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店鋪大門的時候,那個叫做馮商的男人正站在一側,看到我以後點了下頭,便又進入了店鋪。


    我和馮商沒什麽交集,因為注意力都放在了剛才那句話上,我總覺得剛才沈良倫是話裏話。


    一股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強烈,除了沈良倫帶給我的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有就是我怕會給沈亦霆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


    猶豫再三,我走進一家鮮花店給詹姆斯簡單發了一條短信,沒多說什麽,我隻是告知他我見到了沈良倫,我想沈亦霆周圍的人應該都是謹慎聰明的,總好過我什麽都不懂闖了禍的好。


    果不其然,詹姆斯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


    “陸小姐,您現在的方位是?”


    我告訴了他花店的名字,他默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您現在在裏麵隨意轉轉,我馬上過去接您。”


    掛斷電話,我站在花店的一個角落裏發呆。


    之前的那次記憶漸漸襲來,這麽大的紐約,我怎麽會就遇到沈良倫呢?就好比那次在飯店的事情。


    可是剛才的那家點心店,是我無心進去的,除了巧合,真的沒有別的解釋,因為沒有人能未卜先知知道我會進去那家店。


    但是沈良倫的存在真的讓我……我也說不出來,就是感覺一想起他就提心吊膽的。


    還有原來我偷聽的那個沈亦霆和沈良倫的電話,以及沈良倫的那則短信,甚至是沈亦霆關於我的那份略顯詭異的調查……


    難道之前的種種從來不是我的庸人自擾,而是沈亦霆真的有一番謀劃?


    我忽然渾身一冷,連同心髒那裏也一點點變冷。


    不再往下想下去,因為我堅信沈亦霆不會那麽對我,他對我的那些好,我都記著,無論他表現的多麽冷漠,可是我才是當事人,哪怕許多蛛絲馬跡顯得有些令人焦慮,我也知道,他心裏是有一點點我的位置的。


    想通了這一點,我心裏也就踏實了,沈良倫不過是一個稍顯奇怪的過客,沒什麽值得費心的。


    大約過了十分鍾,詹姆斯將車子停在了花店門口,我上了車之後,誰也沒提剛才的事。


    ……


    之後,我一直待在車子裏等沈亦霆迴來。


    等到過了十二點,我肚子就有些餓了,可是我又不想離開車子,怕再發生什麽不可預知的事情,索性就在車裏閉目養神,慢慢就睡過去了。


    “沈總,都安排好了,堅持到那一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


    “沈總,恕我直言,其實您可以考慮一下老師的話。您現在……”


    隱隱約約聽到詹姆斯的話,我就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沈亦霆站在車外,我趕緊搖開窗戶,笑道:“你迴來了。”


    沈亦霆一聽,微微側頭,然後轉身走到了車窗前把我的視線給擋住了,他說:“剛睡醒不能吹風。”


    我心裏一甜,不僅沒聽他的話,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沈亦霆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來,然後一把把我抱進了懷裏,說道:“又怕冷,又怕苦,偏偏總是不長記性。”


    我抱住他,一抬頭鼻尖可以稍稍碰到他的下巴,我說:“不是有你在嗎?哪裏來的冷?”


    沈亦霆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像個保護傘擋住了他那雙好看的眸子,每多看一眼,我就會多淪陷一分,不顧車外的詹姆斯,我慢慢把手纏上了他的脖子,那一刻,我有種衝動,不想他總是抱著我,而是我牢牢將他鎖在我的懷裏。


    可是他沒給我這個機會。


    我隻覺得放在我腰間的那雙手一下子縮緊,下一秒他就用他那冰冷的唇就死死吻住了我。


    不同於以往,這次沈亦霆的吻中除了以往的霸道,還帶著一份渴求,一份柔情,我閉上眼睛,感受著我們之間的親密觸碰,仰起頭迴應著他。


    當我們都有些難以自持的時候,我們有默契的鬆開了彼此。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略顯灼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臉上,我看著他的唇上,還沾了一點點我的口紅,不由得臉頰更加發燙。


    我伸出手給他把嘴角的一些口紅擦掉,可他卻順勢含住了我的手指,緊接著就不重不輕的咬了一口。


    害羞的縮迴手指,我說:“有、有口紅,迴來被你吃掉就不好了。”


    他自己用拇指摸了一下,簡單一個動作顯得性感又誘惑,搞得我剛剛才平穩一點點的心跳,一下子又狂飆起來。


    “又不是第一次。”沈亦霆伸手把我溢出來的口紅也給擦了下去,“不過相比於吃掉口紅,我更喜歡你。”


    “你……你不許胡說!”


