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慌忙抬頭,隻看椅子的不遠處,站著一抹熟悉,又挺拔的身影。


    他絕美的麵容,淺藍細格的襯衣,手腕處鬆鬆挽起,簡潔略帶華美,又有幾分說不出的隨性,就像參加完豪華夜宴,後剛剛將晚禮服隨手扔掉的王子般優雅。


    看到沈落,堅毅的臉變得柔和,幾步邁了過來,立在她麵前。


    沈落呆呆的站起,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什麽,秦爵雙手放在她的肩胛上,稍用力捏了一下,連聲音都變得輕緩,帶著寵溺,“怎麽我一會兒看不到,又讓別人這麽欺負你?”


    他這句話,顯然是對別人說的,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對我表白的話,偷偷告訴我就行了,何必在別人麵前證明!”


    季華神情愣了一下,秦爵的為人,她當然聽說過,雖然口碑不錯,那是因為別人沒惹他,據說心腸狠的,就是在他麵前死幾個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主。


    雖說為人低調,從不以勢壓人,那是隻是表麵的,是經過粉飾的,以他的權勢,想要一個人的命,是分分鍾,又是不需要自己動手的。


    這種男人居然在沈落麵前,刹那間變得溫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柔情,在兩人對視時,全部得到宣泄,沒有任何刻意偽裝,就是很自然的那種。


    兩人親密的站在一起氣場那麽的合拍,季華不想承認心裏的感覺是不舒服,雖然她不想沈落和蘇季陽在一起,可當真實的看到沈落沒有一絲留戀的,選擇了一個更有優秀的男人時,她感覺特別不好,就是這種矛盾的心理。


    她當然聽出了秦爵語氣中的不滿,可能是看在沈落的麵子,說話還算客氣,但也有了警告,她慌忙站起。


    “你好,秦先生!”季華伸出手。


    沈落當然感覺到了,麵前的男人神情冷漠,她主動的抓起他的手,笑了笑,“這是我阿姨,季女士,從小看著我長大,是我的長輩。”


    秦爵聽她語氣裏的提示,明白她的心裏所想的,就是不要為難季華,他還是順著她的意思,伸出手,禮貌和季華握了一下。


    “季女士,你好,常聽落落提起你,我和蘇總也認識,這次多虧了他,我們心裏很感激,因為他不缺什麽,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補償他,落落照顧他,完全是因為感恩之心,季女士剛剛說的話,確實有點言過其實,我女朋友被人這麽說……,唉,算了,你是長輩,說她兩句也無可厚非。”


    秦爵說的一段話,傳達三個信息,一對蘇季陽完全是因為感恩,是他們多想了,二是說沈落是他女朋友,別人這麽說她,他很介意,三就是說因為你是長輩,所以我給你麵子,這個麵子,完全是看沈落的麵子。


    雖然口氣畢恭畢敬,卻句句帶著警告,季華又怎麽聽不出來,她訕訕笑了,“秦先生,小落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因為親近,所以說話就沒所顧忌,你別介意!”


    秦爵淡淡的笑了一下,很禮貌,但是很疏離,他牽著沈落的手,又對季華說,“沒關係,等蘇總出院,我請你們,表達謝意。”


    季華推脫說,“多謝秦先生厚意,不用了,你們請便,我迴病房看看季陽!”


    季華迴病房後,沈落有些感激,又有些心虛的看著他。


    秦爵臉上有些不快,他來的時候,一直都在隱著火,鬆開她的手,走出去兩步,迴頭看她站著未動,蹙著眉頭,“你不走,還準備過去看他嗎?”


    沈落努了努嘴,默默的跟上了他的腳步,知道他不開心,也知道他為什麽不開心。


    剛走出去兩步,就聽到有人喊“沈醫生”,迴頭就看到一個小護士,上前說,同科室的醫生,找她有事。


    沈落信以為真,跟秦爵說一聲,“我去看看!”


