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餐之後,沈亦霆又跟著我在後花園散步,我們誰也不和誰說話,甚至連並排而立也做不到,就是那麽一前一後的走著。


    現在已經是深秋時分,夜裏不僅氣溫低,而且風大。


    我和沈亦霆這麽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那光禿禿的海棠樹下,曾經在裏的那些畫麵曆曆在目,但於我而言又是好遙遠。


    我不禁想再過不久,和沈亦霆站在海棠樹下的那個人就是蔣涵了。


    他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會是人人都無比豔羨的一對兒,那樣的生活是我從來不敢奢望的,現在也是不再向往的。


    轉過身,我看到沈亦霆也在抬頭看著那顆海棠樹。


    夜太黑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或許他也想起了我們的那一晚。


    不過,這也都不再重要了。


    我沒有再轉頭去看那海棠樹,隻是邁開步子從沈亦霆的身邊走過,心裏的感覺很難忽略,但是我已經克製的很好,因為很快我就會把所有結束。


    ……


    晚上,我沐浴後躺在床上準備休息,可我卻沒有太多的睡意。


    我盯著床幔,思緒又飄迴了墓園,我在想麗兒現在應該是快樂的吧,她看見了翠姨還有我媽,她們會圍在一起吃飯,然後在一個被窩裏說俏皮話。


    想著想著,我就笑了,一點眼淚也就猝不及防的順著眼角滑落下來,還未來得及擦去,沈亦霆就開門進來了。


    我下意識的坐了起來,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他,默默攥緊了手中的被子,不知道他突然出現是為了什麽。


    沈亦霆也看著我,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一會兒握成拳狀,一會兒又鬆開。


    我張了張嘴,剛要讓他出去,沈亦霆卻是快步向我走來,然後一下子坐在床上,緊接著就是扯我入懷。


    他緊緊抱著我,胸膛的起伏有些劇烈。


    那股茶香和煙草香的味道不可控製的往我鼻子裏鑽,我根本就逃不掉,心裏頓時產生害怕之感,對,不是什麽抗拒,而是害怕。


    我在怕什麽?


    蔣川的那句忽然響起:看來在你心中,他真的是最重要的。


    我死咬著嘴唇,逼迫自己趕緊清醒過來,我絕對不能再動搖了,“放開我。”我冷聲道。


    沈亦霆的手一頓,隨即就把我抱得更緊,恨不得把我揉碎在他的懷裏一樣,他說:“今後的一切都會改變,交給我,我會處理好。”


    我一愣,原本掙紮的動作也停下了。


    是啊,一切都改變了。


    阿美背叛了我,沈易康成了植物人,麗兒也死了,短短的一段日子,我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除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我隻剩下了他。


    徒自想著,沈亦霆竟也把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他的動作很輕柔,在我耳邊說道:“聽話,把一切交給我。”


    我咬了咬牙,把那些一直害我至深的感情生生咽了迴去,然後推開他的手,也掙開了他的懷抱,再接著就像是逃離一般的背對著他躺下了。


    “你走,我要休息了。”


    我說完之後,沈亦霆遲遲沒有給出反應,也沒動作。


    放在枕邊的手不知不覺的抓住了枕巾,我真的不想和他在一個空間之下,我想永遠的離開他。


    忽然,我後背一熱,沈亦霆也躺下了,並且從我身後緊緊抱住了我。


    他的手又放在了我的肚子那裏,我渾身一僵,馬上就又開始掙紮,說道:“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快走。”


    他緊貼著我,和我的身體沒有一點點的空隙,我可以感覺到他心髒有力的跳動。


    沈亦霆的略帶涼意的唇就在我的耳畔,他說:“從墓地迴來,你晚上恐怕會做夢,我留下。”


    還是感到無比心酸。


    沈亦霆何時這樣溫柔的對待過我,又何時這麽毫不吝嗇的表達出他的關切?現在的我什麽都沒有了,他再這樣又有什麽用?


    涼透了心可以再加熱,死了心又怎麽能起死迴生呢?


    再次拿開他的手,我冷聲道:“你在這裏,我休息不好。”


    沈亦霆在我身後躺了很久,卻始終沒有再碰我一下,最後他選擇了離開。


    在我聽到關門的聲音時,我迅速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強忍著不去哭泣,我真的不能再哭了。


    但是心裏卻真的好疼。


    沈亦霆,太晚了,都太晚了。


    ……


    轉早,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溫暖之中,不是被子帶來的那種溫暖,我形容不出來。


    微微睜開眼睛,我看到了沈亦霆英俊不凡的麵孔。


    恍惚了一下,我甚至有點兒分不清我這是在哪裏,好像是在“夜鶯與露水”的臥室裏一樣,我們相擁而眠,相擁而醒。


    下一秒,沈亦霆也睜開了眼睛,如墨般的眼中帶著一些迷離,性感的致命。


    我迴過神來,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然後坐了起來。


    昨晚他不是走了嗎?怎麽現在又會在我身邊?


