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想了想,發現在家裏請吃飯的確是最合適的。

    她身子骨不好,若是上外頭吃,想必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左右都是親人,在哪裏吃飯都一樣。

    “媽知道你不會做飯,媽也做不動,到時去飯店裏打包一些菜迴來,雖說在家裏吃飯,也不能讓你舅舅舅媽覺得太寒磣。”

    在陳秀催促的目光中,蘇容才拖遝地給陳宏打電話。

    而蘇容給陳宏打電話時,趙月正與陳宏訴苦。

    陳宏與趙月二人皆是下班沒多久,因兒子住校,所以兩人隻匆匆忙忙做了一些簡單的吃食就解決了晚飯。

    趙月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從臥室中拿出一堆票據擺在陳宏的麵前,臉上泛著苦澀,“看看。”

    陳宏不明所以地拿起兩張,可越看越驚心。

    “你怎麽給他買那麽貴的衣服和鞋子?”他自然是指兩人的兒子,陳焱。

    陳宏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雙鞋子八百塊,一套衣服就要上千,趙月,你腦子進水了嗎?可以偶爾給他奢侈一次,但怎麽就買上癮了呢?”

    他手指發顫,拿起旁的單據,這下更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他才找迴了聲音,“一千七的耳機,六千的手機,五百的背包,你瘋了嗎?”

    這些單據零零總總加起來已經有五位數,想當初陳焱的學費還是東拚西湊湊出來的。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如利劍般掃向趙月,“如今你拿這些出來幹什麽呢?!想和我說你沒錢了嗎?”

    雖然他平日裏為人懦弱了些,可不代表他在大事上沒有話語權。

    趙月聽到這話,臉上的愁苦頓時消失殆盡,不甘示弱地迴道,“陳宏,你每日裏什麽也不管,你知道什麽?”

    “焱焱去的可是國際班,我們能讓他比別的同學差?八百塊錢的鞋子怎麽了?你不知道他那些同學穿的都是從國外買的,你忍心你兒子比別的同學差?”

    “既然已經決定讓他出國,我們焉能不能給他最好的?”

    陳宏怒,“你這是什麽狗屁邏輯,誰和你說去了國際班就要花那麽多錢給他買名牌?那窮人家的孩子都不要過日子了。”

    “你這是惡意造成孩子的攀比心理,一千七的耳機和十七塊的有什麽區別!不都是用來聽歌的嗎?難道穿個兩百塊錢的鞋子別人就看不起他?”

    “當初我就說讓他去上國際班是個錯誤的決定,你還不聽我的。”

    趙月突然尖叫一聲,上前就拽住陳宏胸口的衣裳,“陳宏。”

    “你自己沒本事還要怪兒子攀比?兒子哪裏攀比了,這都是我要買給他的!你看你每個月就掙那麽多錢,你好意思說嗎?”

    “但凡你有出息一點,能買得起一輛好車,換一套好房,家裏有點存款,兒子至於買個東西還畏畏縮縮的?”

    “連個陳秀都比不過,陳秀病怏怏的好歹還有座房子。”

    陳宏啞然,他已經不知道還能和對方說些什麽,他隻覺得悲哀。

    當初他聽信趙月的話,以為家中沒有存款,四處東拚西湊,甚至腆下老臉去找了外甥女,才堪堪交了學費。

    可如今他看到的是什麽?手中這些單據就價值五位數,他不知道趙月在明知家中有存款的情況下,還讓他四處借錢,到底是存了什麽心思!

    陳宏額頭青筋暴起,這些年他一直聽著趙月的話,所有的工資二話不說上繳,可是最後呢?

    “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太過分了嗎?是,我是沒出息,可我也一直為著這個家矜矜業業的工作。”

    “趙月,你太讓我寒心了。”

    趙月嗤笑,“我這些年替你們父子倆端茶送水,洗衣做飯,每日操勞就不辛苦?你和我說這話我寒不寒心?”

    “我就想不通了,給兒子買點好的怎麽了?這麽大的反應幹什麽?”

    “反正我話也擱這兒,家裏已經沒錢了,可是焱焱還要交一期的補習班費用,你自己看著辦吧。”

    就在陳宏準備爆發之時,蘇容的電話來了。

    瞧見蘇容的名字,陳宏有些尷尬,他近段時間一共就見了兩次外甥女,第一次上門要錢,連本帶利拿了一萬五,第二迴誤以為她私生活不檢點,上門指責結果發現是誤會了對方。

    就這麽一遲疑,陳宏第一時間倒是沒接電話。

    電話鈴聲一直響,趙月湊上前看到蘇容的名字,眼睛驟亮,連忙催促陳宏接電話。

    陳宏撇開趙月的手,才按下接聽鍵,心中縱然別扭無比可還是和蘇容打了聲招唿。

    蘇容把陳秀出院的事簡單地講了一番,最後客氣地邀請,“媽媽說出院是個喜事,應該請你們吃頓飯,不知明晚你和舅媽是否有空,到時候一家人聚一聚。”

    “秀兒出院

    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一點都沒聽說,她的身體能吃的消嗎?”

