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被子憋了大半天,雲姨娘在快喘不過氣後,才慢慢地地將腦袋鑽出被子。


    她先往床外看幾眼,房間裏一切如舊,沒有少什麽東西也沒多什麽影子,她鬆了口氣,將腦袋轉正迴枕頭上,眼角卻瞥到床裏頭,居然睡了個“人”,而且其腦袋也枕在她的枕頭邊,幾乎挨著她的腦袋。


    她渾身崩得死緊,一點一點地朝裏頭轉過臉去,就對上一張時常出現在夢裏的,異常熟悉,但早就不在了的臉!


    “啊——”她尖叫著翻身想要滾下床,人已經趴在床沿邊了,卻有一隻手抓著她的衣服,讓她怎麽都無法跑下床去。


    她不停地叫,閉著眼睛往後拍手,好一會她發現自己一直保持原狀,背後的“鬼”也沒對她做出什麽事來,她壯著膽子慢吞吞地悄悄地往迴瞥一眼,愕然自己身後,居然什麽都沒有。


    除了亂糟糟一半還纏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和被自己挪歪的枕頭,根本沒有之前看到的“女人”,而她之所以沒辦法下床,是因為她的衣服被勾住了。


    是、是她看錯了?


    她縮迴來坐在床上,掀開被子還抖了抖,並沒有抖出個什麽人來。


    她很不解,伸手抓了抓額頭,因為她覺得有點癢,抓了後還是癢,她伸手想將覆在額頭上的頭發撥開,剛撥開,又掉了下來……這好像,並不是她的頭發?


    雲姨娘仰起頭,再次看到倒掛在她床梁上的女人,那張“魂牽夢繞”的臉。


    這次她成功滾下床了,連滾帶爬地爬到門口,用力拍著門喊救命,門依然打不開,也同樣無人迴應她,她喊得嗓子都啞了,都沒人來開,可她同樣沒有事。


    她再次驚疑不定地迴頭,發現自己床上還是什麽都沒有,她低頭往床裏頭望去,床罩頂上根本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她不得不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在她如驚弓之鳥時,門下那小小地縫隙裏猛然鑽進了一隻小小的手,扒住了她的腳裸!


    雲姨娘尖叫著往前爬,這迴,她能爬得動,但有點艱難,那隻手始終扒著她的腳,她感覺自己“拖著”什麽東西再艱難地爬行。


    爬了大半個屋子,拖著的東西越來越沉,在她怎麽抖那隻腳都無法甩開那“東西”後,她再次試著往後看,以為會像前兩次那樣發現身後什麽都沒有,結果就看到一個渾身都是血的,好似剛從母親肚子裏掉出來的嬰兒。


    嬰兒見她終於停下了,便順著她的腳往她身上爬,嘴裏還喊著:“娘、娘……”


    “我不是你娘,我不是,走開,你走開啊!”她還用另一隻腳試圖將血嬰踹開,可血嬰兒小小的一個,乍一看跟一團血肉模糊的肉團,她竟然沒辦法甩開。


    腦子裏響起一道聲音,她害得血嬰沒了娘親,不足十月就從肚子裏被剝出來,他覺得好冷,想再鑽進肚子裏。


    想再鑽進肚子裏!


    “不,不可以!”雲姨娘恐懼地拚命阻止,可怎麽都阻不了血嬰爬到她身上,再拚命地往她肚子裏鑽,她看到自己肚子破了個洞,那團血嬰一點一點地往裏擠……


    她感覺不到疼,可那感覺已足夠讓她精神崩潰了,到最後隻剩下單一的尖叫,叫到嗓子啞了,聲帶破了,她仍睜著大大的眼睛,張著嘴巴,不停地發出氣音。


    在她的眼裏,她的肚子被鑽破一個大洞,血嬰正往裏鑽,在我和陳瀾一眼裏,她同樣睜著眼睛張著嘴巴在喊,不同的是,根本沒有血嬰,她正自己拿著一個鐵壺,在往自己的肚子上砸,砸出血來……


