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桑海城大街上,大隊秦兵護送著兩輛華麗的馬車向著小聖賢莊而行。


    這次造訪的陣容僅次於天子親臨。


    領頭之人為始皇長子扶蘇公子,隨行人員李斯、趙高,皆為始皇心腹重臣。


    而負責護衛的領隊乃是章邯。


    也就是號稱“如蛆附骨,如影隨形,如君親臨”的影密衛統領。


    影密衛乃是始皇身邊的貼身侍衛隊,平日裏一般都呆在鹹陽宮內,直接聽命於始皇。


    這次章邯奉始皇之命前來桑海,一是為了保護扶蘇公子,二來,其實也是起到一個監視扶蘇的作用。


    因為始皇生性多疑,特別是走到了如今的高位更是顯得小心謹慎。


    無論是誰,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得防著。


    因此他用人講究相互製衡,就如李斯與趙高鬥來鬥去,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扶蘇身為長公子,始皇自然會賦予相應的權力,但同時也會通過各種方法製衡。


    此時,小聖賢莊一眾人已然整隊走到莊外相迎。


    這是小聖賢莊規格最隆重的一次接待,畢竟扶蘇公子身份特殊,可不能失了禮數。


    顧鳴自然也在莊內,不過卻沒有外出迎接,而是悠悠然坐在房裏看書,同時也在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按目前的形勢來說,劇情的大體走向雖然沒變,但很多細節已然發生了微妙的轉折。


    比如,荊天明與項少羽這對活寶,明明滿城貼滿了通緝令,這對活寶卻依然成天裏跑到城裏亂逛。


    總之就是不惹點事就渾身不自在的那種。


    故而,顧鳴已經以首領的名義將二人禁足。


    還有就是,按原劇情衛莊與蓋聶也去了關押庖丁的秘密監牢救人去了。


    這一切隻會讓之後的情勢變得更加複雜,不利於顧鳴的計劃。


    顧鳴的理念並非要推翻大秦,因為那樣做將會令天下局勢再一次陷入多國紛爭,最終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暗中協助扶蘇上位。