    皺了皺眉,我倒是隱約有些昨晚的記憶,我確實做了個夢,感覺很不好,一直在夢裏哭喊,但後來又感覺心裏莫名的踏實,好像有隻手在一直撫順我的頭發。


    這個人……看來是沈亦霆。


    我不想再去細想,掀開被子就下了床,沒去看身後的沈亦霆一眼。


    他也沒多說什麽,下了床,然後又和我下樓用了早餐。


    ……


    我們兩個又是無聲的用了早餐,在這之後,我迴到臥室取來了我從麗兒遺物中留下的一隻小狗玩偶。


    這是我和她初到津城那年,她生日時,我送她的。


    那時候她日日夜夜拿著不放手,以至於有些開線,我也不敢拿去洗,就怕把小狗洗爛了無法複原,沒曾想也就這麽留住了。


    我抱著這隻玩偶,坐在了後花園的藤椅上,身後是兩個照顧我的傭人,腳邊是老實窩著的萌仔。


    這一坐,就是好久。


    而沈亦霆把電腦和文件也搬了過來,就在我不遠處一直辦公,我們各顧各,沒有任何交集。


    我垂眸看著手中的玩偶,又看了看腳邊的萌仔,心道麗兒很喜歡小狗。


    “起了些風,加件衣服的好。”說話的是董管家,她正往我的身上加了件披肩。


    我稍稍轉頭,就看見董管家站到了我的身側,目光又看向了那邊認真工作的沈亦霆。


    隻聽董管家微微歎了口氣,然後囑咐身後的兩個傭人,一個為我去拿果汁,一個再去拿條毯子。


    “您有話和我說?”我問道。


    董管家站到了我的對麵,阻隔了我和沈亦霆之間的視線,她說:“是來告訴你一些事情。”


    “您說。”我說著,摸了摸懷中的玩偶。


    “馬醫生發現你懷孕的那一天,和先生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孩子恐怕保不住。”董管家說。


    我聽後一驚。


    我心裏知道這孩子從一懷上就不太平,還一氧化碳中毒過,可是婦產科的那位女醫生告訴我沒事。


    一顆心瞬間緊張起來,我把玩偶放在了麵前的小圓桌上,一手撫上了自己的肚子。


    董管家見我如此,立刻上前和我說:“別害怕,這是剛開始的時候,當時你未做任何檢查,馬醫生也不好下定斷。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我趕緊又問。


    “先生當時聽了暴怒,說馬醫生要是保不住你的孩子以後也不必在他身邊做事。”


    原來……原來當時馬研遠麵露驚懼是因為這個,而不是沈亦霆和他說了什麽要打掉孩子。


    董管家又說:“馬醫生跟在先生身邊二十多年了,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話,當時也不知該怎麽反應。”


    我搖搖頭,還是不敢相信,抓住董管家的手又問她:“可是……可是那碗藥……”


    董管家聽我這麽問,重重歎了口氣,說道:“那是保胎的藥啊,裏麵還有一味馬醫生祖輩傳下來的珍貴藥材。”


    “不可能……要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以為他是要打掉這這個孩子!”


    董管家眉頭緊鎖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一下子就懂了。


    因為當時沈易康的事情還不是這樣的,他想利用我肚子裏的孩子去解除婚約,所以害怕我肯定了那孩子是他的,就會對沈易康說什麽。


    “別怪先生……”董管家拍拍我的手,“他也是無路可走啊,如果不……算了,你隻要明白先生從來沒有動過什麽要你打胎的念頭,他要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手的一點點攥緊,我沒想到那時候的沈亦霆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


    “別再和先生這樣僵持下去了,對你不好,對先生也不好。”董管家繼續說。


    我一點點垂下眼眸,視線又落在了那個破破爛爛的玩偶身上,剛才心中那些不該有的感情也慢慢平複了下來。


    我說:“無論他是怎麽想的,事情都是現在這幅樣子,無法改變了。”


    董管家又是眉頭一皺,張口欲又說些什麽,可這時為我拿果汁的那個傭人迴來,她最終隻說了句:“總之,你現在就好好養胎,這才是重中之重。”


