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阿姨,同學們現在剛洗完澡,宿舍怎麽能讓小男孩進來呢?”


    “……”


    身後傳來的聲音瞬間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鄧大媽對這個女生似乎也有點印象,聞言都不等張繁弱等人說話,自己就先迴懟道:“他才幾歲啊,你們洗澡迴來又不是不穿衣服,他也不跟著你迴去,肖淑你哪來這麽多事啊?”


    這話坦白來說是有點不講理的。


    所以那個姓肖的女生也被氣的不輕,為了避免激發矛盾給白幼狸等人帶來麻煩,張繁弱迴過身臉色乖巧,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姐姐,我進去之後會捂住眼睛什麽都不看的。”


    啊這……


    四周幾個圍觀的女生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被戳了兩箭,當即便有兩個女生忍不住開口。


    “讓他進去吧,他看起來好有禮貌。”


    “是啊是啊,小弟弟把手挪開吧,姐姐們不怕被你看。”


    “……”


    旁邊幫腔的人有點多,姓肖女生臉色雖然有點不好看,但隨後也並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轉身走了進去。


    白幼狸隨後向那幾個女同學挨個感謝。


    進宿舍的時候,張繁弱為了避免剛才的麻煩還是沒有把手拿開,白幼狸看的有些心疼,牽著他小心的在前麵領著路。


    “要不要我抱你?”


    旁邊傳來蘇宛璿的聲音。


    張繁弱沒有絲毫猶豫立馬搖頭,自從在莫家不需要靠賣萌確定家庭地位以後,他連秦晚台都不讓抱了,區區一個蘇宛璿竟有如此癡心妄想,怎麽敢的啊?


    “誒誒誒,宿舍怎麽進小孩了?”


    “他還捂著眼睛,好可愛的樣子,小弟弟把手拿下來吧,姐姐不吃人的。”


    “想要,想擁有,想抱迴宿舍……”


    “……”


    上樓期間,耳邊不斷傳來女妖怪的聲音,前麵的白幼狸一邊小心翼翼牽著他,一邊向四周的同學解釋和道歉。


    “哎呀,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就是,你們宿舍床位夠不夠?我們宿舍空了一個床位,要是不夠讓他晚上到我們那裏吧。”


    科大女生在一天變得格外好客,其中熱情讓白幼狸都有些吃不消,某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孫悟空,一邊要保護‘師傅’一邊還要應付心懷不軌的女妖怪。


    好不容易護送到了西天,啊不是,寢室。


    師徒三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手拿開吧。”


    蘇宛璿掰開他的手:“現在到咱們自己的地盤了。”


    宿舍裏先前迴來的兩人看著她們有些好奇,沈清如將倒好的水放到鄭佩菱床頭,然後走過來問道:“繁弱剛才捂著眼睛幹嗎?路上又碰到哪個衣不遮體的女生了?”


    男人永遠無法想象女生在自己的地盤究竟能有多奔放,但她們這些常年在此混跡的女生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不乏一些大膽乃至到袒胸露x的瘋子。


    “不是。”


    白幼狸不想多說,便把話題搪塞過去,然後看向躺屍在床上的鄭佩菱:“她怎麽樣了?明天上課不要緊吧。”


    “她……管她呢。”


    沈清如想到迴來一路上的經曆就氣的青筋狂跳,在離開三人以後,半路上鄭佩菱居然拉著她,一邊打著酒嗝一邊醉笑著道:“咱們走那麽快幹嘛啊?弟弟都不見了……清如你說弟弟這麽可愛,長大以後會不會更帥啊?那我要不要等他個十年,跟白幼狸處好關係……然後近水樓台,先得”


    後麵的話她永遠沒有再說出來的機會了。


    酒醉中挨了不知道多少拳的鄭佩菱此刻悠悠轉醒,她顫顫巍巍拿起床頭的水杯喝了口,然後張開嘴:“清…如……”


    聽到唿聲的幾人都走了過去。


    沈清如的臉色雖然不是太好,但還是走到床邊耐心的問了句:“怎麽了?是不是想上廁所?”


    “…不是。”


    鄭佩菱氣若遊絲,斷斷續續的道:“我,我怕是不行了,繁弱,繁弱晚上有地方睡嗎?”


