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半仙遲疑了下,在我催促中,他還是照我說的,挑開其他狼,衝向了我指定的那頭狼,我始終緊跟在他身後,在他幾番戰鬥,終於將狼王打倒時,我一把衝過去,將手插進了狼王的腦袋。


    這一幕在苗半仙眼看估計是可怕的,但在我看來,我不過是打進一團黑霧裏罷了。


    半響後,我抽出手,在我手中,握著一顆黑色的珠子。


    所有還想進攻我們的狼都停了下來,緊接著把我當洪水猛獸一樣,沒一會就跑散了。


    來時氣勢洶洶,走時夾著尾巴。


    連苗半仙收起剛才的愕然,驚歎道:“你是怎麽知道這隻是狼王的?”


    我很坦然,帶著一絲不解:“看出來的啊。”


    “這跟現實生活中的狼可不一樣,狼王混在其中,根本沒差別,你是怎麽看得出來的?”


    “就、就那麽看出來的啊。”我真的是用看的!


    他默然地和我對視幾秒,歎道:“看來田甜他們都看走了眼,能夠連淘汰賽都不用,就直接參加初賽的人,怎麽可能簡單。”


    我隻能傻笑:“誤打誤撞吧。”


    “誤打誤撞?誤打誤撞到這邊來?我和祁俊他們,都沒想過,除了路,旁邊也能夠走人的。”


    “這隻能說你們狹隘了,本來嘛,什麽是路啊,已經給你建好的才是路嗎?古時候,所謂的路還不都是人走出來的。”


    苗半仙點點頭:“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走?還迴道路上去嗎?”


    我看了看四周,對苗半仙提議道:“我想退迴去。”


    “什麽?”苗半仙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想退出比賽?”


    “不是退出比賽。”我在風中微微一笑,帶著頓悟後的自信,“隻退到原點,重新開始!”


    “是要選另一條路嗎?”


    “算是吧。”


    苗半仙不太讚同地蹙眉:“可都這個時候,再重新來時間可能不夠,現在這條路也不一定是錯的。”


    我聳聳肩:“這隻是我個人的決定而已,很感謝你迴來救我,你現在要是趕緊去追你那三個朋友,應該還來得及。”


    他深深看我半響,在我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準備跟他告辭,謝禮等出去後再另外給時,他下定決心般肩膀一跨:“算了,都已經這樣了,我跟著你迴去吧。”


    “額,可是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無所謂,輸就輸吧。”他感歎地遠目,“輸贏不是最重要的,我等修士,最重要的,是要修心!”


    他這模樣特逗,我忍不住笑了:“總之先謝謝了,那我們快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同樣的路程,迴去的時間比來時要快,遠程都是用跑的,等我們迴到靠近大鐵門的起點時,這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看不到鐵門外頭的人,不知道張曉芳他們還在不在外頭,也不知道仇詩人,有沒有趕迴來看我比賽。


    我深吸一口氣。


    我現在,可不隻是為了找到我姐而比賽了,田甜他們的話讓我不爽,我的師父代表著仇詩人,怎麽也不能再讓他丟臉。


    背對著大鐵門,我重新打量著眼前,目測一下方向,正對著鐵門直線過去的話,正好是草地和林木的交界地,我對苗半仙道:“我們就從這跑過去。”


    苗半仙先是一愣,再想到我們迴來時幾乎走的草地,他突然就有點明白了。


    賽跑嘛,都是大家在直線上,然後一起往前衝,看誰先衝到終點的,跟著那四條路走,或許也能到終點,但道路有多曲折可想而知。


    來比賽的人都不笨,在我之前,或許已經有人猜到了,大多數人,都是被眼前的四條路給迷障了。


    說幹就幹,兩人一同朝我說的直線方向跑,一開始有遇到林木擋路,後麵還有大麵子的池塘,林木一避開就很可能讓方向偏掉,池塘也沒那麽好淌過去,池子裏居然有成了精的鱷魚,這特碼是以為我生物不過關嗎?鱷魚怎麽會生活在池子裏,逗我?


    但即便有困難,但當我們看到那條代表終點的紅線時,所走的路程,比我們之前選的那條路遇到狼的地點,還要短。


    但同時,從其他地方也冒出了幾個人,紅線旁邊豎立著一個牌子,上麵顯示著僅剩的人數,還剩五個人。


    也就是說,如果我輸給旁邊這幾個人,我就會被淘汰了?


    可,可我和苗半仙現在離那另外幾人有點差距,他們比我們更接近終點,且,他們衝刺起來的速度,一點都不比我們慢,我們如何超越他們?


