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沈落的腳步停下來,輪椅也停了下的,可能是因為被父親看到她和一個男人親昵,沈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怯生生的看著秦爵,又看老爸臉色不好,更加手足無措了。


    秦爵眼神示意她不要驚慌,他態度非常的恭敬,完全把自己,放在一個晚輩的位置,但雖然刻意收斂,那逼人的貴氣,依然讓人不敢小覷。


    “沈叔叔,其實我早就想過來拜訪你,隻是覺得時機還未成熟,今天遇到了,我也就直說了,我和落落,現在確實是戀人關係,我很愛她,很看重這段感情,也有長遠的打算,希望沈叔叔能夠成全。”


    秦爵神色自若,語氣篤定,渾身的氣場看上去很穩重,一身正氣,讓人信服。


    沈霈林麵上沒什麽,心裏卻大大的吃驚,想必任何一個父親,都希望女兒找個可依靠的人,秦爵這種身份的人,當著他這個做父親的麵,毫不隱晦的,訴說者對她女兒的感情,其實就是一種承諾,任誰聽了都會產生好感。


    可沈霈林除了震驚之外,神色卻變得更加難看了,雖然隻是一瞬,這瞬間的變化,盡數落在秦爵眼裏,可他未動聲色。


    沈落聽秦爵當著父親的麵,這麽表明心意,她本就是一個保守的姑娘,窘迫的全身泛紅,特別是一雙眼睛,因為羞澀,更加的柔情似水,小聲的說一句,“你別說了,趕緊迴去吧!”


    秦爵對上她的眸子,怔怔出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撞擊了一下。


    沈霈林也是一個優雅得體的人,他性格溫和,並不尖銳,不管心裏怎樣,臉上還維持著平靜。


    “秦先生,我女兒是什麽樣的人,我了解,她很善良,也很單純,你們不合適,不管秦先生出於什麽目的,我們都高攀不起,你是見過世麵的人,也是大人物,我想應該不屑於做以權壓人的事,可能我說的話不中聽,還秦先生見諒!”


    這個談話很糟糕,秦爵不悅蹙眉,沈霈林和馮瑩一樣,都是針對他這個人,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麵,自認為,除了抱了他女兒,讓他可能不悅之外,並沒有其他事,引起他的誤會,他這個態度令人費解。


    秦爵輕笑了一下,態度依然十分禮貌,“沈叔叔,你這麽說我不敢苟同,不管是什麽身份,都有權利去追求喜歡的人,合不合適隻有當事人才知道,我也不是什麽大人物,在你麵前是晚輩,在落落麵前,隻不過是一個喜歡她的男人而已。”


    沈霈林動了動唇,竟不知道該說什麽,秦爵看上去坦蕩,正派,特別是說出來的話,雖然是反駁自己,但還是讓人動容。


    如果他不是秦家的人,沈霈林想,沈落性格恬淡,找這樣一個做依靠,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這個世上的事,二十多年了,他們沈家不想做什麽,就想安穩的過日子,可有些事就像是上天注定一樣,小落兜兜轉轉居然認識了秦爵,可他不能讓錯誤延續。


    沈落早已窘迫的無地自容,她看了秦爵一眼,“你趕緊走吧,爸我們走。”


    沈霈林坐直身子,他依然維持著風度,“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我想秦先生也是明事理的人,我們就先走了!”


    沈落推著輪椅,緩緩的向前移動。


    秦爵是一個沒耐心的人,之所以放下身段,完全是因為沈落,他也是一個目光敏銳的人,看出來沈霈林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或者他並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針對他這個人,而是因某些事情才針對他這個人。


    “沈叔叔……”似乎還有話要說。


    沈霈林並沒有看向他,畢竟是有素質的人,淡淡的說了一句,“秦先生請便!”


    秦爵心裏微沉,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就看上了沈家的女兒,受她父親冷眼,也隻能忍了。


    “沈叔叔,落落還年輕,你們不要怪她,如果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找我來說,一切都是我主動的,我不想讓她因為我的原因,受到責怪!我也不會因任何原因而放手,但是我還是想得到沈叔叔的認可,畢竟為了落落,她很愛你們,而我很在乎她。”


    沈霈林幾乎被他感動了,可緊接著皺了一下眉,“秦先生,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白,不想再多說什麽,至於責不責怪女兒,這是我們父女之間的事,不想外人插手,再見!”


