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搓著手進來,衝她挑著眉頭問,“有什麽悄悄話跟我說!”


    沈落讓他坐下,又靜靜的沉默了片刻,像是內心在做著什麽交戰,最後抬起頭看他,把他看的心裏怕怕的,終於她開了口,“我爸媽,很喜歡你,所以我考慮好了……”


    她咬了一下唇,停頓了一下,“你上一次的提議,我……同意!”


    凱文眼皮眨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最後確定自己耳朵沒問題,伸手把她帶入懷裏,“你同意?”


    沈落想了很多,那天那種情況下,凱文能夠挺身而出,足見他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和他也認識很久了,他人品也不算太差,至少看上去很陽光,像是永遠沒有煩惱一樣,他是個不錯的人。


    而自己,並不討厭他,這就足夠了,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會努力做一個稱職的妻子,也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對他。


    為了那些所有關心她的人,她也該讓自己穩定下來,正好也趁這個機會,和過去一筆勾銷,重新開始,相信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比如她會忘了秦爵,她會愛上凱文。


    所以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凱文情緒有些波動的捧著她的臉,眼底的笑意加深,“我此刻覺得很幸福,陽痿……”


    沈落睜大了眼睛,“陽痿?”


    凱文皺了一下眉頭,“你早上還在說這個詞,我問你今天為什麽起來遲了,你說陽痿昨晚睡得晚……”


    “因為!”沈落差點沒笑出聲,加重了語氣,嚇她一跳,她什麽時候說過陽痿了。


    凱文“哦”了一聲,“因為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被你迷住了。”


    他說完這句話,深邃的五官,慢慢的傾了下來,“其實你爸媽,喜不喜歡我,我並沒有那麽在乎。”


    沈落怔了一下,潛意識裏還是有些抗拒,奈何他的手力氣很大,她的臉動彈不得。


    就在快要觸碰到她的唇瓣時,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凱文慌忙鬆手,隻見馮瑩從外麵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有些尷尬,掩飾地說,“我去廚房給你們做飯!”


    沈落臉色一紅,轉身進了臥房,凱文撓了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笑嘻嘻的,跟在馮瑩身後,也進了廚房。


    馮瑩對他笑了笑,“凱文,你爸媽都是做什麽的?”


    “我從小,被爺爺從孤兒院收養的,不知道爸媽是誰。”凱文聳了一下肩。


    馮瑩心裏在想,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依然成長的如此自信,陽光,真是難為他了,這樣也挺好,以後不用擔心婆媳問題。


    凱文主動幫她洗著青菜,“阿姨,我們做點兒清淡的吧,照顧沈的口味,我們吃什麽都行,但是有些東西,她吃了反應太大。”


    馮瑩不住的點頭,對他的好感又飆升,微笑著看他說,“昨晚我和你叔叔商量了,婚事盡快辦吧,畢竟三個月後肚子就遮不住了,你覺得呢?”


    凱文受寵若驚的說,“我當然覺得越快越好,那我明天就迴去準備,聽說這兒你們這裏興盛彩禮,阿姨……”


    “彩禮就算了,你對我女兒好就行。”馮瑩說。


    “我會的,那我現在就去訂票!”凱文甩了一下手上的水。


    “也不用急這一會兒!”馮瑩笑著說,“咱們先商量個日子!”


    “急的!”凱文急匆匆地衝出了門,又轉了迴來,“不如阿姨和叔叔,和我一起去法國,咱們和我爺爺商量商量。”


    所以三天後,他們四個人又重新飛往了法國。


    當班森見到沈霈林夫婦時,又聽說是商量凱文和沈落的婚事,他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後來一想,年輕人的事,還是少攙和,他們自己願意就可以了,長輩要做的就是祝福。


    他非常熱情的,接待了沈沛霖夫婦,日子就定在半個月後,以他的勢力,半個月的時間,準備婚禮已經足夠了。


    蘇季陽把凱文拉出了門,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沈落既然沒和秦爵在一起,怎麽輪也輪不到他呀。