    就在我心裏暗暗焦急,腳下還絆了下差點摔倒時,原本看不清的紅線後頭的世界,突然出現一絲亮光,我看到不知去哪了的仇詩人,就站在紅線後頭,深邃的眉目,定定地看著我!


    “死人?”


    “什麽?”


    苗半仙沒聽清地問道。


    可我完全沒有心思甚至沒聽到他的聲音,我猛地爆發出超強的實力,腳下如風地朝終點跑去,因為過於渴望,我的雙腳似乎隱隱虛化,說跑還不如說飛,身上的靈力全都往腿上灌輸。


    我盯著仇詩人,隻盯著他,就這麽在最後關頭超過旁人衝進了終點,一把撲向仇詩人!


    我劇烈地喘息著,有種透支後的酥軟疲憊,但精神卻極度亢奮,雖說不出話來,兩隻手十分能表達心情地緊緊抱著他,恨不得連腳都抬上去。


    這太驚喜了,我完全沒想到他會在終點等我!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沒來得及問仇詩人怎麽會在這,就看到這裏已經站了不少人,全都目光怪異地看著我,我這才意識到不好,悻悻地放開仇詩人,想起問自己的成績。


    裁判宣布我排在第十六名,被我突然的瘋狂帶動,速度提升上來,此時看我的目光同樣奇怪的苗半仙得了十八名。


    雖然是末尾,好在不是最後一名。


    我笑眯眯地舉起手要跟苗半仙擊掌,對我來說,初賽隻要能成功晉級就行,是不是前幾名不重要,厚積薄發呀懂不懂。


    最重要的是,我賺大發了啊,哈哈哈。


    苗半仙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跟我擊一下掌,但目光還是時不時地往我身旁的仇詩人掃去,此時的仇詩人,還霸道地攬住我的肩,板正地接受任何人的目光,當然,也沒有人敢盯著他看超過兩秒的。


    “班、班瀾,”苗半仙支支吾吾地問,“他是誰啊,好像不是參賽選手吧?”


    “他就是我男朋友啊。”迴答後我也愣住,現在站在這的,不是參賽選手就是裁判等工作人員,仇詩人為什麽會在這?


    我疑惑地抬頭看他,他麵無表情地拍拍我的腦袋。


    這時候,我們才看到田甜祁俊和海含的身影,比起出發時整齊的衣著,他們現在可謂是狼狽不已,海含跟祁俊更是渾身都濕漉漉的,田甜衣褲也都髒了,不知道他們都遇到了什麽。


    但顯然,跟我差不多時間到的幾人,已經占去了最後的名額,他們三人這時候隻能拿個二十幾的名次。


    三人都被淘汰了!


    這……確實有點遺憾。


    我是沒什麽感覺,苗半仙卻有點為他朋友可惜,據說這三位都是比較有天賦的,自尊心也都挺強,本以為一定可以進前二十的,現在卻淘汰了。


    他可惜他們運氣不好,我卻不那麽認為,現在到的除了我的這十九個人,難道實力就比田甜三人差嗎?他們全靠的運氣嗎?


    不過我不好為這種事反駁對方,正想問裁判“比賽結束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仇詩人親親我我……呸,是好好說說這次比賽的事,還有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可是大受打擊的田甜看到我後居然衝了過來,怨恨地瞪著我:“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我莫名其妙:“我在這怎麽了?”


    我可是參賽選手啊!


    “你明明就在我們後麵!”


    “我後來找到正確的路了呀,運氣好,沒辦法。”額,後麵這話是不是有點嘚瑟?


    “怎麽可能,你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就你還找到正確的路?你當時就算跑迴去再走另一條,也不可能超過我們吧?”


    “沒有人規定,我一定要走那四條道吧?”


    海含過來拉田甜:“算了,是我們輸了。”


    “不,我怎麽可能輸給她!”田甜完全無法接受事實,嚷嚷著指著我,“她一定作弊了,一定是!”


    “仙子跟著她,仙子也進了前二十,總不能仙子跟著她一起作弊吧?”


    可田甜根本聽不進去,她氣息淩亂,配上身上狼狽有所破損的衣服,就像一個瘋子,她幾下打量,最後將目標鎖定在摟著我的仇詩人:“他是誰,他絕對不是參賽選手!”


    她確實有點本事,至少記憶力好。


    裁判不得不過來解決糾紛,然後說出把我也嚇一跳的訊息:“他是這次大賽的評委之一。”


    我愣了,田甜也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地叫道:“評委?他是評委?他們一看關係就不一般,他是評委,一定是他泄題給她,她才能贏!”


    她隨即又瞪著我:“所以你假裝什麽都不會,就為了撇開我們,好自己能夠晉級,對不對!”