    “沈叔叔,再見!”秦爵舒了一口氣,對方的態度,就是無論他怎樣,他們就當做什麽都沒聽見,整個鐵石心腸。


    沈落推著父親,慢慢的移動步子,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立的筆挺的秦爵,心中酸澀難忍,但還是對他笑了一下。


    秦爵看她掩飾悲傷的笑容,還有眼底帶著眷戀和無奈的神色,他心髒像被人扼住一樣,他心裏發誓,“落落,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把我們分開。”


    似乎她父親迴頭說了什麽,沈落才轉過頭,加快步子,身影很快消失在樹蔭的拐角處。


    父女二人,到了一處涼亭,熾熱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柔和了不少,已經快要進去秋季了,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流走。


    “就在這兒坐一會兒吧!”沈霈林倦意淡淡,連聲音都顯得無力。


    沈落停了下來,坐在老爸身邊的石凳上,內心深處十分惶恐,專等著老爸,對她說些什麽,至少責備她幾句。


    等了許久,老爸隻是靜靜的坐著,像是並不準備說什麽一樣,她心裏很愧疚,又惹老爸傷心了,特別是老爸一句責怪的話也沒有,她心裏說不上來的感覺,心酸,難過,慚愧,多希望爸媽能罵她一頓,她心裏也好受些。


    沈霈林目光掃向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語氣說不出來的關懷,“感冒還沒拿藥吧?去拿點藥,吃了迴去休息一會兒。”


    “爸!”沈落喉嚨發澀,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去吧,爸在這兒坐一會兒。”沈霈林神情也是慈愛的,“一會兒讓沈寧過來接我!”


    沈落知道老爸想靜一靜,不想別人打擾,她站起身,囑咐他有事打電話,才轉身離開,轉身那一刻,她眼圈發紅。


    老媽老爸從小都不舍得打罵她,就算這次這麽惹他們生氣,爸媽並沒有像有的父母那樣,強製她怎樣,甚至連大聲訓斥都沒有。


    但是他們反對的態度又很堅決,絲毫也沒有迴旋的餘地,自己真的能為了秦爵,與他們決裂嗎?顯然是不能。


    難道最後,和秦爵真的要以分手來收場嗎,沈落頭開始泛疼。


    沈霈林在女兒離開後,他思緒越來越遠,二十多年了,傷口雖然結了疤,但也是不能去觸碰的。


    本以為不痛了,可今天見到秦爵,那鮮血淋漓的畫麵,似乎又呈現在眼前,沈家幾條人命啊,他不想討迴什麽,隻想妻子兒女平安,快樂,更不會讓女兒和秦家牽扯,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可他也很為難,因為誰都年輕過,都知道男女之情,不但別人管不了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強製不得,放任不得,該怎麽辦,這個度很難把握,沈霈林不由得犯愁了。


    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他想把事情告訴女兒,如果她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不要別人說什麽,她自己就會和秦爵斷幹淨。


    可是他不能,耳邊似乎在這時響起了女子淒慘的哭聲,他甩甩頭,心口刺痛。


    女兒二十多年來,過得很快樂,也一直認為和別的孩子一樣,家庭健全,既然當初答應了,就應該一直守住這個秘密,他們沈家已經有人,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自己也好不容易從那段傷痛中走出來,不想再讓女兒去感受一次了。


    肩上一沉,沈霈林才從沉思中迴過神來,抬頭看到妻子那親切的麵容。


    心裏的沉重減輕了一些,馮瑩伸出手,揉著他心髒的位置,丈夫一直都有心口痛的毛病,是二十多年前落下的病根,隻要不受刺激,這些年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剛剛看他捂住胸口,馮瑩心裏說不出的緊張。


    沈霈林握住她的手,搖搖頭安慰,“沒事!”


