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折騰到了淩晨三點多,我和薛紫安才迴到酒店。


    她也為圖簡單,沒迴自己的房間,和我在一張床上將就著睡了一會兒,臨睡前,她和我說她一定會讓我徹底康複,還告訴我盡可能的放鬆心情,不要總是胡思亂想。


    我無力的點點頭,小腹那裏還是有些痛,薛紫安沒有讓我注射止疼藥,說那樣不好,所以隻能一點點緩解,不過已經好了很多。


    ……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薛紫安親自給我熬了一鍋紅豆粥,讓我趁熱喝下,她還跟我說吳紹先去了外地辦事,明天一早迴來。


    “他不知道我們昨天去醫院了吧?”我問。


    她坐在了床邊,說道:“他要是知道了還能去嗎?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不過瞧他的臉色,估計昨晚上也沒睡好。你們……你們昨晚到底是因為什麽?我還是沒徹底鬧明白。”


    我沒有迴答她,隻是把紅豆粥喝完,然後掀開被子下床,一穿上鞋,我倒是想起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紫安,我們訂機票吧。”我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就這幾天吧,日子你來選。就挑你覺得我可以出發的那天,但是越快越好。”


    薛紫安皺了皺眉,猶豫了一會兒才接過手機。


    時間馬上又到了晚上,薛紫安接了個電話,說是昨天她的導師叫了幾個原來的學生吃飯。


    薛紫安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她的性格比較孤僻,隻和熟悉的人比較多話,但是我看到薛紫安瞧了一眼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我說:“紫安,你別為了我勉強自己。”


    她笑笑,和我說:“什麽就為了你?少臭美!我是想自己穿什麽?你可不知道,我以前是學霸!”


    我被她的話逗笑了一下,牽著她的手,說:“你要是真想去,我幫你選選衣服。”


    我沒繼續就這個問題挑破薛紫安,隻是想著她既然已經決定去,那我也阻攔不了,不如真就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以為了我向同窗討教,也可以敘敘舊。


    等薛紫安走了以後,我把剩下的紅豆粥熱了熱,然後吃了點兒青菜,接著我就打開了電視機,把箱子拉到了客廳裏。


    薛紫安訂的機票是三天之後,雖然時間還很富裕,但眼下也沒什麽事情可做,不如提前收拾。


    九點時,報時器響了一下。


    我抬頭看了一眼快演完的電視劇,心想薛紫安這次聚餐應該還挺愉快的,興許還會有別的活動。


    可這個想法剛升騰起來的時候,房間的門鈴就響起來了。


    “看來猜錯了。”我自言自語道。


    門鈴又響,連續不斷的,很是急切,我把箱子拉起來推迴了臥室,然後一邊向門口跑去,一邊喊道:“來了!來了!好不容易來個活動,這麽早就結……”


    我正說著,打開了房門,看到的卻是麵色有些發紅的沈亦霆。


    愣了一下,我連你怎麽會來都沒有問,直接就抬手關門,可沈亦霆直接長腿一邁,擋住了我的動作。


    也是這個舉動,令他渾身的酒氣撲麵而來。


    其實我剛才就有聞到了一些,隻是覺得他這個人並不愛喝酒,所以就沒怎麽多想,可現在看來,他喝酒了,而且喝得很多。


    “你要是不出去,我就讓酒店的保安上來。”我說著,用力的抵著門,也不去顧慮會不會夾傷他的腿。


    沈亦霆皺了皺眉,搖晃了一下身體,看樣子是酒勁兒上來,不太好受。


    我又說:“這酒店裏應該可以給準備醒酒的東西,你一會兒下樓找大堂要。快走吧!”


    “晚晚……”沈亦霆用低沉壓抑的聲音喊了我一聲。


    我渾身一抖,怕他又像那次在車子裏一樣失控,於是趕緊更加用力的關門,喊道:“走!不然我就叫保安。”


    “嘶!”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用力的緣故,沈亦霆倒吸了一口氣,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下,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沈亦霆一個閃身闖了進來。


    “你!你又想做什麽?你以為我是什麽人,可以讓……”


    話沒說完,沈亦霆突然就抱住了我,不停的喊著:“晚晚……晚晚……”


    聽到他這樣一聲又一聲的唿喚,我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一雙手停留在半空中,就覺得推開他也不是,垂下來也不是。


    因為他的唿喚像是叫到了我心裏,我聽得出他的聲音裏的顫抖,卻也感覺得到他的欣喜,他應該是在笑。


    “晚晚,我想你。”


    他突然說,接著就是把我抱得更緊,讓我像個粽子一般被他的身體給緊緊包裹住了。


    意識渙散了幾秒,我馬上又開始掙紮,推著他,說道:“你喝多了!我叫人把你送走!你快放開我!”