    董管家走後,我攥著扶手的手遲遲沒有鬆開。


    ……


    三天後的晚上,我站在飄窗前,手中拿著還剩下半杯果蔬汁的杯子。


    看著公館的大門口,我心裏計算著沈亦霆接到杜禮的電話以後,已經出去了四個小時。


    我沒敢打開電視,也想著新聞不可能會那麽快曝出來,畢竟我交給蔣川的資料隻有一半,還有一半,我沒有交出去。


    原因很簡單,我沒有完全信任蔣川,他總歸還要拿出來一點兒誠意,再者……也罷,這個理由不重要,至少我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沒過多久,公館的大門緩緩拉開,除了沈亦霆的車子,還有一輛車子跟著開了進來。


    握著杯子的手一滑,杯子“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碎了,裏麵的果汁全部灑了出來,驚了傭人一下。


    “陸小姐,您別動,我這就收拾。”傭人說。


    我自然是不會動,因為我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樓下的沈亦霆,他的表情很是冷峻,透露出些許的緊迫感。


    垂在身側的手抖了抖,這資料對他的打擊可能不小。


    沒有理會正在收拾的傭人,我頭也不迴的走出臥室,直接下了樓。


    沈亦霆一行人正好進來,除了我認識的杜禮,還有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和一個約莫著四十多歲的男人。


    沈亦霆看見我以後,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和上前迎接的董管家交代了幾句,就帶著這一行人去一樓最裏麵的會議室。


    那女人在行動的時候說了一句什麽,我沒聽清楚,卻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還未細想,董管家走了過來,和我說:“先生會忙到很晚,稍後將晚餐送到臥室,請上樓休息。”


    我盯著走廊盡頭那邊的會議室,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董管家沒有說話,這時候負責照顧我的那兩個傭人也下了樓,她就將我交給她們,讓我隨她們上了樓。


    轉身的時候,我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


    心裏不禁問自己:沈亦霆,你會為此到何種地步呢?會不會真的身敗名裂?


    收迴目光,我上了樓,然後拿出手機開始百度沈氏的新聞,似乎是風平浪靜,什麽也沒有曝出來。


    這時,傭人說:“陸小姐,我們下去為您看看餐食,您稍後。”


    我點點頭,繼續搜索,還是什麽也沒有檢索到,按照蔣川的話,這份資料事關董事會,應該會掀起不小的波瀾,怎麽會沒有一點動靜呢?


    “平叔,您說這事會不會動搖沈總的位置?”是杜禮的聲音。


    我聽後趕緊把手機放在了一旁,然後跑到了臥室的門口,剛才傭人離開並沒有關門,所以聲音還算清晰,可是杜禮和他口中的平叔似乎是進了沈亦霆的書房。


    想了想,我跟了出去,躲在了書房的門口聽這二人的對話。


    杜禮說:“怎麽會突然爆出來這件事呢?事情剛剛順利了一些就出了這事……這可怎麽辦?會不會是沈良倫搞的鬼?”


    那個平叔聽後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這件事情很是蹊蹺,肯定是有人在害亦霆,至於是不是沈良倫這不好說。”


    “那您看這事隻能壓得住一時,如果消息傳迴了美國那邊,後果不堪設想,沈總的職位很有可能被罷免。”杜禮說。


    我渾身一抖,死咬住了自己的雙唇,當真如此之嚴重!


    平叔又道:“就目前看來,亦霆還能勉強穩住,要是再有什麽不測,恐怕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


    “不可以!”杜禮說的鏗鏘有力,“我們等這一天太久了,久到連我妹妹都在美國那地方日夜熬著,隻為了扳倒沈良倫!要是功虧一簣,沈總會崩潰,我們也會!”


    平叔歎了口氣,又說:“我們都是一條心,誓死效忠亦霆……趕緊拿了資料,我們去想個解決方案。”


    說完,書房裏傳來一些聲響,我一聽趕緊就走了,卻在動作的時候,看到了董管家。


    我想我當時的臉色一定是煞白,麵對沈亦霆,又或者是他的親信,我知道他們都不是一般人,觀察力和洞察力都是一等一的。


    動了動嘴唇,我說:“我……我想下樓拿……”


    “是不是想喝橙汁了?”董管家自己替我找了個台階。


    我頭皮有些發麻,但是卻也不能否認什麽,我隻能說:“我想吃點兒甜點。”


    董管家點點頭,跟我說道:“去臥室裏稍等,我馬上讓人送上來。”


    “好。”說完,我轉身就要走,隻覺得額頭上都有些冒汗。


    “等一下。”


    董管家忽然又喊住了我,我腳步一頓,心跳猛地又開始加速。


    轉過身,我故作自然的說道:“怎麽了?”