    馮瑩臉色有些蒼白,長長的歎息一聲,“霈林,該怎麽辦呢?小落是個什麽樣的孩子,我了解,她是個重感情的孩子,隻怕身不由己,越陷越深,秦爵那個混蛋,還追的那麽緊,這才幾天,他都找到這兒來了,隻怕女兒管不住自己。”


    沈霈林畢竟有些閱曆,到沒像妻子那麽驚慌,蠕動著發幹的唇,“她也是個孝順的孩子,會明白的。”


    馮瑩在丈夫麵前,掩飾不住憂愁,“可等她明白,就晚了,錯誤已經鑄成,他們已經……”


    沈霈林目光起了一絲變化,“我會讓她同意,別犯愁了,小瑩,這些年,你跟著我,也沒過幾天好日子,真是對不住你。”


    馮瑩也是高校畢業,本可以留在大城市,她年輕時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在學校追求她並不在少數,她卻選擇了沈霈林,甘願屈居在落後的小鎮上。


    馮瑩咬著唇,蹲了下來,趴在丈夫的腿上,“霈林,我們夫妻二十多年了,你還說這種話,我兒女雙全,家庭和睦,夫妻恩愛,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以後再這麽說,我就生氣了。”


    沈霈林伸出手,輕輕撫摸妻子的背,眼底隱著淚花,突然覺得很滿足。


    “辦理出院,我們下午就迴去!”


    馮瑩抬起頭,“可你的腿……”


    “迴去養著也是一樣的,我也是醫生。”


    馮瑩知道他的想法,迴到那個偏僻的小鎮,秦爵要糾纏就沒那麽方便了,畢竟那種地方,連個像樣的旅館都沒有,更別說酒店了,他那種身份的人,怎麽可能會去那種地方。


    當即同意了,推著他迴到病房,開始收拾東西。


    秦爵從沈霈林父女離開,他枯立了很久,從儀表盤上摸出了一支煙,熟練的點燃。


    從沈落讓他戒煙開始,他真的好久都沒抽過煙了,但是此刻確實心煩,就沒忍住。


    斜靠在車上,白色的煙霧繚繞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冷漠,快速坐進車裏,很快車子就出了醫院,出了a市。


    沈霈林的態度和馮瑩一樣,讓他很苦惱,他有無數手段可以逼沈家就範,可他一種都不願用,因為沈落,她是一個看中家庭的人,如果過分逼迫她父母,她隻會離自己越來越遠,這不是秦爵願意看到的,如果心遠了,就算把她的人困在身邊又有什麽用。


    而沈霈林正氣凜然,儼然不是一個屈服權貴的人,這種人如果用強,他不會心悅誠服的服從你,隻要他的態度不改變,得不到父母祝福的感情,相信沈落不會安心和自己在一起。


    對付這種人,隻有一種方法,就是以情動人,秦爵捏了一下眉心,他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凡事要握住主動權。


    就在沈落一家,出了醫院迴到鎮上的時候,秦爵也到了s市,打了個電話給孫康,很快就被接通,“孫康,把沈小姐父母的資料,查清楚,查到馬上送到我書房。”


    說完掛了電話,車子沒做遲疑,直接迴了秦家老宅。


    一家人剛剛坐下來吃晚飯,秦夫人看大兒子迴來,說不出多高興。


    秦爵現在迴來的次數也多了,態度也比以前好了,據說都是沈落的功勞,秦夫人嘴上沒說什麽,心裏也接受了這個兒媳婦。


    特別是張曼文出了那檔子事兒,她秦家不可能再要她了,秦夫人雖然不甘心,但也默認了沈落。


    看秦爵神情有些疲憊,她又忍不住心疼,“快過來吃飯,工作忙也要注意休息,你看看你,比幾個月前瘦多了,不都說醫生會照顧人嘛,沈落不是醫生嗎?”