    我羞得說不出來話,抱住他的脖子將腦袋埋在了他的頸間。


    沈亦霆低笑,單手抱著我的腰,然後看了眼手表,說道:“來,我們去中央公園,然後早點迴去。”


    “我們不在曼哈頓了嗎?”我問。


    “本來是想帶你多轉轉,但現在我更想帶你迴去。”


    沈亦霆說著,拿起了車後麵的袋子,將裏麵的開衫拿出來給我穿上,接著又拿紙巾擦了擦我臉上的汗。


    我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裏的溫暖滿溢,我有些打趣的說:“你不怕把我變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嗎?”


    沈亦霆神情還是那樣的專注,絲毫也沒被我語氣裏的輕快感染,隻是嚴肅的說:“不怕,因為我想這樣。”


    心裏一動,我趕緊追問:“這樣什麽?”


    他給我擦汗的動作一頓,看著我眼睛,裏麵的冰冷不減,銳利不減,卻有一份我讀不出來的情緒。


    “寵你。”沈亦霆說。


    我一怔,張了張嘴,心想寵愛、寵愛,是否他的寵裏有愛?還是說隻寵不愛?


    可是,這一次我沒問出來。


    ……


    我和沈亦霆牽著手進入了中央公園。


    滿園的落葉,不是凋零的悲傷,也不是衰敗的頹廢,,而是一種靜謐安詳的美,隻讓我覺得心神向往。


    沈亦霆看著我副樣子,說道:“中央公園在紐約裏是個特別的存在。這個世界金融中心,生活的節奏很快,可偏偏在中心裏有了一處這麽可以使時間變慢的地方。”


    我點點頭,卻又顧不上迴答沈亦霆的話。


    我看到公園裏有的人席地而坐,有的人直接躺在草坪上聊天,有的一家人出來散步,還有一些畫家在那裏畫畫。


    “我聽詹姆斯說,你有時候來這裏畫畫。”我說。


    沈亦霆順著我的目光看向了那邊的年輕畫家,說道:“是,有時候會來。因為這裏鬧中取靜,很符合畫畫時該有的心境。”


    “那你是畫人物還是這裏的風景?”


    我想著詹姆斯的那句沈亦霆畫人像還不錯,心裏不免有一絲的期待,想著或許他會說給我畫一幅。


    可是沈亦霆卻說:“我隻畫風景。”


    我一愣,沒有說話,想起公館地下畫室那裏的畫中女人,心裏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不過我在麵上維持的不錯,什麽也沒有說。


    之後,我們牽著手就在中央公園裏漫無目的的轉悠。


    走到一處長椅的時候,他提議我們歇一會兒,我們就坐下了。


    迎麵的清風徐徐吹來,有時帶動著我的頭發,沈亦霆坐在我身旁就那麽看著我,時不時會把亂動的發絲幫我整理好。


    “這裏真的很好,在繁華中有那麽一片淨土。”我說。


    “而且這裏有故事。”沈亦霆說著,指了指我們所坐長椅上的一處。


    我看到上麵刻著字:“t&s,11.23”。


    “中央公園裏的椅子絕大多數是由人捐贈的,他們可以在這上麵刻上自己的名字。你看,這兩個字母肯定名字的首字母,而這個時間會是一個屬於他們的日子,這樣的紀念方式很有故事感,也有儀式感。”


    我伸手輕輕撫摸著上麵的字跡,幾乎在腦中已經刻畫出一個故事。


    想著剛才這裏那些家人們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臉,還有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顏,我想象著這會是一對夫妻,他們深愛彼此,共同在這裏留下紀念。


    而這個日期可能是他們相識的日子,也可能是結婚周年,甚至是他們孩子出生的日子,總之會是專屬於他們的甜蜜。


    沈亦霆輕輕攬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6月27號的晚上,大雨瓢潑,電閃雷鳴,我們在那晚相遇。”


    我渾身一僵,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曾經,我一度猜測沈亦霆在醫院同意幫我的時候,就是記得我們在大雨中的相遇,他知道我的出現無意中替他擋過了追捕。


    可我沒想到他會記住那個日子,更是沒想到原來我把這個日子牢記在了心間,沈亦霆這麽一提,我就立刻想到了那晚的情景。


    難道從那時候開始,我對這樣一個無法讓人忽視的男人就已經動了心?


