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爵蹙了一下眉,看她咬毫不留情,索性就任由她咬,這麽一見麵就對他冷言冷語的,合著是有原因啊,他隻覺得心尖處有一種別樣的情愫,慢慢蕩漾蔓延全身,輕笑。


    “我也真是喝的有點蒙,這麽大的醋味都沒聞到!”


    沈落咬的牙齦都酸了,並沒有感覺到他有什麽反應,抬眼,看他還垂著頭看自己笑,眼皮都不動一下,好像咬的不是他一樣。


    “呸!你少自作多情,我就是吃醋也不會吃你的醋。”沈落鬆開嘴,老覺得嘴裏有鹹鹹的味道,不知道他人那麽賤,血液有沒有毒。


    秦爵眼圈泛紅,看上去比平時更惑人,他無奈歎氣,看手掌被她咬了一圈兒紅痕,抽出一張紙,擦了一下,“要不要打個狂犬疫苗什麽的?”


    “你才是狗!”


    秦爵把紙扔到旁邊的紙簍裏,突然間,拉過她身體,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一下,“狗都會咬人的!”


    沈落脖子上的肌膚一陣輕顫,耳垂又被他含住,整個頭都空白了,他聲音變得暗啞又蠱惑,“離蘇季陽遠一點!”


    沈落唿吸紊亂,半天淩亂的意識才收攏,他說什麽,離蘇季陽遠一些,憑什麽,她長長的睫毛抖了幾下,手擋在兩人之間,“你離我遠一些!”


    秦爵意亂情迷中,聽了這句話,停下了動作,捧著她的臉說,“我現在很認真的告訴你,還沒有我堅持做,而不能成功的事!”


    你媽,張狂的想上天啊,又氣又弄不死他,這才是最憋屈的,抬頭想懟他幾句。


    恰好此刻他整個身體又靠了過來,低頭印在她的眉心,她抬頭,他低頭,配合的恰到好處,像故意迎合他一樣,他的唇沿著鼻梁骨一路下滑。


    沈落身體僵住了,用手擋了他一下,“秦爵,你醉了,不要胡來!”


    “我是喝了酒,但是沒醉,知道自己想幹什麽,要幹什麽!”


    他嘴裏還含糊不清的說,聲音渾厚沙啞,“落落,我沒有胡來,想親你,想對你做的事有很多,多到你不敢想象,比如現在除了親你,我還想做點別的。”


    “你敢?”


    “我沒有什麽不敢的,隻看我舍不舍得。”


    他的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輕咬著她的櫻唇,到精致的下巴,到弧度優美的脖子。


    秦爵為自己這一個多月的不作為,而後悔,她那麽美好,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在別的男人懷裏,喜笑嫣然,那他會怎樣?


    沈落瞬間皮膚染了一層蜜桃色,心髒跳著跳著,像突然要驟停一般,他的手更過分,從衣擺間向上輕移。


    微涼的觸感,觸碰她的肌膚後,又變得滾燙,沈落一個激靈抓住了他的手,腦子嗡嗡作響,咬了咬嘴唇,才讓自己清醒。


    他喝醉了酒,和平時很不一樣,這個大色狼,不知道親過多少人,惡心死了,硬拚肯定不行,隻能智取,顫抖著聲音說,“哎呀,我想方便!”


    秦爵停了下來,唿吸發緊,渾身發熱,“真的?”


    沈落重重的點頭,趁勢推開他沉重的身體,頭昏昏沉沉的轉動了幾下車門,才打開。


    “要不要我下去陪你!”秦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騰起的地方,讓他很難受。


    “不用不用!”沈落下了車擺手,你看著,還能尿順溜嗎。


    “那快去快迴!”


    沈落聽話的點頭,老子有去無迴,哼!


    她邁向公路的草叢裏,先蹲下,又貓著腰走了一段距離,看著那輛黑色的車越來越遠。


    片刻手機響了,她知道是秦爵的,連忙接起沒等對方開口,立馬說,“馬上就好!”


