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慌忙探過頭來,笑容也凝固了,“什麽事啊?”


    看著小麗緊繃的神情慢慢出現裂痕,然後笑了說,“看你嚇的,沒事。”


    她長歎一口氣,“落姐,我就覺得我好虧啊,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之前都沒談過戀愛,冰清玉潔的,左樂那個混蛋,都是被別人啃多少次的爛桃子了,我覺得這太不公平了。”


    沈落看來她嘴裏罵著左樂,臉上卻洋溢著幸福女人才有的光輝,笑了一下,“得了吧,你還要怎樣?左樂長得也挺帥,最主要是有錢,現在吧,也算是一個好男人,犯錯了,總得給個機會讓人改正吧,再說男人婚前,有幾個能守身如玉的,隻不過他高調了一點。”


    小麗把臉伸過來,八卦的望著她,“秦先生呢,之前有沒有相好?我至少沒聽過他的緋聞。”


    沈落隨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他有沒有,還能讓我們知道啊?”


    想起他每次花樣百出,又是那個年紀,那個身份,要說沒有經曆過女人,鬼都不信,還真能相信他是用手擼的啊?


    小麗在她手上捏了一下,眼角帶著笑,“落姐,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咱們也去找一個帥牛郎,玩一夜情,真的,我請你,不然我虧大了,憑什麽我一個清新小百合,就得配他那個生了蟲子的桃子啊?”


    沈落一愣一愣的,雖然知道她是開玩笑,還是輕打了她一下,“你還真敢想啊?快給我打住!”


    不知道左樂從哪兒冒出來的,一臉緊張的說,“媳婦,千萬別去找別人,我還不夠帥嗎?我們磨合的久了,我更知道怎麽伺候你舒服,知道你的敏感點,關鍵是免費的。”


    小麗臉一紅,狠狠地瞪他一眼,“花了錢的才有意思嘛!”


    “那你每次給我一百塊,五十也行。”左樂忐忑的看著她的臉色,“不然,你自己定!”


    “就你那服務質量,兩塊錢都不值。”小麗一撇嘴,十分不屑。


    “那一塊五!”左樂又自降身價說,“一塊,五毛錢,不能再少了。”


    沈落“噗”忍不住笑出了聲,看著這一對歡喜冤家,由衷地為他們高興,每個人都會遇到那個,讓他改變的人,看來他們的相遇是對的。


    三人正聊著,隻見秦爵邁著穩重的步子,向這邊走來,神色莫名。


    三人同時看向他,他目光隻落在沈落臉上,語氣和緩,“落落,我現在有急事兒,要馬上離開,我讓孫康先送你迴去。”


    沈落慌忙站了起來,十分善解人意的說,“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就不要麻煩孫助理了,一會兒我和弟弟一起迴去就行了。”


    秦爵看了一眼左樂,左樂說,“你去吧,等一下我負責送她迴去。”


    對於好兄弟,他還是信得過的,並且都是成年人,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秦爵看了她片刻,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左樂笑的吊兒郎當,“是不是有什麽分別儀式?那我們迴避!”


    他這麽一調侃,沈落臉頰開始發熱了,伸手推著秦爵的背,“你就去忙吧。”


    秦爵這才轉身,快步走向旁邊的電梯,孫康也快步跟上,臨走前又禮貌地對沈落說,“沈小姐,沈寧在樓上打遊戲,很快就會下來的。”


    接著兩人的身影,快速的隱匿於電梯門後。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秦爵的神色立馬變得沉重,麵色冷凝,“什麽時候的事?”


    孫康謹慎的迴答,“就在剛剛,醫院來電話,說林副市長安詳的去了!”


