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多少滄海桑田已成過去,怎麽就隻有那棵夕陽裏的梧桐樹,長久地站立在一個女孩子的心裏呢?
被梓軒“扔”下來是不久之後的事。在銀發男子說了句“這個女人交給你了”之後,我就被帶到這個不知是哪裏的房間。大大府邸的某個房間,被重重的摔到地板上——我出生起可從沒受過這種待遇,不禁在心裏哀歎起現在的不幸。當然,抱怨的同時也在心裏偷偷盤算著要不要使用魔法,但出於沒有自信再加上想收集一些情報的考慮,還是決定忍下了——雪國,不知道在陰謀計劃著什麽事,隱隱覺得,他們要找的東西,很有可能跟碧落失竊的冰之石有關,不知為什麽會湧出這樣的想法,隻是直覺這樣告訴我。
我從地上坐起來,仰頭望著他。
“說吧,冒充公主有什麽企圖,還有,為什麽你會擁有那個刻著雪國咒術的戒指。你來雪國有何目的?”
我頭疼地一笑:“拜托,能不能一次隻問一個問題,我現在頭腦混亂……”
他卻彎下腰來,用手扼住我的喉嚨,眼裏閃出兇惡的光,然後壓低聲音威脅我道:“我警告你,我可沒有耐心。告訴你,就連雪國最兇惡的犯人,我都有辦法讓他哭著求饒。”
我平靜地盯著他的眼睛,內心意外的安穩。
“……在我的身份得到確認之前,你的主人應該告訴過你不要動我吧。”
“哼。”他隨即冷笑了一聲,鬆開了手。
“我可是有大把的時間跟你耗。而且,對於我來說殺一兩個公主,也不是什麽困擾的事。”
他說完便轉身欲走,我卻忙叫住他:“那個,我問你一件事。”
他停下了腳步,扭過臉來看我,表情由陰森到淡漠,在他的注視下,我緩緩站起來,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張口道。
“為什麽要把那女孩放在那種牢房,那是秘密牢房吧,一般人是不會被關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的。那樣年紀的女孩子,能犯什麽罪?”
“……這個世上,有些人生來就背負著罪孽。”他的這句話讓之後的我思考了很久,竟在那話裏感受出了某些難以言明的無奈。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啊,等等。”見他又要走,我忙叫住他,然後看著他有些忍不住火氣地衝我投射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忙說道,“我保證是最後一件事。”
得到他的默認後,我開口道:“能不能請我吃頓正常的飯菜……好餓……”
“……等著。”略帶無奈地撂下這句話後,他踏出了房間,隻留下重重的關門聲,我站在原地,心怦怦直跳,和這種危險人物相處果然還是太恐怖。
但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當然,我還是在心裏細細盤算了接下來幾天的行動。他們要去碧落確認我的身份,這期間最快也要花費四天,這四天內,我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在這幾天裏,我必須想辦法找迴月離和戒指,總之,先和這個叫梓軒的人搞好關係吧——關於這方麵,我可是在暮合和別人聊天相處的過程中得到了很珍貴的經驗。另外,就是要想辦法幫忙白夜——盡管隻是我自己單方麵的想法,她本人是否願意都還是個未知數……
總會有辦法的。
“好好吃……”一番狼吞虎咽之後的我滿足地發出讚歎,然後偷偷觀察對麵的梓軒的表情,說是從上麵得到命令,要每時每刻監視我的舉動,所以連吃飯都需要他親自看著。
“為什麽會有那枚戒指。”審問開始。
“朋友送的。”我立刻答道,嚴格來說這也並不算是說謊。
“那上麵刻的是雪國的咒術,碧落是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的。”
“所以說是朋友送的了,而且,在魔法範疇裏本就不存在哪一種魔法屬於哪一國的論斷,甚至在遠古時代,雪魔法的昌盛時期都是出現在碧落而非雪國。”
“哦?那麽,鑰匙呢?連雪國最好的魔法師都沒能解開附於其上的封印。”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當然不能讓人隨便解開。不過如果你們想看它的真身的話,我倒也不介意。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那是月係魔法,這世上本就隻有少數家族持有月係圖譜,可以對這項魔法進行解讀,連碧落國都隻有草籮的冰使家有這種能力,何況現在是在月係力量並不盛行的雪國?”
