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剛洗完澡,躺在床上,看著周星馳的電影,笑的前仰後合,秦爵不來,她不知道過的多開心,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笑聲,看到顯示的號碼,秀眉微微皺起,遲疑了片刻,還是接起了。


    “季陽哥,這麽晚了有事兒啊?”


    蘇季陽的聲音,和平時不一樣,十分的凝沉,“小落,你知道秦爵在幹什麽嗎?”


    “他怎麽啦?”沈落心裏一沉,把電腦的聲音關小。


    “你還蒙在鼓裏呢,他現在帶著國際影後,在xx酒店開房呢,不信你過來看看。”


    蘇季陽心裏的感覺很複雜,為沈落難過的同時,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氣憤,心疼她。


    也不是他挑撥離間,因為沈落的事永遠都不可能與他無關。


    沈落頭“嗡”的蒙了幾秒鍾,嘴唇動了幾下,像是不敢相信,“不會吧?”


    “任何時候,我都不會騙你。”蘇季陽捏了一下眉心,神情有幾許疲憊,“你可以過來看看!或者打電話問問!”


    蘇季陽倚在牆上,定定的看著對麵的房間,這種高檔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什麽也聽不到。


    沈落整整呆了幾秒,手機滴的響了一聲,進了一條信息,是蘇季陽發過來的,是秦爵攬著一個美女的腰,在酒店裏的圖片。


    那個美人,居然是蒂娜,天,這可是男人的殺手,長得傾國傾城,又有異域風韻,特別是那身材,高挑又曼妙多姿,令男人瘋狂,令女人嫉妒。


    沈落想到之前,秦爵說過,兩個人既然交往,就要信任,寬容,她還是決定打電話問一下,可電話撥過去,顯示對方已關機,她的心頓時重了下去。


    蘇季陽又打來電話時,哪裏聽不出來,她的聲音失落和憂鬱,最後勉強說了一句,“別擔心,我沒事,晚安!”


    “等等,小落,隻有心裏有摯愛的男人,才不會對其他女人有心思。”蘇季陽等她掛了電話,目光半闔,看著對麵的門,露出狼一樣的鋒芒,最後,冷笑一聲,把手機滑進了口袋,轉身離開。


    沈落把電腦合上,氣惱的踢了踢被子,說什麽這段時間比較忙,還讓自己別胡思亂想,這是提前打預防針呀,越想越氣憤。


    胡亂的睡了一晚上,一大早起床,又打了他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打到他的別墅,傭人阿姨告訴她,秦先生昨晚沒迴來。


    到了下午,好不容易打通了,秦爵像是很忙一樣,匆匆說了一句:“我現在在機場,正趕飛機,等迴來的時候再和你說。”


    她一句話還沒說呢,他就很沒禮貌的掛了,沈落心裏失望極了,看來真的像蘇季陽所說,他有了新歡,正在一步一步冷落自己,呆呆的看著手機,心情十分的沮喪。


    秦爵確實是在機場,孫康推著少數的行李,跟著他身後,幾步追上,忍不住說:“秦總,不要和沈小姐解釋一下嗎?”


    秦爵眼神凝聚了一下,停了兩秒才說,眼神似乎糾結了一下,“迴來的時候再解釋吧!”


    孫康動了動唇,想說什麽終究忍住了,老板怎麽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蘇季陽待在辦公室裏,神色很陰沉,屋外燦爛的陽光,也絲毫驅趕趕不走他臉上的冰冷。


    助理小鄭,時不時的看老板的臉色,心裏有些不安。


    “秦爵,沒有和沈小姐見麵?”看是詢問,其實隻不過是想確定一下。


    小鄭抬頭謹慎的說,“他待在酒店,一直到今天下午才離開,直接去了機場,而蒂娜,也坐了下一個航班,目的是同一個地方。”


    蘇季陽拳頭慢慢收緊,這是想出國風流快活,再也不需要掩人耳目了,“沈小姐怎樣?”