    當年的大秦曾輝煌無比,結果卻敗在了秦二世胡亥手中。


    這倒也不是始皇不會選繼承人,其實他選的就是扶蘇。


    隻可惜,始皇一直不甘心放權,一直做著長生不老之夢。


    他連續幾次東巡,除了鞏固皇權的原因之外,其實更有尋訪長生不老之藥之意。


    因為傳說中東海有蓬萊仙島,島上有長生不老之仙人。


    可惜最終還是因年老力衰,病死於巡遊途中。


    直到臨終前,他方才傳下遺詔,傳位於長子扶蘇。


    可惜的是,趙高與李斯卻膽大妄為,秘不發喪,逼死了扶蘇,全力輔助胡亥當了個傀儡皇帝,真正執掌大權的乃是趙高。


    結果短短三年,便將始皇辛辛苦苦打下的大秦江山葬送。


    自此,天下又陷入了一片戰火紛飛……


    顧鳴既然已經親自來了這個世界,自然就不會再容許這一切發生。


    哪些人該留下,哪些人該死,他的心裏已經大致有了一個數。


    總之,李斯、趙高、胡亥……在顧鳴心裏已經畫了個叉。


    不過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機,否則將會讓之後的事變得不可預料。


    且說扶蘇等人抵達小聖賢莊之後,雙方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與禮數。


    進莊之後,李斯第一時間便慫恿扶蘇先去莊內的藏書閣看看……


    這不由得讓張良等人更加佩服顧鳴的先見之明,這個李斯果然是心存不良,想要借機抓個把柄。


    不過現在倒沒什麽,因為他們已經提前將除了大秦文字之外的書籍收了起來。


    一進藏書閣李斯便感覺不對勁……


    因為他一眼就能看出書架空了許多,再仔細一看,一本六國文字的書籍也沒有見到,臉色當即變得一片鐵青。


    如此一來,他的計劃自然也就落空了。


    扶蘇在藏書閣轉悠了一會,並沒有發現李斯之前所說的小聖賢莊收藏了大量六國文字的書籍,不由冷冷瞟了李斯一眼。


    李斯心知一定是小聖賢莊提前將書籍藏了起來,但他如果當著扶蘇的麵說出來,最後卻又沒找到的話,那他就更難下台了。


    故此,幹脆不予置辯。


    扶蘇也不想點明,說了一番客套話之後,又提出想要見識一下以劍論道。


    伏念心知這是扶蘇對儒家的一次試探,自然也不好拒絕,當即吩咐弟子前去準備。


    隨後,帶著扶蘇等人來到了劍道館。


    等所有人坐下之後,扶蘇不由瞟向趙高問:“趙府令,你剛才說大師已經到了,人在何處?”


    趙高微笑著迴道:“公子,大師已經在這裏了。”


    “在這裏?”


    扶蘇皺了皺眉,再次掃視了一眼大廳……


    這時,一縷風突然在廳中迴旋。


    隨之廳中出現了一個太極圖案,並傳來一道飄忽的女聲:“世間無我,處處是我……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


    隨著話音,一個身著道袍的女子從光影中慢慢出現。


    此乃道家的一種至高心法“和光同塵”,一出場,便讓廳中一眾人紛紛驚羨。


    此女名曉夢,人稱曉夢大師,乃道家現任天宗掌門。


    多年前,由於道家內部理念的分歧,從而產生了兩個派別,一曰天宗,一曰人宗。


    但與陰陽家不同的是,陰陽家是徹底自立門戶,而天宗與人宗雖理念有分歧,但依然同屬道家。


    目前,天宗掌門為曉夢,人宗為逍遙子。


    曉夢被認為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年僅八歲便擊敗了六位天宗長老,之後被北冥子收為關門弟子,授予名劍秋驪。


    閉關十年,出關時年僅十八便接替了前任掌門之位,成為最年輕的天宗掌門。


    此女生性孤傲,修無情道,在她心中幾乎沒有什麽討厭與喜歡之分,對周圍的人或事似不屑一顧。


    逍遙子曾評價其為“藐視一切的天才”。


    不過,就是這樣似於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天才,居然也被趙高說動,這次專程到小聖賢莊論劍。


    而這一次,與小聖賢莊論劍的人選除了曉夢之外,還有六劍奴,這六個家夥可是羅網天字一等殺手。


    另外一個同樣身份特殊:勝七!


    此人身份神秘,身上烙印著原七國文字的囚犯印記,武器乃是一把名劍:巨闕。


    巨闕乃是天下名劍之一,不過卻是重劍,一般人是耍不轉的。


    其實,勝七原是農家弟子,之後受趙高威迫加入羅網,成為天字一等殺手。


    道家天宗掌門、羅網天字一等殺手六劍奴、勝七,以如此陣容與小聖賢莊論劍,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張良迅速權衡了一番利弊,最終主動起身,衝著扶蘇拱手道:“子房有一冒昧請求,望公子首肯!”“哦?你有什麽請求?”


    “人雲,如遇古劍,誠見君子,子房想與這幾位執越王八劍的兄台請教!”


    扶蘇下意識瞟了一眼六劍奴,點頭道:“那就請六劍奴與子房論劍。”


    六劍奴應了一聲,隨之對視了一眼,緊接著便有一人走入場中。


    張良彬彬有禮拱手道:“閣下一定就是亂神兄!”


    亂神一臉冰冷,反手拔劍:“動手吧!”


    張良卻道:“公子既然說這次比武乃是雙方以劍論道,自然要好好請教一下。


    在下這柄佩劍名為淩虛,承蒙前楚國著名相劍名師點評曰空穀臨風,逸世淩虛,位列劍譜,排名第……”


    亂神本是個殺手,哪裏心情聽張良介紹什麽劍的名堂,當下裏冷冷道:“排名第十很了不起?動手吧!”


    “亂神兄,既然是以劍論道,閣下手中也是名劍之一,可否給各位介紹一下?”


    亂神愣了愣,隨之不耐煩道:“劍就是劍,有什麽好介紹的?你到底動不動手?”


