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夫這個梗讓張繁弱愣了愣。
這是白幼狸剛上大學的時候為了拒絕別人追求給出的牛馬理由，後來在張繁弱的強烈反對之下她才換了個借口。
“成熟點啦！”
張繁弱恨不得跳起來錘她的頭：“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童養夫，你是從大山裏走出來的嗎？”
“對啊對啊。”
白幼狸忙不迭的點頭：“上完大學我就得迴去結婚了，然後送我的老公去上小學，我老公可懂事了，衣服都會自己穿了。”
張繁弱難得的老臉一紅。
瘋女人，懶得理她，張繁弱把頭一撇就往外走：“你自己在這乖乖等處罰吧，我要迴去上學了。”
“別嘛別嘛。”
剛才還急得想哭的白幼狸這會反而攔著他不想他走了：“你已經跟阿姨說了晚些迴去，那就再在學校陪我待一上午嘛，我帶你去食堂吃飯去好不好？中午吃完飯再送你迴去。”
張繁弱撇了她一眼，
想了想，終究還是心軟點頭了，在來到莫家以後，他對白幼狸就總是這樣，隻要有時間，就忍不住想多分給她一點。
二人隨後轉道去食堂。
雖然二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每次白幼狸的心情都很好，一邊牽著他一邊奔波各個窗口，打上滿滿一份對於二人來說有些吃不完的豐盛早餐。
“你先嚐嚐學校的包子。”
白幼狸隨手拿起一個茶葉蛋就剝起了殼，張繁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雞蛋待會一定會跑進他的肚子裏。
“你自己也吃吧。”
張繁弱拿著筷子忍不住抱怨道：“我自己會剝的，你不要老是這樣，在外麵會平白給我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關注的。”
畢竟二人男俊女靚。
尤其白幼狸，在學校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哪怕坐她對麵的是個小孩，但她忙前忙後伺候的樣子還是會給張繁弱帶來不少視線的聚焦。
煩死了（猴哥搖晃）
“我又不餓。”
屢教不改的白幼狸此時也毫無改悔的意思：“我這個月又長胖啦，要不是你天天讓我吃我早上喝杯牛奶就好了的。”
胖？
聽見關鍵詞的張繁弱眼睛一撇，發現對麵的白幼狸依舊是該胖的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沒有一絲贅肉，這胖出來的肉都到哪去了？
“……真胖了。”
對麵低著頭的白幼狸耳根子都紅起來了，對著他小聲的道：“不過是在後麵，你看不到的。”
後麵……
張繁弱沉思片刻，下一刻鼻子發癢，連忙低頭幹飯，他隻是一個五歲小孩，什麽都不知道，裝死就完事了。
一頓飯好艱難的吃完。
出去的時候，張繁弱強忍著到後麵看看白幼狸是不是真的胖了的衝動，滿臉正經的走在她身旁。
張繁弱啊張繁弱，
你可千萬不能糊塗啊！你現在的任務是上進，是學習！將來人民需要你，祖國需要你，你的人生刻寫著奉獻，這些問題都不該是你考慮的！而且白幼狸穿的是裙子，你看能看得出來嗎？
張繁弱在心裏狠狠譴責了自己。
然後頓覺心平如水，內心隻餘下前往圖書館用知識填充自己的正念。
叮鈴鈴——
又一陣鈴聲響起，白幼狸掏出手機，張繁弱不動聲色的又貼了上去，偷聽了二人的交談以後，快掛電話他才轉身迴去，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裝什麽，都聽見了吧？”
白幼狸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
“啊？”
張繁弱扭過頭滿臉‘迷茫’。
這番演技即便放到電影裏都夠用了，說不定還能換來一個小戲骨的外號，可惜在白幼狸眼裏依舊充滿了表演痕跡。
“好啦，圖書館去不成了，趕緊走吧。”