    明明兩天前,才去看過他,精神還不錯,醫生也說他恢複的很好,秦爵還以為,現在的醫學技術能抗過死神,可還是沒有。


    他說不出心裏的深重,也知道林海常年壓抑,又疾病纏身,許多身體的器官都已衰竭,醫生斷定他的生命不會超過三個月,短暫的恢複,並不能改變什麽,但是這個消息還是很突然。


    秦爵一向鐵石心腸,但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相反,他很有人情味,這個消息讓他很難過,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讓他說不出的愧疚,本想在林海有生之年,好好彌補些什麽,可這個機會也不給他。


    他心裏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自責,愧疚,可說到底,還不是張曼文姐妹,心腸惡毒嗎?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溫婉可人的大家小姐,心卻如此醜陋,他會讓她們付出代價,現在隻是開始。


    秦爵眼底的寒光,在開合之間更加明顯。


    車裏總有一股很壓抑,很凝滯的氣息,在前麵開車的孫康當然也感覺出來了,他透過鏡子,看到老板,半躺在座位上,麵目陰鬱,眯著雙眼,渾身充滿殺機,他心裏也有些膽怯了,變得更加小心翼翼,連唿吸都謹慎起來。


    外麵,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昏黃的路燈,發出的微弱光芒,也幾乎被夜幕吞噬,感覺特別的寒冷逼人。


    就在秦爵剛離開沒有多久,沈落就接到沈寧的電話,說他在二樓遇到了麻煩。


    沈落心裏一驚,撇開小麗他們,隻說去接一下弟弟,慌忙下到了二樓,按照沈寧給出的位置,很快就在一個座位旁看到了他。


    沈寧一臉沮喪的站著,座位上赫然坐著,張曼文和一個朋友,倆人態度十分傲慢,甚至連頭都沒抬,優雅的抽著煙。


    旁邊還有會所的工作人員,正在說著什麽。


    沈落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幾步上前,帶著狐疑忙問:“怎麽迴事?”


    沈寧表情凝重,看到老姐來了,忙拉住她的手,“姐,真不是我弄的。”


    原來剛剛,沈寧和幾個剛認識的朋友,從遊戲室出來,幾個人邊走邊聊,經過這張桌子時,誰也沒注意,怎麽把桌子上的包,給碰掉了地上。


    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沈寧好心的幫忙撿起來,可包上被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張曼文就一口咬定,是沈寧劃的,還說她親眼看到的。


    “姐,我為什麽要劃她的包,可他們一直誣陷我。”沈寧指著那一幫人,“我真的沒有!”


    張曼文這時抬起了頭,看到是沈落,眼底帶著深深的恨意,但是很快就隱藏了。


    她對沈落,又嫉妒,又恨,恨不得找一百人把她輪奸了,都不解氣,特別是經曆了一些事,張曼文變得尖銳,暴躁,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做事不計後果,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她。


    沈落成功的點燃了她體內,所有的怒火,嫉妒的發狂,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這樣,劃我的包就有理由了。”


    此話一出,就讓人明白她們有過結,她看著沈落,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告訴眾人,“這位沈小姐可不得了,長得漂亮,天生麗質,是男人看了都動心,迷惑男人可是有好手段的。”


    剛剛爭吵時,大廳裏就有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了,張曼文說出這話,眾人都把視線看向沈落,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張曼文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所以,剛剛酒店的工作人員讓去辦公室裏解決,被她拒絕了,其實因為沈落,張曼文認識她家裏的每一位成員,包括沈寧,知道他是沈落的弟弟,就是要找他麻煩,恨,讓她控製不住自己。


    沈落不想把事情鬧大,人被狗咬了,當然不可能再咬迴去,她隻想帶著沈寧趕緊離開,和這種人爭吵,隻會掉身份,隻會為那些好事的人,提供茶餘飯後的笑料。


    所以相比張曼文的歇斯底裏,她很淡然,連口氣,都很平淡,不接她的話。


    “張小姐,我弟弟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不會說謊,不過我們還是願意賠償,不是真做錯了什麽,而是讓他得個教訓,好人難做,以後做事,擦亮眼睛。”


