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太後的話,宮中有一宮女,試圖傷害皇上,辛大小姐勇於站出,堅定地擋在皇上的前麵,未曾想到的是,那宮女身揣土炸藥,炸藥突然爆炸,辛大小姐這才受了不小的驚嚇。”


    嚴太傅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與事實有著極大出入的謊言,而周遭的官員一怔愣後,很快便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的讚同地頷首,表示嚴太傅所說的話屬實。


    太後見此,氣的咬緊腮幫子,任憑血腥味竄至喉間,濃重的血腥味將她因憤怒而混沌的思路清醒了許多,但對於此時的情況,又莫可奈何,隻能暗自生著悶氣。


    她怎麽會不知曉此事呢,正是因為知曉,正是因為知曉試圖傷害皇上是假,要對付的人是辛大小姐是真;正是因為知曉嚴太傅所說的與事實有著極大的出入,正是因為嚴太傅知曉她不會推翻他說的話,正是因為······


    這些人抓住了她的軟肋,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就算知曉是彌天大謊,她又能說些什麽?


    說那日宮女要傷害的不是皇上,而是辛大小姐?還是說,皇上之所以身中劇毒,而是做了辛大小姐的替死鬼?還是說,皇上······


    不論哪一樣,她皆不能說,因為她心中明了,若是她說了,恐怕,隻會將自己陷入不利之地,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夜丞相與嚴太傅你來我往那刺目的感謝的眼神。


    又一次敗了,接二連三的失敗,使得太後身子忍不住地顫栗,為自己的失算,為自己心中的咬牙切齒,為自己心中的痛恨。


    敗在逍遙王手上,她不甘;敗在夜丞相手上,讓她惱怒;敗在嚴太傅手上,她不敢置信;若說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敗在了逍遙王的手上。


    今日,她算是真正的明了,夜丞相,嚴太傅等人已然為逍遙王所用,皇上身中劇毒,生死不明,她對於此事十分有把握的,現今的皇上自身都難保,哪裏有那個精力召集夜丞相等人與她苦鬥呢?


    這一切,她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硬生生地將這口惡氣咽下去,恨隻恨當初為何為了所謂的聲譽將那個禍害留下。


    緩了緩身子的顫栗,將胸腔之中澎湃的怒火舒散開來。


    “原來是這樣啊!可憐的丫頭,哀家聽說皇上對這個丫頭可是在意的緊啊!若是皇上知曉這個丫頭為了皇上不顧險阻挺身而出,該是怎樣的心疼啊!”


    太後一語雙關的話,聽得眾人心中厭惡不已,太後是什麽樣的想法,他們皆心知肚明,嚴太傅的謊言,他們可不信,太後會不知道。


    太後是何等人,又是有著何樣的野心,每個人心中皆有一麵水鏡,心知肚明,若說皇宮中沒有太後的人,打死他們也是不信的。


    夜丞相不加掩飾地衝嚴太傅頷首,繼而笑意吟吟地迴道:“勞太後娘娘掛心了,皇上派禦醫調理梓涵的身子,禦醫說沒有妨礙,皇嗣亦是沒有妨礙,隻是受了點驚嚇,臥床休養一段時日便可痊愈。”


    “那-就-好。”太後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恨聲迴道。


    皇上派禦醫調理?嗬······


    這是在挑釁她皇上沒有事嗎?好啊,好啊!她堂堂天齊太後,竟然在乾清宮外被外臣欺壓的說不出話來,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這裏,太後越發的憤怒,任憑胸腔中的怒火將自己如烈火烹油般烤炙,用力喘著粗氣,以表她此時的不悅。


    正在這時,感覺袖袍輕微的被拉扯住,此刻怒氣頗盛的太後正有火無處發泄,倏然迴首,惡狠狠地瞪著拉扯她的罪魁禍首文公公。


    文公公被此瞪視,亦不顯惱,抬首別有深意地望了眼頭頂上金光璀璨的匾額,繼而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移向別處。


    太後一怔,若有所思地望著龍飛鳳舞的‘乾清宮’三個大字,略顯沉吟,她知曉,這是文公公在提醒她莫忘了此行的目的。


    她怎麽可能忘了呢,隻是讓她猶豫的是,倘若她率先開口,便會失了先機,在她的流言蜚語上再添一筆不懷好意。


    可是倘若她不開口,瞧現在的陣勢,恐怕無人會提及,有夜丞相與嚴太傅這兩個老狐狸在此,她今日之行,應當會無功而返吧!


    但是若是就這般不戰而迴,不是她的作風,畢竟若是她就這般迴去了,那就相當於對這兩個老狐狸認輸了,這是她絕對所不能允許的。


    打定主意,太後緩了緩自己的氣息,待恢複正常後,太後望著擋了一排的諸位大臣,淡淡的說道:“各位大人可是要求見皇上?”


    眾位大臣不語,隻是躬身抱拳行禮。


    得不到迴應,太後麵色微沉,攏在袖袍中的手緊緊攥在一起,片刻,佯裝不解地望著眾人,詢問道:“這是······”


    眾位大臣不語,保持著躬身抱拳行禮之態。


    依舊未曾得到迴應,太後耐心告罄,從中挑選了一看起來唯唯諾諾甚是不起眼的大臣詢問,豈料,看起來唯唯諾諾,實則嘴巴比什麽都嚴,愣是問了許久未曾得到一個迴應。


    這下把太後徹底惹惱了,雙目陰驁地望著一句不答的大臣,冷聲質問道:“這位大人這是何意?什麽時候我天齊竟然會有耳背的官員?”


    被太後諷刺的大臣,好似一個楞頭青一般,麵色不動如山,大有一副你說你的,我聽我的,你說的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太後一甩袖袍,若是在以往,定然會拂袖離去,此刻不是以往,而是現今。


    “各位大臣這是何意?哀家說的話,就如此輕易被人忽略不計嗎?”


    僅僅一句話,便打破了優雅雍容之觀,無人再將優雅、雍容這樣的詞匯套用在太後的身上。


    眾人這才惜字如金地迴道:“太後息怒,臣等不敢。”


    太後越發的掛不住臉上的笑容,望著一個個嘴裏說著不敢,卻明目張膽地攔在她前麵,這也就罷了,將她的話當做耳旁風,實在不將她放在眼裏,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不敢。


    若是他們敢,豈不是要當場將她這個太後拉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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