    那未免又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僅僅那一麵,我就忘不了沈亦霆。


    “我還以為……以為你不會記得,更不會在意。”我說。


    沈亦霆沒有接話,隻是將我輕輕攬進了懷中,喚了句:“晚晚。”


    “嗯?”我仰起頭看著他。


    隻見他硬朗的臉部線條有些緊繃,惟有隨風而動的碎發使他有那麽一絲生氣,“怎麽了?我在啊。”


    他低頭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又一次喚了一聲:“晚晚。”


    這一次,我沒再說話,隻是安靜的窩在了他的懷裏。


    我想我是懂的,有時候什麽樣的情話比不上那人喚一聲你的名字,就好比我在最害怕最絕望的時候,心裏默念一下他的名字就會覺得心裏踏實了幾分;又好比我看著他的眼睛,明明想說的很多,最終卻還是化作了一聲“亦霆。”


    這個世界上,除了沈亦霆沒有人能再喊我“晚晚”,哪怕有人喊了,也斷不會帶給任何感覺,隻有他才可以讓我覺得這兩個字是最美妙的唿喚。


    我們依偎在一起,一直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詹姆斯跑了過來,手裏拎著一個紙袋子,遞給沈亦霆說:“按照您的吩咐,是那家店。”


    沈亦霆點了下頭,詹姆斯放下東西離開。


    我立刻從他的懷裏直起身子,問道:“這是什麽?”


    沈亦霆拿起紙袋,將它打開,和我說:“以前我總吃這家的熱狗,倒是沒覺得很好吃,可是這次一迴來就想嚐嚐,你也來。”


    我笑著說道:“我早就餓了。”


    沈亦霆為我剝開包裝,然後將熱狗遞給了我,說:“我知道。”


    接過熱狗,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沈亦霆的“我知道”永遠都隻是半句話,因為他從來沒說過他為什麽會知道,而他知道後會怎麽樣,他更不會去說,他隻會做。


    ……


    之後的四天,我和沈亦霆算是過了一段最為平靜幸福的日子。


    他沒有出去工作一直陪著我。


    有時候他會不厭其煩的為我彈著《晚風》,有時候他會坐在一旁和我一起看書,還有時候,我們就沿著“夜鶯與露水“外麵的小路一直走,一直走。


    我越發貪婪的享受著有他在的日子,眷戀的不肯放開他一分一秒,有時候我會大著膽子的任性,甚至是不講理,可沈亦霆隻是淡淡的一笑,依著我,慣著我,陪著我。


    初嚐愛情滋味,我覺得很滿足。


    第五天的時候,沈亦霆要去工作了,臨走時交待我不要走遠,願意的話隨便在附近逛逛就好,他晚上會迴來陪我吃飯。


    我給他打好領帶,將他送上了車,關門的那一刻,我有一種妻子送走丈夫的角色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甜蜜又惆悵,可是我不願意去多想裏麵的惆悵,因為那隻會破壞我眼前一切的美好。


    迴到“夜鶯與露水”,我拿出來本子繼續寫故事,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停下過,畢竟也算是我賺錢的一個門道,而且前天我查看郵件的時候,發現我之前投遞簡曆的一家教育機構向我發出參加筆試的通知,就在下個月。


    到時候我已經迴到國內,我會好好把握這次機會,爭取拿下這份工作,讓自己有一個可以奮鬥的事業。


    上午的時間過得也快也慢,我伸了個懶腰去餐廳斟水喝,忽然外麵躥過一隻貓嚇了我一跳,我向後退了一步,腰部一下子撞上了身後的冰箱把手。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子,一下子扶住了自己的腰,半天才直起身子。


    真是好疼啊,額頭瞬間都滲出了汗。


    抬手一擦汗,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易康。


    前幾天,他為了救我撞到了腰,更是因為我被阿曼達誤會,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看他,更何況我當時也答應了大衛。


    揉著腰,我一邊猶豫著要不要去,一邊又想著沈亦霆這邊,害怕他知道什麽會不高興,可是我和易康從來沒有過分的舉動,雖然他說他喜歡我,但一直也很尊重我。


    想了又想,我決定下午去大衛的咖啡店看看易康有沒有過去,要是他不在,我就把關心和問候轉告給大衛。


    ……


    下午兩點剛過,我就和詹姆斯說了我的目的地。


    他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微妙,但是很快就有恢複了正常,點頭後就發動了車子。


    從上次皇後區的那條長街下車後,詹姆斯就到了可以停車的那邊等我,而我也沒有耽誤時間,直接去了大衛的咖啡館。


    出乎意料的是,我一推開門就看到坐在吧台發呆的易康。


    大衛先是一愣,隨後就不停的搖晃這易康的手臂,說著:“看啊!她來了!來了啊!”