    圍觀的人看這位沈小姐,被人這麽說,不但不動怒,還主動提出賠償,又看她神色坦然,而對麵的張曼文卻是一臉的尖酸刻薄,眾人心裏都有一杆秤,很快就停止了議論沈落。


    張曼文當然感覺到了,想激怒沈落,自己痛徹心扉,憑什麽她得到秦爵的特別關愛。


    張曼文怎麽能甘心,可卯足了勁,別人沒接招,她心裏的怒火更盛了。


    眼底隱著怒氣,冷笑,說出來的話更加刻薄,咬牙切齒,“沈小姐,我這個包可是限量版的,全球不超過十個,你一個小大夫怎麽賠,哦,我怎麽忘了,你陪男人睡覺,怎麽可能會沒錢,搶別人未婚夫的狐狸精,外表清純,骨子裏就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小心被玩過了,落得被拋棄的下場。”


    沈落當然相信沈寧說的話,本來還想好好跟她說,可張曼文如此尖利,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她也不由得火了,可麵上,依然笑的雲淡風輕,就是要用這種淡然,氣死她。


    “張小姐,你這樣說,是證明你多可憐嗎,都是未婚夫了,還能被人搶走,你該有多無用,哦,對了,你未婚夫還有點眼光,早把你甩了,不然這綠帽子,可是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了,張曼文,你還好意思出來!”


    本來眾人看著張曼文這麽眼熟,分分猜測,隻是不敢確認,沈落這麽一提醒,大家都知道了,原來是之前不雅照的女主角啊。


    眾人腦海裏有浮現了,兩個光溜溜的身子在一起,進攻,奮戰的場麵,這麽不要臉,還好意思說別人,雖然後來說是男朋友,但這種私密事拿刀大眾眼前,還是影響很壞的。


    這張曼文,還真敢出來,又想到她說這位沈小姐搶人的未婚夫,那肯定是搶她的了,那這個“未婚夫”不就是秦先生。


    能得到秦先生的青睞,那是人家的本事,看人家沈小姐不驕不躁的,秦先生選她很正常啊,再說都分手了,秦先生還不能找女人了啊,這擺明就是嫉妒人家,故意找茬嘛。


    眾人議論紛紛,矛頭直指向張曼文。


    張曼文本來想讓沈落當眾出醜,不想卻把自己放在了風間浪口上,她憤怒至極,不顧友人的勸解,猛然站起身,把手裏的煙頭扔向了沈落,被她轉身躲開。


    “不要臉的女人!”


    張曼文不顧大小姐的影響,麵目變得猙獰,紅著眼睛,不計後果的,伸手去抓沈落,甚至都想跟她同歸於盡。


    長長的指甲,眼看就抓在了沈落的臉上,如果被她抓中,指定臉上開花,沈落沒想到她會發瘋,慌忙後退,眼看躲閃不及。


    沈寧最先反應過來,他怎麽可能讓老姐吃虧,仗著身高,胳膊長的優勢,推了張曼文一把,把她推到在地。


    伸手去拉老姐,消減了沈落後退的趨勢,沈寧擔憂的問,“姐,有沒有事?”


    “閃開!”沈落眼尖,用力把沈寧推向一邊。


    原來張曼文,被推到後,已經失去理智,誰也想不到,她居然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對著沈寧的後背砸去。


    沈落把沈寧推開,來不及躲閃,出於本能伸手去擋,厚重的煙灰缸撞擊在她的手腕上,她痛的叫出了聲,手腕頓時青紫紅腫起來。


    沈寧看到,刹那間氣紅了眼,怒視著張曼文,“賤女人,敢打我姐,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張曼文咄咄逼人,他早就忍不住了,他的底線就是,誰也不能欺負他姐,誰打了他姐。他拚了命,也要還迴來,抓起張曼文的頭發,撞向旁邊的柱子。


    沈落手痛的發抖,“沈寧,別打了。”


    張曼文嘴裏發出慘叫聲,一個女人,當然不是年輕小夥子的對手,會所的保安,也被人喊了上來,可沈寧絲毫也沒停手。


    保安們還不知道,沈落是誰,卻知道張曼文是誰,又看到沈寧打人,一個個兇神惡煞,上前撕扯,揚言報警。


    “誰敢給老子報警?”左樂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看到眼前的一幕,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剛剛扶小麗迴包廂,本以為沈落去接弟弟,一會兒就會迴來,哪知左等右等,不見人,小麗打電話也沒人接,就讓他出來看看。


    左樂上前拉開眾人,沈落忍住痛,拉住了沈寧,沈寧氣不過,最後又補了一腳,“別讓老子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


    慌忙拿起老姐的手,“姐,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張曼文樣子狼狽不堪,被她的朋友扶起,嗚嗚的哭著,她咽不下這口氣,“有本事你們別走,打人是犯法的,我打電話!”