    掛了之後,又過了幾分鍾,秦爵漸覺不妙,下了車,向路邊巡視了一下,掏出手機又打了過去,也是很快就被接通。


    “我已經坐出租車迴去了,拜拜!”沈落得意的說完,還對他哼了一聲。


    被風一吹,秦爵滿腔的熱情已經消散,但是頭卻開始疼了,他口氣帶著威脅,“現在迴來!”


    “我不!”她果斷拒絕。


    “這麽晚了,不安全,不迴來我真走了。”秦爵斜靠在車邊,對方不但不說話,還直接把手機給掛了。


    他一陣煩躁,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還真把車開走了。


    沈落已經走了好遠一段距離,不安全,明明跟他在一起才是最不安全的好不,她根本就沒有打到車,怕秦爵追上來,她還繞到旁邊的岔路上,路上車並不多,但應該也能打到車。


    可是她想錯了,這個時候,大多數出租車,都會在人流密集的地方等客,這裏離市區已經很遠了,她又比較倒黴,一輛也沒有碰到。


    大概半個二十分鍾左右,路上沒有車子,也沒有行人,偶爾一輛也是私家差,這時趁著路燈,看到前麵有一輛炫酷的跑車,唿嘯而來,車頂棚北打開,一個小年輕,露出頭,手舞足蹈的鬼哭狼嚎的唱歌。


    看到路邊有一小姑娘,他停止了鬼叫,衝著沈落高喊,並吹起了口哨,低頭不知道說些什麽,又從裏麵探出一個腦袋,眼睛冒出綠光來。


    接著哢一聲,跑車停在了沈落的身旁,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年輕小男人,舔了一下唇,差點流出哈喇子,泛白的燈光下,把沈落的容顏襯托的特別秀美,她本來長得就甜美可人,朦朧的夜色下,更加撩人。


    “喂,小妹兒,一個人啊。”高個子男人一臉的輕浮,“哥哥送你啊。”


    “陸爺,這妞可真水靈!”穿著夾克衫的男子一跳下來,圍著沈落細細打量。


    這麽晚了,小姑娘獨自一個人,左右也沒人,他們膽子大了起來。


    沈落看二人就是街頭招貓逗狗的紈絝子弟,看打扮一定有錢人,肯定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她生出怯意,轉身就想逃。


    高個子陸爺也跳下了車,快速擋在了她麵前,伸手攔住,看她怯生生的樣子,更被勾的心像貓爪一樣,嘖嘖出聲,“是挺水靈的,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麽水?”


    “小妹兒,陸爺帶你玩玩怎麽樣,保證讓你漫步雲端,有了一次,還想!”夾克男一臉諂媚的看著所謂的陸爺,“陸爺,你玩過了,賞給兄弟!”


    沈落何時見過這種情況,無名的恐懼,從心底蔓延,驚恐的看著兩人,左躲右閃,都逃不脫,又急又怕。


    “躲什麽啊,能被陸爺看上是你的福氣!”夾克男抓住了她的胳膊,“不會是個啞巴吧?等下床上不會出聲可就沒意思了!”


    就算是個啞巴,這麽美,那也不能放過。


    兩人嘴裏不幹不淨,沈落膽戰心驚,紅著眼睛瞪著他們,用力的掙紮。


    “呦,生氣的樣子更有感覺!爺都等不及了!”陸爺臉上淫笑,“等下玩刺激的,一前一後!”


    “草,真的?”


    “你們倆別墨跡了,還不拉上車。”車裏駕駛位上的人,早就不耐煩了,落下車窗催促道。


    沈落無論怎麽抗拒,一個女孩子當然抵不過兩個成年男人,她拚命的往後掙,無助,恐懼,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一樣。


    雙腿發軟,看兩個男人的笑變得猙獰可怖,她大腦一片空白,恐怖激發了勇氣,她被兩人架著,猛然跳起來,踢向陸爺,正踹在他腰上。


    男人一皺眉,露出奸佞的笑容,“還是個得帶刺的,爺喜歡,不過留點力氣,等著床上用!”