白幼狸拉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過去。
不久後。
辦公室裏，連同輔導員田繼海在內還有兩三個校領導，一陣敲門聲過後，屋裏人將目光全都放在那個走進來的小孩身上。
“阿狸。”
輔導員田繼海站起來，先是看了張繁弱一眼，然後向白幼狸介紹起了身邊幾位：“旁邊的金院長我就不介紹了，這位是少年院那邊的柳院長，還有孫教授，這次都是為了你弟弟過來的。”
“哦哦！金院長好，柳院長好……”
白幼狸緊張的打完招唿，少年院的柳院長才謙和的擺了擺手：“同學不要那麽緊張，我們就是過來了解下情況的，本來時間不定在今天，但聽說你昨天把弟弟帶過來了，就臨時組了這個局，非正式的，你放心吧。”
被他這麽一說白幼狸也放鬆下來了。
二人坐到椅子上以後，幾個老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張繁弱，盯了一會那個金院長才笑著道：“這個孩子還真不一般，你看，有的大幾學生見了我們都大氣不敢出，他倒麵不改色的。”
這話一出幾個老男人都笑了，屋裏的氣氛瞬間緩和，坐在椅子上看他們表演的張繁弱尋思這麽板著臉也不太好，於是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簡單啊不簡單。”
柳院長看了眼桌上的資料，嘖嘖稱奇道：“一個之前才四歲的孩子，下棋居然能下贏咱們國內前幾的棋手，太匪夷所思了，我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金院長也跟著點頭：“棋院那邊的人還不肯說實話，害我們打聽這麽久，這世上終究沒有不漏風的牆，是寶貝兒他藏也藏不住！”
幾個男人討論間，張繁弱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塊閃閃發亮的狗頭金，頓時就感覺有些別扭，幹咳道：“幾位叔叔爺爺，你們找我和姐姐有什麽事兒嗎？”
他明知故問，
現場卻有人知道他是在裝模作樣，便笑著道：“繁弱小朋友，我們對你的了解可比你想象的多，那天燕京的人來找你，你什麽表現說了什麽話我們可都一清二楚，你不信我這就能給你敘述一遍。”
“……”
好厲害，需要誇誇你們嗎？
張繁弱麵露無語，也不再裝小孩了，身子往後一仰，靠著椅背打了個哈欠：“所以爺爺們打算怎麽考驗我啊？”
他這個表現讓幾人驚喜的麵麵相覷。
小孩好拽，爺爺好愛，這才有資料裏那個神童小孩的風範嘛！
“爺爺們的意思不複雜。”
柳院長蒼蠅搓手道：“一呢是想看看世上到底有沒有這麽神奇的小孩，二是也想試試，中科大不比燕京棋院，天不高路也不遠，而且你隻要有這個能力，我們不會局限你做這個就不能做那個，哪怕想學醫，在你長大飛走之前，我們科大也是有幾位大牛能夠帶著你直到你羽翼豐滿的。”
這話讓人聽了心裏真舒坦。
張繁弱也升起幾分認真，道：“柳爺爺你想怎麽試？找個人和我下棋嗎？”
“棋就不試了。”
柳院長邊說邊拿起幾頁草稿紙：“你圍棋的水平我們相信，學校裏也沒有能和你一決上下的人，我們就隨便出了幾道題，考驗一下你的邏輯思維水平。”
“哦。”
張繁弱接過紙看了一眼。
然後一陣無語……說是考驗他的邏輯思維，實則紙上出的全是數學、物理、化學、生物這類學科題目，涉獵範圍從初中到高中不等，對於一個五歲還沒真正接觸到義務教育的孩子而言嚴重超綱，如果這就是少年班選拔學生的難度的話，那張繁弱相信這少年班十年也選不出一個人。
直到最後。
張繁弱才在一張紙上看到了填空圖形的邏輯推理，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注意到他臉色的幾個院長都以為他要做邏輯推理，張繁弱卻借了支筆直接翻到最前麵。
難度雖然不是一般的難度，
可他也不是一般的小孩啊，前段時間剛幫平行世界的自己備戰了一次高考，你說這可不就巧了嗎？
刷刷刷……
猶如切瓜砍菜一般，張繁弱沒有在任何一道題的前麵長久停留，無論哪個學科的題，眼睛一掃答案和過程便已在心中浮現。