    “沈小姐一大早就去了醫院,心情十分的糟糕!”小鄭不敢隱瞞。


    蘇季陽按了一下霍霍跳動的太陽穴,眼底露出殺氣,按了一下眉心,“秦爵之前大張旗鼓的宣揚,和國外有項目合作,為什麽到現在都沒動靜?”


    小鄭唯唯諾諾,沒敢開口,恰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小鄭看到老板的眼神,連忙去開門,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水妍。


    蘇季陽讓小鄭先出去,他收斂了剛剛渾身冷硬的氣場,變得溫和起來,招了招手,讓她坐過來。


    水妍扭捏了一下,紅著臉坐在他身邊。


    蘇季陽邪魅叢生的眼睛,傲慢又憂鬱,渾身散發著創傷似的男性氣質,是那種光看外表,就能讓女人心跳不止的神情。


    水妍中他的毒太深,每次隻要他一個眼神,她就會為他赴湯蹈火。


    “怎麽這個時候來了?”蘇季陽的聲音也充滿了陽光。


    水妍臉頰隱隱泛熱,“我們老板,這次是出去收購別家公司,如果收購成功了,秦氏這段時間所有的虧損,都可以得到彌補,下午和孫助理談這件事,我正好去酒店送文件,無意中聽到了一句。”


    蘇季陽眼底露出精光,怪不得秦爵前段時間,說什麽和國外的企業合作,卻是雷聲大雨點兒小,原來是掩人耳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水妍從手機裏,調出幾張圖片,“這是我下午冒險拍的!”很快把文件傳入麵前的電腦。


    蘇季陽眼睛慢慢的眯起來,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來,打了公司內部電話,“喬秘書,速幫我訂張機票!”


    蘇季陽晚上迴到住處,交疊著雙腿,隨意的看著報紙,喬依則在一旁幫他收拾行李。


    眼睛時不時的看向他,像是有什麽話要說,又不敢開口。


    “有什麽話就說吧!”蘇季陽眼睛依然看著報紙。


    喬依把行李箱拉好放在一旁,“蘇總,我總覺得,事有蹊蹺,之前我們搶秦氏的生意,對於對方的公司,都知根知底,如今秦氏要收購的這家上市公司,我們並不太了解,僅憑那些文件上寫的,不足為信,覺得還是要調查一下!”


    蘇季陽語氣很平淡的說,“等我們調查清楚,所有的事都晚了,秦爵那麽狡猾,之前放了幾個煙霧彈,都是為了掩飾這次收購的,他不會做虧本生意,況且這家企業,我聽過。”


    喬依聽老板說的有道理,她也沒辦法反駁,可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最後隻得歎息一聲。


    當晚,蘇季陽坐了最晚的一個航班,也去了秦爵所去的國家,他現在的目的,就是用一切手段,打壓秦氏,直到他破產為止。


    蘇季陽第二天到了某國,秦爵已經和對方的公司,在緊羅密布的見麵。


    看來還真是急,蘇季陽慶幸自己來得及時,再晚來一時,可能合同都簽了,所以他就算想調查對方的公司也沒有時間。


    當秦爵正和對方的公司,在商談相關收購事宜時,就差最後簽合同,卻突然來了一位助理,在老板耳邊說著什麽。


    對方老板眼皮動了一下,讓合同暫停,說馬上迴來。


    可是迴來之後,卻改變了主意,說改日再談。


    孫康尾隨著他,發現對方公司的人直接轉向了,另一個會議室。


    他打電話給自家老板,兩人推開會議室的門,隻見對方公司的人,正和一個年輕人討論著什麽。


    秦爵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是,多年來的閱曆,讓他還能維持最後的平靜。


    蘇季陽摘掉了眼睛,向對方公司的人,打了一聲招唿,喬依立馬把自己公司的相關資料,發給在場的所有人。


    最後蘇季陽一句,“我願意出350億,來拿下這家公司,不知道貴公司意下如何?”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驚掉了下巴,特別是對方公司的人,抹了幾次臉,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才確定這不是做夢,對方公司的老板,十分抱歉的看著秦爵,彎腰鞠躬,“秦老板,抱歉的很哦,期待我們下次能合作哦!”