    易康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說道:“少騙我!再給我拿一杯酒來!”


    “不是!她真的來了,你看啊!”大衛說。


    “易康……”我喊了他一聲。


    易康聽到後像是被電了一下,渾身一僵,半天才轉過頭來看到了我。


    我向他走過去,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兒時皺了皺眉,隨後說:“你的腰傷怎麽樣了?可以喝酒嗎?你可別不當迴事啊。”


    易康直愣愣的看著我,也不說話,原本英俊不凡的臉顯得十分呆滯。


    “陸小姐,你可算來了。不然這呆子就成了望夫石了,攪得我生意也不好做。現在可好,你要是能把他拎走,那我感激萬分,不送!”大衛說著略帶埋怨的話,可是臉上的笑意倒是很深。


    我看了看大衛,又看向了易康,說道:“你怎麽不說話了?是……”


    “你怎麽現在才來?”易康忽然打斷了我,語氣中帶著些怒氣。


    “我……”


    他“噌”一聲站了起來,說道:“沒有你在美國的電話,我也不知道你是和誰來的!完全聯係不上你!那天jack和你打招唿,你完全不會應對,根本就是不懂美國這邊的交流,萬一……萬一出事怎麽辦!可是紐約這麽大,美國這麽大,我去哪裏找你?隻能每天像個傻子一樣在這裏從早坐到晚!你知不知道我……”


    “易康!”大衛打斷了他的話,“你幹什麽呢?好不容易把人盼來,你不要嚇到陸小姐。”


    我看著剛才還慷概激昂的易康一點點平靜了下來,心裏也曉得他剛才的那些都是關心,所以也根本不會在意他的語氣。


    我說:“對不起,我應該提早和你約好哪天來,而不是一直害你等著的。”


    話一說完,易康二話不說轉頭離開去了上次我們去的那個裏間。


    我一愣,心想易康一定之生大氣了,上次的發生的種種外加我又讓他等了這麽些天,他肯定惱火。


    “你別在意啊。”大衛擦著杯子說了這麽一句,“你坐,我給你做杯咖啡。”


    “可是……易康那邊?”


    “他啊,別擔心。不出二十分鍾,我保準他出來!”大衛說的信誓旦旦。


    我一聽,想著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哄易康,隻好姑且聽從他的話,在這裏安靜的等著,等他氣消了,興許真的會出來。


    大衛操作著器具,和我說:“我和亦康認識得有六七年了,從沒見過他如此。圍著他的女孩不少,不管是美國姑娘,還是咱們中國的姑娘。可是我還沒聽他說過喜歡誰。”


    想著易康每次愛意滿滿的告白,我覺得有些尷尬。


    “其實……我和易康沒見過幾次麵。我除了知道他叫易康,剩下的什麽都不知道。而他呢,我估計也是隻知道我叫陸晚之,剩下的也一概不知。”我為自己解釋了幾句,但卻真的是實情,我對易康真的是什麽也不了解。


    “沒錯,你說的很對。”大衛轉身,把一杯咖啡擺到了我的麵前,“可是他能說來你的樣子,什麽樣的眼睛,什麽樣的鼻子,什麽樣的嘴巴,甚至是笑起來時眼睛弧度,他都和我說的出來。”


    我一愣,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覺得記住一個人的樣子難嗎?我告訴你,很難。尤其是要描繪出來這個模樣,要不是記在心裏,真的很難。”大衛說。


    低下頭,我閉上眼睛去想易康的樣子,真的是形容不出來,而換做沈亦霆,我立刻能把他的喜怒哀樂像如數家珍一般的全部說出來。


    這就是愛嗎?


    我突然生出來一種和易康同病相憐的感覺,那種愛著別人的感覺。


    “陸小姐,不是我誇自己的哥們兒。易康真的很不錯,你不妨試試,你就會發現他的很多優點。”大衛說的很是誠懇和認真。


    我也知道易康說的話是真心話,他人看起來也挺可靠,可是愛情這東西怎麽會是優點不優點的問題呢?


