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善無畏,也已經放開了洛星辰。他也沒有意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今日若是這個小輩死在這裏了,他也脫不了幹係。


    誰讓他當時就在場,沒有阻攔,還眼睜睜瞅著齊連山動手,這就相當於間接的得罪了玉凡子。


    他可是知道,隻要是玉凡子一出手,玉真子也會出手,玉真子可是元後大修。一下就得罪了兩位大修士!不對,還不止,還有玉蟬子和玉玄子兩位元嬰修士。最可怕的是上麵還有兩位出竅期的修士。


    他不禁苦了臉,誰讓自己沒多嘴問一下,並且還同意了齊連山的建議。還以為是個如同螻蟻一般的散修,沒想到會惹上這麽一個**煩。善無畏思忖了片刻,望了楚璃一眼,二話不說也起身離去了。


    現場就留下楚璃師徒,洛星辰撲到了楚璃的麵前,聲音有些哽咽道:“師父,你怎麽樣了?”


    楚璃摸了摸他的頭:“辰兒,怎麽不走?”


    “師父,我不走,弟子就是死,也要和師父死在一起。”


    “你呀!說你什麽好。你若是留在此地,幫不上忙不說,還可能會枉送性命,有可能還會拖累師父。如果有人拿住你,威脅師父,你待如何?難道要讓師父眼睜睜看著你死?或是被人要挾,……”


    說道這裏,楚璃咳了幾聲,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洛星辰聽到這裏,臉色就是一白……。


    楚璃強忍住湧上來的腥甜,繼續道:


    “假如師父今日逃不過此劫,你如果能逃迴門派,替師父報信,也能讓你師祖,知道是何人害了師父,為師也算沒有白死了。


    如果今天你與為師一起死在了這裏,那麽也就無人知曉我們師徒,是如何死的?何人是兇手?我二人可不就是白死了?


    不要以為有你師祖的護身符,就不會有事了。凡事就怕有個意外,有個湊巧,明白嗎?”


    楚璃語重心長的教導著洛星辰。這樣的事,隻怕以後還會遇到,別到時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洛星辰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隻恨自己的修為太低,一點也幫不上師父,還要拖累師父。當時光想到要與師父同生共死,沒想到其他。


    “師父說的對,是弟子錯了,下次一定會聽師父的。”


    楚璃輕歎了口氣,覺得身心疲憊,胸口一陣陣的悶痛,“咳咳……”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辰兒,我們就在這附近找一個僻靜的所在,為師要療傷。”


    洛星辰找了一個山洞,扶著楚璃進去,設了個防禦陣法,為楚璃護法。楚璃吞了一把療傷丹藥,又運行起了玄木訣,引動體內的生機之氣,用以療傷。


    這是楚璃修練至今,受傷最重的一次,要不是她改造過身體,根基牢固,又有生機之氣。


    換作他人,仙道就到此為止了。別說更進一步了,就是能保住現在的修為也很不錯了。就是有這麽多的優勢,楚璃養了一個月的傷,才好了三、四層而已。


    楚璃決定迴萬木城中休養,那裏的生機之氣更為的濃鬱。剛剛打開了禁製,就收到了師父的傳音,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受傷重不重?


    原來那日,楚璃啟動了玉佩,玉凡子當下便感應到了,通過秘術也知道是何人傷了楚璃。


    因為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又看到楚璃的本命元神燈,暗了一暗後,雖然不複原來的亮度,卻也在慢慢地恢複中,知道她是性命無礙了。


    猜想著她正在療傷,所以就等了一段時間,這才傳音於楚璃,詢問她發生了何事?楚璃即沒誇張也沒縮減,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還有自己的傷勢情況,一並傳音給了玉凡子。


    玉凡子勃然大怒,當下找了玉真子,師兄弟二人即刻就去了太華門。幾日後,玉凡子、玉真子二人,落到了太華門的山門前。玉凡子“啪”的一掌揮出,就擊碎了立在山門口,刻著“太華門”三個字的青玉石碑。


    太華門的掌門守道真人很快就接到了,兩位無極宗的元嬰修士,突然到訪太華門的消息,就準備親自相迎。可還沒等到他走出大殿,就又收到了守門弟子的通報,說玉凡子怒氣衝衝而來,把他們太華門的門派石碑,也給拍碎了。


    守道真人心中納悶,不知道哪裏得罪這兩位真君了?門下也無人迴稟過,有誰得罪過無極宗了啊!


    守道真人匆忙將兩位真君迎進了議事大殿中,眾人落坐後,玉凡子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齊連山呢?”


    守道真人怔了一下,見玉凡子一臉的陰沉,心裏“咯噔”了一下,直覺不妙。


    “二位真君稍等!”