幾個院長的麵色也從發呆到震驚，從震驚到驚怖，最後又變成深深地麻木。
妖怪，一定是妖怪。
雖然在了解張繁弱的資料以後他們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畢竟圍棋打敗國手，英語流暢自如，這出現在幾歲孩子身上不是妖怪是什麽？
可這些如果要解釋的話也能強行解釋。
畢竟圍棋的規則就那麽些，弄懂規則就全憑個人天賦了，史上也不乏那些少年國手，雖然幼年國手可怖，但多少能解釋的通……
英語同上，甚至更好解釋。
但數學、物理這些科目就不一樣了，沒有什麽生而知之，所有的知識都要自己一點點積累起來，你能解開一道題，必然知道背後的公式和原理。
這都沒有什麽捷徑可走。
最初要把這些題目加上去的時候，少年院的孫教授是反對的，在他看來一個四歲孩子能做到那些已經很可怕了，隻要隨便測下邏輯思維，確定他的智商異於常人，那就已經可以吸納進來，後續再慢慢培養了。
這都是柳院長個人的決定。
柳院長的想法是，如果要吸納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將少年班變成‘幼兒’班，消息泄露出去勢必會引起社會風波，這麽大的先例不好開。
而且他又了解到張繁弱自學英語，以及在幼兒園的一些表現後，內心就隱隱覺得這孩子背地裏一定在偷偷補習，多超前不好說但字都認全了，肯定要遠遠超過現階段教育，所以他才加了這麽多的題。
在柳院長看來，隻要張繁弱能將初中部分的題做出三分之一，甚至‘蒙’對幾道，他就敢開這個先例直接把他招進少年班。
做不出……
那還是在外麵先老老實實接受幾年基礎教育，等十一二歲的時候再說吧。
但他沒能想到……
眼看十分鍾剛要過去，所有題目就已經做完了三分之二，而且做出來的題無一錯漏基礎異常紮實，幾個男人的心情異常複雜。
非要形容的話，
那就是那天網絡平台上，親眼目睹張繁弱一步步將古利抽碎的棋手們，那種荒謬、甚至荒誕的心情。
“做，做完了嗎……”
當張繁弱停下筆，柳院長扶了扶眼鏡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其實不用張繁弱迴答，
工整的字跡就那麽印在草稿紙上，是張繁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行行寫出來的，看到很多題的解題步驟，柳院長都失去了去看答案的心情。
“太不可思議了……”
孫教授放下草稿紙，看張繁弱的眼神已經不是在看妖怪，而像是看見了e.t那般：“孩子，你告訴爺爺，你自學到哪階段了？”
張繁弱想了想，
大學本科的他忘了許多，所以就略過吧，眾人不知他的保守，隻能看到謙遜的張繁弱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高中差不多學習完了，那些題目好簡單，順著教材一階段一階段的看過去就全會了。”
“……”
柳院長悄悄掐住了自己的人中。
老柳！穩住！一定要穩住！管他是不是妖怪外星人，留在地球就是地球的造化，他老柳將來退休後吹牛的資本有了！
“孩子，你真了不起。”
柳院長麵露紅光，素有黑臉羅刹外號的他此刻和藹可親的不像話，握住張繁弱的手便親切著道：“你媽媽什麽時候有空啊？能不能叫到學校和我們談……不對，孩子這麽小該我們上門拜訪才對，這事就這麽定了，我現在就給你媽媽打電話。”
“入學的事兒定了嗎？”
旁邊陷入震驚狀態好久的白幼狸迴過神來呆呆的問道。
“定了定了！”
孫教授也容光煥發，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弟弟就是我們學校需要的人才，你放心，我們學校會保證他成長所需要的一切！一定會把他培養成棟梁之材！”
我們學校……
白幼狸某一刻感覺自己被中科大除名了。
“現在不行欸。”
坐在椅子上，眾人中心的張繁弱忽然道：“你們別給我媽媽打電話了，她一直聽我的，我不想這麽快就入學。”
當頭涼水。
晴天霹靂。