    蘇容腹誹,這段時間他從來沒有來過醫院探望陳秀,能知道這件事情才怪呢,可瞧著陳秀含笑的眼眸,蘇容的話更客氣了。

    “就今天,身體狀態挺好的。”

    陳宏怔楞,心中不知為何充滿了澀意,他壓低聲音道,“好,明天我和你舅媽一定來。”

    見到對方答應,蘇容立馬就掛上了電話。

    陳宏放下手機後,趙月立馬湊到陳宏的身邊,也不嚷嚷了,“蘇容找你有什麽事情?我咋還聽到我的名字了?”

    本不欲和對方說話,可想著明天要是他們兩人冷戰,在別人家裏不交流,那也奇怪,陳宏沉聲迴答道,“我妹出院了,明天去她家吃晚飯。”

    趙月詫異,“她的身體竟然能出院了?難不成好了?可是肺癌哪那麽容易好?”

    說著她又歎了一聲,“得,這下又要花好幾百買補品送上門,陳宏,家裏已經沒錢了。”

    陳宏好不容易熄下的火氣又蹭蹭地上來,“趙月,你怎麽盡掉錢眼裏,錢能有我妹的命重要嗎?”

    第一次,他有種娶錯老婆的感覺,可想著趙月對他和孩子是掏心掏肺的,臉上就變得無可奈何起來。

    趙月無畏,她靈光一閃,“咱們可以問你的外甥女借錢啊?”

    “當初她們有困難的時候,我們可二話不說就把錢借給她們了,如今咱們有了困難,想必她們也不會推辭。”

    “上迴蘇容眼睛不眨就給了我們一萬五,加上前段時間你和我說的話,足以說明蘇容很有錢,明天晚飯的時候我提一提怎麽樣?”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若是蘇容不願意借,那她到時候也有話說。

    陳宏簡直要被氣得嘔血,“上迴蘇容給你一萬五的目的你沒看出來嗎?她不想再拿借錢這迴事說事。”

    “就算她把錢借給了你,你哪裏能還的出那麽多錢,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我不同意。”

    至於焱焱的事情,他還是決定從兒子下手,妻子已經魔怔了,孩子還能救。

    若是肆無忌憚地買奢侈品,總有一天家裏什麽都剩不下,做人要自立自強,虛榮在這世上根本站不住腳。

    縱然程宏如此說,可趙月依舊沒有放在心上,她已經暗自決定,明天到人家家裏去的時候,訴訴苦,哭哭窮,總能借到一些錢。

    等兒子將來功成名就,十倍百倍再還迴去唄。

    虧了誰都不能虧了兒子。

    夜深人靜,田姝彤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安靜地看著手機中的新聞。

    燈光下田姝彤麵容秀麗,白淨的臉上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清減的身體顯得分外令人憐惜,可她就這麽安安靜靜靠坐著。

    田母拿著溫好的骨頭湯走進病房,把保溫盒拆開,拿著碗倒了一些,“別玩手機了,快來喝點湯。”

    田姝彤聽話的放下手機,接過田母手中的湯,“媽,你也吃一點。”

    田母愣了愣,平日裏女兒從來不會這麽客氣,旋即她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我吃過了,你多吃一點,把身體養好就迴家。”

    輕聲地答應,田姝彤小口小口喝起了湯,冷不丁道,“媽,我想轉學。”

    “如今出了這些事情,我在市中已經沒有臉待下去了,我知道咱們家裏困難,就轉到十二中去把。”

    “市中的第一輪複習我已經跟上,成績也不差,我相信換了高中也能考上一個好大學。”

    她的眸中滿是哀求,配上慘白的小臉更是顯得可憐。

    田母用力地唿出一口氣,她知道女兒向來有自己的主意,哪怕這迴被打的送進醫院,女兒不想說,她和老伴也沒問。

    隻是心疼。

    “行,等你身體好一點了,媽這就去學校辦。”

    說著,她從兜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媽已經把住院的費用全部打給人家了,等你出院後,記得要好好感謝人家。”

    田姝彤沉默不言,她接過田母手中的紙,用力地把它壓平折好。

    蘇容巴不得跟她劃清界限,縱然她想要感謝對方,也沒個辦法,田姝彤嘴角苦澀。

    說到底,都是自作孽。

    “媽,謝謝你。等我轉學了,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不再瞎想別的事情,這些年辛苦你和爸了。”

