹查。

    這一查,幾乎就查出了一窩的中介,牽扯的資金高達一個億,真相與行為令人觸目驚心。

    生活類新聞與鬆市的市民息息相關,幾乎這樣的報道一出來,這中介立馬就被罵的狗血淋頭。

    這年頭重男輕女的地方雖然多,但是更多的是把自家孩子當成寶的家長,這樣喪心病狂的舉動,幾乎引起了群情激奮。

    不少還在等待著鑒定結果的,紛紛低頭裝死,開玩笑,這個時候若是因為腹中是女胎就去醫院人流,那還不被噴死啊!

    而陳秀與周姐,在飯桌上也在吐槽著這件事情,足以證明這件事情被鬧到了什麽程度。

    “這年頭,林子大了簡直什麽鳥都有,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就因為是個女嬰就去墮胎,真是造了什麽孽了!”

    說話的是陳秀,因為她生的是個女孩子,所以情緒就更為的激動,當初生下了蘇容,哪裏管她是男是女,就惦記著蘇容是否平安。

    周姨也是被氣的心情鬱結,好半天才接話,“是啊,真是造孽。”

    失去女兒的她根本不理解這些逼著兒媳婦去墮胎的人的想法,男孩子、女孩子都一樣,有什麽關係!

    “要我說還是現任市長好,能做點

    實事,你看上一任市長啥也不做盡貪汙。”

    蘇容正在旁邊喝著湯,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笑出聲,貪汙受賄不管在哪裏都不能避免,隻是看做的隱晦不隱晦而已。

    上任市長純屬流年不利,被萬彥明抓住了痛腳使勁戳,才會落得那麽淒慘的下場。

    周姨吃了一口菜,臉上的抑鬱之色絲毫沒有褪去,她突然開口道,“如果這個市長是個有能耐的,就應該讓那些喪盡天良的人把牢底坐穿。”

    周姨沉浸在喪女的心境中,任何戳中她心中痛處的人,她恐怕都沒有一個好臉色。

    陳秀搖頭輕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行了,這些事情我們也隻能說一說,具體什麽結果,還得看上頭的人怎麽安排。”

    “說到底,咱們就是一個平頭百姓,私下裏議論議論就得了,來,趕緊吃菜,菜要冷了。”

    晚飯後,蘇容在客廳來迴走消消食,還沒等她走上幾圈,門鈴就響了。

    此時周姨已經迴家,而陳秀迴臥室休息,隻剩下蘇容一人,蘇容不急不緩地打開門。

    門外之人是牛靜。

    牛靜的手中拎著一大堆的營養品,均是她從國外買迴來的,牛靜知道蘇容媽媽的身體不好,是為了這次上門而特地準備的。

    蘇容把她迎進門,順手還給她倒了一杯水,“這麽晚了,你過來有事嗎?”

    自從那日通話過後,蘇容就上門替牛靜解決了風水問題,如今房子已經成功地賣出,蘇容想不通對方來找她還有什麽事情。

    牛靜失笑,她接過蘇容遞給她的水杯,“沒事就不能來看望一下你、交流一下感情嗎?”

    說話間牛靜抿了一口水,瞧見蘇容不置可否的眼神時,再度開口道,“這次過來是為了專門感謝你的。”

    蘇容挑眉,“感謝我什麽?”

    上一迴牛威的事情成功解決後,對方給了她一筆不菲的報酬,蘇容的心裏早已銀貨兩訖。

    可瞧著對方臉上認真的神情,蘇容倒是開始細細思索她最近又做了什麽。

    “就是上迴你拜托我家老萬調查的事情。”

    牛靜臉上喟然,“說是你拜托我們幫忙,可實際因為這件事情我們家老萬沾了不少光。”

    萬彥明因為這件事情得了民心,也算實打實做出了一些事情,若不是蘇容的告知,也不知要何時才能夠到現在的

    境地。

    蘇容真是她們的福星。

    蘇容搖頭,“話可不能這麽說,說到底還是因為我麻煩你們在先,若不是因為你們把我說的話當話,恐怕不會有現在這局麵。”

    “所以這感激我受之有愧。”

    牛靜臉上浮出一抹真心的笑意,“蘇大師,我們也就別客套來客套去了,不管你是因為什麽原因,我們家老萬畢竟是受惠了。”

    “我知道蘇大師不缺錢,我和老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用什麽來報答你,隻能再次承諾,如果你有麻煩,隻管開口。”