    “不放。”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是執拗。


    “放開!”我推著他,“我都唿吸不了了!”


    沈亦霆聞言,手上的力道鬆了一點,但也隻是稍稍給了我一點的空間,他的手臂還是纏繞在我的腰間。


    我微微抬頭看著他,就發現他的麵色通紅,除了那雙黝黑的雙眸閃著光亮,剩下表露出來是不可掩蓋的頹廢。


    皺了皺眉,我說:“你這是喝了多少?”


    他勾唇一笑,顯得有些痞氣,完全看不出他平日裏的優雅和清冷,他伸手摸著我的臉,說道:“晚晚……晚晚迴來了。”


    一把打開他的手,我說:“我看你都要發酒瘋了。這樣吧,我給杜禮打電話叫他接你迴去。”


    別人,我也不放心。


    推開他,我轉過身想去拿手機,可是沈亦霆不依不饒的,又從我身後牢牢抱住了我,屬於他的茶香和淡淡的煙草香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甘甜醇厚的酒香,特別勾人。


    “放開我!你怎麽這麽流氓!”我罵他。


    沈亦霆低笑了一聲,手臂繼續縮緊,腦袋蹭著我的腦袋,還把嘴巴貼在我的耳畔,呢喃道:“晚晚,我想你了。一直想,特別想……”


    他的話,他的聲音就像也染著這股酒香一樣,足以把人灌醉,至少我有些醉了。


    那種感覺,很久沒有過了。


    是一種無法遏製的悸動,是一種難以克製的衝動,更是一種無法忽視的怦然心動。


    為他,為了這個我一直愛到靈魂裏的男人。


    他吻了吻我的臉頰,又說:“不許生氣,也不許逃避我,更不許找那個該死的吳紹先。你是我一個人的,你一直都知道,嗯?”


    我渾身顫抖,拚命扼製心中越發強烈的感情。


    咬了咬牙,我說:“你真的喝多了,別再這樣。我可以……可以扶你去那邊坐坐,等杜禮過來。”


    “不。”沈亦霆在我耳邊擲地有聲的說了一句。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是你說我沒有男人就不行!說我……”我說不出來那個詞,心裏又是一陣陣的疼痛,“不管怎樣把,話我都說清楚了,你還是……”


    話沒說完,沈亦霆忽然把手移到了我的肚子上,恰好就是我刀疤的位置。


    我一愣,人僵住了,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舉動,又該說什麽話,剛才的那些想法全都消失不見,有的隻是他會不會發現這塊兒疤,又會不會想到是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身後的沈亦霆深吸了一口氣,隔了好久才說了一句:“我要你再給我生個孩子。”


    轟隆!


    我感覺我像是被雷電擊中,所有意識全在頃刻間被抽走,要不是他一直抱著我,我一定會一下在癱坐在了地上。


    沈亦霆要我再給他生個孩子?


    這可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可是我笑不出來,隻有眼淚噴湧而出。


    沈亦霆鬆開我,抓住我的肩膀,強勢的讓我轉過了身子,看著我說:“不許哭,我不許你再哭。”


    他說著就伸手給我擦眼淚,輕聲說:“我不想你哭。”


    我死咬著嘴唇,一把打開的了他的手,然後迅速跑進了客廳,手忙腳亂的想找藥吃,我知道,他再多說一句,我很有可能就又會失控,會犯病!


    沈亦霆快步跟了進來,一把牽住我的手,說道:“你找什麽?什麽也不用找!我在,我在你的身邊。”


    我搖了搖頭,感覺雙手已經開始輕顫,額頭冒出了細汗。


    想起來了,薛紫安根本不喜歡我吃那些精神類的藥物,所以她一直都有隱秘的收著,不會讓我找到的。


    怎麽辦?該怎麽辦?我不想在他麵前變成一個瘋子!我不想!


    沈亦霆過來,一把將我擁入懷中,和我說:“我在,我在。”


    我不停地搖頭,我知道我的心魔不會好的了,他在也沒有用的,除非我的孩子活過來,除非他活過來!