    說話間,手中長劍一揮,劍尖直抵張良前額。


    哪知,張良卻絲毫不懼,雲淡風清。


    但這時候扶蘇卻皺了皺,眼神明顯有些不滿。


    當然,他不滿的並非張良,而是亂神。


    之前他就講過規則,雙方的宗旨乃是以劍論道,以武會友,點到為止。


    但是亂神一上場就殺機彌漫,這與扶蘇的初衷不符。


    他讓雙方比劍,並非是想測試儒家的劍術有多高超,而是想看看儒家的理念與氣度,是否屬於那種爭強鬥狠之輩。


    張良的表現讓扶蘇很是滿意,讓他親眼見識到了儒家的儒雅之態。


    反之,亂神的咄咄逼人之態卻讓他心生厭惡。


    在亂神的劍尖逼視之下,張良依舊淡定從容道:“亂神兄,劍如君子,勝負是小,論道是真。


    如果不分青紅皂白,見麵就拔劍廝殺,豈不成了山村野夫?同時,也違背了公子以劍論道的本意。


    如果隻拚命,不論道,子房現在便可認輸……”


    “你……”


    亂神的劍尖又抵近了一分。


    “放肆!”


    扶蘇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亂神嚇了一跳,趕緊收迴劍來。


    “多謝公子!”


    張良側身施了一禮,隨之又衝著另外五劍奴道:“子房聽聞六劍奴六位一體,而且各位手中皆為名劍,故而子房想向諸位一起討教……”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以一己之力對抗六劍奴聯手?


    別說張良,就連一向自負的曉夢都不敢如此自信。


    這是活的不耐煩的意思?


    “哼,久聞小聖賢莊三當家能言善辨,看來所言非虛。”


    “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劍術厲害,還是嘴上功夫更厲害!”


    餘下的五劍奴一個個殺氣騰騰走到堂中。


    六劍奴中,有兩個是女人……其實,已經不能說她們是女人。


    自從六人組合成六劍奴之後,他們就已經不再是人,而是冰冷的殺人機器。


    也因此,在顧鳴的名單中,六劍奴……也已經畫了叉叉。


    但凡在他心中畫了叉叉的人,其結局便注定了一個字:死!


    隻不過,何時動手要看時機而定。


    “各位可否介紹一下手中的名劍……”


    張良又一次微笑道。


    “夠了!”


    “比劍就比劍,哪來這麽多廢話?”


    張良成功地挑起了六劍奴的怒火,六人懶的再廢話,直接開始動手。


    其實張良並非托大。


    論真正的實力,他足以稱得上高手,對上六劍奴任何一個他都有必勝的把握。


    但六劍奴一聯手,別說他,就算蓋聶也很難對抗。


    他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依照了顧鳴的計策。


    隻不過,張良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內心裏慌得一比……


    畢竟他麵對的乃是羅網最高級別的天字一等殺手,而且還是兇名赫赫,連蓋聶與衛莊都不敢硬抗的六劍奴。


    顧鳴當時交待說,讓張良盡量動口不動手,不露聲色激怒對方。


    還讓張良不要擔心,說在合適的時機他自然會出現。


    可是現在六劍奴已經動手了,顧鳴卻還沒有出現……


    沒辦法了,隻能聽天由命了。


    張良一咬牙,全力揮劍……


    但讓在場之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候場中變故陡起。


    幾縷黑霧分別襲向正在揮劍出招的六劍奴……


    同一時間,場中多出兩道身影。


    就連伏念、曉夢這樣的高手也沒有看出場中的人影是如何出現的。


    就好像之前就一直站在那裏。


    這樣的出場方式雖沒有曉夢之前出場那般玄妙,那般令人眼花繚亂,但明顯技高一籌。


    此二人正是顧鳴與潮女妖。


    當然,潮女妖現在不可能有這樣的修為,而是顧鳴施展了空間瞬間之術達成的效果。


    既然扶蘇已經來到了小聖賢莊,也該是他正式登場的時候了。


    “有刺客!”


    “保護公子!”


