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皇城會所的平麵圖就這麽掛在車裏,所有精英的警員們全都圍在地圖旁,大家下意識的,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中間的林清身上。


    隻不過很明顯,所有人的眼睛裏,卻全都透漏著一絲,十分不屑的嘲諷神情。


    剛才蕭潔的反應,所有人並不奇怪。


    當然了,倆人都住一個屋去了,難道你們還能光明正大的跟大家夥說你倆沒關係?


    也就是現場的所有人都是精英警察,素質也遠比普通人高,沒人真說破罷了。


    隻不過也懶得去計較那麽多,輕輕一伸手,林清直接把還在“發燒”的蕭潔拉到自己身後,隨後上一眼下一眼,仔仔細細的看了這張圖許久,這才忽然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張圖應該是幾年前沒裝修過的圖紙,現在裏麵的承重牆和梁柱位置沒變,但隔斷的房間卻已經變化很多了......”


    一邊說著,再看他身手在自己口袋裏摸索了半天,最後終於扯出一張疊了好幾折的白紙,一邊打開對照,一邊從旁拎起一隻鉛筆,直接在牆上的地圖上標記起來。


    “大家看,這裏是一層的平麵圖,原來最角落這裏,這個大房間標記的是多功能機房,但現在,它應該是江中嶽私人的辦公室。”


    一邊說著,林清一邊用鉛筆,把最角落的那個房間畫了個圈,寫上“辦公室”三個大字。


    旁邊的李戰峰忽然眉頭一皺,立刻發現了問題:


    “不對吧林清,你這消息到底靠不靠譜?


    皇城會所一共五層,一層人來人往,不但嘈雜而且混亂,江中嶽不應該把辦公室放到最頂層麽?”


    “嗯,是啊是啊,你那消息準不準啊?”


    “就是,他侯振邦別是連最基本的社會常識都沒有吧?”


    ......


    李戰峰這一開頭,周圍其他警員頓時隨聲附和,大家也都是破案老手,一眼就看出林清這信息有問題。


    可眼看著四周已經不善的眼光,林清卻忽然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說各位,他江中嶽可是個毒販,把辦公室放到頂樓,你讓他出了事直接跳樓麽?”


    林清沒好氣的一翻白眼,隨手又再一次在那間房子的位置畫了個圈。


    “這裏,因為當初設計是為了做機房,所以四周是鋼筋混凝土的剪力牆,裏麵配上鋼筋網格做好的‘法拉第籠’,不但防止靜電幹擾,而且還能屏蔽信號,隻要稍加改造,就絕對是一個密談的好場所。


    還有,他既然選擇在最邊上的房子做密室,想必裏麵應該還做了地下通道之類的逃生通道,所以到時候就算要抓捕,你們也盡量不要打草驚蛇。


    因為我們現在還根本沒辦法知道,他這密道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如果是活的,那另外一邊通向哪裏。”


    說到這兒,林清又把鉛筆挪到四周的圍牆上邊。


    “皇城會所的防禦措施極強,就我們現在得到的線報,根本沒辦法完全了解整個防禦體係的構造,所以,別想著強行突破什麽的,除了打草驚蛇之外根本沒用。


    我的計劃其實之前已經跟你們說了,用我們的內線,把咱們改裝後的竊聽器送進去,然後安裝在他的密室裏,具體怎麽操作需要內線酌情處理,現在我也不好說。


    不過我們要想確定是否成功其實很簡單,隻要看信號是不是接上了,我們是不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就行了。”


    “切,自相矛盾~”


    可忽然,還沒等林清話音落下,旁邊一個年輕的聲音卻充滿不屑的響了起來。


    “剛才你還說他的密室有法拉第籠,信號屏蔽呢,就算把竊聽器送進去又能怎麽樣?咱們根本接收不到,冒這麽大險有什麽用?”


    “嗯?小王,遵守紀律!”


    出乎意料的,年輕人的話音還沒落下,旁邊李戰峰的眉頭卻頓時一皺。


    說句實話,他現在已經感覺林清這個計劃,有那麽幾分意思了。


    雖然到現在為止,所有希望還是要寄托在那些“不靠譜”的內線身上,可至少林清的所有調查,絕對不是一個圖新鮮好玩的態度。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至少到目前為止,林清的情報,很明顯要比警方這麽多天來的努力還要深入許多。


    “嗬嗬,沒事兒,這位警官問得的確在理。”


    可隻不過,林清倒也沒生氣,隻是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


    “法拉第籠的確能屏蔽信號,但是靜電屏蔽最大的缺點也很明顯,隻要我們能突破一點,再用信號集中發生裝置,把信號發射出來就不是很難。”


    說到這裏,林清忽然抬起手掌,用鉛筆在密室靠外牆的某個位置輕輕畫了個圈。


    “我們隻需要在一麵牆上鑽一個洞,把我們特質的信號發射器插進去,這個法拉第籠就算破了。


    而最好的一點則在於,我們隻破一點,其實法拉第籠本身並沒有破壞,我們相當於隻是把竊聽器和外麵連接,這樣就算他們在屋裏看手機,還依舊是沒信號的。


    這種技術現在國內肯定能做到,隻不過就得麻煩咱們技術科的同事們再加加油了,越早弄出來,我們破案的把握就越大,畢竟他江中嶽也不可能天天在這養老,說不定哪天咱們沒注意,他們的交易就完成了呢。”


    林清說得舉重若輕。


    這一迴,有之前小王的例子,所有人全都沒再說話,可那一雙雙質疑的眼神,卻很明顯,全都投射到了李戰峰的麵前。


    “嗯。”


    也看出同事們的擔憂,李戰峰不禁點了點頭,隨即朝林清皺眉問道:


    “我想,你自己製定的計劃,許多細節你應該考慮全麵了吧?