這就是此刻眾人的心理感受。
這是白幼狸剛上大學的時候為了拒絕別人追求給出的牛馬理由，後來在張繁弱的強烈反對之下她才換了個借口。
“成熟點啦！”
張繁弱恨不得跳起來錘她的頭：“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童養夫，你是從大山裏走出來的嗎？”
“對啊對啊。”
白幼狸忙不迭的點頭：“上完大學我就得迴去結婚了，然後送我的老公去上小學，我老公可懂事了，衣服都會自己穿了。”
張繁弱難得的老臉一紅。
瘋女人，懶得理她，張繁弱把頭一撇就往外走：“你自己在這乖乖等處罰吧，我要迴去上學了。”
“別嘛別嘛。”
剛才還急得想哭的白幼狸這會反而攔著他不想他走了：“你已經跟阿姨說了晚些迴去，那就再在學校陪我待一上午嘛，我帶你去食堂吃飯去好不好？中午吃完飯再送你迴去。”
張繁弱撇了她一眼，
想了想，終究還是心軟點頭了，在來到莫家以後，他對白幼狸就總是這樣，隻要有時間，就忍不住想多分給她一點。
二人隨後轉道去食堂。
雖然二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每次白幼狸的心情都很好，一邊牽著他一邊奔波各個窗口，打上滿滿一份對於二人來說有些吃不完的豐盛早餐。
“你先嚐嚐學校的包子。”
白幼狸隨手拿起一個茶葉蛋就剝起了殼，張繁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雞蛋待會一定會跑進他的肚子裏。
“你自己也吃吧。”
張繁弱拿著筷子忍不住抱怨道：“我自己會剝的，你不要老是這樣，在外麵會平白給我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關注的。”
畢竟二人男俊女靚。
尤其白幼狸，在學校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哪怕坐她對麵的是個小孩，但她忙前忙後伺候的樣子還是會給張繁弱帶來不少視線的聚焦。
煩死了（猴哥搖晃）
“我又不餓。”
屢教不改的白幼狸此時也毫無改悔的意思：“我這個月又長胖啦，要不是你天天讓我吃我早上喝杯牛奶就好了的。”
胖？
聽見關鍵詞的張繁弱眼睛一撇，發現對麵的白幼狸依舊是該胖的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沒有一絲贅肉，這胖出來的肉都到哪去了？
“……真胖了。”
對麵低著頭的白幼狸耳根子都紅起來了，對著他小聲的道：“不過是在後麵，你看不到的。”
後麵……
張繁弱沉思片刻，下一刻鼻子發癢，連忙低頭幹飯，他隻是一個五歲小孩，什麽都不知道，裝死就完事了。
一頓飯好艱難的吃完。
出去的時候，張繁弱強忍著到後麵看看白幼狸是不是真的胖了的衝動，滿臉正經的走在她身旁。
張繁弱啊張繁弱，
你可千萬不能糊塗啊！你現在的任務是上進，是學習！將來人民需要你，祖國需要你，你的人生刻寫著奉獻，這些問題都不該是你考慮的！而且白幼狸穿的是裙子，你看能看得出來嗎？
張繁弱在心裏狠狠譴責了自己。
然後頓覺心平如水，內心隻餘下前往圖書館用知識填充自己的正念。
叮鈴鈴——
又一陣鈴聲響起，白幼狸掏出手機，張繁弱不動聲色的又貼了上去，偷聽了二人的交談以後，快掛電話他才轉身迴去，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裝什麽，都聽見了吧？”
白幼狸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
“啊？”
張繁弱扭過頭滿臉‘迷茫’。
這番演技即便放到電影裏都夠用了，說不定還能換來一個小戲骨的外號，可惜在白幼狸眼裏依舊充滿了表演痕跡。
“好啦，圖書館去不成了，趕緊走吧。”
白幼狸拉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過去。
不久後。