“那天為什麽在林子裏偷聽我們講話?”
“湊巧而已……而且,你們說的什麽我根本都還沒聽清就被帶到這裏了……”
在他問話期間我盡量不去瞅他,否則,我早被那眼神殺了無數次。
“你……”他似乎不知該怎麽問下去,便露出將怒的神色。偷偷地觀察他,其實算不上惡人,長相也不醜,深紅眼眸,黑色長發束在腦後,不發怒的時候麵容平和,側臉很好看。
“對了……”我小心提議道,“隻是待在房間裏監視我一定會很無聊……能帶我去這裏的街上逛逛嗎?我很早之前來過一次雪國,但是是在偏遠地區,沒有城市,所以沒能很好地看看這個國家。”“我保證不會逃。”意識到這種請求很無禮,我又補充道。
“我拒絕。”被對方斬釘截鐵地拒絕,看到他瞪過來的眼神,我也隻好噤聲。再沒有話題可找的我,隻好默默地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著,垂眼看外麵的那一片異國景色。陽光明媚的天氣,對麵的花園披著深秋的顏色,我的眼光透過那一排排的鬆樹,漸漸渺遠起來。像這樣平靜地看著窗外其實也不錯,隻是會讓我更加思念起冰使家的大花園,此時的心如那歸巢的暮鳥,那思淵的池魚。
不知道這時的我,是否看上去是悲傷的表情。
“走吧……閑著也是無聊。”他的聲音輕輕地打破這寧靜的心緒,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有點受寵若驚。
“嗯!啊,等等。”
“又怎麽了?”
“我想換身幹淨衣服……可我的行李被你們沒收了……”
“……”
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幫我找來了東西。其實也是溫柔的人呢,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冷血無情。
“緊緊跟著我,不準逃跑,也不準打什麽歪主意,如果我發現你有逃跑的意圖,可能會當場解決掉你。”他命令道。我看著他安靜地點頭,我本就沒打算要逃。
體內翻騰噪動著的那股力量,可以讓我隨時脫身,但我卻沒有覺悟去使用它,甚至,倒希望就這樣將它封印在身體深處。我的這種想法,大概換了別人會很難理解吧,但是,我不想換一種身份生活,我希望我隻是冰使家的雪時,而不是背負著別的光環的另外一個人。
“怎麽在發呆,不是吵著要出來的嗎……”梓軒的聲音穿透嘈雜的人流,倒有點關心的意味,我卻隻是擠出個笑臉給他,默不做聲。
“這裏就是雪國王都嗎?”過了一會兒我才問道。
“是。”
“和碧落不一樣呢。建築風格也不同,街道布局也有差異,人的感覺也不一樣,空氣中的味道都有微妙的差別。不過,有一點卻是走到哪裏都不會變呢,行人的臉上都是猜不透的表情,或淡漠或沉靜或凝重或悲傷……人心難測這一點,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一樣的呢……”
“嗯,是呢。”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讚同我的話,梓軒突然間仿佛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一般加快了腳步:“快走,馬上日落了。”
“這麽快就迴去嗎?”我問道,“我還沒……啊,對了,這裏有藥材鋪嗎?”