    說著還伸手抓住她的頭發,硬拖到車邊,“是自己進去,還是爺弄你進去!”


    沈落腳踩在車上,拒不上車,頭發被扯的,整個頭皮都提了起來一樣,她什麽時候被人這樣欺負過,心提到了嗓子眼,兩個男人同樣滿身酒氣,讓她反胃,力氣又大。


    沈落覺得這次完蛋了,網上經常有報道,晚上女孩子不要單獨出去,小心碰上色狼,沒想到還真給自己碰上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就是死也不能給他們侮辱。


    來硬的,肯定不行,她慢慢鎮定下來,忍痛仰起頭,還展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兩位哥哥,手輕一點,我自己上去。”


    “哦,不是啞巴呀!”


    “聲音還挺勾人!”


    兩人被她笑容給晃了一下,心跳慢了半拍,生出憐香惜玉之心,鬆開了她的頭發,沈落疼的眼睛發澀,她知道此刻隻能自救,楚楚動人的模樣,忽閃著大眼睛。


    “兩位哥哥其實也挺帥的,都是成年人,急是應該的,但也得講究情趣!”沈落努力讓聲音平靜,其實心裏緊張的要命,“把人家的手抓疼了。”


    說完還衝旁邊的男的,軟萌萌的拋媚眼,兩個男人被勾的春心蕩漾,這路上也沒有人,諒她也跑不了,稍鬆開了一些。


    沈落無意間舔了一下發幹的唇,就這個漫不經心的動作,比刻意勾引,更讓人百爪撓心,兩個男人愣了一下。


    “容我係一下鞋帶。”


    她慢慢的彎下腰,假裝去摸鞋子,兩人看她鞋帶果然開了,就鬆了手,沈落係好帶子,突然間抬腳踩了其中一個人,又從兩人之間的空隙處,鑽出來拔腿就跑。


    被踩的人抱著腿跳著轉了幾圈,馬上明白了怎麽迴事,“被這小婊砸給騙了!”


    沈落拚盡全力,驚慌逃跑,又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打開,按了一個號碼。


    響了一聲就被接通,“在哪?”此刻的秦爵正在沈落所在公寓的門口,他剛剛還是不怎麽放心,索性又開車迴來,正準備敲門,卻接到她的電話。


    可聽到手機那頭,氣息不穩,還斷斷續續,他馬上意識到不對,“怎麽了?”


    沈落跑的嗓子冒煙,慌的說不出話,半天,“秦爵,我……遇到壞人了,啊!”


    被一塊石頭絆了一跤,手機摔的遠遠的,看著身後的人追了一段距離,又轉身坐進了車裏,沈落爬起來,撿起摔到關機的手機,又拐向路邊的草叢裏。


    秦爵按了旁邊的電梯,對著手機喊了幾聲,已經斷線,他掛斷又打了過去,提示已關機,他又打過去,明知道打不通,還是忍不住去打。


    平時覺得電梯很快,這會兒恨不得直接從樓上跳下去,沈落剛剛說遇到了壞人,聽她聲音透著膽怯,秦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焦急的在電梯走來走去,氣息如猛獸。