    她已經快發狂了,哆嗦著去包裏摸手機。


    左樂皺了一下眉頭,這為情所傷的女人,真是什麽事都敢做,他清了清嗓子,“張小姐,你盡管叫人,把秦少惹怒,是沒有一點好處的。”


    他旁若無人的走出人群,示意沈寧趕緊扶沈落走,看著沈落的手腕,他眉頭深鎖,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張曼文這次完蛋了。


    左樂打了電話給小麗,讓她出來,他開著車快速帶沈落去醫院。


    本想打電話給秦爵,被沈落製止了,“不用特意告訴他。”


    左樂認為她善解人意,怕秦少分心,因為剛剛秦少是因為有急事才走的。


    小麗托著她的手腕,用冰幫她敷著,心疼不已,嘴裏罵著,“這張曼文真是不要臉,秦先生已經和她沒任何關係了,她充其量就是一個前女友,有什麽立場犯神經。”


    左樂歎口氣,由愛生恨,殺人都是有可能的,秦少不愛她,可她愛秦少啊,做出這種事,也不意外,不過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很容易出事的。


    左樂帶著沈落去醫院的路上時,秦爵的車子剛到了醫院,病房門口,院長和醫院領導,麵色莊嚴沉肅的列隊兩旁。


    秦爵下了車,整個人氣質冷漠,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不自覺生出敬畏來,他邁開步子,兩邊的人自動閃開,低著頭,不敢看他的麵容。


    病房裏,傳來傷心欲絕的哭泣聲,林月趴在床邊,聲嘶力竭,林母昏厥,被緊急送去搶救,林睿嘴裏含糊不清,但是眼睛卻蓄滿淚水,場麵相當哀傷。


    主治醫生,麵容沉重的站在床邊,低頭默哀。


    潔白的床單下,躺著兩袖清風的原副市長。


    “秦先生,實在抱歉,可我們已經盡力了。”一個醫生上前,神情十分的謹慎。


    “秦先生,他走的很安詳,並沒有受多少痛苦。”另一個醫生說。


    下午的時候,林月還推著他出去散步,那時候他笑著憧憬出院的情景,還說著出院就為她和孟凡舉行婚禮,親自把女兒交給可靠的男人手上。


    晚飯胃口也不錯,可八點多的時候,開始嘔血,幾個權威專家立馬對他進行搶救,可是還是沒能戰勝死神。


    其實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隻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秦爵邁開沉重的步子,走上前,緩緩的伸手,揭開了他身上的白色被單。


    林海像睡著了一樣,眉目舒展,嘴角還有些上揚,隻是臉色白的透明。


    秦爵閉上眼睛,他手指有些顫抖,又把纖塵不染的白色被單輕輕蒙上,本來他可以是成為成功的政客,可以為更多的人造福,可如今因為心懷叵測之人,忍受十幾年的傷痛,以致疾病纏身,因此而離世。


    秦爵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林副市長,實在是對不住你,希望那裏沒有病痛,沒有爾虞我詐,也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妻子兒女平安,他也會盡其所能,來讓他們後半生過得不那麽辛苦。


    “孫康,你協助安排後事。”


    他冷冷的說完,撇開眾人,轉身出了病房。


    乘電梯下了一樓,剛剛走出電梯,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


    “秦爵!”