    你剛才說這間房是全鋼筋混凝土的剪力牆房間,想要在這樣的牆壁上打洞,恐怕得用上水鑽或者大功率的電錘,那樣的話不論時間還是噪音,都不可能不引起對方的注意。


    還有,你也說皇城會所的外圍警戒非常嚴格,那到底讓誰去打洞呢?用你的線人麽?”


    畢竟是常年做一線的精英刑警,隻第一時間,李戰峰就發現了林清布局中的最大問題。


    “哦,這個啊,嗬嗬......”


    隻不過,聽到李戰峰的問題,林清忽然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再次輕鬆了起來。


    “這就是紙上談兵,和實地操作的區別了,我剛才一直說這間房是剪力牆房,圖紙上也是這麽寫的,所有人都是這麽說的,但唯獨有些人知道,這裏麵有問題!”


    一邊說著,林清忽然舉起鉛筆,又再一次在剛才標注的那個位置畫了一下。


    “這裏,這麵牆在施工的時候,之前故意留了一個進出材料的施工洞,當時的做法十分不規範,留了鋼筋,但是沒澆混凝土。


    後來在施工結束後,單叫混凝土不合適,費工費力,所以當時的工頭就擅自做主,悄悄叫人用磚把那裏填死了,然後裏麵再布的法拉第籠。


    也就是說,這裏的牆壁,其實並不是混凝土牆,如果用炮槍或者破牆鑽的話,隻打一個孔,最多不用幾秒,就足以把這個洞的位置貫穿!”


    說到這裏,林清忽然有些後怕,也有些慶幸。


    蓋這間樓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它將會是以後的皇城會所,而十分恰巧,當年承包這個工程的施工隊,還就是侯振邦手下的一個弟兄。


    天要亡他江中嶽!


    如果林清換另一個人去找,都不可能知道這個小漏洞,但偏偏巧,整個龍都市,林清就隻認識這麽一位大哥!


    “哦對了!”


    說到這裏,忽然,仿佛又想起了什麽一樣,林清急忙一拍腦袋:


    “至於外牆的電子防禦設置,我的想法也十分簡單,就是整片區斷電。


    當然,皇城會所一定有自己的發電機,而且突然斷電也一定會引起江中嶽的懷疑,所以我的計劃是,提前給整個片區發通知,告訴他們在某天深夜,全片區由於電力檢修,斷電一小時。


    正大光明的發通知,江中嶽不會有任何懷疑,當天斷電,他必定要啟動發電機恢複監控。


    但是,就是從斷電那一瞬間,到他啟動發電機的時候,中間這段時間,想必至少會有個幾秒鍾,最多幾分鍾的空檔。


    就借著這個空檔,我們足可以派人翻牆進去,越是精密的電子設備,突然斷電重啟對設備損傷越大,所以,斷電之後再恢複,至少又會有幾分鍾的空檔。


    就靠這幾分鍾,我們絕對有機會,安裝完信號發射器後,再翻牆出來!”


    林清的聲音,擲地有聲。


    ......


    所有人的目光,已經全都有些發傻。


    且不說林清的計劃,到底有幾分可行。


    可就他這樣一個二十來歲的孩子,竟然能把整個過程,考慮到如此細微的程度,並且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裏,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下,收集來這麽多信息!


    這樣的能力,應該出現在一個才上大一的學生身上嗎?


    “咳咳,嗯......”


    終於,雖然心裏也已經不太鎮定,但李戰峰調整了一下唿吸,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這個計劃看似可行,但還是太危險了,我不認為有誰能百分之百保證,在一個完全不確定的時間裏,翻進皇城會所的院牆,安裝完信號發射裝置後再安穩逃出。


    這個行動太理想化了,一但出差,一定會打草驚蛇,致使我們前功盡棄,林清,這一塊,你考慮過麽?”


    雖然對林清已經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但作為實際指揮行動的負責人,李戰峰很明顯,還是不願意去冒這種,毫無把握的險。


    “嗬嗬,李隊長啊,你擔心得的確有道理~”


    隻不過,聽完對方的憂慮,林清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卻忽然微微一笑。


    “事到如今,我們的確經曆不起任何一點的損失,所以,其實從製定這個方案開始,我就已經想清楚了,這個計劃,別人去風險都太大,恐怕隻有我自己去做,才最放心。”


    一句話出口,林清的嘴角,已經泛起了一絲,極為篤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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