    就跟著小護士一起去了診室,她推門進去,沒看到醫生,卻看到蘇季陽在房間,還坐在她的位子。


    沈落露出疑惑,目光巡視了一番,哪裏有醫生的影子,頓時明白了,是蘇季陽騙自己過來的。


    蘇季陽緩緩的站了起來,剛剛他母親和沈落的談話他都聽到了,秦爵來他也知道,他更確信是母親逼的,他好不容易經過這件事,和沈落的關係緩和,眼看又功虧一簣,他怎麽可能甘心。


    剛剛也逼問了喬依,到底是誰告訴他母親,他在住院的,喬依哭的說絕對不是她,蘇季陽知道她不敢騙自己,如果不是她,那就是有其他人,說不定就是秦爵,他總是在阻礙自己。


    “季陽哥,你……”


    蘇季陽臉色不太好,“小落,我媽剛剛說話是有些過分,很抱歉,你別放在心上。”


    沈落搖了搖頭,“她是長輩,說我幾句我不會在意,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說完剛要轉身,蘇季陽伸手拉住了她,她這麽急著走,是因為秦爵在外麵嗎?


    “小落,是因為我母親,所以你連和我說幾句都有所顧忌了嗎?”蘇季陽又上前兩步,雙手拉住她的胳膊。


    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目光中包含太多的情愫,是她不敢去探究的。


    她輕輕掙紮了一下,身體後退幾步,蘇季陽絲毫也沒有放鬆,看她排斥的神情,他不悅的擰眉。


    “季陽哥,你先鬆手!”沈落心底有些不安。


    “我不想怎樣,隻想能平平靜靜的和你說幾句話。”


    蘇季陽每每想到,自己喜歡的人,每天都承歡在別的男人身下,就肝腸寸斷,他就無法平靜。


    這個世上最無奈的是莫過於,緣已盡,而心不死。


    他本來想借著這件事,慢慢的和沈落修複關係,可老媽橫插一腳,秦爵又來宣示主權,眼看著他和沈落又迴到了幾個月前,讓他如何能忍的住。


    他無力的說,“這幾個月,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懷念過去,懷念和你以前的點點滴滴,我知道我可能錯過了你,可我還固執的告訴自己,還有希望,不要放手,小落,你告訴我,如果我放下一切留下來,還有希望嗎?”


    沈落本來就不是硬心腸的人,她很容易被別人的情緒感染,心裏酸痛,他如果放棄了一切,他母親還不得殺了自己,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心變了,做不到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


    又甩了幾下胳膊,退後幾步,“蘇季陽,你先放開手再說,阿姨看到又該誤會了。”


    果然她又開始抗拒自己了,幾天來的和諧,一下子就被打破,蘇季陽很惆帳,心在的時候,不需要他做什麽,心不在他這兒,他做什麽都沒用,道理都懂,但不是因為懂,心裏就能說服自己放棄。


    他苦笑一聲,並沒有鬆手,“你是怕我媽誤會,還是怕秦爵誤會?”


    沈落也有些惱火,對蘇季陽,她從心裏還是感激他的,也希望他過得好,可這個好,已經不是自己能給的了,她給不起了。


    為了兩人的將來,有些事是要跟他說清楚,抬頭望著他,還未開口,心裏開始酸澀,並不是因為還想留戀什麽,可生命中的經曆,一旦決定要斬得幹幹淨淨,那還是會痛的。


    她遲疑不決,暗自咬牙,不退縮,說出來吧。


    “季陽哥,不管誰誤會,我們都應該保持朋友之間該有的距離。”


    蘇季陽眼底隱著一抹疼痛,朋友?他們真的變成了朋友,可他不甘心,“小落,你這是真心話?”


    她咬了咬唇,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季陽哥,今天索性把什麽都說開吧,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以後也是,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也謝謝你陪伴了我那麽多年,可能因為陪伴的時間太長,我把習慣當成了感情,現在迴想起來,我們之間,可能更多的是親情,不是愛情。”


    蘇季陽目光一點一點變得冰冷,像淬了冰一樣,抓住了她的胳膊的手,握的更緊了,就算她因為外界因素,對自己疏遠,但她不能否認過去,“你說我們之間一直是親情?”


    手腕被他抓得生疼,沈落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我也迷茫了很久,後來直到他出現,才讓我感受不一樣感覺,才確定我們之間,或許我們都錯了,而如今我找到了對的人,希望你能祝福我。”


    蘇季陽眼前黑了一下,他甩了甩頭,他說是朋友,隻是以退為進,他始終堅信沈落對他有感情,可如今她卻親口否認。


    他眼睛變得赤紅,笑的淒涼又冰冷,“你是說秦爵是對的人,我是朋友,沈落,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自始至終都把我當朋友嗎?你敢嗎?”