    酒這會兒全醒了,捏了一下太陽穴,外表的平靜能騙得了別人,卻偏不了他自己,內心卻隻有他自己知道。


    電梯一停,他大步邁了出去,打電話給了孫康,之後,把車子開的飛快,又原路返迴,一路上還是不停的打沈落的電話。


    手機從一半的電,打到還有一格電,從沒有過的心慌意亂,多少年了,也沒像現在這樣情緒無法掌控過。


    闖紅燈的事,大概十年前幹過,可今天他連闖了數個紅燈,性能很好的車,也被他開的顛簸起來。


    他剛剛迴來的時候,主幹道根本沒發現沈落的影子,他很快就想到,她可能走了旁邊的岔路,可是沿途有許多岔路,她到底走了哪條。


    萬一走錯了,那就是越走越遠,剛剛她下車時,停車的地方,秦爵在腦海裏做了短暫的思考,那麽點的時間,她大概能走到哪個位置,想必就在那附近的岔路。


    此刻手機響了,是孫康的電話,他說了幾句話,隻見秦爵眼睛半眯,果斷轉向旁邊的路口,平時需要十幾分鍾的路,他幾分鍾就到了。


    沈落當然不會傻到走平整的馬路,那分分鍾就被捉到,她轉到路邊的灌木叢中,樹枝荊棘,劃破了她的手腕,扯了她褲腳,有的還劃到她的臉頰,她也顧不得了。


    那輛跑車,就沿著路邊,和她平行,慢悠悠的看她慌不擇路,陸爺抱著膀子,站起來,也不著急,等她跑不動了,自然就老實了。


    “爺的車不坐,跑著玩啊?等下沒力氣了,可就不爽了!”


    他的話剛落音,就看到迎麵一輛黑色的車,直直的向他們這邊開過來,速度之快,讓幾個人有點蒙。


    駕駛位上的人,連忙轉動方向盤,想讓到路中間,可那輛車專門針對他一樣,“砰”的一聲,直直的撞個正著。


    跑車被逼的,後退了很遠的距離,黑色的車,似乎撞的不過癮,後退了數米,又撞了上去。


    愛車的人都看得出來,那輛黑車,可能是限量版的西爾貝,速度快,安全指數高,堅固耐撞,可車主也不能這麽不愛惜,當自行車來撞吧。


    再這麽撞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沈落認得那輛車,一瞬間像劫後餘生一樣,從路邊踉踉蹌蹌出來,揮舞著手,“秦爵!”


    車子停了下來,很快車門打開,秦爵高大的身影,從車裏出來,他看著麵前的女孩,樣子十分狼狽,他一向對感情薄涼寡淡,無羈無束慣了,可此刻卻說不出的心疼,他快步上前,猛然把她帶入懷裏。


    十幾分鍾而已,隻有他自己知道,剛剛的煎熬,這樣抱著,才有心安的感覺,他用的力道有些大,胸膛又十分結實,沈落鼻子撞的一酸,又被他摟的有些緊,鼻子快壓平了。


    她嗡著聲音,心裏踏實了,卻忍不住哭了,“鬆開一些,鼻子疼!”


    秦爵閉了一下眼睛,低頭,把臉埋在她的秀發中,“我心疼你知道嗎,你怎麽就不能聽點話,非得讓我擔驚受怕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剛剛的膽戰心驚,全部像火山爆發一樣,頓時委屈被放大了,伸手推了他一下,眼淚嗖嗖的落,“還不都怪你,你不欺負我,我能下車,你有病,無賴!”


    秦爵歎口氣,看她梨花帶雨的,一張小臉慘白,知道肯定嚇壞了,伸手又攬住了她,語氣也放的低緩,“好了,都怪我,是我不對,我無賴,有病!”


    沈落聽他居然主動道歉,突然覺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體內蔓延,她推搡了他一下,“我們趕緊走吧!”


    秦爵淡掃了那輛跑車一眼,眯了一下眼睛,他扶著沈落的背,走向車邊。


    跑車的車門被打開,三個人都受了輕傷,沈落看他們出來,心底更不安了,又拉了拉秦爵。


    “小子,你別走!”三個人看是他一個人,膽子壯了,紛紛把他圍住,躍躍欲試。


    秦爵眼底寒光乍現,臉色也變得陰沉,把沈落推到車邊,“你坐進去!”


    沈落心裏不安,“你做什麽,他們有三個人!”


    “進去!”秦爵眼底露出殺機,他本不想親自動手,可這三個東西自不量力,他打架的時候,這幫混蛋,還不知道在哪兒穿開襠褲,玩泥巴呢。


    跑車前麵已經被撞扁,如果不是性能好,車技好,他們三個,指定都見閻王去了,可新買的車,開著還沒嘚瑟幾天呢,姓陸的心疼的抽搐。


    那個姓陸的,看著車,心裏惱火,又看到眼前的男人,神情倨傲,冷漠,眼神帶著蔑視,天生高人一等似的,心底也有些怯了。


    “你賠爺的車!”他虛張聲勢,心底並沒有語氣那麽足,“不然不能走!”