    “你走好不好!快走!”我衝沈亦霆大聲的喊,可語氣裏已經滿是哀求。


    “我不會再走,一步都不會。”說著,沈亦霆捧起我的臉,直接狠狠吻住了我。


    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一如既往的掠奪,也是不留一絲餘地的癡纏。


    我推著他,雖然心裏明白這根本就是無濟於事,可我不甘,也不願意就這麽輕易的淪陷進他給的熱烈之中。


    沈亦霆往前走,變相的就是把我一點點的往後推,直到把我抵在了牆壁上,他就死死壓住我,繼續他的吻。


    不甘和不願變得無效,我的手慢慢攥緊,抓住了他的肩膀,閉上眼睛,和他完成了這個纏綿悱惻的吻。


    一吻過後,我的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微喘著。


    眼睛盯著某處,視線越發模糊,眼淚一滴滴的,不爭氣的落在了他的衣服上,那眼淚混著他身上的酒香,讓人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真的討厭他,太討厭了。


    因為我厭倦在這場感情的較量中,我永遠處於弱勢,永遠是個失敗者,永遠無法抵抗他給的一切。


    “晚晚。”他輕聲喚我。


    心頭一顫,我馬上推開他,直接跑進了臥室裏,然後將門反鎖,背靠著房門,我身體一點點下滑坐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是牢牢抱住了自己。


    不要再執迷不悟,一切都是虛無的,更是稍縱即逝的,我們的孩子死了,什麽都迴不來了。


    ……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一直沒有聲響,沈亦霆應該已經走了。


    我逐漸冷靜下來,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快要十一點了,薛紫安估計要迴來了,也許她在我身邊,我這晚還沒有那麽難熬。


    站起身子,我打開門走了出去。


    可剛一出去,我就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沈亦霆毫無形象的坐在客廳的地上,背靠著一個收納櫃,身邊全是這個房間裏的洋酒瓶。


    趕緊走過去,我粗略的看了看,至少七八瓶,而沈亦霆喝的已經不省人事了。


    他喝了這麽多,居然沒有沒有一點兒動靜,不聲不響,不吵不鬧的,就這麽一個人安靜的喝,一直喝。


    心底突然就那麽疼,是心疼,心疼這個樣子的他。


    蹲下身子,我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可是看著他這樣沒有防備的睡顏,我忽然就收迴了手。


    難道,這樣的他可能才是最真實的他嗎?


    猛地搖了下頭,我告訴自己不要再被迷惑了,眼前的沈亦霆是最真實的也好,最虛偽的也罷,都和我沒有關係,我隻要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就可以。


    站起來,我走到茶幾那裏拿起手機給杜禮撥了過去。


    半個小時以後,杜禮趕到。


    當他看到沈亦霆這幅樣子的時候,人先是一怔,接著就有些難以置信,他看向我,說:“沈總這是……”


    我沒再看沈亦霆,隻是淡淡道:“喝多了,趕緊把人帶走吧。”


    杜禮眉頭一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還是什麽也沒說,走過去將沈亦霆扶了起來,而我走到房間門口給他們開了門。


    杜禮走出房門口的時候,沒有轉頭,隻是突然問了一句:“你就真的放下沈總了嗎?”


    手指微微一抖,我沒有說話,直接關上了房門。


    在門口靜立了好久,我才一步步的走到了落地窗旁。


    津城是個不夜城啊,這都這麽晚了,外麵就像華燈初上一般,和剛入夜的時候一樣繁華熱鬧。


    可是誰又知道這樣一片絢爛的景色之下隱藏了多少幽暗的往事?


    我一直都是一個無法始終欺騙自己的人。


    對沈亦霆,我有感情,而且隨著這兩年時光的流逝,看似已經平靜無波,但是越是如此越容易一石激起千層浪。


    可是我雖然依舊沒有改變不善於自欺欺人這一點,卻學會了如何讓自己麵對波瀾也可以保持無動於衷。


    我和沈亦霆本來就是天上地下,從前的我不怕,我敢追,敢受傷,可現在的我,除了背負著為我孩子報仇的仇恨,還拖著一個殘缺不已的身心。


    一切都是枉然。


    收迴目光,我走到茶幾那裏翻找薛紫安的電話。


    很快的,我們就會迴英國,到時候吳紹先處理好這裏的事情,他的事業步入正軌,我也就可以安心了,然後踏踏實實的辦完我的事情。


    ……


    轉日的中午,吳紹先辦完事迴來,讓我和薛紫安去酒店一樓的西餐廳吃飯。


    我和薛紫安收拾好就下了樓,昨晚的事情對我而言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誰也沒看出來我有什麽異樣。


    到了餐廳,一上來的氣氛有些尷尬,所幸的是薛紫安在中間一直維係著,時不時說兩句風趣幽默的話緩解了僵局。


    其實我心裏倒也沒什麽的,對於吳紹先,我的態度就是保護和關心,如果他不願意提那晚求婚的事情,我自是不會提;可若是他提了,我便和他說得清清楚楚,不耽誤他。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吳紹先突然開了口,他說:“你們已經訂好機票了嗎?”