    以前我沒談過戀愛,我也想著兩個人談戀愛肯定是性格啊,背景啊,各個方麵的因素都很契合才可以。


    但是我遇到的是沈亦霆,一個完全和我天上地下的男人,我還是一點點陷了進去,什麽也不顧的愛上了他。


    因為愛從來不是什麽問題,它隻關乎於你愛或不愛。


    我盯著手底下的咖啡,緩緩開口道:“我看得出易康他……他很認真,但是我……”


    話沒說完,隻聽一聲門響,易康換了一件衣服向我跑了過來。


    他看著我,別別扭扭的說:“沒有酒味兒了。”


    大衛聽後立刻大笑了起來,惹得易康紅了臉,大衛也不管他的眼刀,隻顧著說:“我說怎麽著?出來了吧!還打扮了一番,可真是把人樂死!”


    “你找死是不是?笑夠了嗎?”易康說。


    大衛笑的前仰後合,根本就不理會已經臉紅脖子粗的易康。


    我也笑了一下,但是沒敢太過火,因為易康臉皮薄,我說:“其實,我就是來看看你。你的腰傷沒事就好,我就先走了。”


    “陸晚之!”易康喊了我一聲。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沒事?我疼了好幾天,還死撐著來等你!你現在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和你說啊,醫院的事情你欠了我一頓飯,上次的事情你也欠了我,你說該怎麽辦?”易康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要不……要不我迴國請你吃兩頓飯?”我吞吞吐吐的說。


    易康聽了簡直氣得火冒三丈,抓著我的手就往外走,“今天你就得和我吃飯!”


    “這才幾點啊?就吃飯?你先鬆開我!”我喊著。


    “不行,你一跑就沒影了。今天我必須讓你和我多待一會兒!”


    “可是我、我沒有錢啊。”


    沈亦霆是給了我很多美元,甚至又給我一張新卡,但是我沒有什麽購物的欲望,所以根本就沒有花銷,隻是隨身帶了些零錢以備不時之需。


    “沒錢?”易康停下了腳步。


    我點點頭,沒說話。


    “那你……你在紐約這邊是不是受苦了?對了,你住哪裏?我有一間公寓沒人,你可以搬過來,我不收你錢的。”易康又說了一大堆。


    說不感動是假的。


    我說我沒錢,易康的一想法就是幫我,怕我受苦,這樣的真情厚意真的是叫人……有壓力啊!


    “沒有,你誤會了。我和朋友來的,很好,隻不過今天出門我隻帶了些零錢,不能請你吃好的。”我說。


    易康鬆口氣,那樣子像是生怕我真的受了什麽罪一樣。


    “沒關係,大不了你請客,我買單。總之你要陪我去吃飯。”易康有些無賴的說。


    其實和他吃飯沒什麽大不了的,主要是我最晚五點就要離開,我怕詹姆斯會發現我和一康在一起。


    “怎麽?你是不是又想著怎麽逃跑?”


    我看了一眼他,有些委屈,有些生氣,可是還有帶著點期待,我心又軟了。


    “我可以現在就和你去吃飯,但是五點的時候你送我迴來好嗎?因為我和朋友約好了,我不能失約。”


    易康一聽立刻看了眼手機,說道:“這都三點了,我們快走。”


    ……


    我和易康走到了長街盡頭對麵的一家西餐館。


    看著餐廳的外表就知道應該不便宜,我立刻說:“我們隨便吃一些吧,這家看著好貴。”


    “不是說我花錢嗎?你負責吃就好。”


    我搖搖頭,說:“就是因為你花錢,我們才要去便宜的地方。本來這頓飯就應該我請,可現在變成了你,這已經很不合適了,我怎麽好再讓你破費?我們吃些簡單的就好。”


    易康聽完我這話又開始傻笑,什麽也不說,拉著我就直接進去了。


    門口的侍者一看到易康立刻恭敬有加,還問他是不是老位置,我心想這麽貴的餐廳,易康總來嗎?


    沒來得及問什麽侍者就引著我們向裏麵走。


    我看到這個時候有的人在這裏喝下午茶,他們衣著華貴,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我不免覺得欠易康的更多了。


    等侍者打開單間的門請我們進去的時候,我餘光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女人,感覺挺熟悉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沒有看清楚正臉。


    可是她對麵的那個男人,我倒是看清楚了,是跟著沈良倫的那個馮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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