    秦爵冷笑,絲毫也沒把他放在眼裏,他神情自若的打開車門,讓沈落坐進去,看她臉上的憂色,拍了拍她的肩,低聲說,“沒事!”


    沈落不想把事情鬧大,可看到三個人不依不饒,她說不出的擔心。


    秦爵眼皮都沒動一下,絲毫也沒露出懼色,一瞬間形象在沈落心中,光輝無比,又想到他之前說過,凡事我會擋在你前麵的話,她的心驀地動了一下。


    之後秦爵把門關上,低著頭,漫不經意的解著外套的扣子,波瀾不驚的,仿佛四周就他一個人一樣。


    那三個人卻沉不住氣了,他們好歹三個人呢,還怕他一個不成,夾克男,指著那位姓陸,“喂,你可知陸爺是誰?現在道歉還來得及,不然分分鍾弄死你!”


    秦爵依然沒出聲,頭都沒抬,把外套脫了,目光一凜,猛然把衣服拋了出去,正把姓陸的頭給蒙上,在他們還沒意識過來時,一腳踹在姓陸的胸口上。


    他這一腳不知比沈落的力氣要重多少,姓陸的哼都沒哼一聲,直接仰了過去。


    又快去踢向左邊那小子的肚子,他捂著肚子,弓著腰,疼的抽搐。


    夾克男一驚,這瞬間就撂倒了他兩個兄弟,他看著秦爵眼底透著一股狠勁,那強大的氣場,讓他後退幾步。


    “你等著,陸爺可不是誰都能惹的,他姨夫是……”


    “啊”肚子上一疼,緊接著鬼叫。


    “現在住手,你還有活……”路字沒說出口。


    “哦”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我們不會放過你……”


    秦爵淩厲的看他一眼,夾克男立馬捂住肚子,住了口。


    秦爵扯了一下嘴角,你以為爺會放過你們嗎?


    他旁若無人地撿起路邊的衣服,抖了一下,搭在肩上,若無其事的走向車邊,看沈落已經放下車窗,呆呆地望著他。


    沈落一直以為他這種身份,是不可能和人動手的,沒想到打起人來,動作靈敏,還有一股子狠厲,三個人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秦爵是有很多年沒與人動過手了,現如今許多事,都有底下的人去做,也不需要他動手,但是他一點也沒落下。


    正要打開車門,耳邊傳來些許風聲,他的聽覺本就十分敏銳,又看到沈落眼睛帶著驚恐,並大喊一聲,“小心身後!”


    姓陸的那家夥,何時吃過這種虧,他看秦爵背對著他,掏出鑰匙扣上的折疊刀,朝秦爵後背刺來。


    秦爵快速轉身,本來沒把他放在心上,但卻沒想到他手裏有刀,抬手時,手被刀尖掃了一下,目光頓時變得凜冽,詛罵了一句“找死”。


    他躲開了,眼看姓陸的,又一刀刺過來,秦爵一旦有了防備,就算拿刀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抬腳踢向他胯下,大家也都知道那個蛋蛋是有多脆弱,這一腳下去,另外兩個人也是雙腿一緊,已經感覺到菊花爆滿山的燦爛。


    秦爵握住他拿刀的手腕,姓陸的臉色已經慘白,一口氣沒迴過來,幾乎昏死,正在這時幾輛警車鳴著笛,唿嘯著把他們圍了起來。


    沈落看到警車,更是張皇失措,她可是良民,驚動了警察,終究不是光榮的事,這不會要被請去派出所喝茶吧!


    車門打開,數十名警察哥哥,敏捷的跳下來,“都住手!”