    董管家笑笑,她說:“先生估計今天會忙到很晚,我記得你原來常常喜歡泡咖啡為他提神,不如今晚也為他泡一杯吧。”


    她寥寥數語讓我心裏泛起了一陣疼。


    我終究什麽也沒有說話,轉身迴了臥室。


    關上臥室的門,我靠在門上,耳邊不停的響著杜禮那句“沈總會崩潰”,他真的會如此嗎?


    我想著,無力向著沙發那邊走去。


    沈亦霆的書房,我出入過無數次,他做什麽也不背著我,正是因為如此,我知道他的書架後麵有幾個暗格。


    蔣川要的那些資料就在裏麵。


    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那裏,看似有些大意,甚至是不保險,實際上那是因為諾瀾公館的安全係數跟銀行的金庫沒什麽區別。


    從外麵的小道開車進來大約需要兩分鍾,僅此的一條路有很多的保安和警衛值班,諾瀾公館的大門更是密碼操控,裏麵的人不開門,外麵的人不可能進來。


    而在這公館裏的每個人都是百分之百終於沈亦霆的人,現在,除了我。


    如此看來,我確實是蔣川唯一可以找到的人。


    那麽沈亦霆會不會很快發現這就是我在背後做的手腳呢?


    我打開了手機裏一個帶有密碼的相冊,那裏是我拍下的那些資料的照片,還有的沒有發過去,是不是我該現在就發過去以絕後患呢?


    可因為杜禮的話,我猶豫了。


    ……


    晚上臨睡前,我鬼使神差的出去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沈亦霆書房那裏亮著燈。


    我慢慢走過去,就看到書房裏的他正站在窗前抽煙,背影有些孤寂,還帶有點點的疲憊,看了幾秒,我轉身準備迴去。


    誰料沈亦霆卻是開了口:“進來。”


    我腳步一頓,瞧見他掐滅的手中的煙,然後微微敞開了一點窗戶,就轉身向我走來。


    避無可避,我隻好走了進去。


    沈亦霆說:“別靠近窗戶那邊。”


    我沒說什麽,也不想在靠近他,邁進了書房兩三步也沒有了動作,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麵,心裏也說不清是緊張還是平靜,就那麽站著。


    沈亦霆走到書桌那裏拉開了一個抽屜,然後拿出了兩張機票,說道:“24號中午出發。”


    我眉頭一皺,我說:“不去,我已經說了。”


    “到了那裏,你若是不喜歡,我們就立刻迴來。”他說。


    “不去就是不去。”說完,我轉身就走。


    沈亦霆見狀疾步向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說:“你需要換個環境,換個心情。”


    我掙開他的手,平靜的說:“我哪裏也不去,更不想和你去。”


    “那他呢?”沈亦霆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可一抬頭就看見他目光有些柔和的看著我的肚子,他指的是寶寶。


    我猛地攥緊了衣服的下擺,董管家的話也開始在擾亂我,她說沈亦霆從來沒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退後了一步,心裏一下子又亂了。


    沈亦霆要這個孩子又怎麽樣,他不會和我有什麽結果,我的孩子生出來就是私生子,他的成長就會是畸形的。


    沈亦霆跟過來抱住了我,說道:“最近可能沒辦法留在公館裏了,你不能鬧脾氣,我們之後就出發去瑞士。”


    我沒有迴抱他,卻也沒有推開。


    微微抬起頭,我看到他的眉宇之間顯得很是疲倦,趕緊又垂下眼簾,我問他:“你是不是出事了?”


    沈亦霆抱著我,將頭埋在了我的頸間,高挺的鼻梁似有似無的蹭著我的肌膚。


    他說:“你還在乎我。”


    我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沈亦霆就這樣一直抱著我,我不推開他,他就不放開我,就這樣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鬆開我,他走到書桌那邊去拿手機,卻在書架那裏駐足,眼神停在了一個地方,恰好是我盜取資料的那裏。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時候,沈亦霆說了一句:“孕婦不宜操勞,登高爬低的這些動作不能有。”說完,他自然的去一旁接通了電話。


    我見他開始處理事情便就離開了書房。


    迴臥室這幾步路,我感覺到我步伐的虛無。


    沈亦霆剛才的那句話是否是有所指呢?我盜取資料的時候確實需要搬一把椅子才可以拿到……


    不可能。


    沈亦霆最容忍不了的就是背叛,我給他帶來這麽大的麻煩,他不可能知道了還不放過我。


    到了臥室,我直徑向著床走去,恰巧手機響了一聲,我拿起來一看,是蔣川發來的一則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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