    寧蘭,就站在雲姨娘跟前,冷眼看著,有一股由寧蘭吐出的怨氣,就飄蕩在雲姨娘腦袋上,將她深藏在心裏的恐懼十倍百倍地放大,以至於出現這些幻境,自己傷害自己都不知道。


    陳瀾一出手,讓雲姨娘徹底昏過去,手上拿著的鐵婚總算不再砸自己的肚子,滾到在地上發出“哐啷”的聲響。


    寧蘭沒有一絲被揭露的慌張,冷然挺立:“原來,你的離開,是假的。”


    “你留下的借口,不同樣是假的。”陳瀾一有一絲為她惋惜。


    寧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裏頭一片決然:“我不後悔。”


    “我知道。”陳瀾一輕聲道,“我明白。”


    有些事,你明知道是錯的,你明知道還有另一條光明大道等著自己,可還是會選擇那條最黑暗的路走下去,因為有靈魂、有情感,有你永遠放不下的。


    我想起彤欣,她為了妹妹童秀報複印少華一家,她看似瘋狂其實腦子裏很清楚,再給她一次機會,你擺出一個美好的未來給她選擇,她依然會選擇報仇。


    因為恨,因為愛,因為心中真正的淨土。


    寧蘭深深地吸一口氣,嗅著空中飄散的血腥味,她並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隻問:“你要帶我走的吧,那就走吧。”


    陳瀾一輕歎,隨即拿出一個葫蘆,念出咒語,沒多久,寧蘭沒有任何反抗地倒在了地上,但有另一個女的靈魂從“寧蘭”的身體裏鑽了出來。


    再看地上的“寧蘭”的身體,已然是沒了氣息生機的,塗在臉上的胭脂粉化開,露出一張雖然完整,可明顯死去多時,還帶著屍斑的臉。


    其實寧蘭早就死了,她是借用了一具有點成僵的屍體,偽裝成人的模樣,起先沒發現,是因為當時每個孕婦肚子都懷著惡靈,自有一股怨氣將她們籠罩,她再用另外的法寶掩飾一下,自然就很難發現。


    陳瀾一打開葫蘆的塞子,要將寧蘭的鬼魂裝進去,卻在這時,門“砰”地被撞開了,王少爺衝了進來,擋在了寧蘭麵前:“不許帶她走!”


    不等陳瀾一說什麽,寧蘭就先冷冷地拒絕他的保護:“這裏不用你管。”


    “我怎麽不管,”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恍恍惚惚又懦弱的王少爺,居然大聲地咆哮起來,他迴身緊緊地盯在寧蘭身上,“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你還要讓我失去第二次嗎?”


    寧蘭撇開臉避開他的視線:“你要真在乎我,當時就不會放我一個人,讓她們害死我,還害死我們的孩子。”


    她低頭看向自己肚子,手也顫抖著捂了上去:“我拚命地叫你,拚命地叫你……可你呢,你卻在另一個女人那裏討論婚事……我流了好多血好多血,都沒能等到你迴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寧蘭,我沒有要娶別的女人,我是被我爺爺騙出去的,然後又被困在外頭,等我趕迴來的時候,你已經……寧蘭,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隻要你留下,隻要你還在我身邊!”


    寧蘭搖著頭,眼角溢出一滴黑色的液體。


    王少爺試著朝她靠近,目光看著比迫害雲姨娘時的寧蘭還要瘋魔:“你看,我爺爺一心想要多一些孫子,還想要曾孫,為什麽這些年,除了我,我父親和叔叔都沒再誕下孩子,為什麽我也沒有一兒半女?當時我爺爺為了逼我娶官家大小姐,怕你阻礙我,不惜讓我的妾室害死你,害死他第一個曾孫,他是我親爺爺,我不能對他怎麽樣,我便讓他再沒有一個孫子,再沒有一個曾孫!”