    六劍奴不愧為羅網天字一等殺手,迅速迴過神來,頗有默契地齊齊揮劍向著顧鳴二人襲來。


    六劍一體,威勢何等驚人?


    他們經過多年的訓練,在聯手之時各司其職,六把劍全方麵進攻,天下間很少有人能夠躲過。


    偏偏這一次……


    在六人全力出招之時,目標卻消失無蹤。


    而這時候,顧鳴又換了位置,站到了大廳中間。


    六劍奴一招撲空,不由得大驚失色,紛紛掉頭準備再次出招。


    “住手!”


    場中,突然響起了扶蘇的一聲大喝。


    六劍奴下意識頓了下來。


    但他們的眼神瞟向的卻不是扶蘇,而是下意識趙高……因為趙高才是他們的直接上級。


    “誤會,誤會,他們不是刺客!”


    張良及時上前解釋了一句。


    趙高不由拍案而起:“你倆好大的膽子,竟敢不經許何擅闖進來,見到公子也不行禮,來人,拿下!”


    顧鳴不由瞟向趙高譏諷道:“一個不男不女的閹人,當著扶蘇公子的麵居然也敢越俎代皰發號施令,難不成是平日裏習慣如此?”


    此話一出,整個劍道館頓時鴉雀無聲。


    靜得連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能聽到。


    不男不女的閹人,普天之下,恐怕沒有人敢這樣稱唿趙高。


    當然,始皇帝肯定敢,但他不會這樣稱唿。


    就算是扶蘇,也不可能這樣稱唿趙高,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好歹趙高也算得上是始皇麵前的第一寵臣。


    不過,在場絕大多數人卻感覺分外的大快人心。


    甚至包括李斯在內,這個稱唿都不知在心裏罵了多少次……


    “你……”


    趙高終於迴過神來,臉色變得一片烏紫,雙眼變得一片血紅。


    顯然,他是真的動殺機了。


    大廳裏的溫度似乎也陡降了幾分。


    六劍奴再次執劍準備動手。


    “好了,你們退下!”


    扶蘇抬手一指六劍奴。


    結果,六劍奴又一次瞟向趙高……


    “嗬嗬嗬,看樣子這六個奴才隻聽趙府令的指令?”


    潮女妖借機煽風點火。


    六劍奴心裏一驚,趕緊齊齊衝著扶蘇施了一禮,隨之退到一邊。


    不過,當他們站定之後,又一個個冷眼看向潮女妖……


    在他們眼中,潮女妖已經成了必殺之人。


    如果他們還敢站在原地,那就擺明了不給扶蘇公子麵子。


    這時,李斯裝模作樣站起身來,衝著顧鳴二人道:“你倆到底是誰?見了扶蘇公子為何不拜?”


    話音一落,扶蘇卻前行兩步,衝著顧鳴二人揖了一禮:“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二位恩人,當日如無二位出手,扶蘇必然已被那些賊人擄走……”


    如此變故,頓讓一眾人臉色驚變。


    特別是趙高,臉色更是變得比豬肝還要難看。


    搞半天,當日救扶蘇公子的就是這一男一女?


    為什麽會這麽巧?


    難不成……


    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又開始泛濫。


    畢竟,這是對他最為有利的一麵,他自然要往那方麵想。


    他的想法就是,顧鳴二人早就知道了扶蘇的身份,故意找了一些山賊襲擊扶蘇,然後又充當好人出麵相救,以此讓扶蘇欠個天大的人情。


    當然,趙高這麽想,扶蘇可不會。


    因為當天秦軍便圍剿了那個山寨,經過分頭審訊,嚴刑逼供,扶蘇已經獲知那天的事件的確是個意外。


    那些個山賊並非受人指使,隻是在外搶劫之時正好遇上了他。


    “扶蘇公子不必多禮!”直到這時,顧鳴方才迴了一禮,並道:“當時的情況也隻是適逢其會,在下並不知救下的竟然就是扶蘇公子。”


    “不管如何,二位終究是救了扶蘇,還未請教二位恩人高姓大名?”