    “凱文,你告訴我怎麽迴事?沈落怎麽可能會答應嫁給你。”他心裏焦灼的不行,扶著額頭,腦仁有些疼。


    “她怎麽就不能嫁給我?”凱文無所謂的努努嘴,“你能不能專心一點,你有喬依了,還打沈落的主意,太不地道,沈馬上就是我老婆,小心以後兄弟做不成了。”


    蘇季陽轉過身,目光有些陰沉,也有些不甘,但是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居,忍不住握緊拳頭,對著他的肚子打了過去,“你以後要敢對不起她,老子跟你絕交!”


    凱文捂著肚子,看他旁若無人的離開,咬牙說的一句,“蘇季陽,你個神經病!”揉著肚子蹲了下來,靠,這個混蛋下手那麽狠。


    沈霈林夫婦,本以為凱文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承想是個絕頂富豪,一個人住的別墅,估價上億,豪車幾輛,傭人都有幾個。


    雖然婚禮的相關事宜,交給了有關機構去準備,但是每個細節,凱文還都要親自過問,可見對這個門婚事的重視。


    相比每個人都忙碌,沈落倒像個局外人一樣,好像這婚禮不是為她準備的。


    日子一天天的近了,她心底卻越來越浮躁,惶惶不可終日,突然有些後悔,不該那麽衝動的,就把婚事答應了,這可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


    可想到爸媽,他們為自己操了那麽多年的心,為自己犧牲了那麽多,為什麽就不能照顧一下他們的感受,自己做了這麽有辱門風的事,爸媽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自己就不能讓他們放心嗎?


    又想到,凱文真的能大度的接受肚裏的孩子嗎?這對他是不是不公平。


    他當著眾人說孩子是他的,可當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這個謊言就會被戳破,因為她不可能生個混血兒。


    可孩子生下來,萬一哪天給秦爵知道了,他那種人,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爹,以後恐怕再無安寧之日了。


    可如果孩子流掉,她舍不得,雖然沒見過麵,雖然現在還不能稱之為孩子,可母愛在懷孕那一刻起就存在了,硬要做掉,她會很心痛,又會覺得自己很殘忍。


    她很糾結,很苦惱,如果告訴爸媽事實,把孩子生下來自己撫養,那爸媽肯定不會同意,天呐,好亂!


    凱文看她鬱鬱寡歡,很溫柔體貼的耐心勸解,最後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時,他說,把孩子生下來吧,畢竟手術都有風險的,大不了就說,他們的孩子沒保住,這個是收養的,但他一定會當親生的來待。


    沈落心裏還是小小感動了一下,凱文雖然看上去像紈絝子弟,可一旦認真的時候,還是一個能讓人安心的男人。


    他溫柔體貼,幽默風趣,可能和成長的環境以及所受的教育有關,他的心胸非常寬闊,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這一刻,她又下定了決心,她想他們以後,一定會過的很好。


    要結婚的事,她連最好的朋友餘麗都沒有告訴,因為不想節外生枝,不想再有其他麻煩。


    可是最後幾天,她又有些後悔了,她想告訴爸媽不想結婚了,可看到爸媽高興的合不攏嘴,忙的腳不著地,所有的的準備工作,基本上都已經做好了,她說不出口,覺得苦惱極了,吃不下,睡不著,整個人都焉巴了。


    就在結婚前兩天,凱文說定製的婚紗已經完工了,帶她去自己的住處試婚紗。


    第一次來到他的別墅,比蘇季陽的還要豪華幾分,也要寬大很多,幾個傭人很有禮貌的,對沈落鞠躬行禮。


    “知道你法語不太好,這幾個傭人都會說中文。”凱文攬著沈落的肩膀。


    他居然還能這麽細心,和平時吊兒郎當的性格,一點兒都不一樣。


    凱文又興高采烈地對幾個傭人說,“以後這就是你們的女主人,什麽事兒都聽她的,包括我。”


    幾個傭人用還算流利的中文,說了就“是”,最後居然還來了句,“歡迎夫人!”