“前麵就是。”冷淡地答道。
“我想去買些藥材……之前一直在和夥伴們做長期旅行,前些日子跟他們失散了,但是……因為不知哪天便會再遇上。”
“你難道就從沒擔心過自己再也迴不了碧落嗎?”他卻這樣問道,接下來的解釋是:“碧落和雪國一直關係不和,最近的關係緊張你也應該了解,即便你真是碧落公主,也可能因為政治原因而被扣留這裏。”
“那都是很久之後的事了……”我笑,“我隻是想,做到現在我心裏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而已。”
“進去吧。”他許可道,“我在門口。”他說著便抱臂靠在藥材鋪旁邊的牆邊,對我表示出些微的信任。
“嗯,謝謝你。”
“逃的話,我可是會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
“砍了是吧……”惡毒的人。
可在心裏默默念著的是,梓軒大概是我見到的人裏,外表與內心差異最巨大的一個吧,隻一天時間就選擇相信我,還真是個容易意氣用事的人呢,而我,雖然不得不騙他,卻還是在心裏默默把他當成朋友,不知道有天是否能更坦誠的麵對彼此。
人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相遇而變得美妙起來,而我,想珍惜和每個人的相遇,想創造出能讓每個人都幸福的結局。個人的力量如此渺小,我們卻不能因此怨天尤人,從旅途中遇見的很重要的朋友們那裏,我學到了這些。
當我從藥鋪出來時,看到不遠處的街邊有顆凋零的梧桐,葉子在風中淩亂,安靜地望著車水馬龍的梓軒,沉靜的臉,在夕陽的餘暉下棱角分明,似乎是聽到我的腳步聲,他從愣神中迴過臉來。
“走吧。”我說,“被上麵的人發現你帶我出來會被處罰吧。”
“無所謂。”他淡淡應道。
“剛剛在想一件事。”他突然說。
“什麽?”我低頭整理剛剛買好的藥材,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我好像還沒問你的名字。”他把頭扭到一邊說出這句話來。
“誒?”我開始時有些疑惑不解,隨即便忍俊不禁,看他剛剛那麽安靜在考慮,竟然是這樣的問題,但是看到他瞪過來的眼神,我忙努力忍住笑,認真迴答道:“報告梓軒先生,我是雪時。”
“雪時……”
“嗯。”
其實,在彼此互相叫出名字的那刻,我們才算真正意義上的認識。
被梓軒“扔”下來是不久之後的事。在銀發男子說了句“這個女人交給你了”之後,我就被帶到這個不知是哪裏的房間。大大府邸的某個房間,被重重的摔到地板上——我出生起可從沒受過這種待遇,不禁在心裏哀歎起現在的不幸。當然,抱怨的同時也在心裏偷偷盤算著要不要使用魔法,但出於沒有自信再加上想收集一些情報的考慮,還是決定忍下了——雪國,不知道在陰謀計劃著什麽事,隱隱覺得,他們要找的東西,很有可能跟碧落失竊的冰之石有關,不知為什麽會湧出這樣的想法,隻是直覺這樣告訴我。
我從地上坐起來,仰頭望著他。
“說吧,冒充公主有什麽企圖,還有,為什麽你會擁有那個刻著雪國咒術的戒指。你來雪國有何目的?”
我頭疼地一笑:“拜托,能不能一次隻問一個問題,我現在頭腦混亂……”
他卻彎下腰來,用手扼住我的喉嚨,眼裏閃出兇惡的光,然後壓低聲音威脅我道:“我警告你,我可沒有耐心。告訴你,就連雪國最兇惡的犯人,我都有辦法讓他哭著求饒。”
我平靜地盯著他的眼睛,內心意外的安穩。
“……在我的身份得到確認之前,你的主人應該告訴過你不要動我吧。”
“哼。”他隨即冷笑了一聲,鬆開了手。
“我可是有大把的時間跟你耗。而且,對於我來說殺一兩個公主,也不是什麽困擾的事。”
他說完便轉身欲走,我卻忙叫住他:“那個,我問你一件事。”
他停下了腳步,扭過臉來看我,表情由陰森到淡漠,在他的注視下,我緩緩站起來,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張口道。
“為什麽要把那女孩放在那種牢房,那是秘密牢房吧,一般人是不會被關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的。那樣年紀的女孩子,能犯什麽罪?”