    我和薛紫安對視了一下,隨後我“嗯”了一聲,說道:“訂好了,是後天上午九點半的飛機。你放心吧,我們平安著陸後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吳紹先聽後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估計是想讓自己笑笑,但是笑不達意,反而倒多了一種苦澀。


    見他如此,我也是心有不忍,於是立刻又說:“我們走了,你才好大展拳腳,一舉成功拿下這次收購計劃。”


    吳紹先衝著我點點頭,和我保證:“我一定會做到的,一定。”


    我也點點頭,對於他的能力我是有信心的,隻要沈亦霆不出什麽陰招,這次收購,卓朗勝利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餘下的時間,我們坐在一起又閑聊了幾句,但基本上是薛紫安和吳紹先在說,我就是旁聽,到後麵開始走神。


    直到“砰”一聲出了些許動靜,我迴頭一看,發現上咖啡的服務生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水杯,水灑在了吳紹先身上一些。


    我趕緊拿了紙巾遞給他,他擺擺手說沒什麽,隻是口袋裏的一些東西不得不拿出來查看一下,恰好就有了那他向我求婚的小盒子。


    氣氛一下子跌入了最尷尬的境地。


    薛紫安快速看了我一眼,算是心下了然,和服務生說了句沒關係,餐桌附近這裏就隻剩下了我們三人。


    吳紹先無意中把這個盒子拿出來以後,也是有些尷尬,收也不是,放在那裏要不是,好像麵前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薛紫安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這一看就是貴重的東西,紹先,你快收好啊。”


    吳紹先點了下頭,伸手拿起盒子要放迴口袋,可是他的手一觸碰到盒子,他又沒了動作,轉而看向了我。


    我也看著他,讀懂了他眼中的千言萬語,可是無論如何,我的迴答也隻有一個。


    “晚之,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吳紹先說,“哪怕你不想結婚這麽快,我們也可以先在一起。”


    我抿著嘴唇沒有立刻說話,隻是還在看著吳紹先。


    離開校園這麽久,他變得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有擔當,他不再隻是那個騎著單車在校園裏樂於助人的學生會主席,他身上有很多的重擔,比如他的事業,他父親的囑托。


    我真想幫他一把啊,他就是我的大哥哥,是我的親人,是我來到津城以後第一個給我溫暖的人。


    可是我不能。


    吳紹先以後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一個美滿的家庭,而我有什麽?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還有一個生不出來孩子,甚至隨時可能犯病的身體,我怎麽能禍害他呢?


    深吸了一口氣,我鄭重的說:“紹先,我們自從相遇以來,你一直都在照顧我、幫助我,給予我你能給的一切。可你也知道的,我把你當親人,最親的人,所以我們之間不能有謊言,更不能有什麽虛偽。你要的答案,我如實告訴你,你的求婚,我不能答應。”


    吳紹先始終盯著我的眼睛,聽我說完了這番話。


    他沒有痛苦的眼神,也沒有苦澀的笑容,隻是帶著些淡淡的笑意,和我說了句:“我不會提結婚這事了。”


    這話令我皺起了眉頭。


    他的意思是暫且不提了,還是……還是要等我?這不行,他不能耽誤下去。


    我張口想要把話再說的更死,可是薛紫安卻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然後馬上又說:“出來吃頓便飯而已,怎麽都上升到人生大事的問題了?弄的我這麽緊張,一會兒胃口脹氣,你們負責嗎?”


    她話音一落,吳紹先配合的笑笑,然後說自己一會兒有事情,晚上才迴來,就算把剛才這一頁給揭了過去。


    飯後,我和薛紫安上樓迴房間。


    電梯裏,我問她:“你怎麽不讓我把話說清楚呢?”


    她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說:“這件事是要說清楚,但是你也別太猛,萬一紹先想不開怎麽辦呢?他這個人心理承受能力應該不是很強。”


    薛紫安除了醫術高,而且也修過心理學,說出這種肯定也是為了吳紹先好,可是以前就有沈易康這個前車之鑒,我不想把吳紹先也給耽誤了。


    想了想,我說:“這次就算了,以後我再滲透。你可要幫我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我幫你的還少?在曼徹斯特就是個高能電燈泡。”薛紫安有些打趣的說,可看到我一臉的嚴肅,又說:“我知道了,心裏有數的。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會讓你們越來越好。”


    我笑了一下,沒再說話,和她一起迴了房間。


    一進臥室,我就發現手機的光滅了下去,走到床頭櫃那裏,我拿起來一看是琳達發來的一則短信,說是明天想請我吃飯。


    我心想上次自己失態也是嚇到了她,反正明天也沒事,所以就答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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