    瞧著像是變了個人般的女兒,田母雖然詫異,但是還是很欣慰,“不辛苦。”

    田姝彤低頭繼續喝了一口湯,覺得暖到心裏。

    蘇容一夜好眠。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和陳秀說開,做事就不用畏畏縮縮的,更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替陳秀治病。

    蘇容覺得自打重生以來的心結被去了大半。

    一大早她就

    從修煉的狀態轉醒。

    周姨正在熬粥,雞絲粥的香味充斥在廚房,她見到蘇容起床,笑道,“你怎麽醒的這麽早?剛好這粥快熬好了,又做了兩個小菜,等會兒就能吃,吃完了就去上學。”

    周姨正是牛靜從家政公司替蘇容找的一位保姆,她為人老實本分,動作勤快麻利,擅長熬粥煲湯,做菜也很有水平。

    蘇容隻是瞧了一眼,就決定用她。

    如今看著一塵不染的廚房和客廳,就知道她有多勤快,蘇容心中更是滿意。

    她笑眯眯地看著周姨,熟稔道,“我每天都要早鍛煉,等我鍛煉完了迴來吃。”

    “周姨,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我媽就交給你照顧了。”

    興許是因為周姨不年輕,蘇容對著她說話就像是撒嬌一般。

    周姨瞧著對麵的小姑娘,穿了件棉布裙當睡衣,腳上踩著大碼的拖鞋,頭發鬆鬆垮垮綁起,露出漂亮的臉蛋和白皙的皮膚,普普通通一件棉布裙卻稱地她格外漂亮。

    不由得想到與她差不多大的女兒,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她放下手中的鏟子,笑道,“好嘞。你快去換個衣服鍛煉把,等迴來就可以喝新鮮粥了。”

    “你媽那兒我會照顧好的,畢竟工資不是白拿的是不?”

    說到最後,周姨自己都笑了起來。

    等鍛煉完喝完粥到校後,蘇容仍是覺得神清氣爽。

    心情好了,自然也帶出來了一些,萬文浩瞧著對方心情好的模樣,直接挨了上去,“蘇大師,問個問題唄。”

    蘇容瞥了他一眼,總感覺這萬文浩越來越自來熟了,嫌棄道,“說吧。”

    “我看李蕾平時嘰嘰喳喳的,今天格外的安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幫著問問到底出了什麽事,有什麽事情大家可以一起解決。”

    說話間,萬文浩撓了撓頭,臉上少見的多了一絲紅暈。

    蘇容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位置,“她人呢?”

    萬文浩立馬答話,“她去接水了。”

    蘇容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她習慣性地把書包放到課桌裏,就聽見萬文浩的聲音,“蘇容,再和你八卦一個問題。”

    “那啥曹洋不是對你心心念念,最近他準備告白,你說說你會接受他嗎?”

    雖然萬文浩覺得蘇容看不上曹洋,可是他心裏就是覺得憋屈。

    蘇容的動作頓時停住,她看多了為了愛情要死要活的女人,又或者看多了婚後不幸的日子,其實對愛情沒有什麽期待。

    她也不懂愛情究竟有什麽魔力。

    不過她心中清楚,萬文浩問的不是這個意思,她迴頭看了一眼對方,迴答道,“隻喜歡比我成績好的。”

    實在不耐煩這情情愛愛,這個理由足以堵死所有人。

    萬文浩頓時笑出聲,看來這曹洋是一點希望也沒了,喜聞樂見!

    不過蘇容已經考了全市第二,聽說全市第一的也是個女生,萬文浩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出。

    就在這時,李蕾迴來了,她瞧見蘇容,臉上先是興奮,而後又變得糾結。

    最後扭扭捏捏地迴到座位上,趁著早讀還沒開始,和蘇容講悄悄話。

    萬文浩伸長耳朵,結果發現什麽也聽不到,不由得悻悻地繼續看書,準備等迴頭再問蘇容。

    李蕾是覺得不好意思。

    李耀平出門在外許久,昨日終於風塵仆仆地趕了迴來,甚至特地把她從學校中接了迴去。

    李蕾原本還以為家中出了什麽大事,提心吊膽地迴家後,才發現家裏丁點事情也沒有。

    等對方和他說了原因後,李蕾這才知道李耀平把她接迴家的原因。

    當初她們三人被帶著去賭石店裏見見世麵時,在蘇容的提醒下,她爸和樂叔叔才發現毛料的不對勁,立刻去了源頭追查。

    如今有了一些眉目,想感謝一番蘇容的幫助,畢竟沒有蘇容,那他們鐵定虧損慘重。

    畢竟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李蕾總覺得心裏不舒服,想著蘇容是她的朋友,結果蘇容瞞著她幫了她家這麽大一個忙,她不知道也就算了。

    如今指不定她爸還有什麽事情要麻煩蘇容,李蕾哪好意思。

    可李耀平卻叮囑她把蘇容帶迴家,李蕾這才糾結,這不是利用她們的友情嗎?

