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逍遙王雙眸中的自信灼痛了雙眼,亦或是太後深覺心虛,隻見太後率先移開視線,俗話說的話,輸人不輸陣,在這一點上,太後便已然輸給了逍遙王,而她卻不自知。


    “岑兒,你要體諒哀家身為母親的擔憂,哀家今日是必須要見到皇上的,若是不親自看到皇上平安無事,哀家是如何亦不能放心的,若是你不願意陪哀家進去,哀家不怪你,那哀家便自己進去。”


    話落,太後莫可奈何地拍拍逍遙王的肩膀,一副一籌莫展的擔憂模樣,繼而話鋒一轉,凜冽的語調在眾人的耳邊響起,掀起一陣恐懼的浪潮。


    “哀家倒要瞧瞧,有誰敢攔著哀家,不讓哀家見自己的兒子。”


    先禮後兵,太後用的爐火純青,說著,太後便用力一甩寬大的袖袍,向內殿拾步而去,湘紅色的霏緞宮袍因她的動作,在空中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迷了眾人的眼,凜了眾人的心。


    逍遙王不見絲毫的慌張,不緊不慢地望著太後的動作,好似不經意間,向付公公使了個眼色,付公公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是何意。


    待看到逍遙王的手勢時,一時怔愣,片刻,瞬間便明了過來,鄭重地點點頭。


    “恭喜太後娘娘,賀喜太後娘娘。”


    突如其來的清亮尖銳的嗓音在殿中傳揚開來,眾人沒有絲毫的防備,紛紛一時怔愣在原地。


    就連太後亦是如此,因這突如其來的恭賀聲,頓住了步伐,將她硬生生地攔了下來。


    殿中詭異的安靜,待聽到撲騰一聲時,眾人這才迴過神來,看到跪在殿中的付公公,皆驚,紛紛亦是跟著付公公跪在了地上,齊齊喚道:“恭喜太後娘娘,賀喜太後娘娘!”


    雖然他們不知付公公此行是為何,但是他們明了一點,身為奴才,特別是身為皇上的奴才,不需要問,隻需要做,此時就是如此,不必知曉是為何,隻要跟著做便是對的。


    太後頓住步伐,緩緩轉過身來,麵色平淡無波瀾,實則眼底已然暗潮洶湧,意味深長地睨了逍遙王一眼,轉而將視線放到跪了一地的付公公等人身上。


    “恭喜?不知這喜從何來?皇上現在臥病在榻,哀家倒不知,這喜在哪裏?不論這喜從何而來,哀家隻知道,你們這些奴才是想要攔阻哀家,你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莫不是忘了你們的身份了?”威嚴的鳳眸,輕飄飄地落在付公公等人身上,威脅的語氣卻讓人膽戰心驚。


    付公公頂著太後壓迫的視線,抬首些許,神態頗為恭敬,“迴太後的話,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忘卻自己的身份,隻是奴才確實有喜訊著急稟告太後。”


    “哦?喜訊?小付子,你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當初哀家將你送到皇上身邊,為的就是你穩重,豈料,看來,倒是哀家著相了,你不但不穩重,相反還不知輕重,你口口聲聲說喜訊喜訊,現如今,哀家倒不知,你所謂的喜訊是何,難道皇上感染風寒便是你要稟告哀家的喜訊?”


    太後一番先發製人的話說的極為漂亮,若是對方不是付公公,恐怕早已嚇得麵如菜色,磕頭認罪了。


    “奴才不敢,太後恕罪,奴才承蒙太後看得起,承蒙皇上信任,一直兢兢業業,不敢忘卻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職責,盡心盡力服侍皇上,奴才今日之所以鬥膽,實則是有天大的喜訊稟告太後,昌邑侯府嫡長女辛大小姐已然身懷龍嗣,奴才們恭喜太後即將當皇祖母了。”


    聽此,太後的麵色瞬間沉了下來,原有的無波無瀾化為虛有,原有的先發製人偃旗息鼓,鳳眸嗜血地望著付公公。


    若是他人,聽到自己即將做祖母了,定會高興不已,但太後不是他人,他是充滿野心的太後,是將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當做棋子的太後。


    除此之外,太後還是一個女人,試問,一個滿是野心,貪圖權勢的女人,最不甘的是什麽?最不甘的就是歲月不饒人,她這樣一個滿是野心的女人,怎麽可能會願意漸漸老去?怎麽可能會願意被人喚作皇祖母?


    逍遙王在一側,將太後嗜血的雙眸以及眼底的翻江倒海看在眼裏,眉眼上揚,這一步棋他走對了,趁熱打鐵。


    “母後,您怎麽了?怎麽臉色如此難看?難道您聽到您要當皇祖母不高興了嗎?哦!兒臣知道了,母後在行宮近兩年,消息閉塞,許是對宮中的消息不知曉,皇兄早已下旨,封昌邑侯府的嫡長女辛梓涵為皇後,隻待皇嫂及笄便可行大婚。”


    隨著逍遙王的話落,太後的麵色越發陰沉,攏在袖袍中的手重又緊握成拳,任憑尖銳的甲套陷進掌心的嫩肉之中,手心的疼痛隨之傳來,就是如此,亦是未曾減輕其心中的滔天怒火。


    “你······”深吸一口氣,望著逍遙王冷笑,繼續說道:“岑兒這是說的什麽話,哀家怎麽會不高興呢?哀家奇怪的是,適才岑兒可是說‘皇上隻是封其為皇後,隻待其及笄便可行大婚’,岑兒,哀家沒聽錯吧?”


    說著,太後將話中的每一個字咬的極重,嘴角的笑容太過牽強,明眼人一看便知曉是怒極反笑。


    “是啊!母後沒聽錯,因為皇嫂,哦,也就是辛大小姐尚未及笄,母後是否想說,既然未曾行大婚,為何便身懷龍嗣呢?母後恐怕不知,皇兄對辛大小姐可是疼入心底,一直將人放在身邊,不舍得離他半步。”


    逍遙王譏諷地望著太後,將太後想要說的話盡數說了出來,不給其說話的機會。


    “你······”


    太後再也撐不住臉上牽強的笑容,一點一點的龜裂,狹長的鳳眸赤紅,整個人身子顫栗,望著逍遙王譏諷的模樣格外刺眼,失去理智地揚起手,正要揮下去之時,一道提醒聲將太後失去的理智喚了迴來······


    “太後娘娘,您到服藥的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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