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護衛一瞧這種情景,再也不敢多說什麽?他們中最高的修為,也不過合體中期,與楚璃的實際修為差不多。


    但是他們並不知楚璃真實修為,不過看到合體期初期在她的手中走不了一招。那麽他們絕非對手,城主大人的實力倒是不錯,隻是他們是出來保護城主大人的,可不是讓城主大人保護他們的。


    而且見到城主大人漠然的表情,心頭就是一寒,知道宮紫衣根本不會管他們的死活,也根本不在乎城主府的護衛被人欺負,會丟城主府的臉。


    其實,宮紫衣身邊的護衛,至少要有個比他修為高的,才能起到保護他的作用。隻是宮氏族中的勢力分布太過複雜,宮紫衣雖是天方城的城主,但是由於常年閉關修練,權力早已被架空,變成了如今這種不尷不尬的境地。


    所以這次出行,家族並沒有給他派個實力強的長老保護。這些護衛,隻有一小部分是城主府真正的護衛,大部分是招募來的散修。況且這一小部分的護衛,也不是真正忠於他這個城主的,所以樂得看熱鬧。


    幾個有眼色,參於過圍捕阿寶的護衛,急忙將自己的儲物戒指奉上,以換取他們的性命。楚璃也不客氣,覺得滿意的就留下,不滿意的補齊,補不齊得將命留下,又死了兩個護衛後,其它的參於者學乖了,不敢有私藏,盡量滿足楚璃的要求。


    楚璃也不吃獨食,隻取走了一半的東西,剩下的一半給了宮紫衣。畢竟是在打城主府的臉麵,不能讓宮紫衣太過丟麵子了。宮紫衣對楚璃如此的識實務,也是很滿意。


    老賴頭站在楚璃身旁,狐假虎威,挨個察看他們奉上的東西,時不時的點評上幾句,不屑之意毫不掩飾,妥妥的拉了一堆的仇恨。


    楚璃將事情處理完了,臨走時,送給了宮紫衣幾瓶地級八品的九轉靈丹。然後將老賴頭背在身後,就出了這塊星域碎片。


    當宮紫衣看到藥瓶中的丹藥時,心中的震驚難以言喻,沒想到南道友是個煉丹大師,虧得他沒有與這位煉丹大師結成死仇,說不定以後還能求他煉丹。


    玄靈界並不缺少煉丹師,丹藥也不缺,而能煉製出九轉靈丹的煉丹師,可是曲指可數。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南道友定能夠成為一代煉丹宗師!


    ……


    這是被時空遺忘和唾棄的角落,時辰一到陰戾的狂風便打著旋的出現,風中夾雜著絲絲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了天刑台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死寂中透著絕望的時空中,突然間一陣嘶啞的笑聲傳來,笑聲時斷時續,卻透著愉悅,仿佛這極致的痛苦,並沒有一刻可以動搖他心中的希望。


    笑聲傳來的同時,陰氣死氣翻滾著喚醒了沉睡經年的冤魂厲鬼,無數嗚咽不甘的哭聲、鬼嘯聲刺痛人的耳膜,隻剩下了滲進心扉的黑暗,是你永遠的夥伴!使得此地格外的神秘詭異。


    天刑台的四周,原本彌漫著飄忽不定的絲絲暗紅迷霧,卻是出奇地安靜,安靜的仿佛所有生靈都未曾涉足此地。安靜與冤魂厲鬼不甘的渲囂,同時侵蝕著天刑台上掙紮求生的靈魂,想要拖著他一起走進九幽深淵。


    從天而降的索鏈上,前段時間還是露著白骨的人類軀體,已被血肉覆滿,九幽陰煞風帶走血肉的同時,會送來更多的死氣,將它的印記一刀刀的刻在白骨之上,每刻一刀,軀體就會顫抖一次,直到生出新的血肉。


    軀體的心髒處一顆金色的珠子,發出朦朦的金光,吸收著這些死氣。死氣並沒有將金光侵蝕,反而使金色的珠子更為的壯大,。


    天刑台的邊緣,幽幽泛上血紅色的迷霧。烏黑的索鏈懸掛在清冷、沉墨一樣的空間中,幾不可見。一簇黑白相間的火焰正在其中的一根索鏈上跳躍著.每一次的跳躍,索鏈上的黑色就會褪去一絲,銀色就會多上一些。


    陰陽兩極火,混沌初開時生於天地間的奇火,陰火冰寒如九幽深處的陰之精魄,陽火炙熱如太陽星中心的陽之精魂。


    九幽陰煞風的唿嘯像兇獸仰著頭,對著不肯就死的靈魂咆哮著,不肯帶一點希望的星光給他。飄零而落的魂魄碎片,努力堆砌著永不磨滅的執念。


    被血肉覆蓋的頭顱緩緩的抬起,恐怖的容顏若九幽爬出的厲鬼,沙啞的歌聲飄渺悠遠,“有美人兮, 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歌聲飄蕩在這處無盡的蒼茫中,穿梭在怨魂鬼魅的喘息和貪婪的笑聲中,徘徊在這處死寂絕望的天罰之地。