    “……你再看,章氏的仇我也幫你報了,我讓她出來給你頂罪,你還想報複雲氏怎麽不能再等等,我都會幫你的啊!”


    “夠了,夠了!”寧蘭黑色的淚水將蒼白的臉頰劃出黑色的線,眨眼間又消失,她哭得哽咽,又努力逼迫自己冷下來,“王少爺,不管你當時是真趕不迴來,是一場誤會,還是你真的不管我,這都過去了,我已經死了,章氏雲氏都得到報應了,你爺爺至今子孫凋零……謝謝你為我做的,但都沒有必要了,以後,你好好過日子,別再折騰了,別再胡鬧了,找個好女人穩定下來,生一個……生一個像你的孩子,那是我,在知道自己懷了孩子時,最真切的盼望。”


    “寧蘭!”王少爺不想妥協,他朝寧蘭撲過去,可他能夠看到寧蘭的魂體就很不錯了,又如何碰得到沒有實體的魂魄,他直接從寧蘭身上穿了過去,因撲空腳下蹌踉,差一點摔在地上。


    寧蘭沒有迴頭去看他,而是朝陳瀾一飄去:“我們,走吧。”


    陳瀾一眉頭輕蹙,似有一點顧慮,但她還是先將寧蘭収到手中手掌大小的葫蘆裏。


    “寧蘭——”轉迴身的王少爺正好看到這一幕,瞪目欲裂,然後就朝陳瀾一撲過來,似要搶走陳瀾一手裏的葫蘆,陳瀾一輕鬆地避開了他,這次,他沒能幸免地跌趴在地上。


    “王少爺,”陳瀾一聲音不大,卻很有質感,“我現在帶寧蘭走,她還有機會轉世,若你在如此執著下去,害了的不隻是你自己。”


    他仰起頭,雙目猩紅:“我隻是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而已,我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就不能在一起,為什麽!”


    我感到陳瀾一心頭那根弦有些亂了,可能王少爺的話,讓她想到自己和仇詩人將來的命運,這讓她缺了耐心,道:“你犯的錯,自有衙門來處理,當然,你爺爺有本事保你,那是你家的事,就如你說的,爺爺畢竟是親爺爺,即便他間接地害死了寧蘭,他也讓你富貴地長大,你已經讓他失了許多孫兒,也夠了,想想寧蘭最後的心願,好好過你的日子吧。”


    然後她也不管王少爺是否有把她的話聽進去,轉身便走了出去,在屋外,看到了王老爺和他的大兒子,陳瀾一朝他點了下頭,該交待的,她早交待了,此時也不願再費口舌勸了小的再去勸老的,她可不是苦口婆心的聖母,很幹脆地打個招唿就走人。


    嘿嘿,這點就跟我很像。


    陳瀾一偷偷罵我一聲不要臉,她是前世我是後世,說像的話,也該是我像她。


    迴了仇家,陳瀾一做法,要將寧蘭送到下麵去,因為現在地府更下麵的幽涅之地的事,以至於陰陽兩界連接的空間不太穩,要將鬼魂送到地府,要多費點功夫,所以她才先將寧蘭的魂魄収起來。


    在陳瀾一借用仇寒塵留下的法寶順利打開地府大門,寧蘭正要進去,想到什麽,她稍一停留,對陳瀾一道:“你要注意,青城裏藏了一隻魔。”


    “什麽?”陳瀾一大驚。


    “那些惡靈都是那隻魔帶來的,也是它幫我在一具開始僵化的屍體裏扮活人,還借用了我力量,但那股力量,被王少爺用在了章氏身上,我覺得那魔不會平白無故地幫我,你要小心,我感覺它在青城裏,可能有所圖謀。”


    最後告誡一番後,寧蘭最後看了眼天空的明月,而後毅然地進了地府大門,讓原地的陳瀾一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魔很可怕嗎?”