辦公室裏，連同輔導員田繼海在內還有兩三個校領導，一陣敲門聲過後，屋裏人將目光全都放在那個走進來的小孩身上。
“阿狸。”
輔導員田繼海站起來，先是看了張繁弱一眼，然後向白幼狸介紹起了身邊幾位：“旁邊的金院長我就不介紹了，這位是少年院那邊的柳院長，還有孫教授，這次都是為了你弟弟過來的。”
“哦哦！金院長好，柳院長好……”
白幼狸緊張的打完招唿，少年院的柳院長才謙和的擺了擺手：“同學不要那麽緊張，我們就是過來了解下情況的，本來時間不定在今天，但聽說你昨天把弟弟帶過來了，就臨時組了這個局，非正式的，你放心吧。”
被他這麽一說白幼狸也放鬆下來了。
二人坐到椅子上以後，幾個老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張繁弱，盯了一會那個金院長才笑著道：“這個孩子還真不一般，你看，有的大幾學生見了我們都大氣不敢出，他倒麵不改色的。”
這話一出幾個老男人都笑了，屋裏的氣氛瞬間緩和，坐在椅子上看他們表演的張繁弱尋思這麽板著臉也不太好，於是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簡單啊不簡單。”
柳院長看了眼桌上的資料，嘖嘖稱奇道：“一個之前才四歲的孩子，下棋居然能下贏咱們國內前幾的棋手，太匪夷所思了，我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金院長也跟著點頭：“棋院那邊的人還不肯說實話，害我們打聽這麽久，這世上終究沒有不漏風的牆，是寶貝兒他藏也藏不住！”
幾個男人討論間，張繁弱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塊閃閃發亮的狗頭金，頓時就感覺有些別扭，幹咳道：“幾位叔叔爺爺，你們找我和姐姐有什麽事兒嗎？”
他明知故問，
現場卻有人知道他是在裝模作樣，便笑著道：“繁弱小朋友，我們對你的了解可比你想象的多，那天燕京的人來找你，你什麽表現說了什麽話我們可都一清二楚，你不信我這就能給你敘述一遍。”
“……”
好厲害，需要誇誇你們嗎？
張繁弱麵露無語，也不再裝小孩了，身子往後一仰，靠著椅背打了個哈欠：“所以爺爺們打算怎麽考驗我啊？”
他這個表現讓幾人驚喜的麵麵相覷。
小孩好拽，爺爺好愛，這才有資料裏那個神童小孩的風範嘛！
“爺爺們的意思不複雜。”
柳院長蒼蠅搓手道：“一呢是想看看世上到底有沒有這麽神奇的小孩，二是也想試試，中科大不比燕京棋院，天不高路也不遠，而且你隻要有這個能力，我們不會局限你做這個就不能做那個，哪怕想學醫，在你長大飛走之前，我們科大也是有幾位大牛能夠帶著你直到你羽翼豐滿的。”
這話讓人聽了心裏真舒坦。
張繁弱也升起幾分認真，道：“柳爺爺你想怎麽試？找個人和我下棋嗎？”
“棋就不試了。”
柳院長邊說邊拿起幾頁草稿紙：“你圍棋的水平我們相信，學校裏也沒有能和你一決上下的人，我們就隨便出了幾道題，考驗一下你的邏輯思維水平。”
“哦。”
張繁弱接過紙看了一眼。
然後一陣無語……說是考驗他的邏輯思維，實則紙上出的全是數學、物理、化學、生物這類學科題目，涉獵範圍從初中到高中不等，對於一個五歲還沒真正接觸到義務教育的孩子而言嚴重超綱，如果這就是少年班選拔學生的難度的話，那張繁弱相信這少年班十年也選不出一個人。
直到最後。
張繁弱才在一張紙上看到了填空圖形的邏輯推理，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注意到他臉色的幾個院長都以為他要做邏輯推理，張繁弱卻借了支筆直接翻到最前麵。
難度雖然不是一般的難度，
可他也不是一般的小孩啊，前段時間剛幫平行世界的自己備戰了一次高考，你說這可不就巧了嗎？
刷刷刷……
猶如切瓜砍菜一般，張繁弱沒有在任何一道題的前麵長久停留，無論哪個學科的題，眼睛一掃答案和過程便已在心中浮現。
幾個院長的麵色也從發呆到震驚，從震驚到驚怖，最後又變成深深地麻木。
妖怪，一定是妖怪。