    秦爵抓住姓陸的手腕,不為所動,收緊並往上一折,隻聽“哢嚓”一聲,接著就是刺耳的慘叫聲。


    等秦爵鬆開他的手時,他疼的正想縮成一團,胸口又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踢的一手支地,“哇”嘔出血來。


    “警官,要為我們做主啊,他當著你們的麵還打人,太不把你們放在眼裏了,看有多猖狂!”夾克男捂住臉說,陸爺調戲妞,第一次被人打成這樣,這下半身還有用嗎,以後還能不能快活了。


    幾個警察相互看一眼,都沒上前,這時又有一輛停在了旁邊,很快孫康從車裏下來,快步走上前,“秦總!”


    秦爵勾了一下唇,但並沒有笑,收斂了全身的鋒芒,變得謙和有禮,儒雅溫潤,禮貌的說,“幾位警官,辛苦你們了,迴去告訴孟隊,給他添麻煩了!”


    “秦先生哪裏話,應該的,這幾個地痞流氓,真是活膩了,我們這就把他們抓迴去!”一警官忙說。


    秦爵點點頭,“秦某改天請幾位喝茶,再見!”


    傳言寧願得罪高官,也別得罪秦先生,可你看秦先生彬彬有禮,對他們這些小警察都這麽客氣,不像冷酷的人,一定是這幾個太過分!


    “多謝秦先生!”


    秦爵勾唇,屈尊降貴的說,“後麵的事就交給我的助理了,先告辭了!”


    他說完看了一眼孫康,眼神別有深意,孫康跟了他那麽多年,絕對明白,老板不會無緣無故的看他。


    眼看著打人的人,光明正大的走了,那兩個人架著姓陸的,被請到了警車,還憤憤難平,“他打了人,為什麽可以大模大樣的走?不服,先把陸爺送醫院,讓他賠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車子毀損費……”等等說了一堆。


    “不服憋著,老實點,打你算輕的!”警官一臉正氣的嗬斥,“在警察麵前還敢稱爺,你是想上天還是咋滴?”


    一直等到秦爵坐進來,並踩了油門,趾高氣揚的走了,沈落頭還在嗡嗡作響,以一個醫生的經驗來看,那個人嘔血,被踢的絕對內髒受了傷。


    雖不致死,但內傷是很難調理的,沒想到他出手那麽狠,就不怕出人命嗎,再看他精致的側顏,心裏居然毛愣愣的,如果惹他不高興,他掐死自己,是不是也分分鍾的事。


    但是女孩子都有虛榮心的,又有英雄情懷,再看他的眼神,敬畏中帶著仰視。


    秦爵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腿,“嚇到你了?下次不會再當著你的麵打人了。”


    以他的地位,是不屑於和人打架的,可今天看沈落被人欺負,他多年來養成的沉穩內斂,也沒起到作用,一時沒忍住就動了手,再加上那三個人不知好歹,居然還敢攔他,不打他們打誰。


    沈落心裏還惶惶不安,一連串的事,還是讓她恐懼,又想到那幾個人,醫者仁心,“應該叫救護車的。”


    秦爵看著她臉色木然,似乎還沒從驚嚇中迴神,握緊她的手,“我是該說你善良呢,還是該說你傻,那幾個人之所以敢這麽猖狂,就是沒人狠狠的教訓他們。”


    沈落抽出自己的手,看他投過來的目光,雖然很溫柔,但還是讓她心底一怯,秦爵看她神情,好像很怕自己,停下了車,伸手攬過她的肩。


    “我沒有打人的習慣,沒那麽可怕,今天真是急了,你不知道,你說遇到了壞人,我第一次感覺到害怕,我都不知道,原來我也會怕!”


    他灼灼的目光,沈落不敢和他對視,目光瞟向一邊。


    低頭無意間看到他手上有傷,雖然很淺,但也流了血,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你受傷了,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再包紮一下。”


    秦爵被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一摸,手頓了一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一點小傷!”


    “可是萬一感染了就不好了!”沈落堅持說,“去吧,我幫你打!”


    秦爵默默注視了她片刻,心裏說不出的感覺,他自認為掌控能力很好,對感情也很寡淡,可為什麽一麵對她,就有太多的情不自禁。


    “打屁股上嗎?”