    沈落小小的尷尬的一下,最後在心裏,暗自下決心,事情已成定局,千萬不要再胡思亂想啦,不然你對不起所有的人。


    對她們點了點頭,非常有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


    後來,試了婚紗,她總也提不起精神,凱文倒是很興奮,摸著下巴細細打量,怎麽都覺得好看。


    看她一副氣息焉焉的樣子,還拍著她的頭安慰,“是不是有結婚恐懼症,我也是,總覺得心神不寧,不要擔心,放鬆一點,我也是第一次結婚,也沒什麽沒經驗!”


    沈落目不轉睛的瞪著他,凱文連忙笑著說,“也是最後一次!”


    接著還說,他找了不少場地,都覺得不太好,太遠的地方,怕她顛簸,身體會吃不消,所以聽從了爺爺的提議,就在他的莊園舉行,問沈落覺得怎麽樣。


    沈落本來就無所謂,哪裏都一樣,班森老人的莊園,風景秀麗,也不是誰都有資格進的,在那裏再好不過。


    晚上開車送她迴去,沈落總覺得這半個月,過的像做夢一樣。


    迴到家裏,老媽高興的像過節,拉著她促膝長談,說什麽結了婚就不是小孩子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凱文都不錯的人,要全心全意對他之類的。


    又說凱文說了,在法國舉行婚禮後,再迴中國,邀請沈家的親戚朋友,想的確實很周到,馮瑩更覺得女兒找對了人。


    沈落乖巧的點了點頭,馮瑩看她神色疲憊,就讓她早點休息,畢竟有身孕的人是很嗜睡的,要養精蓄銳應付後天的婚禮。


    第二天傍晚,沈落就被人接到班森先生的莊園,爸媽也跟著一起來了。


    喬依過來陪她,當沈霈林見到她時,愣了片刻,對女兒囑咐了一番,才和妻子一起,迴房間休息。


    喬依看著盒子裏,美輪美奐的首飾,鞋子,婚紗,羨慕不已,“落姐,是不是很緊張?”


    沈落淡淡的笑了,“還好了,就是有些不踏實。”


    喬依拉著她的手,感慨良多,“人呀,誰也說不好,自己的人生是什麽樣子的,我當初一直在想,你要是嫁人,肯定是秦爵和蘇季陽其中的一個,誰能想到是凱文!”


    沈落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她和秦爵這輩子是沒有可能了,嘴上沒說什麽。


    又聽喬依接著說,“當初秦爵和蘇季陽兩個,爭的你死我活的,沒想到到最後,便宜了凱文那個混蛋,那家夥,整天嬉皮笑臉的,你一定要對他嚴厲些,新婚第一天就得把他鎮住。”


    她還掏出一本書,推到沈落麵前,“我是我買的《禦夫之道》,送給你當新婚禮物!”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不知不覺快12點了,可都還沒有困意,這時就聽到外麵吵嚷嚷的聲音。


    喬依推門出去看看究竟,沈落也跟著出去,心裏在想,誰的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在班森老先生的私人住所喧嘩。


    快步走到寬闊的青石路上時,不由得愣住了,隻見院中有不少黑人,這些都是班森的手下,沈落知道。


    他們正在亦步亦趨的,躍躍欲試的圍著兩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其中一個,穿著黑色的風衣,白色的襯衫的男人,正是秦爵。


    他氣場很強,線條冷硬,神氣內斂,對於周圍的人熟視無睹,閑庭碎步一般,一步步走進來。


    而他身後,跟著孫康,他犀利的眸子,幻視著四周,隨時做好攻擊的準備。


    沈落的心忍不住顫抖起來,突然間意識到什麽,慌忙快步走過去。


    秦爵顯然已經看到了她,視線掃向這邊,正對上那雙驚慌失措,又帶點怒氣的眸子,四目相對,卻不知是驚喜,還是怨恨。


    他臉上雖然沒有做任何表情,但那種迫人的氣場,還是讓人頂不住,哪怕是那平淡的眼神,也看的人無法遁形,讓她覺得心虛。


    這時班森老人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著麵前的情景,微微皺眉,“你們這是做什麽?秦先生是我的朋友,不可怠慢。”


    其中一個黑衣人,走上前,態度十分的恭敬,“老先生,他沒經過通報,直接就闖了進來。”


    秦爵的視線,這才從沈落臉上移了過來,神情自若,“班森先生,抱歉的很,深夜到訪,冒昧的很,還請老先生不要見怪!”