    孫康渾身的線條冷硬,手握的卡巴卡巴響,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把對方的人震得心髒抖了幾抖,“你們真是見利忘義!”


    對方的老板,瑟縮的站起來,十分抱歉的說,“對不起,我們做生意的就看中利潤,在合同沒簽之前,我們有權利選擇其他合作夥伴!”


    蘇季陽不得不佩服秦爵的度量,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穩如泰山,勾了一下嘴角,擋住孫康要動手的衝動。


    他對著眾人,淡然的笑了笑,隻是眼波隱隱的流動,彰顯著他內心,是怎樣的翻滾,蘇季陽當然盡收眼底。


    “那秦某人就告辭了。”


    秦爵氣定神閑的,出了會議室,整個人散發出陰冷的氣場,會議室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蘇季陽得意的坐直了身子,孫康卻遲遲不願離開,在蘇季陽看來,他是企圖尋找機會挽迴,所以簽合同勢在必行。


    直到雙方落下最後一筆,孫康才憤然離去。


    可是等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時,蘇季陽卻徹底蒙了,他所收購的這家企業,總價值不足3億,並且和蘇氏所經營的業務一點兒也沾不上。


    站在公司的門口,看著小小的企業,似乎站在黑暗中,像是從四麵八方,都升騰著一股黑氣,慢慢的把他包裹在其中,怎麽也掙紮不出來。


    蘇季陽眼前發黑,腿突然軟了一下,幸虧喬依伸手把他扶住,緩緩的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覺得像陷入沼澤一樣,越陷越深,慢慢的有窒息的感覺。


    聽到身旁有一個冷峭的笑聲,他才無力的把頭抬起,隻見秦爵緩步走過來,十分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並在他旁邊坐起。


    “蘇先生,你真的很讓人佩服,果然是大企業,出手就是不一般。”秦爵聽似佩服的聲音,可任誰都聽的出來,帶著深深的嘲諷。


    蘇季陽沉澱了一下情緒,咬牙,才讓自己迴到現實,眼睛突然變得赤紅,“秦爵,是你在設計我?”


    秦爵目視前方,“你猜對了!”


    蘇季陽額頭的青筋跳躍了幾下,“你一直都知道,公司機密被盜的事!”


    “真聰明,又猜對了!”他這種口氣簡直把人氣瘋。


    蘇季陽胸口的怒火,差點兒把自己灼傷,“是你和水妍串通好的?”


    “錯,水妍對你是挺忠心的。”秦爵笑了一下,像是安慰他一樣,“從第一個合作項目出現問題,我就猜到是怎麽迴事了,別擔心,以蘇先生的實力,這點錢不算什麽!”


    以蘇季陽的智商,馬上就想到了,秦爵故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又讓秦易掌管公司,就是讓自己放鬆警惕。


    當然他猜的沒錯,之前所有秦氏的文件,都是真的,秦氏的損失也是真的,隻不過最後這次是假的。


    水妍盜取的這份假文件,上麵寫的公司名字,和他以為要收購的公司名字,隻差一個字母,又加上手機拍的模糊,一時沒看清楚,但是,兩家公司的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原文件上,秦氏願意出3.3億的價格,可是假文件上,卻寫著330億,所以當蘇季陽說願意出350億的時候,對方公司除非是傻才不答應。


    蘇季陽腦袋疼的厲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所以你找蒂娜,也是為了陪你做戲?”