“……這個世上,有些人生來就背負著罪孽。”他的這句話讓之後的我思考了很久,竟在那話裏感受出了某些難以言明的無奈。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啊,等等。”見他又要走,我忙叫住他,然後看著他有些忍不住火氣地衝我投射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忙說道,“我保證是最後一件事。”
得到他的默認後,我開口道:“能不能請我吃頓正常的飯菜……好餓……”
“……等著。”略帶無奈地撂下這句話後,他踏出了房間,隻留下重重的關門聲,我站在原地,心怦怦直跳,和這種危險人物相處果然還是太恐怖。
但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當然,我還是在心裏細細盤算了接下來幾天的行動。他們要去碧落確認我的身份,這期間最快也要花費四天,這四天內,我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在這幾天裏,我必須想辦法找迴月離和戒指,總之,先和這個叫梓軒的人搞好關係吧——關於這方麵,我可是在暮合和別人聊天相處的過程中得到了很珍貴的經驗。另外,就是要想辦法幫忙白夜——盡管隻是我自己單方麵的想法,她本人是否願意都還是個未知數……
總會有辦法的。
“好好吃……”一番狼吞虎咽之後的我滿足地發出讚歎,然後偷偷觀察對麵的梓軒的表情,說是從上麵得到命令,要每時每刻監視我的舉動,所以連吃飯都需要他親自看著。
“為什麽會有那枚戒指。”審問開始。
“朋友送的。”我立刻答道,嚴格來說這也並不算是說謊。
“那上麵刻的是雪國的咒術,碧落是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的。”
“所以說是朋友送的了,而且,在魔法範疇裏本就不存在哪一種魔法屬於哪一國的論斷,甚至在遠古時代,雪魔法的昌盛時期都是出現在碧落而非雪國。”
“哦?那麽,鑰匙呢?連雪國最好的魔法師都沒能解開附於其上的封印。”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當然不能讓人隨便解開。不過如果你們想看它的真身的話,我倒也不介意。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那是月係魔法,這世上本就隻有少數家族持有月係圖譜,可以對這項魔法進行解讀,連碧落國都隻有草籮的冰使家有這種能力,何況現在是在月係力量並不盛行的雪國?”
“那天為什麽在林子裏偷聽我們講話?”
“湊巧而已……而且,你們說的什麽我根本都還沒聽清就被帶到這裏了……”
在他問話期間我盡量不去瞅他,否則,我早被那眼神殺了無數次。
“你……”他似乎不知該怎麽問下去,便露出將怒的神色。偷偷地觀察他,其實算不上惡人,長相也不醜,深紅眼眸,黑色長發束在腦後,不發怒的時候麵容平和,側臉很好看。
“對了……”我小心提議道,“隻是待在房間裏監視我一定會很無聊……能帶我去這裏的街上逛逛嗎?我很早之前來過一次雪國,但是是在偏遠地區,沒有城市,所以沒能很好地看看這個國家。”“我保證不會逃。”意識到這種請求很無禮,我又補充道。
“我拒絕。”被對方斬釘截鐵地拒絕,看到他瞪過來的眼神,我也隻好噤聲。再沒有話題可找的我,隻好默默地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著,垂眼看外麵的那一片異國景色。陽光明媚的天氣,對麵的花園披著深秋的顏色,我的眼光透過那一排排的鬆樹,漸漸渺遠起來。像這樣平靜地看著窗外其實也不錯,隻是會讓我更加思念起冰使家的大花園,此時的心如那歸巢的暮鳥,那思淵的池魚。
不知道這時的我,是否看上去是悲傷的表情。
“走吧……閑著也是無聊。”他的聲音輕輕地打破這寧靜的心緒,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有點受寵若驚。
“嗯!啊,等等。”
“又怎麽了?”