    扶蘇的這般態度,也讓伏念、顏路、張良三人頗為欣慰。


    知恩圖報,恭謙有禮,這與儒家的理念也算是不謀而合。


    “扶蘇公子客氣,在下顧鳴,當日出手的乃是在下的侍女明珠姑娘。”


    “她……她是……韓王妃……明珠夫人?”


    突然間,坐在一邊一直沒有吭聲的楚南會不由失聲驚唿。


    自打潮女妖一出現,他就感覺特別眼熟……


    因為他以前在七國周遊過,受到過韓王的款待,也見過潮女妖……當然,潮女妖當時的身份乃是韓王的王妃。


    “嗯?碧海潮女妖?”


    趙高眉頭一跳。


    當年大秦未一統天下時,羅網與夜幕曾有過不少合作,故而潮女妖的大名趙高肯定知道。


    而且也知道潮女妖就潛伏在王宮中,身份也是王妃。


    隻不過,他並沒有親眼見過罷了,隻是聽說那個女人長得很妖很媚。


    現在一看還真的是名不虛傳……當然,再美的女人也與他沒有半文錢關係,他隻是個木得小機的太監而已。


    “潮女妖?”


    人的名,樹的影。


    雖然過去這麽多年,但潮女妖三個字依然還是讓在場不少人吃了一驚。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她當年的身份太過神秘,直到最後方才真相大白。


    “各位,那些都是陳年往事了……小女子明珠,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潮女妖落落大方衝著一眾人福了一禮。


    同時也間接地提醒其他人,她已經不是什麽女殺手,也不是什麽王妃,她的名字就叫明珠。


    “真是沒想到……”


    顯然,扶蘇也頗為驚訝,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


    作為大秦長公子,他自然知道不少當年發生的大事與隱密之事。


    當年夜幕雖煙消雲散,但外界卻有許多人對潮女妖念念不忘,四處搜尋她的下落。


    包括趙高也在派人尋找,意圖將潮女妖收入麾下。


    畢竟這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女人。


    “扶蘇公子,剛才明珠貿然出手也是情非得已。子房有心以劍論道,這也是公子提出比劍的本意。


    但六劍奴……一出手就是殺人的招式。


    這隻能說明兩點,其一,他們根本不懂什麽叫劍道,其二,他們根本沒有將公子的話放在心上。”


    “休得血口噴人!”


    趙高坐不住了,當即臉紅脖子粗起身反駁。


    不僅僅是他,勝七也上前一步,衝著顧鳴冷冷道:“這麽說的話閣下一定精通劍道,勝七願討教高招!”


    曉夢也隨之冷哼一聲:“這位朋友口口聲聲提到道之一字,請問何為道?”


    扶蘇皺了皺眉,但卻沒有吭聲。


    畢竟顧鳴的來曆與身手頗為神秘,他想借機摸摸底細。


    顧鳴瞟了勝七一眼,又瞟了曉夢一眼,淡然道:“道,因人而異。


    無形無象,無始無終,無所不包。


    其大無外,其小無內,過而變之、亙古不變,其始無名……”


    勝七不耐煩地打斷:“光嘴上說有什麽用?有本事,與我過上幾招!”


    哪知,顧鳴卻道:“不好意思,你不配在這裏論劍道,因為在我眼中你不過就是一介莽夫。


    你手中的劍倒是一把好劍,可惜在你手中卻是一把廢劍!”


    此話一出,又是滿堂皆驚。


    這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勝七,江湖人稱黑劍士。


    他手中的巨劍,乃是名劍譜上排名十一的巨闕。


    江湖人中見到勝七如見鬼神,其冷血、殘忍,將打敗所有強者作為人生目標,敗亡在他手下的劍客數不勝數。


    在大秦未滅六國之前,勝七多次被七國捕獲關入死牢,但卻總是能夠逃脫。


    其人魁梧有力,劍式大開大闔,很多人連他一劍都接不下來。


    結果,到了顧鳴口中,勝七卻變得如此不堪,成了一介莽夫不說,還說巨闕在勝七手中乃是一把廢劍。


    要知道這天底下,能將這把巨闕玩轉的劍客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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