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乏初扭頭看了眼莫咽,上去又是一腳:“它可不老實嘛,天天挨揍,我這就怕它傷人,現在整的它很怕人呢,哈哈哈。”莫咽配合的耷拉下腦袋,露出惶恐的小眼神來。村長村書記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走了。唐乏初把人送到門口,熱情地喊道:“有空再來啊——”然後,他把門關上。唐乏初轉過身臉色就變了,黑著張臭臉說:“這倆老不死的,成天就他媽甩臉色給人看,這種人也能當上領導,真是日了狼了。”莫咽:“……”“還他媽滅狼行動,滅你大爺!”唐乏初罵罵咧咧的開始踱步,“一群臭癟三,有點風吹草動就開始搞殺戮!有空管狼沒空管人,這村裏製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看看隔壁村兒,人家……”莫咽叼著花,去蹭唐乏初的手。唐乏初下意識伸出手,莫咽把花放在他的手心裏,唐乏初握住了。莫咽在他身上蹭著,抬起頭眼睛亮亮的說:“送你的,高興嗎?”第24章 別扭的黃昏唐乏初長這麽大還是頭次收到花,所以他下意識笑了一下。轉眼一想,他個大老爺們收個什麽花!他拿著那朵沾著口水的大花,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的,心情很是複雜,一整天都沒從這種莫名的情緒裏走出來。最近的莫咽尤其黏人。唐乏初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算壞事,這麽多年他獨處慣了,一方麵是習慣一個人了,另一方麵,也不是沒想過要人來陪。他自己性取向是個問題,在這種觀念落後的村子裏,本想著就這樣自己到老,現在多了個莫咽,他也不是沒有產生過新的想法。莫咽坐在他懷裏翻著《狼外婆》。這本故事書已經相當舊了,莫咽邊看邊問他:“你家裏沒有別的書了嗎?”唐乏初摸著莫咽的狼耳朵,心不在焉道:“嗯,我小時候不怎麽喜歡看故事書。”唐乏初摸完耳朵,又去揪狼尾巴。他揪著兩嘬毛,壞笑著問:“疼不疼?”莫咽說:“你別弄了,我都快被你弄硬了。”唐乏初麵無表情的放開他的尾巴:“……”莫咽翻了幾遍,嫌沒意思,他又伸手在旁邊翻騰,翻出來一個印章:“這是什麽?”唐乏初看了眼:“我阿爹的印章。”莫咽嗅了嗅,拿過唐乏初的手蓋了上去。唐乏初:“……別鬧。”莫咽看著“唐建國”三個字,問:“你爹你娘呢?”唐乏初說:“他們都死了。”莫咽的耳朵動了動,唐乏初以為他會問下去,但是莫咽沒有,他比唐乏初瘦,雖然個頭相當,但是坐在唐乏初懷裏依然像個少年人。他搗鼓了會兒印章,嘀嘀咕咕說:“你為什麽說話的感覺和別人不一樣?”唐乏初笑了聲:“我阿爹是鎮裏的,原先到村子裏搞科研,遇到我娘才在這兒落了腳。”“科研?”“嗯,就是研究莊稼的。”唐乏初說道,“他工作的關係,基本上就待在這兒。和我娘成親後就沒迴過鎮裏。因為從小他就教我普通話,所以我現在更習慣說普通話。”狼的概念對於親屬似乎就能延展到父母這兒,於是莫咽也就沒再問下去,搞得唐乏初心裏想好迴答的話也沒處放了,算了,他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個,就是……唐乏初摸了摸莫咽的小辮子,說:“我的衣服你穿著還是大吧,明天趕集去給你添身衣服,等會過來量一下。”他們離開東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一想到天又快黑了,唐乏初的臉就開始燒。這兩天莫咽沒完沒了,每天晚上一準發情,比鬧鍾還守時。他這兩天簡直是連哄帶騙的給人擼出來,而沒有進行其他進一步的動作。他現在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那天就腦子一熱答應這隻狼了,這簡直是把自己往火坑推啊,不行不行,被一個從小帶大的狼壓在身下這種事想都不願想,雖然已經來過一次……來過一次也是沒實質性進展的啊喂!那換個想法,他壓狼就行了嗎?也不行,總感覺自己在欺負狼,下不去手啊,對方明明比自己小,還小那麽多!莫咽現在一歲都還不到吧!誰會對嬰兒產生想法呢!不,這還是個巨嬰……唐乏初很糾結,他拿著軟尺對莫咽招招手。莫咽到他跟前,他心煩著,說話也沒什麽好氣兒:“挺胸抬頭。”莫咽站直了,他又皺起眉:“把衣服撩起來……”……撩起來!莫咽正要撩衣服,唐乏初又按住他的手狂躁道:“算了就這樣吧!”他拿著軟尺一動不動看著莫咽,腦袋飛速運轉著:要量胸圍還得把手抬起來,他還得伸手過去,這不就成……量胸圍尚且如此,臀圍什麽的還量不量了!量個屁!他氣急敗壞的把軟尺甩一邊:“趕集買衣服哪那麽多事兒,誰知道三圍尺寸,我看著差不多給你買一件得了。”莫咽盯著他,老老實實:“哦。”說完,他還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這件還能穿。”這個大馬褂是唐乏初好久之前的舊衣服了,莫咽穿實在是大了點,但唐乏初活的糙,一直沒怎麽給自己添過衣服,能找出來符合莫咽身段且可以湊活穿的衣服已經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