    秦爵淡淡的笑了,“要說蘇先生是聰明人呢。”


    雖然在這種情況下,難免讓人聽出諷刺的意味,但是秦爵發自肺腑的很賞識蘇季陽這個人。


    如果不是因為沈落,兩個人或許還能成為朋友,如果他們倆聯手,真的能夠天下無敵。


    蘇季陽的修養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秦爵,你比傳說中的,還要奸詐,是我大意輕敵了,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


    其實這個世上,來自朋友親人的讚美,並不難得,而對手之間,那種惺惺相惜的情感,才更讓人感動。


    蘇季陽站起身,同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了旁邊的車子,他這次是輸了,秦爵是奸詐,但主要責任還是在自己,一時昏了頭。


    喬依有些擔憂的,跟上了他的腳步,並幫他打開車門。


    蘇季陽有些頹廢的,半躺在位子上,眼底掩飾不住的疲憊。


    喬依從鏡子裏幾次看他,心疼他,又為他難過,蘇總因為沈醫生,確實犧牲了好多,這一次,造成那麽大的損失,還不知道該怎麽辦。


    “蘇總,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喬依問。


    “我腦子有些亂,讓我好好想想!”蘇季陽閉著眼睛,緊抿著唇,不願再開口說話。


    他知道,秦爵損失再多,也沒有人敢把他怎麽樣,因為在秦氏他有絕對的權威,而自己不一樣,雖然是lvn的總裁,但是上頭還有班森爺爺,出了問題,他肯定會追究責任,雖然這些能賠的起,可他定然會質疑自己的能力。


    同樣在另一輛車子裏的秦爵,臉上依然帶著高深莫測的神情,大刺刺地坐著,斂起眉,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孫康從鏡子裏望了一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疑惑,“秦總,為什麽要請蒂娜小姐呢?”


    其實大可不必這樣,這樣又會引起沈小姐的誤會,豈不是多此一舉。


    秦爵的眼睛特別的亮,又帶著些許冷漠,揚起唇,神色篤定,“放長線釣大魚,可萬一最後,魚不上鉤,豈不是前功盡棄?蘇季陽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很睿智,很謹慎,頭腦清醒的時候,他極少會做錯誤的判斷。”


    孫康被他一提點,馬上就明白了,“所以秦總就是用蒂娜,激怒他的,沈小姐情緒越低落,蘇季陽就越憤怒,人的失去理智時,做的決定都不會太明智,在憤怒的驅使下,謹慎,睿智都不存在了!”


    秦爵微微頷首,對於蘇季陽這種人,如果一次不能成功,再想壓製他,就會難上加難。


    所以他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次挫了他的氣焰。


    “可沈小姐那裏?”孫康還是有些擔心的,別看沈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是在老板麵前,脾氣可暴躁著呢。


    “我會跟她解釋清楚。”


    秦爵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神色暗了下來,前幾次故意冷落她,還不知道,現在難過成什麽樣子呢,心裏微微泛疼,想打個電話過去,又怕電話裏說不清,反而更引起她的誤會,最後還是決定把這邊的事忙完。


    “孫康,班森先生,後天生日,立馬以我個人的名義,給他獻上一份厚禮。”秦爵眼底又恢複了精明,“立即去機場,飛往法國!”


    孫康點了點頭,“是,已經按您的吩咐,約了老先生,正好明天趕到,還能見上麵。”


    秦爵點頭,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把人逼上絕路的人,對蘇季陽他心裏其實,一直都心存感激的。


    畢竟蘇季陽救過沈落,也就是因為這個恩情,才對他手下留情,沒把他逼上死路,300多億雖不是小數目,但對於蘇季陽所在的lvn公司來說,並不會造成致命的打擊。


    但是做生意誰都不想賠錢,雖然他不怕誰,但也並不想與誰結仇,班森畢竟是個人物,萬一蘇季陽在他麵前說什麽,到時候又難免是一場鬥爭。


    所以要和班森先生見一麵,他也算是一個老前輩,秦爵從心裏,對他還是很尊敬的,正好趁這個機會拜訪他。


    在蘇季陽心灰意冷的時候,秦爵已經到了法國,並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這個40多年前,威震天下的老前輩。