雖然在了解張繁弱的資料以後他們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畢竟圍棋打敗國手，英語流暢自如，這出現在幾歲孩子身上不是妖怪是什麽？
可這些如果要解釋的話也能強行解釋。
畢竟圍棋的規則就那麽些，弄懂規則就全憑個人天賦了，史上也不乏那些少年國手，雖然幼年國手可怖，但多少能解釋的通……
英語同上，甚至更好解釋。
但數學、物理這些科目就不一樣了，沒有什麽生而知之，所有的知識都要自己一點點積累起來，你能解開一道題，必然知道背後的公式和原理。
這都沒有什麽捷徑可走。
最初要把這些題目加上去的時候，少年院的孫教授是反對的，在他看來一個四歲孩子能做到那些已經很可怕了，隻要隨便測下邏輯思維，確定他的智商異於常人，那就已經可以吸納進來，後續再慢慢培養了。
這都是柳院長個人的決定。
柳院長的想法是，如果要吸納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將少年班變成‘幼兒’班，消息泄露出去勢必會引起社會風波，這麽大的先例不好開。
而且他又了解到張繁弱自學英語，以及在幼兒園的一些表現後，內心就隱隱覺得這孩子背地裏一定在偷偷補習，多超前不好說但字都認全了，肯定要遠遠超過現階段教育，所以他才加了這麽多的題。
在柳院長看來，隻要張繁弱能將初中部分的題做出三分之一，甚至‘蒙’對幾道，他就敢開這個先例直接把他招進少年班。
做不出……
那還是在外麵先老老實實接受幾年基礎教育，等十一二歲的時候再說吧。
但他沒能想到……
眼看十分鍾剛要過去，所有題目就已經做完了三分之二，而且做出來的題無一錯漏基礎異常紮實，幾個男人的心情異常複雜。
非要形容的話，
那就是那天網絡平台上，親眼目睹張繁弱一步步將古利抽碎的棋手們，那種荒謬、甚至荒誕的心情。
“做，做完了嗎……”
當張繁弱停下筆，柳院長扶了扶眼鏡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其實不用張繁弱迴答，
工整的字跡就那麽印在草稿紙上，是張繁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行行寫出來的，看到很多題的解題步驟，柳院長都失去了去看答案的心情。
“太不可思議了……”
孫教授放下草稿紙，看張繁弱的眼神已經不是在看妖怪，而像是看見了e.t那般：“孩子，你告訴爺爺，你自學到哪階段了？”
張繁弱想了想，
大學本科的他忘了許多，所以就略過吧，眾人不知他的保守，隻能看到謙遜的張繁弱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高中差不多學習完了，那些題目好簡單，順著教材一階段一階段的看過去就全會了。”
“……”
柳院長悄悄掐住了自己的人中。
老柳！穩住！一定要穩住！管他是不是妖怪外星人，留在地球就是地球的造化，他老柳將來退休後吹牛的資本有了！
“孩子，你真了不起。”
柳院長麵露紅光，素有黑臉羅刹外號的他此刻和藹可親的不像話，握住張繁弱的手便親切著道：“你媽媽什麽時候有空啊？能不能叫到學校和我們談……不對，孩子這麽小該我們上門拜訪才對，這事就這麽定了，我現在就給你媽媽打電話。”
“入學的事兒定了嗎？”
旁邊陷入震驚狀態好久的白幼狸迴過神來呆呆的問道。
“定了定了！”
孫教授也容光煥發，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弟弟就是我們學校需要的人才，你放心，我們學校會保證他成長所需要的一切！一定會把他培養成棟梁之材！”
我們學校……
白幼狸某一刻感覺自己被中科大除名了。
“現在不行欸。”
坐在椅子上，眾人中心的張繁弱忽然道：“你們別給我媽媽打電話了，她一直聽我的，我不想這麽快就入學。”
當頭涼水。
晴天霹靂。
這就是此刻眾人的心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