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人喚小二的,那跑堂的就應了一聲,然後跑去問客人有什麽需求。過了一會兒,小二借口著尿急,就跑到了後院。


    小二左右看了看,然後跑到了牆頭,叫了兩聲,小肖就翻身進來了。


    小二諂媚的笑著說:“爺,該說的我都說了。”


    小肖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來幾塊碎銀子,說道:“拿去喝點酒。”


    “誒,謝謝爺,謝謝爺。”小二連忙接住,說道:“以後有這種好事兒還找我啊!”


    小肖點了點頭,說道:“等著信兒吧。”


    小二看著小肖翻牆走了的利落背影,然後在想小肖是哪兒的人,想來想去,覺得估摸著是馬大人這邊的,不然幹嘛非要讓他在旁邊旁敲側擊的說這種話?


    馬法郎一連著找了音兒好幾次,音兒發現馬法郎實則是個耳根子軟的。於是音兒在一次‘無意’地哭訴自己的日子苦,想要馬法郎帶她走的時候。


    馬法郎犯了難,對於音兒他是足夠喜愛,但是他是怕自家那個黃臉婆變著法的整治音兒,讓音兒不得不和他翻了臉...


    馬法郎有幾分猶豫的問道:“音兒,現在不好麽?”


    音兒笑了一下,笑容有幾分空洞,說道:“法郎,有個小混混看上了我,想把我娶迴去。”


    馬法郎驚了一下,但是什麽都沒有說,這個時候他急切的想要抽兩口旱煙,可是身邊沒有。


    音兒笑著說道:“我決定跟著他也不錯,生活穩定的,至少身邊有了人了,挺好的。我們以後就斷掉吧。”


    馬法郎抱著頭想了半天,說道:“音兒,我有一個脾氣很差的夫人,我怕你去了我家以後受委屈。”


    音兒笑了一下,說道:“馬大人,請你走吧,以後莫要來找我了。”


    馬法郎這時候也不知道該什麽好了,想了許久,說道:“收拾東西,走。”


    音兒這時候揣著明白裝糊塗道:“馬大人睡迷糊了,這是我屋子,該你走。”


    馬法郎說道:“我說的就是,你,收拾東西,跟我走。”這幾個字說完以後,仿佛用掉了馬法郎全身的力氣,他歇了一口氣,說道:“迴去以後,那個黃臉婆若是欺辱你...”


    音兒笑了一下,說道:“你不必責罵她,我會忍著的,我是那麽的崇敬你...”


    音兒被馬法郎帶走了,音兒那日心情極為舒服。她先是去了迎春樓,看看她兩個小姐妹,順便炫耀一下自己如今的處境。


    可是看到了她那兩個小姐妹以後,音兒卻有點說不出話來了,兩個小姐妹被迎春樓養的皮膚是白裏透紅,每日隻需要穿著漂亮的衣服端個茶送個水就好,到了迎春樓她們二人才知道,以前的沫舞就是一個傳奇一般的人物,而且她們能來這裏也是沫舞打的招唿。


    她們想到以前擠兌沫舞的那些時候,有些訕訕。


    而音兒卻是不同往日,穿的有幾分粗俗就算了,因為酒樓裏白天夜晚的倒班上,音兒的皮膚早就不似當年那般光滑。


    音兒有幾分氣惱,氣惱她們兩個耳根子軟,這就安安心心的在這裏留著了;氣惱自己辛苦了這麽久,卻依舊沒她們活的好。


    音兒出了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被迎到馬大人家裏,音兒就有幾分硬氣。等她擠兌走那個傳說中的黃臉婆,那這個家,不就是她說了算麽?


    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音兒勾起了笑。


    馬法郎把音兒帶迴家的時候,自己的那個兒子正在外麵鬼混,而馬夫人氣的直接摔掉了一個杯子,說道:“馬法郎,你還真是個忘性大的,還敢往家裏領人?”


    馬法郎早就給音兒串通好了,說道:“她爹娘都死了,在街邊準備賣身葬父母,那大人瞧著可憐,就給了錢。那大人家裏不缺下人了,就讓我帶迴來了。”


    馬夫人嚷嚷著說道:“這那大人也是個沒譜子!”她冷冷笑了一下,說道:“呆著吧,看你能待幾天。”


    音兒連忙說道:“謝謝夫人。”


    她哼了一聲,不再作聲,


    晚飯的時候,馬渝西迴來了,哼著歌問道:“娘,今兒做什麽好吃的?”


    馬夫人白了他一眼,說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氣都氣飽了!”


    馬渝西斜眼一笑,說道:“怎麽的?又和我爹吵架了?”


    馬夫人說道:“吵架?我現在恨不得撕了他!”


    馬渝西說道:“我爹又做了什麽作孽的事兒?”


    馬夫人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說道:“你爹那個負心的,今兒帶迴來一個女人!我真是,氣的我...”


    馬渝西搖頭晃腦的笑了一下,說道:“娘,拉倒吧,我爹帶迴來五六個女的了,不都讓你給擠兌走了嗎?這次還照著來不就行了?”


    馬夫人哼了一聲說道:“這擠兌她們歸擠兌她們,我這心裏不舒坦!”


    “得了吧,娘,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愛在家呆著嗎?你看看咱家裏用的都是粗使老婆子,一個比一個年紀大,一個比一個老。我真是看都不想看。”


    說這話間,晚飯已經上了桌,馬法郎帶著音兒上了桌。馬渝西也搖頭晃腦的跟著馬夫人上了桌。


    馬渝西看到了音兒眼睛就移不開了,音兒今兒特地打扮了一番,穿著一個淡藍色的衣服,頭上戴著一朵絹花,不似在就酒樓那會兒打扮的那般花枝招展,略施粉黛就顯得清新脫俗。


    將馬夫人更是襯托的跟個徐老半娘似的。馬渝西是個混花柳街的,自然是看膩歪了那些胭脂俗粉,咋一看到含著笑的帶著幾分羞澀的音兒,馬渝西有幾分移不開眼。


    馬法郎給音兒說道:“音兒,這是我兒子,叫馬渝西。”


    音兒羞澀一笑說道:“渝西。”


    馬法郎給馬渝西說道:“渝西,給你姨娘問聲好。”


    馬渝西冷笑一聲,說道:“姨娘?爹,我這姨娘有我年齡大麽?”


    馬法郎陰沉著臉說了一句:“渝西,休要胡鬧。”


    馬渝西叼著筷子笑了一下,說道:“吃飯,今兒飯這麽好,別打擾我興致。”馬夫人看著馬渝西那態度,心中不由的點了點頭,心想道,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跟自己走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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