    沈落心中酸澀難忍,像被一張無形的網慢慢收緊,緊到不能忍,身體被他搖晃得都快失去了知覺,隻是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說不出話,強忍住不哭,可還是眼圈泛紅,她心一橫說了出來,“季陽哥,以前我不敢,可如今我確定!”


    說出之後,她好像得到了解脫,可一樣的心痛。


    蘇季陽呆若木雞。眼睛裏有痛苦,不敢相信,他抬眼無意間看到門半掩的,正有個人影向這邊走來,他狹長的眸子眯了一下,露出算計,長臂一揮,把沈落圈在懷裏。


    神情一下子由剛剛的尖銳變得柔和恭謙,連口氣都變得討好。


    “對不起,是我不對,又惹你生氣了,你別怪我,我下次改!”


    沈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轉變,剛想說什麽,突然嘴唇被他用手指堵住,他收斂了渾身逼人的氣場,“噓,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


    看著門口的人影消失,沈落這時又用力推了他一下,蘇季陽才趁勢鬆開,很快又變了臉色,神色陰沉,嘴角帶著嘲諷和冷峭。


    “沈落,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季陽哥……”


    “走!”蘇季陽語氣聽上去很平靜,可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對於他的變化,沈落不想去細想,深唿吸,轉身走向門口,又迴頭望了望他落寞的身影,心驟然疼了一下,收迴視線,狠心打開門出去。


    蘇季陽看到被關上的門,覺得那是一座無情的大山,他意識有些恍惚,心裏突然好恨,臉上很平靜,平靜的讓人害怕,但是內心深處卻像掉入冰窟一般,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失魂落魄的,迴到病房,喬依扶他坐下,蘇季陽眼睛深邃,卻很空洞,旁若無人一般,季華忍不住心疼,慌忙上前問。


    “季陽,你怎麽了?剛剛去哪兒了?”她還不知道蘇季陽和沈落的談話。


    蘇季陽神情有些麻木,覺得渾身像處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出口,也無力掙紮,半天才迴過神,“媽,你開心了吧?”


    “你?說什麽?”季華看他神色絕望,強忍住心裏的怒火。


    蘇季陽靜靜地坐著,過了許久許久,突然笑了,“媽,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把這邊事情忙好,就迴法國,帶你和爸一起,就在那兒定居,永遠不再迴來了!”


    季華聽他這麽說,鼻子一酸,熱淚盈眶,“你早就該這樣!”


    蘇季陽淡淡的笑了,“喬依,辦手續,我們出院。”


    喬依點了一下頭,又迴頭看了一下老板,老板的冷靜的近乎無情,讓人害怕。


    沈落從診室出來時,心裏沉甸甸的,秦爵在不遠處等她,兩人從醫院裏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默默地走著,誰都沒有開口。


    她心裏說不上來的感覺,不是因為留戀,也不是因為不舍,僅僅因為,蘇季陽對她的那份心意,她就不可能平常心對待,她心裏也很難過。


    她獨自想著心事,沒發現秦爵的神色已經很不好了,就連他停下腳步,都沒注意。


    秦爵眼睛半眯,邁步追上,看她臉色凝重,拉了她一下,還是盡量使自己心平氣和,“你今晚說的話,說是我是你喜歡的人,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我都當真了,你是當真的嗎?”


    沈落望他一眼,沒有出聲,掙脫他的手,向小區走去,她今天不想談這些,和蘇季陽爭執的很累,隻想迴去躺著,好好的靜一靜。


    秦爵看她神情冷漠,希望得到她的肯定迴答,她卻沒有,這幾天他一直都心情不好。


    而在醫院,他左等右等等不到她的人,沿著她剛剛去的方向,找了幾個地方,有護士指引說,沈醫生好像迴到了診室,他快步過去,可看到的一幕就是,她和蘇季陽擁抱在一起,想到此,心裏的火好像一下子爆發了。


    深唿了一口氣,他想當然的以為,兩人還有感情,不然會抱一起,不然明知道自己介意,她還不避嫌地去照顧他,她如果在乎自己,怎麽可能這樣做,她或許隻是因為外界的壓力,畢竟他們倆有那麽多年的感情,畢竟愛過。


    他突然心情跌入低穀,有些頹廢,又有一絲怒火,“沈落!”