    隻見林月淚流滿麵地追了上來,她雙腿發軟,身體一歪,險些摔倒,秦爵眼疾手快,伸手扶住。


    林月眼睛紅紅的,啞著聲音。“秦爵,我爸走之前留了一句話給你,謝謝你做的一切,謝謝你為他洗刷了冤屈,讓他重新迴到了國土,也謝謝你,給他找了個好女婿!”


    秦爵聽了,心裏更說不出的滋味。


    父親的去世,對林月打擊太大了,她幾乎隻撐不住,痛哭著,隻覺得無髒六腑被揉成一團,雙腿一軟,倒在秦爵身上。


    秦爵知道她傷心欲絕,出於本能的,把她的頭按在胸前安慰,拍著她的背,“林月,節哀,孟凡馬上就到了,他會好好照顧你們一家。”


    林月悲痛不已,秦爵知道這種失去親人的傷痛,隻能交給時間來撫平,說再多勸慰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隻能任由她摟住自己的腰,無聲的抽噎,看她哭得可憐,也不忍心推開她,最後扶她到旁邊的長椅上坐著。


    左樂本來要親自送沈落去醫治的,沈落想到他還要照顧小麗,醫院這種地方,什麽病人都有,還是不讓他來了,讓他帶小麗先迴去,一點皮外傷,沒有大礙。


    小麗有些不放心,但是想著和沈寧一起,也就答應了,說在外麵等他們。


    姐弟倆經過大廳,走向掛號的櫃台,沈寧用胳膊輕輕撞了她一下,沈落順著他的視線,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林月頭靠在秦爵的肩膀上,低低的哭泣,秦爵坐的筆直,沒太親密,但也沒有拒絕。


    沈落動了一下唇,他說的急事,就是陪林月來醫院?為什麽要他陪,他之前不是說林月出國了嗎,什麽時候迴來的,還是根本就沒離開,他騙自己的。


    秦先生真的好閑,對了,好像上次還說去看林月的父親,連前女友的爹都要過問,秦先生真是好心。


    她雖不想承認吃醋,但是真的是看到這個畫麵,心裏開始堵悶的,又想到他的前未婚妻,還能找自己麻煩,心裏就莫名的不舒服。


    她心裏想,秦爵和林月或許根本就沒什麽,可能林月生病了,在這裏沒朋友,才通知他的,可轉念一想,他為什麽不告訴自己,或者讓自己陪他一起來。


    她心裏有個執拗的因子在作怪,本來就有脾氣針對他,何況他還犯了錯,何況沈寧還看到了,她心裏就堵起了氣。


    下了幾次決心離開,心裏都在不舍,動搖,她得找一個讓自己堅定的借口,讓自己決絕一些,哪怕這個借口並沒那麽充分。


    林月家的事,秦爵本來也沒想讓沈落知道,這些社會的黑暗麵,不想給她看到,所以一直也沒告訴她,其實就是想保護她那份單純。


    正好這時排到了他們,沈落收迴視線,填好表,拉起沈寧就去了診室,醫生看了一下傷情,沒有大礙,塗了藥,包紮一下,又開一些藥,讓她迴去養著。


    出診室的時候,已經不見秦爵的影子,她望著他剛剛坐的位置,停頓了片刻,才坐左樂的車迴去。


    到了家,左樂他們才離開,沈寧一直沉默不語,後來實在沒忍住,“姐,秦爵到底有多少女人?”


    沈落麵無表情,“他有多少女人,以後都與我無關,收拾東西,走了!”


    沈寧還想說什麽,終究沒開口,幫她拉了簡單的行李,出了小區,走到監控盲區,蘇季陽的車子,剛好開了過來。


    秦爵直到孟凡來,讓他帶林月迴去,自己才開車離開。


    他驅車在寬廣的街道上,心中滿是內疚和遺憾,是他對不起林月一家,是他害了他們,天空這時很配合地落起了小雨,他把車子停在路邊,眼睛注視著前方,心有些冷,摸出一支煙,熟練的點燃,抽了一口,耳邊就響起沈落早上的話,戒煙。


    他又按滅,掏出手機,剛想撥打電話,卻恰在這時,有電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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