    見到她這種狀態下還惦記著自己,旁邊的張繁弱心生感動,沈清如的臉色也好了點,告訴她有,讓她趕緊睡覺。


    鄭佩菱強撐起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然後張開嘴正要說話,旁邊忽然伸開一雙手捂住了張繁弱的耳朵,以至於張繁弱沒聽到鄭佩菱說了什麽,隻見到沈清如跳到床上拿著被子便要把她悶死,白幼狸在後麵拉著……


    場麵極度混亂。


    站在張繁弱背後的蘇宛璿看到這幕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就是駕馭不住酒精度數的下場。


    一場混亂過後,鄭佩菱又躺進被子裏裝死,幾個女人麵色詭異,唯獨風暴中心的張繁弱滿臉迷茫。


    所以穿山甲到底說了什麽?


    但是眼下的氣氛詭異,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臉色不太好的沈清如收拾下內心,對著她們幾個道:“今天這麽晚了還是明天再洗澡吧,阿狸,繁弱晚上還是和你一起睡吧。”


    “好的。”


    幾個人都爬上床以後,沈清如熄燈,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隻能聽到外麵宿舍的一些聲響。


    “啊哈哈哈,萍萍你的x子好大啊……”


    “寶貝兒,你也不差啊。”


    “……”


    張繁弱的耳朵還沒自由多久又被白幼狸給捂住,前者的內心也是挺無語的,不過是一些虎狼之語,在他這個經曆過短視頻以及各tv洗禮的男人麵前算得了什麽?


    輕鬆就給拿捏了。


    可惜他現在這個年齡注定隻有讓別人給拿捏的份兒,張繁弱被捂了一會才可憐兮兮的道:“阿狸姐,我耳朵熱。”


    “……”


    白幼狸豎起耳朵聽了會,確定旁邊宿舍的瘋女人沒有再說話以後才鬆開手,然後歎口氣摟住他:“好好睡覺,外麵的動靜不要去聽,你明天還要去上學呢。”


    “哦。”


    張繁弱迴答的很乖巧。


    但背地裏已經起了逆反心理,豎起耳朵仔細去聽,卻再沒聽到什麽有料的。


    果然,有些瓜,一旦錯過就不再……


    張繁弱聽了一會就收起了耳朵,打了個哈欠往白幼狸又軟又香的懷裏又鑽了鑽,秋冬就是這點好,適合兩個人報團取暖,不像夏天,膩在一起,無論是溫度還是氣氛,都能讓人從心底升起一股躁動。


    悉悉索索——


    旁邊一陣聲響,忽然有個人掀開二人的被子鑽了進來,白幼狸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來人小聲的問道:“宛璿,你跑過來幹什麽……”


    “報恩。”


    蘇宛璿言簡意賅的說了個奇怪的詞匯,然後從背後掏出一罐薯片:“路上吃了他的魷魚串,這是說好的薯片。”


    “……”


    白幼狸有點無語,伸手將薯片推了迴去:“他要睡覺了,明天再給他吧。”


    張繁弱在旁邊躺屍裝死。


    有個姐姐就是這點好,隨便來個女妖怪都能給他應付了。


    “也行。”


    蘇宛璿將薯片收了起來,然後轉移話題:“這陣子輔導員有沒有再找你?他上次不是打聽了繁弱嗎?”


    “沒有……”


    白幼狸順利被帶到了這個話題裏,臉上透著一股小茫然:“他就那天在電話裏麵問了一嘴,後麵就沒有再提了,他不提我也不好意思問他。”


    “沒事的。”


    蘇宛璿安慰她道:“繁弱一看就是那種很難得的天才,咱們學校傻了才不拉他這個苗子,估計是因為年紀太小,校領導也要確定商討吧。”


    她這麽一說,白幼狸頓時就開心了很多。


    “還是等等再看吧。”


    她在被窩裏輕握著張繁弱的小手:“其實繁弱的年紀太小了,我也不確定讓他這麽早就跳到和別人完全不同的生活軌跡到底好不好,而且這事我說了不算,還是要看秦姨的意見。”


    “你誰的意見都不用看,看他的意見就好了。”蘇宛璿說著瞄了眼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個頭頂的某靚仔:“你別看他年紀小哦,但是有些人生來就是不一樣的。”


    ?


    你個壞女人在暗示什麽?