    沈落站住腳轉身,看他站在路燈下,神色莫名,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在發火。


    秦爵雙手放在她的肩上,目光鋒銳,咬字很重,“如今我們也把什麽話都說開吧,我對你一直都全心全意,我不希望你心裏還裝著別人,這對我不公平,我可以忍得一時,不可能一直忍。”


    他無論做多少,都覺得是自己應該做的,當然也沒有想向她邀功,但還是希望,她能夠感動,可一直都沒有。


    蘇季陽稍微為她做一點事,就得到她那麽多關注,秦爵忽然笑得很無奈。


    “我們認識了這麽久,我一直都希望我們能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你明知道他的傷,根本就不需要住院,可他卻住了,是何居心,你難道不知道?你還那麽積極的,天天去看他,你想幹什麽?還是你本來就想趁此機會,發生點什麽?”


    秦爵知道她是個心軟,又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的女孩子,一說出這種話,也就後悔了,可是他還是說了,因為他心裏難受。


    果然,沈落一聽,心裏就惱火,別人不理解自己,他也這樣誤會自己,他也想對自己遷就,所以她有什麽好怕的,本來心情就不好,開口的語氣更不可能好,“我就是想發生點什麽,要你管?”


    她承認是有點小脾氣,專門針對他,別人說自己什麽可以無所謂,他就是不能這麽說。


    秦爵本來還覺得自己的話說重了,她突然又這種態度,讓他心裏的感覺很糟糕,對啊,不想發生什麽,就不會抱一起了,僅有的一點內疚也沒有了。


    冷笑一聲,少了以往的謙和,幾乎咬牙切齒,“沈落,沒有什麽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你現在就告訴我,對我,是愛,還是不愛,如果不愛,我轉身就走,以後也不會再來打擾你。”


    沈落心裏已經夠堵的了,他還這麽逼自己,心裏煩悶的無法排解,脫口說出,“那你就走吧,最好不要再來找我!”


    她說完之後,心裏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又悔又恨,自尊和矜持,又讓她低不下頭,胸中更惱火了,轉身要走,手臂被他拉住。


    秦爵摩挲著她手腕,神色很嚴肅,胸中波濤翻滾,可他生生忍住,“我真的走了,你會發現,我不是誰都可以代替的。”


    他深深的緩了一口氣,心疼的感覺卻沒有因此緩解,他開口語氣帶著隱忍,“如今心平氣和的告訴我,沒有什麽不能說出口的,我可以站在人最多的地方,宣布我愛的人叫沈落,而你從來沒有確定的告訴過我,你心裏的想法,因為我的愛沒有隱藏,沒有保留,而你的我不確定,恐怕你自己都不確定。”


    他仰頭望著蒼穹的天空,空中繁星點點,像眨著眼睛嘲笑他一樣,“我始終認為,我對你毫保留,隻要你要,隻要我有,盡我所能,傾我所有來讓你滿意,這就是我的心思,而你連愛我,或不愛我,都說不清楚,或者不願意跟我說,這讓我很在意。”


    他苦笑了一聲,“在這段感情裏,我很苦惱,也很無助,你知道我多少次想放棄嗎,可我舍不得,如今你來幫我做決定,如果心裏有我,就拿出真心來對我,如果沒有,就讓我死心。”


    沈落不是那種什麽事都喜歡說出來的人,她認為自己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他還在逼問,一點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人在極端的時候都不能理智的想問題,都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認為別人都應該明白。


    所以她咬唇,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心裏煩躁的,都不知道該做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爵轉過身背對著她,站的筆挺,像是等待法官最後的判決,這種煎熬,隻有他自己心裏知道,他在賭,可有賭就有輸贏。