    她一副自己得知事實真相的模樣,恨不得手機現在就有信號,把我們通報上去。


    裁判卻不得不再次打擊她:“一共五個評委,所有評委也都是在比賽開始時,才知道題目的,你說的泄題,根本不可能發生,更何況,驚火大師,是在昨天,才答應我們願意做此次大賽的評委。”


    現場猛然安靜了下來。


    我也傻了吧唧地抬頭,呆呆看著仇詩人。


    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一個有點耳熟,但不太認識,據說有點了不起的名字?


    最後田甜他們被拉走,我也傻傻地被仇詩人帶走,走的一條林蔭小道,烏漆麻黑的,雖然現在對這種黑乎乎詭異的環境有點適應了,還是會下意識地貼緊仇詩人。


    這種環境和這種氣氛,想問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饒了一圈,再出去時,已經迴到了公園裏,也就是進大鐵門前那片區域。


    早等著的張曉芳和巫小葵帶著小寶都圍了過來。


    小寶最先撲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媽媽你好棒呀。”


    張曉芳也道:“行啊嫂子,輕輕鬆鬆就闖進前二十了。”


    嫂子這個稱唿,被調侃著調侃著就習慣了,倒是她的話讓我有點愣,我摸摸小寶的腦袋:“你們那麽快就知道啦?”


    “當然啦,直播著呢。”


    我朝她示意地方向看去,就見大鐵門旁有塊大屏幕,和那些做廣告的熒屏差不多,可以看到整個比賽場地,有幾個“小小的人”也跑向了終點。


    這屏幕和我之前下賭注的論壇相連,大家可以在自己手機上,點擊你想看的板塊,來細看你關注的選手。


    我臉有點黑:“所以,我幹了什麽,你們都會知道?”


    我順便查看了下麵的評論,有不少不知是人是鬼是妖的網者在討論,我是不是故意裝傻來和田甜等人分道揚鑣的。


    瑪德,這些“人”眼瞎啊,什麽裝傻,我是真傻啊好不好!


    我特碼連自己男朋友是評委都不知道!


    跟後麵出來的苗半仙打過招唿後,我們就先走了,事實上,前二十名的結果出來後,陸陸續續就走了不少“人”。


    坐車上,仇詩人開車,我靠著車門用手機偷摸摸地在陰陽論壇上查資料,一搜驚火大師,出來好多貼子。


    有說他是最年輕傑出的術師,十來歲的時候就聲名大噪,三年前更是幫陰陽協會解決過一次大的危機,在陰陽協會裏的地位不低,甚至比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輩還受人尊敬。


    不過他幾乎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裏,之所以叫他驚火,是因為他曾經一次出手,竟能控製傳說中的至陽之火,且很多“火”遇到他,都隻有俯首稱臣的份,便給了他驚火的稱號,具體他叫什麽,長什麽樣,大家都不清楚,一般有什麽事需要出麵的,都由他的弟子四兩代勞。


    等我看完一篇以驚火為男主寫的短篇後,車子已經到了我們下榻的酒店,而我當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我的男朋友在書裏娶了別的女人,還和那女人各種醬醬釀釀怎麽破,這種奸該怎麽捉?在線等,急!


    “你是驚火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迴到房間,我馬上蹦躂上去掐他的脖子。


    他順手攬住我的腰,氣定神閑:“你現在不是知道了?”


    “嗷嗚~”我一聲狼嚎,咬上他的脖子!


    我本來想咬他的臉的,看他的臉皮能有多厚,但身高不夠,隻能退而求其次了,要能咬出兩顆牙洞來也不錯,怎麽說,我也是僵屍他媽!


    氣死我了!


    仇詩人一點不介意,摟著我,親親我臉蛋算是安慰了:“半決賽不會那麽快開始,趁著這幾天空閑,剛好帶小寶去玩一玩,這城市是著名的旅遊景點,有幾個地方還是不錯的。”


    我下意識地點頭:“好啊。”


    半響反應過來,這話題怎被他偏到這來了,一時不爽,又咬了他幾口,充當磨牙了。


    說來也巧,比賽的第二天,正好是元宵節。


    我們計劃白天到這城市最有名的遊樂場裏玩,那遊樂場挺大的,旁邊還包了一個小型的動物園,夠我們玩上一天的了,到了晚上,還有彩燈和煙花看,看完了正好迴來。


    把小寶的長著貓耳朵的帽子戴上,黑蛋藏在他背後的同款貓背包裏,就算它偷偷從拉鏈裏鑽出個腦袋,估計旁人一眼看去,還會以為是貓背包裏的裝飾呢。


    等到了遊樂場,發現張曉芳大冬天捧著個冰淇淋,假裝看不見我們的推了推墨鏡,一臉正直地和巫小葵交談。


    我們一家三口親親熱熱,溫情脈脈地出來遊玩,當什麽電燈泡啊!