    張繁弱想起上次在家被她戳破的經曆,那還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在別人身上翻了車,聽完就頓時有些急了,小手直接伸出被子,掐了她腿一下示意讓她別亂說話。


    不過這一掐,張繁弱手都酥了。


    這娘們的腿可真滑,差點沒掐牢。


    被他暗算的蘇宛璿眉頭都沒皺一下,一邊和白幼狸聊著天才是一種怎樣的生物,一邊用手反握住張繁弱,不讓他把手收迴去。


    躺屍的張繁弱下意識有點慌了。


    蘇宛璿不會要報複他吧?正尋思著這事,蘇宛璿的手指忽然像調皮的小貓舌頭,一下下輕點著他的掌心,那酥麻帶著輕微電流的感覺透過神經元直抵全身,讓張繁弱的身子都輕微顫抖起來。


    “哈……”


    白幼狸有點困了,輕微的打了個哈欠:“輔導員那邊我就繼續等吧,反正成不成的我也不急……宛璿你困不困啊?”


    “還好。”


    蘇宛璿聽懂了她的暗示:“阿狸你被窩裏麵好暖和啊,我都不想走了怎麽辦?你起來扶我一把吧?”


    白幼狸輕笑一聲,開玩笑的道:“那你幹脆也睡在這好了,繁弱估計求之不得。”


    她毀謗我啊!她毀謗我啊!


    張繁弱在心裏瘋狂呐喊著,卻無法爬起來以證清白,他現在渾身酥軟,仿佛地板上一攤貓餅,因為蘇宛璿的另一隻手也伸進被窩裏,在他的肚子肚臍旁邊來迴畫著圈。


    “那你說的啊。”


    蘇宛璿立馬閉上了眼睛:“我已經睡著了,這下你反悔也沒用了。”


    “……”


    白幼狸有點無語,但蘇宛璿的話連她反悔的路子都已經堵死了,雖然三個人睡一張床怪怪的,但這是在宿舍,所以想了想,她低頭看向被子裏的張繁弱:“你要不要睡到我這一邊?省的我們睡著了擠到你。”


    “……呃。”


    張繁弱正想說話,肚子上的那隻手忽然掐上了他的腰間軟肉上,還示威的使了點兒勁兒。


    “……還是算了吧。”


    張繁弱被迫向邪惡勢力低頭。


    白幼狸見他不願意動,以為是困了便沒有多說,反而是自己往旁邊挪了挪,以讓他睡的更寬敞點。


    嗚嗚嗚,阿狸姐,我對不起你啊……


    張繁弱在內心痛哭流涕的悔恨,這個女人她有我的把柄啊,她在威脅我!她在威脅我啊!


    白幼狸雖然和他相依為命,


    但並不能聽見他的心聲。


    更不妙的是,白幼狸的睡眠質量很好,所以不一會均勻悠長的唿吸聲便從旁邊傳來,這下蘇宛璿更肆無忌憚了,直接將他摟進了自己懷裏,張繁弱的腦袋在那一瞬間隻餘下一個念頭。


    好球!


    “啊……”


    蘇宛璿在他耳邊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聲,然後用隻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就跟個布娃娃一樣欸。”


    “……”


    也許蘇宛璿的意思是想誇他可愛,身體軟……行吧張繁弱自己也編不下去了,他內心此刻充斥著一股深深地羞恥感。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


    他盡量用冰冷的聲音問道。


    蘇宛璿下巴在他額頭上輕輕蹭了蹭,胸口在這個動作下被擠壓的麵目全非,令懷裏的張繁弱深感壓力:“我又沒想和阿狸搶你,就借來玩玩,作為幫你保守秘密的酬勞,不過分吧?”


    這還不夠分?


    今天就敢抱了,那明天是不是就要親了?那後天還要做更過分的事兒嗎?!


    張繁弱內心震怒,


    但讓他更想不到的是,蘇宛璿連明天都不想等了,蹭了蹭他就忍不住砸吧砸吧嘴,感慨道:“你身上有股好奇怪的香味啊,好殺人啊。”


    說完好像為了表達自己的心情,


    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口。


    “……”


    張繁弱再也忍不住了,手腳並用掙紮著要從她的懷裏爬出去,期間也顧不得摸上摸不上某些奇怪的物體,一番掙紮總算讓他蘇口脫險。


    “別鬧了啊,我要睡覺了!”


    張繁弱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看到蘇宛璿無辜的眨巴著眼睛,沒有靠近過來的意思,他才翻身向白幼狸那麵,想從他的阿狸姐身上尋找到一些安慰。


    這時候背後的觸感告訴他蘇宛璿又靠近過來了。


    “你……”


    “不管我的事兒!”


    蘇宛璿在後麵叫冤道:“那個太大了,翻著身總要碰到的,你總不能讓我仰著睡吧,好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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