“我想換身幹淨衣服……可我的行李被你們沒收了……”
“……”
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幫我找來了東西。其實也是溫柔的人呢,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冷血無情。
“緊緊跟著我,不準逃跑,也不準打什麽歪主意,如果我發現你有逃跑的意圖,可能會當場解決掉你。”他命令道。我看著他安靜地點頭,我本就沒打算要逃。
體內翻騰噪動著的那股力量,可以讓我隨時脫身,但我卻沒有覺悟去使用它,甚至,倒希望就這樣將它封印在身體深處。我的這種想法,大概換了別人會很難理解吧,但是,我不想換一種身份生活,我希望我隻是冰使家的雪時,而不是背負著別的光環的另外一個人。
“怎麽在發呆,不是吵著要出來的嗎……”梓軒的聲音穿透嘈雜的人流,倒有點關心的意味,我卻隻是擠出個笑臉給他,默不做聲。
“這裏就是雪國王都嗎?”過了一會兒我才問道。
“是。”
“和碧落不一樣呢。建築風格也不同,街道布局也有差異,人的感覺也不一樣,空氣中的味道都有微妙的差別。不過,有一點卻是走到哪裏都不會變呢,行人的臉上都是猜不透的表情,或淡漠或沉靜或凝重或悲傷……人心難測這一點,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一樣的呢……”
“嗯,是呢。”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讚同我的話,梓軒突然間仿佛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一般加快了腳步:“快走,馬上日落了。”
“這麽快就迴去嗎?”我問道,“我還沒……啊,對了,這裏有藥材鋪嗎?”
“前麵就是。”冷淡地答道。
“我想去買些藥材……之前一直在和夥伴們做長期旅行,前些日子跟他們失散了,但是……因為不知哪天便會再遇上。”
“你難道就從沒擔心過自己再也迴不了碧落嗎?”他卻這樣問道,接下來的解釋是:“碧落和雪國一直關係不和,最近的關係緊張你也應該了解,即便你真是碧落公主,也可能因為政治原因而被扣留這裏。”
“那都是很久之後的事了……”我笑,“我隻是想,做到現在我心裏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而已。”
“進去吧。”他許可道,“我在門口。”他說著便抱臂靠在藥材鋪旁邊的牆邊,對我表示出些微的信任。
“嗯,謝謝你。”
“逃的話,我可是會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
“砍了是吧……”惡毒的人。
可在心裏默默念著的是,梓軒大概是我見到的人裏,外表與內心差異最巨大的一個吧,隻一天時間就選擇相信我,還真是個容易意氣用事的人呢,而我,雖然不得不騙他,卻還是在心裏默默把他當成朋友,不知道有天是否能更坦誠的麵對彼此。
人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相遇而變得美妙起來,而我,想珍惜和每個人的相遇,想創造出能讓每個人都幸福的結局。個人的力量如此渺小,我們卻不能因此怨天尤人,從旅途中遇見的很重要的朋友們那裏,我學到了這些。
當我從藥鋪出來時,看到不遠處的街邊有顆凋零的梧桐,葉子在風中淩亂,安靜地望著車水馬龍的梓軒,沉靜的臉,在夕陽的餘暉下棱角分明,似乎是聽到我的腳步聲,他從愣神中迴過臉來。
“走吧。”我說,“被上麵的人發現你帶我出來會被處罰吧。”
“無所謂。”他淡淡應道。
“剛剛在想一件事。”他突然說。
“什麽?”我低頭整理剛剛買好的藥材,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我好像還沒問你的名字。”他把頭扭到一邊說出這句話來。
“誒?”我開始時有些疑惑不解,隨即便忍俊不禁,看他剛剛那麽安靜在考慮,竟然是這樣的問題,但是看到他瞪過來的眼神,我忙努力忍住笑,認真迴答道:“報告梓軒先生,我是雪時。”
“雪時……”
“嗯。”
其實,在彼此互相叫出名字的那刻,我們才算真正意義上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