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止合約?你這一刀算是抵還你欠下的所有了?”


    事實本就如此,徐澤木還是惡狠狠道:“別癡心妄想了,舒念,我一早就跟你說過,遊戲不是你想終止就能終止的。”


    舒念眉頭微微皺起,這些話他說過很多,多的若比喻成刀子,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還真挺應徐媽媽說的那句話,不自愛,要是懂得痛的女孩子恐怕早已選擇瀟灑轉身離開了。


    可她就是一根筋的承受下來,傻傻的趕上去去償還,去被羞辱!


    “既然已經開始,主導權便是我。”徐澤木冰冷的聲音陰沉的仿佛都能結冰:“在我還沒有玩膩你之前,你最好給我消停一些。”


    舒念掛著針的手幾不可見抖動了下,他停頓了會兒,接著道:“舒念,你都不知道你這麽做多麽的可笑,你以為你捅自己一刀就算結束了,我們的怨氣也消了?你還真是傻,就算你橫屍躺在我麵前,也無法抵消嘉榮為救你一輩子醒不過來的事實!”


    “是不是覺得我的家很冷酷無情?沒辦法,誰讓那個人是你呢?”徐澤木低而又低幾乎呢喃的說。


    “合約既然繼續了,說什麽都別妄想著停止!因為不管有沒有那份契約,我的手段多的是,讓你一輩子都逃脫不掉。”


    舒念睫毛既不可見的輕顫了下,他的手段、實行起來的報複,她早已深刻入骨,隻是她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可能還是存著一絲怨言,她開口問。


    “就因為那個人是我?”


    隻因為是她,所以他們要一直這麽下去彼此折磨著嗎?


    舒念始終相信,提起嘉榮,她痛著,他們也不會好受!


    她無厘頭的詢問一句,令徐澤木頓了一下,可仔細聽裏麵卻包含了很多的含義,是什麽他卻一時分辨不清,他想到了她對徐嘉榮的感情,雙眼微微眯起,承認她的話:“對。”


    舒念沒有去看他,而是側著頭盯著窗外,胸口的傷因為不能用力,所以她語氣很低淺的道:“那得有多久啊?”


    這樣一幕在徐澤木看來卻是她急著擺脫,全身氣壓瞬間下降,冷硬容顏沉了下去,他陰狠道:“到我玩膩為止!”


    舒念垂下眼瞼遮去裏麵的情緒,徐澤木說道:“所以不要去做可笑的事情挑戰我的底線,舒念,我徐澤木不是你玩得起的!”


    這話是多麽的熟悉,一開始,他就是這麽對她說的……可後來因為種種無奈,她一次又一次的向現實妥協!


    舒念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平靜的毫無波瀾,她說:“不會了!”


    明明沒有什麽反抗,可就是這副樣子,令徐澤木眉頭緊緊皺了下,有什麽撞擊在心口,震痛了下,他薄唇抿了抿,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直接往外走去。


    病房的門被哐當一聲關上,響聲劇烈的引得隔壁病人出來嚷嚷著有病,有什麽火迴家發啊!


    舒念閉上了眼,她很累,隻是說了這半會兒的話就好似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當房間裏靜默下來了,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的入睡。


    腦海裏迴蕩著是徐澤木的話語,他說了很對很多,惡狠狠的、威脅的,那些一幀一格的畫麵從眼前閃過,不是說不提起過後就忘,其實一直都在腦海深處。


    解釋隻會被當作可笑的推脫,一開始就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她還奢望什麽呢?


    舒念嘴角苦澀的笑容加深,不奢望了啊,也不會再去做那些傻的傷害自己的事兒了!


    徐媽媽在秀姨陪同下來到醫院的時候是徐澤木和舒念談後的第二天,舒念恢複的還可以,她的床頭放著一本書,是她拜托劉嫂給買的,期間本來想給周雅婧打個電話的,但她手機丟了,並沒有周雅靜的號,遂就隻能作罷。


    醫生說她在恢複幾天就可以出院迴家休養,因此舒念想著等迴去了在跟周雅婧好好說。


    徐媽媽推門進來,她才剛剛放下書,迴轉過眸來看到徐媽媽,舒念身體微僵了下。


    醫生說,讓她盡量保持平穩樂觀的心情,不能去憂愁,因為低情緒很可能牽扯到傷口。


    那道傷,距離心髒是那麽的近!


    所以見到徐媽媽,舒念已經盡量控製了,可那傷口部位還是刺痛了下。


    她眉頭微微皺起,既不可見的緩慢唿吸。


    徐媽媽走了進來,她並沒有因為舒念的刺激而導致病情加重,雙目有神,裏麵流轉的冷漠那麽的明顯。


    她在床頭站定,那雙酷似徐澤木的眼冷寂下來還是充滿了威嚴。


    秀姨跟在身後,她手裏提著專程熬得補湯,來到床邊笑著開口:“小舒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感覺到好點?”