    沈落抬頭本想瞪他,卻一頭紮進他寵溺的眼眸裏,氣勢頓時弱了,臉一紅,轉向一邊,“沒正經!”


    秦爵揚了揚唇,踩下油門,車子絕塵而去,很快就到了他郊區的那所公寓。


    這麽晚了,又去他的單身公寓,總覺得不好,他是救了她,也幫過她,可也欺負過她,沈落心裏對他還是有些防備的,他又不是什麽好人。


    秦爵走出去幾步,迴頭看她站著不動,“你也說我受傷了,我自己又不會包紮,你不幫我?”


    這句話說的,顯得沈落特不知恩圖報,他為了她才受的傷,又不願意去醫院,她幫忙也是應該的。


    動了一下唇,隻得跟了上去,進門之後,秦爵半躺在沙發上,把手伸到她麵前。


    沈落看著他尊貴的手掌,骨節分明,修長又白嫩,指甲都泛著光澤,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秦爵手指動了一下,她有些尷尬的忙拿起他的手,“家裏有醫藥箱嗎?”


    “在樓上!”他依然眯著眼睛為她指了位置。


    她跑到樓上,拿下來,認真的為他消了毒,用白色的紗布纏好,做完事後,才把手機開機,看了時間後,順便放在了桌子上。


    瞄了他一眼,“謝謝你!”


    秦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什麽時候能不要這麽客氣?”


    當然要客氣了,一碼歸一碼嘛。


    “時間很晚了,我想我還是迴去吧,省的別人誤會!”


    “誰誤會,蘇季陽?”秦爵對這個名字,很忌諱,不想提起。


    看她沉默不語,好像默認一樣,他心裏頓時泛堵了,舊愛那麽難以割舍嗎,舊愛難忘,是因為新歡不夠好,他難道還不夠好嗎。


    她一直都是隻看表麵,從來也沒想要深入的了解過自己,自從那姓蘇迴來,自己無論做什麽,她都帶著抵觸的心理。


    秦爵舒了一口氣,“太晚了,暫且住一晚。”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到上麵有幾道劃痕,說不出的心疼,一眼沒看到,就被人欺負成這樣,如果晚到一步,後果不堪設想,那些人,哈!該死!


    “我幫你處理一下!”


    “我自己來!”


    沈落還想說什麽,就看到他不悅的皺眉,隻得住口,拎起醫藥箱上了樓。


    秦爵拍了拍泛疼的額頭,神情有些疲憊,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是沈落的。


    他隨意的瞟了一眼,顯示的幾個字特別刺目“季陽哥”,叫的還真親熱,而看到通訊錄裏自己的號碼,連名字都沒有,他舔了一下發幹的唇,手指動了動,拿起手機,遲疑片刻,進了書房。


    秦爵進書房時,還望了一眼樓上,他把手機放在書桌上,按了接聽鍵。


    蘇季陽急切的聲音傳來,“手機怎麽一直關機,打不通,我都沒辦法入睡!不是告訴你,我會在你睡之前打電話給你嗎?”


    秦爵扯了一下嘴角,把手機按了免提,還睡之前通電話!


    他自己則走到窗口,掏出手機和別人通話,聲音隨意,又帶著慵懶,不是和蘇季陽說話,而又使他能夠聽到。


    蘇季陽看看手機,現在都一點了,沈落的手機被接通,卻有男人的聲音,還不是對著自己說的,顯然是不小心壓到了手機,無意中接通的。


    他喊了幾聲,依然沒有人迴應他,掛掉又打過去,響了許久沒有人接,手都有些發抖,不死心又打了過去。


    秦爵看著桌子上響聲不斷的手機,笑的有些奸詐,勾唇,拿起來放迴了客廳,自己去了浴室。


    沈落手上,臉上,隻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麽大礙,她塗了一些藥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沒在身上,想到是在客廳,她下樓,沒看到秦爵的身影,隻有手機在不停響,拿起接聽。


    蘇季陽的聲音和平時有點不一樣,很急切,“小落,你現在在哪裏?”