    蘇容聽著李蕾這番心理活動,不由得笑了,“最近倒是沒有空,我媽出院,我必須迴家好好照顧著,等過段時間我媽身體穩定下來了,我就有空了。”

    “你爸不急吧?”

    蘇容覺得李蕾真是善良的可愛,尤為替他人著想,與她做朋友真是很幸運。

    李蕾先是偷偷地看了一眼蘇容的神情,這才放下心來,“我爸隻是說務必把你請迴家,

    至於時間的確沒有交代。”

    瞧著對方仍有些不好意思,蘇容伸手在她頭上摸了一把,“傻,我是收費的。”

    李蕾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她突然咧嘴笑了,既然是收費那就更好了,迴頭她得讓她爸多給一些酬金給蘇容。

    傍晚,蘇容先是去了天香樓,昨日她憑著貴賓卡就已經電話預定了幾道招牌菜,隻是報了名字,前台的服務人員就已經把準備好的菜肴拿出。

    蘇容先是感慨了一番天香樓的速度,而後帶著菜肴就打車迴了家。

    迴到家中時,她見到門口玄關處大包小包的禮品,脫鞋的動作頓了一下,就聽見從臥室中隱隱約約傳來的說話聲。

    看來她舅舅與舅媽來得很早。

    瞧了一眼的禮品盒,蘇容神色莫名,按照她記憶裏對趙月的印象,加之前段時間她咄咄逼人的態度,蘇容太陽穴不由得鼓鼓跳動。

    若是沒什麽事情要求人,她才不信那一毛不拔的舅媽會變得如此慷慨。

    她先是走到廚房,將從天香樓中帶迴來菜肴全部放到廚房中,廚房裏隻有周姨在煲湯。

    天香樓的湯若是冷了就失了鮮美,所以蘇容幹脆讓周姨自己做,省時省力。

    蘇容把手洗淨後就去了陳秀的臥室。

    私心裏,蘇容不想讓陳秀知道舅舅、舅媽的嘴臉,她怕陳秀好不容易養迴來的身體又被氣出了什麽好歹。

    舅舅自打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後,就與他們家越來越疏遠,更讓人無奈的是,他的心是好的、也向著她們家,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卻讓人一言難盡。

    那舅媽就更加無法評價了,她對家裏的人好雖好,可對方卻不把陳秀當成家人,否則也不會慫恿舅舅上門要錢。

    真是令人頭痛。

    趙月正在臥室中和陳秀聊天,嘴裏把陳秀誇的像朵花一樣,“你瞧瞧你,早應該從醫院中出來了,看看你如今的氣色,倒是極好的。”

    雖然這麽說,可是趙月的心裏卻是發酸。

    剛進門時,她就瞧見廚房中那個幫忙的阿姨,後來一問竟然是專門請來的保姆。

    憑什麽陳秀家裏都能請的上保姆了。

    蘇容就在這時走進房間裏內,“舅舅、舅媽好,周姨飯做的差不多,該出去吃飯了。”

    說著,蘇容淡淡地掃了一眼趙月,運轉靈力到眼睛處,直接開了天眼。

    她不敢拿陳秀的安危做賭注,開個天眼也是防範於未然。

    很快趙月的頭上飄出淺紅的霧氣,霧氣飄散後直接組成了水光鏡。

    畫麵中,趙月正帶著陳焱在商場中買著當季的新款,毫不遲疑地刷了好幾迴卡,手中更是提著大包小包。

    很快畫麵一轉,客廳中,趙月、陳宏並排而坐,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與陳秀其樂融融地聊著天,可是很快趙月的臉色變了變,狀若為難地開口說著話。

    她的麵色悲戚,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陳秀的心情起伏頗大,再多的,就看不見了。

    蘇容知道,看不見的原因一定是因為自己也參與其中的緣故。

    靈力褪去,水光鏡也隨之消散,蘇容的神色變得有些冷,她視線落在趙月和陳宏二人的臉上,心中頓時了然。

    缺錢了!感情今天是來借錢的!

    趙月見蘇容眸光清冷,更是一動不動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有些發怵,連忙開口道,“容容迴來了。”

    蘇容冷意散去,心中默默思索,該用怎樣的方法,既不讓陳秀察覺,又打消他們借錢的想法。

    親戚互相幫助是可以,但若是自己有錢還要借錢,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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