    班森臉上的表情十分從容,一擺手,那群黑衣人立馬退到遠處,他嗬嗬笑道,“秦先生是我請都請不到的客人,說什麽見怪不見怪的話,這麽晚了,有何貴幹?”


    凱文本來已經睡下了,就想著明天精神飽滿的,應對一切,聽到聲音,也快速的走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眯了一下眼睛,插著口袋,笑的陰冷。


    “秦爵,你要是來參加明天我的婚禮,我當然是歡迎,如果要想搗亂,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凱文語氣十分的清淡,卻掩飾不住其中隱藏的威懾力。


    沈落在茫然無措施時,身體被凱文一把拉到懷裏,還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秦爵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卻並不是笑,沒接他的話,目光一轉,又看向班森先生,不但是對凱文的輕視,簡直就是無視。


    “老先生,秦爵冒昧到訪,就是想把我未婚妻帶迴去,年輕人相處,難免磕磕碰碰,而她又性格又比較倔強,任性,和我鬧別扭,衝動之下或許會做什麽,讓我們都後悔的事,其實就是和我較勁,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因為著急,闖了老先生的莊園,讓我們的私事,影響到了老先生,我抱歉的很!”


    他雖然態度恭敬,內容卻表達的很清楚,口氣也很堅定,他來就是把人帶走的。


    這時看到沈霈林,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口氣十分不友好,但是還維持著最後的風度:


    “班森先生,不要聽他胡說,我女兒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我隻認凱文做女婿,秦先生,不好意思,擾亂別人的喜事,是十分不道德的。”


    “秦爵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放了我女兒吧,不要再影響她的生活。”馮瑩因為氣憤臉漲得通紅,語氣也切齒痛恨。


    秦爵緊抿著唇,像是沒聽見一樣,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沈落,像要把她看透一樣。


    沈落心中五味雜陳,再次看到他,心中不明的情緒,突然被放大的無數倍,讓她心裏酸酸澀澀。


    可當看到爸媽,痛不欲生的表情時,她心裏又很憤怒,看秦爵依然從容淡定,一直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想到自己剛想平靜的生活,他又過來打擾,還這麽明目張膽,簡直狂妄的目中無人,還對老爸老媽的話,充耳不聞,連最本的禮貌都沒有,她咬咬唇,推開凱文的手,上前一步,語氣當然不會好。


    “姓秦的,你有病啊?誰是你未婚妻?誰跟你鬧矛盾?我跟你已經分手了,如果你沒聽清楚的話,今天當著這麽多人,我再重新說一遍,我們已經分手了,從明天起,凱文就是我的丈夫,這裏不歡迎你,也不會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


    分手,丈夫這幾個字,讓他聽起來特別的刺耳,秦爵眉頭緊鎖,卻突然笑了,下一秒,他伸手鉗製住了沈落的胳膊,用力把她拉到了身後,推給了孫康。


    孫康直接扯住了她的胳膊,嘴裏還說著,“對不起了,沈小姐!”


    凱文怒火中燒,剛想伸手,卻還是晚了一步,沈落已經被秦爵高大的身形給擋住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什麽,快速頂在秦爵的太陽穴上,口中發出陰冷的笑,“秦爵,聽說你無人敢惹,老子可不怕你!”


    眾人這才看清楚,他手裏握的是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似乎冒著冷氣一般,正抵在在秦爵的太陽穴處。


    沈落正在掙紮,抬頭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出於本能的驚唿出聲,“凱文,別!”