    “我不一直都這樣!”秦爵低頭吃著東西。


    秦易心裏不忿,為什麽老哥就能把沈落忽悠成女朋友,肯定還有了親密的關係,明明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不久的將來,要成為嫂子,心中堵悶,瞥了老哥一眼,撇了撇嘴。


    怎麽瘦了,還能怎麽瘦的,活幹多了唄,三天兩頭不去公司,把他這個毫無經驗的人,扔公司裏自生自滅,都三個月了,連一天都沒休息過,還每個月工資都被扣光,如果不是每天迴家吃飯,他窮的估計都得流浪街頭了。


    公報私仇,都沒見過他老哥這麽心黑的,嘀咕了一句:“我哥估計是閑的,忙起來,自然就餓,餓了就吃,怎麽可能會瘦!”


    被秦爵冷冷的掃一眼,秦易一縮脖子,後背拔涼涼的。


    “秦易,你多高,多重?”秦爵漫不經心的問。


    秦易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很輕鬆啊,“185,130啊。”說完很得意,就是這麽標準。


    老哥又一句話,卻讓他撲通掉入冰窟。


    “你這還有點偏瘦啊,看來不夠忙,秦易,公司要在非洲投資,由你負責,這是一個不錯的鍛煉機會,別人我都舍不得給。”


    “哥!”


    “就這麽決定了!”


    秦易欲哭無淚,好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嘴賤吧,一句話就把自己給弄非洲去了。


    晚飯過後,秦爵看了一眼老爺子,秦重知道他肯定有話要說,隨進了書房,秦爵緊隨其後。


    主動把門關好,親自給老爺子倒了一杯剛沏好的茶,遞過去,之後坐在桌子對麵。


    秦重摩挲著手裏的青花瓷的茶具,反襯的茶水更加碧綠晶瑩,趁喝茶之際,瞟了秦爵一眼,看他眼底似乎帶著一抹憂鬱,“你有事?”


    秦爵這才抬起眼皮,遲疑了片刻問,“爸,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認識沈落的父親,沈霈林這個人嗎?我是說以前!”


    秦重慢慢的呷了一口茶,“不認識,以前從未聽過。”


    之前因為沈落的眼睛太過於熟悉,秦重曾派人調查過她,但是在這之前,他確實沒聽過沈霈林這個人。


    秦爵認真的注意父親說話時的神色,並不像騙自己,他也沒必要騙自己,“那她母親?”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秦重看了他片刻,“我想,也不認識!”


    “沒事,隻是好奇問一下,爸,那我就先出去了。”秦爵起身退出了書房。


    正聽到客廳有說話聲,原來是周叔,說是家裏有事,想請兩天假,奶奶安慰他幾句,讓他趕緊迴去。


    秦爵從樓上下來,問了一句,“怎麽迴事?”


    奶奶邊迴房間,邊唉聲歎氣的說,“說是周恆,又犯病了,大吵大叫的,嘴裏胡言亂語!”


    秦爵也跟了過去,之前沈落在的時候,周恆病情穩了很多。


    “他這個病,年月太久,隻怕這輩子要治好是無望了!”奶奶情緒跟著低落下來。


    秦爵坐她旁邊安慰,“奶奶,別操這些心了,世事難料,誰也說不準。”


    奶奶歎氣,“周恆這個病二十四年了,唉,我還記得,那一年你爺爺提前立好遺囑,把秦家的家業一分三份,你爸,你雲城叔,你舅舅,可沒多久你舅舅出事了,你媽受不了打擊,你妹妹……”


    奶奶擦了擦眼睛,秦爵心跟著頓了一下,握住奶奶的手,有些疑問,“你說什麽,我爺爺立遺囑,居然有我舅舅的一份?”


    奶奶又想到了傷心的往事事,根本沒注意聽秦爵的語氣,點點頭,“是的,可惜你舅舅英年早逝。”


    秦爵看奶奶像是有些疲憊,安慰她幾句,讓她早些休息,自己開車迴去。


    滿腦子還在想奶奶的話,要說爺爺把家產分給張雲城一份,能理解,畢竟爺爺的命是張爺爺救的,張雲城算是秦家一份子。


    可分給舅舅,就很難讓人理解了,就算老媽孝順,就算舅舅合他心意,那也是外人,難不成舅舅和秦家有什麽關係?