    當然,班森也對秦爵大名早有耳聞,不然也不會輕易見他。


    秦爵的車子在一處莊嚴的鐵門前停了下來。


    他穿的很隨意,被傭人領進了院子,抬頭環視了一下,傳說中班森的中國情結很重,說的一點兒都不假。


    他這所別墅居然是中式風格,講究人景合一,自然至尚,但是平淡,但一花一草,卻十分精致。


    走進院子的第一感覺,就是自然、輕鬆、休閑、質樸,秦爵心想:老先生,一定有一段,和中國有關的故事。


    大廳內,還透著一股古香古色的味道,傭人讓他坐下,並說老先生隨後就到。


    片刻之後,就從後門,進來一位老人。


    隻見他腰杆筆直,目光炯炯,神木如電,那種威嚴,是經曆過金戈鐵馬,刀光見雨才能形成的一種叫做橫行天下的氣質。


    任誰看了他,如果眼不瞎的話,就不能僅僅把他看成一位老人。


    秦爵立馬態度恭謙的上前,微微低頭,態度說不出的恭敬,他知道班禪先生有個習慣,見中國人必然說漢語,“有幸見到班森先生,秦爵真是說不出的榮幸。”


    班森麵色紅潤,時間給與他的不僅僅是臉上的皺紋,更多的是智慧,他抬手,示意他坐下,“秦先生,太客氣了,你的大禮,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


    他正想讓人把禮送還迴去,秦爵慌忙推脫說,“老先生,千萬不可,中國有句話說情義無價,我和老先生雖然之前沒接觸過,但是對你的威名仰慕已久,特別是六十多年前,你代表民間來中國,表達的友好善意,並無償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時至今日,也依然影響著深遠,這禮物和我的敬仰相比,不能表達萬一,知道你喜歡美玉,這塊翡翠綠,可是尋了好久才得到的,還請老先生收下我的心意。”


    班森對玉的癡迷,由來已久,秦爵送那個翡翠綠,確實是罕見的寶物,至少價值千萬,這倒沒什麽。


    但是秦爵的一番說辭,更是對他人格的讚美,他有萬貫家財,這些他從未放在心上過,要說四十多年前,有人記得他的事跡,他不奇怪。


    但是六十多年前他還是名不經傳的小人物,那件事的事,也是他一生的榮耀,這個年輕人居然知道,還如數家珍。


    無論是多麽高高在上的人,都喜歡聽由衷的讚美,提起他當年的壯舉,無疑是投其所好,班森老人一改威嚴,露出慈祥的笑容,擺擺手,“不足掛齒,我都不記得了。”


    兩人越聊越投機,班森不得不另眼看待這個年輕人,氣質沉穩,神氣內斂,比傳言更勝十分。


    兩個人聊到深夜,又一起用了宵夜,班森還精神飽滿。


    秦爵看班森老人說話時,時不時的摸胸口的那塊玉,眼神不由得聚了一下,這塊好生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但是也看得出來,玉很普通,並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也有些年月了,那一定對他有特殊意義


    秦爵下意識的在腦海裏搜索,到底在什麽地方見過。


    班森看他的神情,收斂了笑容,摸著那塊玉,眼神十分複雜,又像是陷入沉思,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對麵前的年輕人,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麽聯係一樣。


    他眼神幽遠,積壓在心頭很多年的情緒,卻越來越清晰。


    “很奇怪我怎麽戴著這麽廉價的東西吧?”


    “我想它應該對老先生有特殊的意義!”秦爵眼神變了一下。


    “沒錯,對我確實很貴重!”班森的情緒似乎低了下來,精明的眼睛柔和了很多,“天不早了,該休息了,很高興認識你,今晚就在這休息吧!”


    秦爵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很抱歉的說,“多謝老先生盛情,我淩晨的飛機,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那好吧,很期待下次還能見麵。”


    班森隨後讓人送他去機場,秦爵走後,他卻久久無法入睡,思緒萬千,越飄越遠,這麽多年了,她還在人世嗎?


    吃早餐的時候,他的貼身助理,突然帶來一個消息給他,有人以班森先生的名義,給世界慈善機構,捐贈了數百億,令他非常吃驚。


    沈落鬱悶的過了幾天,秦爵連個電話都沒有,更別說來看他了,氣到都想分手算了,每次說的好聽,好像非她不可一樣,就會花言巧語。


    這天下午,還沒下班,就聽到敲門聲,一個小護士,帶著一個年輕男人,說是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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