    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特別是沒見過這種場麵的喬依和沈霈林夫婦,大氣不敢出,這是電視上才會出現的畫麵。


    沈落不停的搖頭,這一刻心裏的氣憤,全被擔憂,害怕所代替,臉色變得蒼白,眼睛裏全是驚恐。


    孫康也忍不住喊了一聲,“秦總。”


    他當然知道凱文是什麽人,班森先生算是一代梟雄,明的有生意做,負責人是蘇季陽,他手下當然也有一股黑勢力,全是凱文來領導的,所以生死在凱文眼裏,就是兒戲,一文不值。


    秦爵的臉色依然無波無瀾,路燈透過樹葉,有些斑駁陸離,使他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更顯得高深莫測。


    他依然立的筆挺,眼皮都未曾動一下,好像那不是冰冷的槍口,又好像不是對著他一樣,那份鎮定和沉穩,連久經沙場的班森,也對他起了一絲敬意。


    凱文手掌收緊了一些,哪裏還有平時的陽光和隨和,就像一隻帶有攻擊性的猛獸,眼底透出來藍幽幽的光,“秦爵,識趣的,把她留下,立馬離開,老子的槍可不是玩具。”


    秦爵這才扯了一下嘴角,他當然知道凱文不是開玩笑,殺個人對他來說,很平常的事,但是他秦爵也不是怕死的人,更不是吃素的。


    繞是受到如此威脅,他也沒有一絲驚慌,聲音壓得很低,但是語氣卻很重,“凱文,有種你就開槍,但是人,我一定要帶走!”


    凱文眯了一下眼睛,伸出手指,慢的摳動扳機,眉宇間的戾氣若隱若現,“別以為我不敢!”


    相比他的鋒芒畢露,秦爵依然十分冷靜,隻是淡笑了一下。


    沈落卻怎麽也鎮定不下來,伸手捂住嘴巴,渾身顫抖,一瞬間,渾身冰涼,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凱文的瞳仁慢慢收縮,周圍寂靜的隻能聽到輕微的風聲,他的手指隻需再用一分力,子彈就會發射出來,那麽後果就會很嚴重。


    秦爵氣息沉穩,也跟著眯了一下眼睛,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


    就在事情僵持不下時,隻聽得一個氣勢威嚴的聲音,“凱文,退下!”


    “爺爺!”


    “退下!”班森聲音又提高了一些


    “爺爺!”凱文手顫抖了一下,十分的不甘心。


    但手槍還是不情願的慢慢收了迴來,陰鷙的目光依然盯著秦爵。


    秦爵自始至終都未看他一眼,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語氣淡然,“班森先生,多謝了,多有打擾,改日登門賠罪。”


    還十分禮貌的微微傾下身子,之後轉身,看向沈霈林夫婦,“沈叔叔,落落我就帶走了!”


    視線又落在還未從驚嚇中迴過神的沈落,看她眼底泛著水光,秦爵心頭動了一下,一股暖意,慢慢的從心底蕩漾開來,闊步走過去,彎腰把有些發呆的人抱起,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沈落愣愣的看著他,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腳步慢了下來,斂下眉,她心頭一顫,意識明白了,開始不安分。


    “秦爵,你鬆開,我不要跟你走……”


    手打在他堅硬胸口處,男人絲毫也沒有感覺,到頭來,還是她手疼,簡直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夜涼如水,沈落卻感覺身上有些熱,不停的掙紮,推拒。


    身後的凱文,怎麽能咽下這口氣,秦爵居然旁若無人的來到爺爺的莊園,又大模大樣的離開,還把他的新娘子帶走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下意識的握緊手裏的槍。


    “秦爵,你他媽夠種!”


    接著隻聽到“砰”的一聲響,沈落停止了動作,說了句“不要。”


    她頭嗡嗡響,慢慢的睜大眼睛,緊接著眼前發黑,昏過去的最後一刻,還聽到老媽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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