    ……


    黑袍女子長發飛揚,眉心的圖騰如同她此刻翻滾著的憤怒心情,她如同一團翻滾著的黑雲,向著一處地方撲去。


    黑玉石砌成的大殿雄偉而神秘,在朦朧夜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麵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黑暗的大殿裏,灰白發色的婦人昂首高坐,麵無表情,燭火耀上她的臉,一片霜冷雪白, 冷月淒淒,宮殿寂寥。


    “嘭”的一聲,宮殿大門猛得被人推開,一道身影如風卷入。


    “阿娘,我得到消息了,她幾年前就飛升了,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找到她,我要讓她死,讓她死!”清脆的聲音中帶著憤怒與狂燥,還有著無盡的怨毒。


    “一代聖女,如此的沉不住氣,如何能引領巫族與其它勢力抗衡!”


    “阿娘,你知道的,我為了他,我寧可不當這個聖女,隻要他!我隻要他!”黑袍女子神色中帶著瘋狂與不顧一切。


    “隻要他?你可知為了他,你將阿公推到了何種的地步,為了給你筮卜,本已是巫聖師境界的阿公,生生反噬成了廢人,壽元不過百年。


    你以為占卜大乘修士的劫運,是哪麽容易的?若沒有同等境界以上的修為,沒有雄厚的筮占力勾通天地,根本就不會成功!


    卜語剛出,你卻是不管不顧,趁他虛弱之時將巫族供奉了百萬年的遮天石偷走。你可真好,真有本事,以死相逼我這個阿娘!


    在輪迴塔中,違背天意,逆天改命!令我背上因果,二十萬年的壽元成為五百年了!哈哈哈……,”灰發婦人淒涼的笑聲在大殿中迴蕩,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悔恨與哀涼。


    “你們……,你們從小就將我拋棄,至使我受了哪麽多年的苦難。若不是他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死了……,那都是你們欠我的,欠我的……。”黑袍女子手捂住了頭,瘋狂的尖叫起來。


    灰發婦人見到女兒瘋狂的模樣,想起她剛被找迴來時的情景,眸光深處一抹痛惜劃過,夾雜著愧疚之色。


    黑袍女子越說越瘋狂,眸光深處腥紅一閃而過。然後雙目含淚,語氣放柔,哀求道:“阿娘,阿娘求您了,再幫我一迴,就一迴好不好,隻要她死了,死了,我就別無所求了!幫幫我,阿娘?”


    “你讓我如何幫你?聽說你已發布絕殺令,你還要我怎麽幫你?”


    “阿娘,你不是會摹仿古巫術嗎?隻要她死了,我就別無所求了!阿娘,求求你,求求你,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幫我,……。”


    摹仿古巫術,是一種不用接觸受術者就可施展的巫術,以相似的事物為代用品求吉或致災的巫術手段。比如說怨恨某人,便以特殊的材料製作出巫傀,寫上受術人的生辰八字,或火燒或投水,或針刺刀砍,以致受術人於死地。


    從本質上講,這屬於一種十分歹毒的巫術。但是有一點,對施術人的要求極高,必須以施術人的生機作為勾通的煤介,且修為至少要高過受術人一個大境界,且以生辰八字推算出合適的時辰,方有成功的可能性。


    黑袍女子輕輕拉著灰發婦人的衣角,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滿是哀求之色。灰發婦人不由得想起了女兒失蹤以前,軟軟糯糯天真無邪的樣子。


    那時她不過三歲,為了某樣東西,大眼睛中常常露出祈盼與渴求的神色,她也總逃不過這樣的眼神。


    “墨雲,你可知摹仿術使用一次,會使我的壽元減少一百年!”


    巫墨雲點了點頭,“阿娘,不過是一百年,我定然會找到續命之物,給阿娘續命的,求您了,最後一次!”巫霓裳心底一痛,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巫墨雲大喜,伸出雙臂抱了一下巫霓裳,“謝謝阿娘,謝謝阿娘!阿娘什麽時候動手?”


    “若是幾年前就飛升了,那麽現在應該在星域之海中,星域之海的空間結界有著隔絕術法的功效。等她從星域之海出來後,方能動手,而且需有她的生辰八字方可!”


    “這個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替身巫傀那裏有!”


    巫霓裳輕輕歎了口氣,取出了一個仿若真人的玩偶。這次就算是補償當初丟失她,給她造成傷害的補償吧!巫墨雲眼眸中閃過一抹得意,很快又隱去,這是他們欠她的!


    如果楚璃在此,就會發現這個仿若真人的巫傀,與林雅蘭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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