    陳瀾一沒有多餘的解釋,了當地告訴我:“可怕!”


    “那怎麽辦?”


    陳瀾一的指甲的還拿在手中的葫蘆上磕著,泄露她十分不平靜地內心:“必須盡快找出來,否則,整個青城的子民,都要倒大黴了。”


    她慌忙轉身,似要緊急處理這件事,可是,那逐漸關閉並消失的地府之門,在最後隻剩下裂縫的時候,鑽出了一金一黑兩個光點,直直地朝陳瀾一飄過來,腳步匆促地陳瀾一見了,都暫時停了下來,然後那金黑兩光點立馬鑽進了她身體裏——再鑽進我的意識裏!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為什麽我都穿越了五百多年了,這代表功德和罪惡的點點還是追著我不放?


    有這麽愛我?


    “怎麽迴事?”陳瀾一也很吃驚。


    我恨恨地將我莫名死亡,做了鬼後,不管是銷毀一隻鬼,還是帶一隻鬼迴歸地府,都會吸走罪惡和功德的事大致地跟她講了一下。


    陳瀾一略一沉思:“人一旦為惡,身上自會產生罪惡,一旦做了好事,功德自然加身,你這情況,確實有些奇怪,待我好好想想。”


    ……


    青城藏了一隻魔,這等大事,陳瀾一可沒想一個人大包大攬。


    由於青城有仇家在,除了幾個散修和剛好經過青城的,沒有其他的陰陽術師家族或宗派建立在青城,陳瀾一隻能發邀請帖,請隔壁城鎮的世家派人過來一趟,同時也召集了仇家的核心成員,這裏麵自然包括了仇家老太爺那一脈。


    不是陳瀾一信任老太爺他們,而是在事關整個青城,老太爺他們在混不吝,也不至於在扯後腿,除非他們不想活了,雖不清楚藏在青城裏的這隻魔的等級,可一隻大魔是足夠毀掉一座大城的。


    所以以其將老太爺他們撇開,讓他們自己去猜,再來破壞事,還不如一開始就拉他們一起參與,她可沒有要當撐起所有人性命的英雄。


    可就在他們商量著該怎麽找魔,青城的防布圖又該怎麽安排,就聽到消息,說城東近來死了好幾個人,確定了是瘟疫!


    “瘟疫?”陳瀾一雙目大睜,“這麽嚴重的事,怎麽現在才來通報?”


    “第一個昏倒的,以為隻是普通的風寒,誰知沒過兩天,那一帶就接連地有人病倒,可大夫檢查後並沒有發現不對,然後第五天就開始有人死了,病倒地人也更多……這才確定,很可能是瘟疫。”


    “仇夫人先別急,”臨城世家派來的中堅弟子樊擇較為穩重,“我們先去看一下。”


    他跟陳瀾一差不多大,他的大哥也是這次到魔窟的大俠之一,因為他大哥跟仇寒塵交情不錯,所以樊擇對仇寒塵夫婦的感官也挺好,所以一接到陳瀾一的求助信,他馬上主動請纓過來幫忙了。


    陳瀾一點頭,當下和樊擇,帶著兩名在青城居住的散修,和居然有意要磨練自己的仇成安一起朝城東趕去。


    城東是統一的稱謂,事實上,城東分了幾個區域,有富人居住的,也有平民和貧民區,所以在三個區的交界地帶有兩條很熱鬧的街,一條是“奢侈品”,專門提供給富豪的,另一條是平民商品,平民和貧民都會去。


    但今天陳瀾一他們經過那兩條挨著的街時,街上空空地幾乎沒人,拿在街邊擺賣的小販都沒出現了,隻有伶仃的幾家店鋪還開著。


    陳瀾一往通往富人區的方向看了兩眼,王家就在富人區,出現昏迷的病人,平民和貧民兩個區都有,都是城東這塊,會是巧合嗎?