    ……


    半決賽在另一個城市的縣城。


    同樣,在比賽前,是不會知道比賽地點的,所以我們同樣找了家酒店下榻。


    幾乎一來,仇詩人就被主辦方叫走了,我帶著小寶,和張曉芳巫小葵到酒店的餐廳吃飯,趙四兩也在,畢竟我們參與的是陰陽協會主辦的大賽,他這個驚火大師的代言人怎麽能不在呢。


    大概在上一個城市玩上癮了,幾人正在查詢這城市還有什麽好玩的,感覺她們就真的是來旅遊的,玩完一個地方轉戰另一個地方。


    我用筷子戳著碗底:“喂喂,你們好歹考慮考慮我,我明天就要進入半決賽了好伐,我現在很緊張,很害怕!你們居然還有心思玩!”


    “你緊張什麽,”張曉芳毫不客氣地拆穿我,“也不知道之前是誰,玩得比誰都歡,連小寶都覺得幼稚的遊戲,居然還能來迴玩個五次!”


    她說的是上迴遊樂園的事,我有點囧地摸摸鼻子,我小時候都被關在家裏,根本不出門,大學以後才相對自由,那個時候,還有誰會約我去遊樂場這種地方玩啊,哪怕進去過,我也得裝矜持啊。


    這次有仇詩人在旁邊罩著,還有個小孩做借口,當然是使勁過把癮了。


    “我那是心裏壓力過大,需要發泄,你們現在是故意眼饞我,這能一樣嗎?”


    人一旦相熟後,就會少了以往的客氣,鬥嘴互相調侃都是常事,不過這才算是朋友不是嗎,我的朋友實在不多,除去那兩個青梅竹馬的,也就隻剩下大學相交的舍友,但自從我“死”了以後,我和她們幾乎沒了聯係,在朱子言也死了以後。


    也難得,我還能再交到朋友。


    趙四兩嫌不夠似得,居然在此時說道:“這地方玩的不多,但有一些特色小說很不錯,要不我們明天去嚐嚐?”


    他一臉憨厚的向我們詢問。


    我氣得拿起一個小麵包朝他砸去。


    什麽憨厚,什麽實心能辦事,仇詩人的弟子啊,肚子怎麽也不可能是白的啊!


    吃完晚飯,我還是被他們拉出去逛了兩圈,小寶這個小僵屍,居然也是個好美食的,我們到一處夜街,那裏有不少小吃,雖然說這環境不太幹淨吧,但偶爾吃一點也沒什麽大礙,更何況……僵屍還真不怕所謂的地溝油!


    讓我心中疑惑的是,大晚上出來溜達,還是這種混合著濁氣的地方,我居然沒出事?


    雖然說,有張曉芳等人在,確實會震懾一些對我有“非分之想”的鬼魂,可我遇到的事太多了,哪怕仇詩人在我身旁都可能出事。


    自從收到姐姐的那封信後,我就沒再遇到詭異事件需要我解決的了,最近一次吸收到黑金兩個光點,還是給童秀和鬼嬰小童超度了以後,從他們身上汲取的。


    會是巧合嗎?


    等我們迴到酒店,仇詩人也迴來了,各自迴了自己的房間,小寶照例被張曉芳抱走。


    “怎麽了,主辦方找你過去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讓我繼續當評委的事。”


    他神色淡淡,好像無關緊要,可主辦方又特意把他叫過去一趟,直覺告訴我沒那麽簡單。


    果然,仇詩人緊接著便又囑咐我:“比賽在明天晚上,你到時候把最近製作的符籙都帶上,以防萬一。”


    我一驚:“會很兇險嗎?”


    “是會有一點麻煩,但每次大賽的半決賽和決賽,都會有不低的危險性。”他自發地拿著水壺去衝洗,然後盛了水放在水壺底座上燒,頗為感歎地說著,“其實這種大賽,相當於挑選人才,不管哪一個朝代,都沒有絕對的安穩,更何況現在,陰陽兩界動蕩不安,今後少不了要戰鬥,如今新一輩的人才,隻能紙上談兵,連一點危險都經曆不得,要來又有何用。”


    他的話中隱藏了不少事,但也透露了一些訊息,我能感覺到他心裏的隱憂,卻不知為的是什麽。


    他不說,我就不會多問,笑著道:“危險而已,我這大半年裏碰見的還少嘛,先不說主辦方不會真讓人死了,若我姐跟一直以來的幕後神秘者有關,她既然想要我贏得大賽,就不會讓我在半決賽的時候就出了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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