    “我們保證替你辦的妥妥帖帖的。”

    蘇容輕笑,“客氣。”

    既然對方那麽有誠意,蘇容低頭暗自思忖,很快抬起頭來道,“當初爛尾樓事件雖然已經解決,但畢竟還有麻煩,你再幫我向萬市長傳達一句,若是想解決釘龍柱的地理位置,等爛尾樓建成功後,還可以來找我。”

    牛靜麵上頓時露出驚喜,“這真是多謝大師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等到聊的差不多了,蘇容客氣地把牛靜送到大門口。

    黃禾正在家中抽煙,抽的是三塊錢一包的劣質煙,地下煙頭一地,整個房間中彌漫著煙味,突然,他掐掉了手頭的煙。

    他直接轉過頭看向他爸媽,“爸,媽,我想過了,珍兒腹中的孩子就留著吧,左右我們家也不缺這一筷子菜,再生二胎便是。”

    “珍兒老在外麵也不是個辦法,你們覺得怎麽樣?”

    “最近墮胎的風聲太緊,去醫院了還要被問東問西,萬一珍兒臉色不對,被人問出來那就麻煩了,倒不如老老實實把這一胎生下來。”

    黃父滿臉不情願,“這政府也不知道是咋整的,連墮胎的事情都要管。現在誰家還想生女娃娃?沒個男娃娃連個傳宗接代的人都沒有。”

    “之前花的錢倒是全打水漂了。”

    黃母拿著掃帚,正在清掃地上的煙頭,聞言插嘴,“先生個女娃娃也好,到時候做姐姐的幫襯弟弟娶個媳婦,就像那老賀家的女兒一樣。”

    黃父瞪了她一眼,“能這麽算賬嗎?你知道一個孩子從小拉扯大要花多少錢?”

    黃母頓時噤聲。

    黃禾覺得有些心煩意燥,平日裏下了班後就有老婆為他打點一切,如今連家的樣子也看不到了。

    而且他一個大男人有需求時也憋的慌。

    聽著他爸他媽的交流,黃禾不耐煩道,“算了,就把珍兒接迴來吧,媽你不是已經去算過了嗎?珍兒命中注定有兒子。”

    黃母聽到這話,臉上頓時洋溢出了笑意,“是啊,那老瞎子說咱們家是有後的。”

    “既然你開口了,那肚子裏閨女就閨女吧,賠錢貨也費不了什麽錢,明兒媽去打聽打聽,她究竟躲哪裏去了?”

    黃父附和道,“沒錯,隻不過沒見過氣性這麽大的兒媳,一言不合就直接離開家,換成別人指不定還怎麽想呢!”

    黃禾愈發覺得心煩氣躁,就在這時,院外的大門被敲得砰砰響。

    黃父連忙吩咐,“行了,趕緊去門口看看外麵是誰,大傍晚的敲這麽響招魂呢?”

    黃母把掃帚放到一邊,隨手擦了一把手上的灰塵,然後就急匆匆地跑出去開門。

    打開門正要嗬斥時,黃母瞧見吳珍,眼睛突然間瞪得賊大。

    門外之人竟然是失蹤已久的吳珍!

    不僅是吳珍,她的身邊還有兩個衣著穿戴知性的中年夫婦,黃母不知為什麽,有些氣短地後退一步。

    雖然氣勢弱了三分,但黃母仍色厲內荏道,“你竟然還有臉迴來啊你?當初走的時候招唿不打一聲,你把這個家當成什麽?”

    吳珍身旁的儒雅男人頓時就沉下了臉,他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嗓音低沉,“這種吃人的鬼地方我女兒才不屑迴來。”

    “今天我們舉家前來就一件事,離婚。”

    看到爸爸的態度,吳珍的眼淚撲簌撲簌而下,冷了許久的心突然間變得火熱。

    她這是做了什麽孽,遠離父母、遠離自己的靠山這麽久。

    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心,完全不顧二老傷心欲絕的心情。

    此刻,吳珍心中滿是悔意。

    黃母眼睛瞪的更大,疑惑道,“你們是珍兒的父母?”

    可說完這句話後,她像是立刻反應過來,堅定地迴絕,“親家,你死心吧,我家兒子隻喪偶不離婚。”

    離婚是多麽一件丟人的事情,黃母想想鄰居們嘲諷的臉時,再次搖頭。

    說著黃母抬高聲音,“孩子他爸,禾兒,趕緊出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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