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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讀!哦,你做事慢一點,摔著身子可怎麽辦?


    好,我慢一點。張富貴靜了一下,慢悠悠起來,他一小步一小步像過地雷一樣走著,引得蘭蘭嫣然一笑,那,那你這也太慢了,螞蟻叫你踩死囉


    哈哈,我逗你呢。兩人這一笑,張富貴也恢複到了常態,蘭蘭,幫我把那把鋤頭拿過來。


    好嘞。蘭蘭邁著輕盈的步子把牆角裏的鋤頭拿了過來,交了給他。


    張富貴用鋤頭撬著,蘭蘭,我走了啊!


    好,等一下


    蘭蘭從廚房出來,把一壺水和一條毛巾掛在了脖子上,瞧你,水都不帶,渴了怎麽辦啊?


    哦,張富貴心頭暖乎乎地,他朝外走去。


    蘭蘭像親人去當兵一樣送到了門口,完了,還叮囑,大哥,做事悠著點,別那麽賣命,早點迴來,沒做完,明天再做。


    知道了張富貴高興著,腳下更有勁,扛著水車風風作響地揚長而去。


    到了水塘邊,把水車放下,他忽然覺得,蘭蘭對他那樣關心,可他現在做的事是為別人做的,蘭蘭知道後,肯定會不高興了,她不高興,張富貴自己也高興不起來。


    所以張富貴現在覺得這事做得有點不靠譜,而且是瞞著蘭蘭這麽做的,這就更不對了,但一想到答應了秀花的事,一想到小蓮娘倆的艱辛,他橫下心來,這忙他得幫。


    於是架好水車,理好通往秀花那塊田的溝道,雙手掄起木槳就車起水來。


    水嘩嘩地從水塘裏如千軍萬馬般升了上來,翻跟頭一樣,栽入了他腳的水溝,啪啦啦延水溝奔流而去。


    不知什麽時候,一個人在他身邊咳了一聲。


    張富貴側頭一看,吃驚不小,手上一停,那些剛升上來的白花花的水一下子像打了敗仗一樣,全咵咵倒迴了水塘,張富貴見了她就想跑,這人是誰?


    不是蘭蘭,不是荷花,也不是麗君,卻是剛剛喊著要跟他算賬的秀花。


    張富貴不知道這個賬她想怎麽算,他傻呆呆地立在那,象一根木頭。


    沒想到,你這人還挺死心眼的,我都那樣對你了,還揚言要跟你算賬,你竟然還迴來幫我幹活。


    張富貴傻笑了一下,嘿嘿,那是兩碼子事,一碼歸一碼,我既然答應了幫你車水,我就一定會這麽做,就不知那個賬,你想怎麽跟我算。


    哎,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要怪就怪這孩子沒心沒肺,衣衫不整地出房裏出來,你是個大男人,能不多看幾眼嗎?


    你不怪我?張富貴這心裏樂了起來,你不追究,那不是白給我看了嗎?所以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怪你又能怎樣,看都看了,還能把你眼珠子給挖了啊?


    對,你能這麽想就對了。張富貴傻嗬嗬地笑了起來,誓將傻氣風格進行到底。


    你還笑?這聲音如銀鈴一般,顯然是個少女的聲音,張富貴一驚這聲音他聽一輩子都不覺得煩,正迴頭找聲源,果然身後站著的是他的意中人小蓮,一看到她,張富貴的眼睛發出了奪目的亮光。


    小蓮說時遲,那時快,跨上一腳,一腳狠狠地踩在張富貴的腳背。


    啊……張富貴叫了起來,這丫頭踩得著實不輕。


    而且身子伶俐地很,一踩完,就像兔子一樣躲到了她媽身後。


    秀花卻笑得咯咯笑,嘴笑像花,兩條細眉也飛了起來,好不高興,將在家裏生的氣一下子消得無影無蹤,你活該。


    張富貴扔下手裏的木槳,彎下腰揉著自己的痛腳,嘴裏念叨,哎喲喂,你這丫頭哪來的這麽大的勁。


    秀花見張富貴那痛苦的表情,更是幸災樂禍,捧腹哈哈大笑。


    你……,你不是不跟我算賬了,怎麽還有這一出?張富貴抬起痛苦和疑惑的眼神看著大笑中的秀花。


    秀花捂著嘴,忍住笑,我說不跟你算賬,沒說小蓮不跟你算,你看了她,她能輕饒你嗎?照我看,她踩你是輕的,她就應該踢你的襠下,把你踢迴結巴,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眼珠子亂看。


    躲在她身後的小蓮,聽到這麵紅耳赤,這話她媽也說得出口,做女兒的都為她感到羞,她推了推她媽,嬌道,媽……


    你看,你這個媽,總有一天會把你女兒教壞的。張富貴借機埋汰道。


    秀花一聽,自己說這種話確實有些不妥,她是過來人當然無所謂,可是小蓮還是個未出閣姑娘家家的,她的笑容立馬凝結了,迴過身來對小蓮說,媽,說錯了話了,你就當沒聽見,啊。