    舒念眸子從徐媽媽臉上移開,看向秀姨輕扯了下嘴角:“好多了,謝謝秀姨牽掛。”


    “好多了就好,你可真是嚇死我了……”秀姨語氣帶著心有餘悸,直到現在想起徐澤木抱著滿身是血的舒念下樓那幕,她心裏還慌著神呢!


    將食盒放下,秀姨道:“這裏麵是熬得補湯,你啊得好好補補,瞧瞧臉色都白成什麽了!”


    舒念輕點了下頭,還不及道謝,那邊徐媽媽忽然開口:“秀媽,你先出去。”


    秀姨知道這是夫人要和舒念單獨說話,隻是介於上次在嘉榮先生病房裏發生的事情,秀姨有點猶豫,深怕又會發生在範琳苑所爆發的事情。


    但徐媽媽已經開口吩咐了,秀姨又不能不聽,她看了眼舒念,一臉為難的轉身朝門外走去。


    秀姨的為難舒念不是沒有看到,該來的終究會來,躲也不是辦法,清醒後,她一直都在想著如何麵對徐媽媽,經曆了徐澤木,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隻要鎖住內心不被傷害,她就可以無堅不摧!


    房門被關上,病房裏一下子寂靜了下來,舒念沒有開口的意思,她垂下眸看著手指,過了好久,徐媽媽才出聲開口。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想說的有很多,隻是全都被徐澤木否定,舒念苦笑著想,她目前的狀態就像是被關在籠子等著主人商量,是煮、烹、或炸的動物一樣,決定權全部取決於他們。


    可舒念偏偏不想就這麽任宰任割,她抬起了眼看向徐媽媽,無情緒的聲音詢問:“您還恨我嗎?”


    “恨!”秦琴眼睛裏的神色冷了下去,她毫不猶豫的迴答。


    果然如此!


    舒念輕扯了下嘴角,“我知道,改變不了什麽的。”


    “對,就像你問的,換做你也有人疼惜寵愛,我還會不會如此對你?舒念,你不是我的誰,你對我而言,隻是一個害了我兒子的兇手。”


    舒念眉宇間平靜的幾乎沒什麽情緒,可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那哽在喉嚨絲絲溢出的苦澀。


    當時故意去刺激徐媽媽的時候,她不是那麽的冷酷無情、可以做到肆意傷害,就連對徐媽媽說出徐嘉榮倒在血泊裏的那些話,都是她在心裏反反複複想了很多次,才衝口說出來的,她是想用這條命去償還,卻也怕刺激不成反而起到相反作用害的徐媽媽病情再次發作!


    舒念眨了下眼,她開口說:“讓您失望了!”


    秦琴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不,比起你死了,活著才令我更覺得暢快。”


    這是故意刺激她的話,舒念懂得徐媽媽的意思,卻還是因為她的話心髒抽了下,她看向徐媽媽,語氣淡然地開口:“有一件事情,您可能不知道。”


    秦琴盯著她:“什麽?”


    “我跟徐澤木之間簽了一份契約,時間是一年之期……”舒念說道:“因為我的關係導致您很依賴我,徐澤木沒有辦法強扭您的意願……不知道您現在還有沒有記憶?所以他借著醉意……脅迫我簽下這一年之約的合同。”


    “一年內讓您可以平靜下來,然後我便會得到不菲的報酬。我們之間的關係隻是利用……他給的很豐厚,一年之期滿後,我就可以自由了!”


    秦琴心裏是震驚的,顯然很不可置信澤木和舒念之間還有這樣的一出事情,舒念不說起,她隻以為舒念是憑著那樣的麵貌勾引的澤木和她在一起……


    舒念視線緩緩移向窗台,她輕聲道:“我會遵守期限,告訴您這些,隻是想說,我不會再迴避了。虧欠嘉榮哥的……希望這段時間可以消散您的恨意,時間到了,期望我們不再會有任何關係!”


    這是舒念首次用這樣的態度去麵對徐媽媽,秦琴是驚訝的,隨即反應過來卻發現她自己根本無話可說。猝不及防的狼狽,令她隻道出一句:“你能如此想,最好。”


    徐媽媽離開了,舒念靠在床上久久未動,她視線看著窗外像是在凝聚看什麽,又像是什麽都沒看,黑漆漆的一片,最後輕輕眨了下,消去一切情緒。


    夜晚的時候徐澤木就來了,此時舒念正喝著劉嫂給送來的營養粥,傷了這次後,舒念格外的注重自己的身體。


    她受過病了好幾天後無人問慮的滋味,所以越加自己珍惜自己。


    徐澤木推開門走了進來,病房裏靜悄悄的,暈黃的燈光渲染過來,他看了眼病床,見到舒念安靜地吃著東西,便收迴了眼,關上房門走了進來。


    舒念看到他,也隻是拿著勺子的手微頓了下,隨即恢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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