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殿內殿外的氣氛,頓時靜寂下來。


    半晌,葛明齊笑,大笑特笑,一邊笑一邊咳嗽,咳出血來,頭也不迴地道:“好好好。我葛明齊與你蘇然,從今往後恩斷義絕,再沒關係。若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你放心,從這一刻起我再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話落,葛明齊大笑著離去,笑聲無不讓在場的人心酸。


    鳳妤快步追到門口,看著葛明齊很快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不覺歎了口氣,對蘇然留下一句“你自己好自為之”後便也離去,連夜返迴安定城。


    侍衛們跟著鳳妤離開。


    蘇然在這時再堅持不住,整個人無力地跌坐於地,血從唇角溢出,在蒼白如紙的下顎上觸目驚心。


    阿典垂了垂眸,對阿婭使了個眼色,也暫且離開這裏。


    小凡子想了想後,偷偷看了眼蘇然,離開。


    片刻時間,殿內便隻剩蒼聿禮與蘇然兩人。


    蒼聿禮用力拭去唇角的血,一步步朝地上的蘇然走近,蹲下,用力扣住蘇然的下顎,迫使蘇然仰頭,聲音溫柔得令人從心底裏發毛,“真這麽傷心難過?”


    蘇然閉眼,淚滑落。


    -


    連夜趕路,當鳳妤迴到安定城的時候,已是次日的清晨。


    城門剛開,路麵上空空蕩蕩,行人還很稀少,街道兩側的店鋪也都還沒開。


    鳳妤一路策馬而過,在辛王府門前勒住韁繩,躍身下馬。


    家丁聽到聲音出來,見是鳳妤,趕緊迎接。


    “王爺起了嗎?”鳳妤將韁繩丟給家丁,邊往裏走邊問。


    家丁搖頭,“王爺還未起。”


    鳳妤聞言,便直奔竹園的房間,果然見辛墨戈在裏麵,在婢女的伺候下正洗漱穿衣。


    “既然你知道蘇然這次是有目的迴來的,那你也應該知道她迴來的目的。告訴我,究竟是為了什麽?”鳳妤直截了當開口。


    伺候辛墨戈洗漱的婢女,連忙躬身退下。


    辛墨戈繼續洗漱的動作,直至不緊不慢地洗漱完,並穿戴整齊,才看向鳳妤,迴複道,“我已經說過了,這趟安定城之行迴去,也該有你父親鳳羽峰的消息了。”


    “這麽說,我父親至今下落不明,與蘇然此次迴來的目的有關?”


    “不,與她背後,命她迴來的人有關。”


    “那你已經知道她背後的人是誰?”鳳妤繼續追問,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那你覺得,能讓她迴來的人,會是誰?”辛墨戈不答反問,上前幾步揉了揉鳳妤的臉,在近距離對著鳳妤一臉的疲憊時終經不住軟下心來,“奔波這麽久,一整夜沒有休息,先好好地休息休息吧。”


    “你都不明確告訴我,我怎麽能安心休息。”鳳妤一把握住辛墨戈的手,迅速思量間,吐出兩個字,“蘇戶?”


    辛墨戈不否認,“等你休息好,有精神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不,我要你現在就說,說完我再休息。”


    “趁我還沒有追究你獨自離開這裏,迴京城一事,不準對我討價還價。”辛墨戈故意沉下臉來,卻又掩不住黑眸深處的那絲無奈與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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