    小蓮不說話,扭扭小身子,嘴巴嘟得老長,張富貴看著她那樣子,覺得很可愛,很天真,他越來越覺得他的理想就是她,於是乎她剛那麽用力地踩了他一根,他也不在意了,相反還覺得自己占了便宜,看了她那麽多的春光,被踩一腳,值了,遺憾的是,他始終都沒有看到她的關鍵部位,如果能讓他把她全身給看一遍,他願意減壽十年,哦不,十年太多,一年沒有問題。


    張富貴心裏在偷著笑,眼睛時不時地瞄著小蓮羞紅的嬌臉,她和她媽兩張臉擺在一起,不要禁把她們娘倆對比了一下,她們長得很象,但小蓮顯然是青出於藍而甚於藍,比她媽眼睛更大,膚色更紅潤白皙,眉宇間更俊俏嬌美,但那老的,也是徐娘半老,頗具風韻,臉龐雖說有些許的蒼桑,但卻透出一種成熟美韻,也很讓人著迷。


    他甚至想,娶這個小的,再偷這個老的,那不是美死了?不過這想法馬上被他從腦子裏給刪掉了,如若娶了這個小的,那這個老的就是他的丈母娘,他可不能做這種缺德事。


    媽……,他還在看著我。小蓮發現他的眼光,身子移了移碰到了秀花的背後,雖說小蓮比秀花略高,但張富貴隻能看到小蓮的頭頂了,張富貴心裏大叫遺憾。


    秀花惡狠狠地說,張富貴,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給挖下來。


    張富貴這才拿起木槳車起了水。


    水聲嘩嘩地響了起來,訴說著他心裏的苦和渴望。


    半晌,秀花喊道,張富貴,停一下


    張富貴停了下來,咋了?


    喝口水吧!說著,秀花把水壺遞給了他。


    我這有。說著,張富貴放下了木槳,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水壺,擰了開,猛喝了兩口,揩了一下嘴角的水,又把水壺蓋子擰了迴去。


    哦,有準備啊,你家弟媳給你準備的?


    不關你的事。張富貴冷著臉道。又拿起了槳,車起來了水,水車吱嘎吱嘎地響著,打破了死寂。


    小蓮,你到地裏去看一下,看看水夠不夠。秀花轉身對小蓮說。


    誒蘭蘭應了一聲,就走過去了。


    隻剩下張富貴和秀花,秀花就問,張富貴,你是不是生氣了。


    大姐,我哪敢生你的氣啊,有人不是要挖我的眼珠子嗎?張富貴氣乎乎地說。


    秀花撲哧一笑,還說沒生氣,說說而已,真挖你眼珠子啊,那我們不是要進班房(牢)?跟你開玩笑呢,你一個大男人還當真呢?


    我不當真行嗎?瞧你們家丫頭對我什麽態度。


    哦,你為這事生氣啊,得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那樣看著她,她一個姑娘家家沒挖你眼珠子算對你客氣了。


    張富貴沒了聲音,他不想說話了,反正覺得小蓮對他態度太差,不就看了一下,有什麽啊?老子還救了你的小命呢?真是良心讓狗給吃了。


    好了,你一個做叔叔的,跟一個小侄女計較什麽。


    聽這話,張富貴火了,他停了下來,雙手將木槳一扔,誰是他叔啊?


    你啊,你不是嗎?


    娘的,我跟你們家八杆子打不著,我是她哪門子叔,你說。


    秀花無言以對,張富貴和她們家,祖宗十八代都扯不上關係,這……


    說不出吧,說不出就別一口一個叔的,她一叫我叔,我耳朵就被刺一樣


    你……秀花木然,你不會真的看上我們家小蓮吧!


    看上了怎麽樣,沒看上又怎麽樣張富貴說了個模棱兩可的,他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氣乎乎地。


    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叫你叔,是尊敬你,你還不樂意了?


    我當然不樂意


    嘿,你有什麽不樂意的,你比她大十歲,叫你叔是應該的。


    那你也大了我十歲,那我叫你嬸子,也可以的吧!


    秀花一聽咋這麽紮耳,我有那麽老嗎?


    那小蓮叫我叔,不也把我叫老了嗎?


    秀花一愣,這張富貴今個兒,巧舌如簧,句句在理啊,而事實也正如他說的那樣。


    半晌,秀花才說,哦,是這樣,如果你介意這個輩份的話,叫她喊你哥也無防,不過,你要是對她有其他的想法,那可不行,我醜話跟你說在前頭,你和她不會有結果。


    秀花的話雖然說中了他的心思,但這種情況下的張富貴當然不會讓自己那麽沒麵子,他火了起來,說什麽呢,誰對她有其他的想法了?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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