    沈落眼皮跳了一下,都這麽晚了,他還打電話,聽著手機上樓,她半開玩笑的說,“怎麽,查崗啊?”


    蘇季陽的聲音一點也不輕鬆,還有些焦躁,“告訴我!”


    “你怎麽了?”沈落打著哈氣,“當然在家了,幾點了,都睡下了!”


    “沒有其他人?”


    蘇季陽心底很沉重,她說睡了,既然睡了,當然不可能放著電視,怎麽會有男人的聲音,剛剛那個男人的聲音那麽熟悉,擺明了就是騙自己,“你和誰在一起?”


    “蘇季陽,你什麽意思啊,大半夜不睡覺。”沈落打開門坐在床邊,“哪有和誰在一起,你是不是精神錯亂了,夢遊呢?”


    蘇季陽抹了一把臉,氣息有些紊亂,深唿幾口氣,卻也壓不住心底的惶恐,勉強笑了一下,“對不起,我剛剛做了夢,夢到你有事,所以……”


    沈落聽他這麽說,心裏微暖,輕笑了一聲,“疑神疑鬼,晚安了!”


    “嗯!”蘇季陽耳邊傳來忙音,他的神情還有些恍惚。


    安慰自己,剛剛可能是錯覺,沈落從小就不會說謊,可能因為太在乎她,以至於老害怕她心裏沒有自己,一定是這樣。


    可那個男人聲音那麽清晰,他又沒有精神錯亂,耳朵又不聾,怎麽可能會產生幻聽,蘇季陽喉結動了幾下,他起身站在陽台。


    外麵除了路燈,隻有少數的人家有燈火映出來,為這寒冷孤寂的夜增添了一抹暖色,可他突然覺得有些冷,不是來自身體上的,是從心裏透出來的。


    手有些哆嗦的,點了一支煙,重重的吸了一口,悶了很久,也驅散不了心底的冷意,嘴裏低低的說著,“小落,我會一心一意的對你,千萬別離開我,我會死的!”


    一定是隔壁放的電視,畢竟如今許多人都喜歡夜生活,蘇季陽安慰自己,可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秦爵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舒適的衣服,又顯得容光煥發,他看樓上已經息了燈,手機響,他接通,又進了書房。


    哪怕是隔著手機,孫康依然維持著恭敬,知道老板喜歡直奔主題,所以他沒說一句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秦總,那姓陸的叫陸天,是張家的親戚,剛從國外迴來沒幾天,可能不認得秦總您!”


    陸天,名字取的到是挺狂,秦爵沒出聲,孫康繼續說,“他是張曼文的姨表弟,什麽滾蛋事都做,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秦總,我們該……”


    姨表弟?那不就是張雲城的老相好,和前夫的兒子,那自然在張雲城心裏有些位置的,秦爵懶洋洋的把腿伸到桌子上,“他家做什麽生意?”


    “據我調查,是幫張家做生意,表麵上是一家普通貿易公司,背地裏就不知道了!”


    秦爵修長的手指來迴摸著鼻子,張家,自從取消了婚事後,他們就時不時的想找些麻煩,不痛不癢的,他不想計較。


    “給孟隊說一聲,把他放了吧,你給我好好的盯住這家貿易公司!”


    接下來,不知道他又對著電話說了些什麽,孫康不住的點頭。


    他秦爵已經夠給他們張家麵子的了,沒把張家的醜事抖出去,整個s市的上流社會,都以為張曼文把自己甩了,她也沒丟人,隨他們怎麽囂張,隻要別過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居然欺負到他頭上,不管有意無意,都要教教他們該怎麽做人。


    打了陸天,既然鬧到了派出所,就瞞不了別人,不是怕張家,現在還不到明著起衝突的時候,秦爵為人低調,不想讓人以為他狂放不羈,至少表麵上,要讓人抓不住他的短處。


    許多事,能暗著來的,不需要明著硬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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