    在身邊朋友的催促下,她收迴目光,繼續朝平民區趕去,現在那些病人都統一地放在平民區的一家醫館裏頭。


    細細詢問過大夫關於病人的症狀,現在體現出來的病狀隻有幾點,發燒,咳嗽,大部分時間都是昏迷,一天隻有短短的不到半個時辰的清醒,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體征出來。


    我這個崇信科學的鬼,一聽瘟疫,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鼠疫那些,還想著要怎麽科學醫學等方麵教陳瀾一處理這事呢,可等我透過陳瀾一的眼睛,看到那些病人後,我就不那麽想了。


    媽的,每個病人的腦袋,夠包裹著一團黑霧是怎麽迴事?


    那團黑氣並不是他們自身有的,而是外界粘附上去的,從我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每個病人的腦袋套了個黑氣球。


    我把自己看到的告訴陳瀾一,她麵色微沉,拿出一根銀針,輕輕地紮入病人的腦袋,再拿出來時,銀針變黑。


    我驚詫:“中毒了?黑到腦子裏?”


    “你之前問我,魔可怕嗎,這就是它的可怕之處。”


    它可以製作出很多跟自己一樣的“小弟”,能夠汙染整座城市,也能夠召喚許多的邪祟入侵你的身體,控製你的思想。


    陳瀾一和樊擇等人合力弄了個淨化陣法在醫館裏,喂了他們一點自己煉製的藥水,另一方麵也讓大夫盡心救治,保持環境的幹淨,空氣的流通,有淨化陣法,暫時不用擔心壞的氣流隨著空氣進來,這些安排雖不一定能救他們,至少讓他們的病情不要繼續惡化。


    之後,他們轉到暫放屍體的地方,帶陳瀾一他們過去的這一片的管事,一看到屍體震驚得不敢靠近:“怎麽、怎麽會腐爛得這麽快?”


    放在這裏的屍體,最早的也就兩天前,現在天氣也不熱,可看那些屍體,都爛了大半張臉了,包括今早剛死的,都沒好到哪去。


    讓管事受不了的,還是腐肉上爬著的一隻隻蛆,剛瞧上一眼就蒙著眼躲開。


    別說他,我都反胃,覺得全身發毛,見前世繃著臉還敢湊近了查看,我一萬個佩服:“你不怕嗎?”


    “怕,”陳瀾一小聲低語,語氣裏滿滿的嫌惡,“最討厭蛇蟲老鼠,但有什麽辦法呢,我可是仇夫人,不能那麽丟臉!”


    她說著,還挺了挺胸膛……想到我第一次見她,被她賢德淑雅的高貴氣質所迷,就覺得……不愧是我前世!


    “這些屍體不能再留著。”前世可不止有裝逼技能,比起我,她是實打實的有外表有內涵,隻一觀察,就下了結論,“必須馬上火化。”


    “可是家屬那邊……”那年代的人執行土葬的比較多。


    “我會親自去安撫。”


    事實上,陳瀾一要安撫地並不隻是死去的患者,連個靈堂都沒做就直接火化這事,更多的還是人們惶惶不安的心,要告訴他們,瘟疫一定可以治好,大家要有信心,健康的不要歧視生了病的,患病的不要放棄自己,總之,就是盡量不要有太多的負麵情緒,魔最喜歡的就是這些負麵情緒,它們每次弄出一個大悲劇,就為了得到這些,來壯大自己。


    然而這並不容易,除非能立馬治好他們,否則說再多,他們這會被你說動,過一會又會悲傷,所以陳瀾一逐一地將靈氣渡給他們,既護住他們的心神,也防止魔氣入侵。


    但這麽做,對陳瀾一的消耗很大,她又不能不做,因為她體質特殊,靈氣會更純淨,更好讓這些普通民眾的身體接受,他人並不能像她這麽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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