    四周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秦爵閉著眼睛,手下意識地收緊,心也在收緊。


    他點了一支煙,重重的吸了一口,靜靜地站著,隻有手裏忽明忽暗的煙火,顯示著他是一個有生命的人。


    許久等不到她的迴應,秦爵由失望變得絕望,最後疼到麻木,他告訴自己再等幾分鍾,可是一支煙,自己燃盡,灼痛了他的手,沈落還是木訥的站著,像和他較勁一樣,固執的不願開口。


    這真的有那麽難以開口嗎?還需要想那麽久,秦爵把煙頭丟掉碾碎,握了一下拳頭,如果今天不逼她看說出自己的心意,那以後兩人的交往,始終都會有一些隔閡。


    他一狠心,邁開長腿離開,每走一步,都有千斤重一樣。


    沈落猛然抬頭,看他已經走出去幾步,仿佛這一走,就永遠不會迴頭一樣,她渾身打個激靈,僅有的驕傲和矜持,頃刻間土崩瓦解,心裏糾結,可在那一瞬間就做了決定。


    “秦爵,那天我給你發的信息,沒說完,你問我後麵是什麽,後麵……”


    秦爵停住腳步,期待的望著她,她動了動唇,小聲的說:“是我喜歡你!”


    突然哭了,覺得很委屈:“我要想和他發生什麽,早就發生了,還要等到現在。”


    秦爵眼底由晦暗,騰起光亮,他賭贏了,不顧一切的奔過來,用力把她抱緊。


    沈落揉了揉眼睛,悲傷不已,“在我心裏,和他早已經沒有男女之情,他因我受傷,我不想欠他什麽,更不想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恩情,我心裏會過意不去,你不理解就算了,還這麽欺負我!”


    她越說越傷心,放飛自我的大哭起來。


    秦爵手上又用了些力,有她這些話,其他的都不用解釋,用力摟在懷裏,“好了,別哭了,我錯了。”


    可能因為第一次對人表白,覺得丟人,可能和過去告別,總有遺憾,她想要發泄一樣,居然越哭越兇。


    怪不得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具殺傷力的武器,被她一哭,他都亂了。


    “是我亂吃醋,不能理解你,但也是太在乎你了,你和他天天見麵,我心裏感覺特別不好,好了,這一篇翻過了。”


    秦爵億萬合同在手裏,都能應對自如,談笑間殺伐決斷,可如今被她哭的毫無辦法。


    “落落,你隨便怎麽懲罰我都行,別哭了,好不好,我該死,不該說出那種話。”秦爵無力的歎息,她和老情人朝夕相處,說幾句,最後還得道歉,他什麽時候活的這麽窩囊了,可是心裏麵,卻有不一樣的感覺,他知道那是激動。


    可看鼻子哭的紅紅的,睫毛都黏在一起,大眼睛布了一層水氣,他又覺得自己犯了十惡不赦的罪孽。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心裏有我這就夠了,不哭了。”他手臂鬆開了一些,掏出紙巾幫她擦了一下眼睛,被她粗暴的打落在地。


    “你那麽討厭,你是最討厭的人……”握緊拳頭,毫不留情的對著他的胸口打去。


    她那點力氣,秦爵當然不會在意,就怕她手疼,抓住她的手,往前一帶,手臂趁勢摟在她腰上,看她臉色緩和,心裏一輕,“好吧,我錯了,我討厭,我混蛋,現在不哭好嗎?”


    沈落看他低聲下氣的誘哄,其實心裏沒那麽煩了,可就是不想給他台階下,覺得丟人,居然對他表白了,眼睛發紅,依然板著小臉。


    秦爵有些手足無措的,幫她擦了眼睛,他一個大男人,確實沒有哄人的經驗,平時還算能言善辯,可此刻卻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能把她摟在懷裏安慰,“你既然對我表明的心意,以後就再也別想擺脫我,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纏著你。”


    可突然覺得這是威脅,原諒他實在沒轍了,“那你說怎麽才能不哭了?”


    “我就要哭,要你管!”


    秦爵看她臉上神情,似乎不僅僅是生氣,還帶著嬌羞,心頭軟作一團,“那你就哭吧,哭夠了,我抱你迴去!”


    “誰要哭了?”沈落腦子嗡嗡的,負氣的推開他,一口氣跑迴自己所在的那棟樓,掏出鑰匙開門,側過臉,看到秦爵倚在門旁,一條腿曲著,抵在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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