    忙派人去傳信,又向著旁邊執事的弟子暗遞了個眼神,讓他趕緊去找幾位元嬰真君,來壯壯聲勢。


    然後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玉真真君,不知紹光真君如何得罪了玉凡真君,還望看在兩派相交多年的份上,寬恕一二。”


    玉凡子冷冷地瞟了一眼守道真人,這一眼殺氣騰騰,把守道真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隻聽著他語氣冰寒。


    “齊連山無故滅殺我的徒兒,我徒兒至今傷重未醒。你要讓本君如何的寬恕?”


    守道真人大吃一驚,心裏就是一沉。幾大門派中人,誰能不清楚玉凡子是怎麽收徒的?他的徒弟,可是比別人的徒弟,金貴了不知多少倍。


    這個,這個紹光真君,怎得作事如此魯莽,一點也不瞻前顧後,以往就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殺人,門中弟子對此就頗多怨言。


    如今惹了誰不好,偏要去惹玉凡子?哪怕你有本事直接去招惹玉凡子也行,你偏偏要動人家收了二百年,才收來的寶貝徒弟,還當真是……,如今還得門派出麵處理,一個處理不好,隻怕會影響到兩派以後的關係。


    太華門這麽些年來,本就比較的勢弱,實力與人才濟濟的無極宗相比,可是要差上許多。


    此事,太過棘手了,還是要請太上長老出來主事方好,麵對兩位元嬰大修,自己壓力太大,怕是不好處理。


    片刻後,大殿內出現了幾人,守道真人見了心頭一鬆。太上長老來了,自己隻要聽從太上長老的吩咐便可。太華門的太上長老運和真君,與玉真子是老相熟了,彼此打了個招唿,就坐了下來。


    運和真君樂嗬嗬的捋著三羊胡子,瞧著二人,開口詢問:“玉真真君,玉凡真君,二位今日能來我太華門,當真是篷壁生輝啊!不知兩位前來,所謂何事?”


    其實他剛才在大殿外,已有人告訴了他,玉凡子含怒而來之事,隻是他還不知道詳情。


    “嗬嗬嗬……”淡淡的冷笑聲傳來:“運和真君,你門下的長老齊連山,在千幻平原與玄道宗的善無畏相爭,碰巧看到了出現在附近的小輩,也就是我的徒兒,為了泄憤,二話不說,就要滅殺我那無辜的徒兒。


    堂堂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出手,本就是壞了規矩。更何況還是元嬰修士對一個結丹修士出手,更是令人不恥。一擊不中,未將我徒兒殺死,還要補上一擊。


    若非本君在小徒身上,留下了保命的手段,本君的徒兒可就要命喪當場了。可憐我那徒兒,至今還在昏迷不醒。


    今日,太華門若不給本君一個交待,既便本君血濺當場,也不會與爾等善罷幹休。”


    語氣中透露出森森的殺意,身上淩厲的氣勢陡發,向著四周擴散而開,顯然是氣極了。


    太華門眾元嬰修士一聽,心裏就是一突,臉色立馬變得不好起來。心道:今日這事可棘手了,惹誰不好?惹玉凡子,明知此人二百年了,才收到了那麽一個合心意的徒弟。


    這要是真得毀在了太華門的手裏了,這個仇可就結大了,此事還真不好交待!往大了說,這事要是處理不好,與無極宗關係必定會受到影響。


    往小了說,玉凡子以後要是對門中的其他小輩動手,也是名正言順,他們也莫可奈何。畢竟是自家的人理虧在先,動手也在先。


    運和真君向著守道真人詢問:“紹光真君可曾迴了門派,讓人傳訊通知了嗎?”守道真人正要迴話,一陣腳步聲傳來,大殿中進來了幾人,眾人抬眼望去。


    就在此時,大殿內突然爆起一片刺眼的光亮,一道淩利的法術向其中一人攻擊而去。事出突然,那人也沒有預先防備,慌忙中還未升起防護罩,一股巨大靈力就重重的擊在了他的身上。


    “澎”的一聲,那人當即就被衝擊的飛到了大殿的牆壁上,“哇”的吐了一口血。“嗵”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出手之人正是玉凡子,受到襲擊的則是齊連山。齊連山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臉色鐵青,怒容滿麵:


    “玉凡子,你莫要欺人太甚,這可是在我太華門,不是你無極宗。本君今日前來,就是與你處理此事的,你莫要蠻不講理?”


    “本君不講理?卻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結丹期的小輩動手。齊連山,無辜滅殺本君的徒兒,當本君是泥捏的不成?想讓本君與你講理,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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