    秦爵印象中,舅舅是個正直而又溫潤的人,待人接物禮貌周全,可這也不能成為,爺爺把家產分給他的理由。


    腦子想著事情,不知不覺就到了他的別墅,傭人告訴他,孫助理已經在書房等候多時了。


    秦爵快步上樓,果然看到孫康,他正在看麵前的一疊資料,聽到開門聲,快速的站起。


    “秦總,沈小姐父母的資料,已經查清楚了,全部都在這兒。”孫康把那疊紙,推到老板麵前又說。


    “資料上顯示,沈霈林的父親是個地地道道的山民,一輩子也沒出過遠門,沈霈林是家裏的獨子,老家在貧窮的山區,但是他人很聰明,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品學兼優,後來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上了重點大學,可能因為經濟原因,他並沒有去上,而是選擇了離家較近,消費水平較低的b市,讀了普通的醫學院,畢業後,因為成績優異,被老師推薦,去b市最大的公立醫院,很得院長器重,當做醫院的骨感來培養的,可是一年後,不知道什麽原因,辭職了迴了老家,並在那一年的春天,和馮瑩結婚,婚後一家人都搬離了那個落後的山區,具體去了哪裏,還沒查清楚,年底的時候,有了沈小姐,他們又在,現在所居住的小鎮定居下來,可是沈小姐的爺爺,卻並沒有一起迴來,推測可能在那一年去世了。”


    孫康停了一下,“秦總所能查到的,就這些!”


    秦爵伸出修長的手指,按了一下額頭,這麽說來,沈霈林根本就沒在s市待過,老爸說的話,是可信的,他們兩家以前並不認識。


    難道因為馮瑩,秦爵擰了擰眉,他們那麽排斥秦家,一定有原因。


    沈落長得和母親並不怎麽像,到是和父親有幾分相似,特別是眼睛,和沈霈林,簡直一模一樣,但是可以看出來,馮瑩年輕時,長得不錯,哪怕是現在,也很優雅知性,難不成和父親有感情糾葛,不然他想不通啊。


    可沒聽說父親有什麽紅顏知己啊,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孫康,沈小姐母親的資料查清楚了嗎?”


    孫康連忙從裏麵抽出幾張,端端正正的放在老板麵前,“馮女士比沈霈林小幾歲,是在另外一個城市讀書,也不在s市,兩人是在同學聚會上認識的,後來一直書信往來,馮女士為了沈霈林,放棄了留校任教的機會,一直在鎮上教初中。”


    “你迴去休息吧。”秦爵單手支著頭,陷入沉思。


    孫康走出去兩步,又停住了,“秦總,趙衍被張小姐找人,給掰彎了,隻怕短時間內行不了人道。”


    秦爵眼睛眯了一下,這個女人果然是蛇蠍心腸,要的就是讓他們自相殘殺,冷哼一聲,“那就讓他這輩子都行不了人道,張曼文還必須得嫁給他。”


    孫康點頭,很快退了出去。


    秦爵又靜靜的思考,這事情就奇怪了,秦家和沈家,在之前,根本就沒接觸過,可沈霈林夫婦根本就是把自己當仇人啊,這仇恨從和而來。


    難道僅僅是門戶之見,隻是覺得秦家相比沈家而言,太過於顯赫,可秦爵總覺得不是這個原因,沈霈林臉上的神情告訴他,不是!


    秦爵閉著眼睛,腦子裏突然靈光乍現,二十四年前,每一年每一天,中國都發生很多事,可這一年,沈家和秦家發生了太多事,是偶然嗎?


    這一年春天,舅舅出事,接著周恆瘋了,舅舅喜歡的女人不知所蹤,妹妹素素夭折,而這一年春天,沈霈林和馮瑩結婚,然後消失,幾個月後,就有了沈落,沈落的爺爺也在這一年去世。


    沈霈林結婚,為什麽要辭職,結了婚為什麽沒有迴b市?


    秦爵覺得頭有些疼,仿佛陷入黑暗中一般,直覺告訴他,這一年秦沈兩家發生的事,有著某種聯係,而孫康查的,隻是表麵。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他的遐想,看了看顯示的名字,他慌忙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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