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語讓張繁弱成功的又苟了一波。


    秦晚台這個女人明知道他說的都是哄人的話,但聽了之後心裏還是甜絲絲的,些許怨氣自然就煙消雲散了。


    第二天依舊是周末。


    早上吃完飯,鄭佩菱和沈清如就告辭離開了,張繁弱原本計劃著下午去錢老大夫那的,但聽說白幼狸要去給何清書補課,便放心不下想要跟著她過去看看。


    一聽他要去何嬋那,


    原本都已經不生氣的秦晚台又耷拉著臉,一上午都沒怎麽理他,中午更是連菜也不給他夾了,當初剛見麵時身上那股機關女幹部的清冷疏離感又浮現而出。


    這家裏是不能再待了。


    吃完飯張繁弱便拉著白幼狸匆忙出逃。


    “唿……阿姨這是怎麽了?”


    來到外麵,白幼狸忍不住長出口氣,麵上還有點擔憂:“她工作上是不是跟何阿姨不對付啊?聽說你要過去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的樣子。”


    張繁弱心裏也有點小慌。


    但他麵上依舊一副穩如老狗的樣子:“放心吧,她隻是吃醋我跟何姨親近,所以小孩子太受歡迎也不好,經常就會受到這些問題的困擾。”


    他這話不禁讓白幼狸連連發笑。


    “你這臭屁的性子就不能改改?”


    她說話一副向著秦晚台的樣子:“阿姨這麽漂亮大方的一個人,怎麽會這麽小氣?一定是你惹她生氣了。”


    張繁弱下意識抿緊了嘴。


    漂亮他承認,但是大方……對待情感問題,女人有大方的嗎?


    所以他決意試探一下。


    “誰說的,看人不能隻看外表。”


    張繁弱語氣隨意的道:“像佩菱姐姐,那麽知性漂亮,誰能想到她能腳氣?”


    白幼狸先是想笑,


    但隨後立馬發現了盲點,轉而語氣變得有些怪異:“知性?你現在連知性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了,不~錯~哦!”


    張繁弱無奈的攤開手。


    女人,這就是你們‘醜陋’而真實的嘴角!


    終於,二人來到何家,何嬋出來看門的時候看到白幼狸身邊的他時,立馬開心的眉眼彎彎:“啊?你怎麽來啦,阿姨還以為你又要好久以後才會過來呢,快進來吧。”


    這溫柔熱情的話,


    讓張繁弱在秦晚台那裏受到冷落的心又溫暖起來。


    “繁弱來了嗎?”


    聽到這邊動靜的何清書跑了出來:“我送你的禮物你拆開了嗎?”


    張繁弱定睛看向她。


    昨天人多沒仔細的看,現在才發現,何清書的短發變長了一點,讓精致的五官給人的感覺終於向女孩的方向傾斜,身上穿的也變成了女孩子的印花長t。


    現在如果她再交新朋友,


    應該是不會再發生當初那樣的誤會了。


    “收到了。”


    張繁弱換鞋子進去的時候用手比劃了下:“那個泥塑是你自己做的吧?秦姨都說捏的很像,我把它放在我房間櫃子上了。”


    聽到這何清書有些不好意思,但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當初她為了想該送什麽生日禮物想了好久呢,最後終於想出來讓何嬋帶著她到了手工館,自己一個人捏了一下午才捏出一個最滿意的。


    “那阿姨的畫呢?你也喜歡嗎?”


    “當然喜歡,何姨你也畫的很好啊。”


    張繁弱誇完以後,


    跟在他後麵的何嬋點了點頭,但好像並不是十分滿意,又接著問道:“你把清書的禮物放在了櫃子上,那阿姨的畫呢?你掛在哪了?”


    張繁弱奇怪的迴頭看了她一眼。


    這問題問的,連和自家的小孩子都要爭一爭嗎?


    “臥室裏。”他如實說道。


    何嬋的眼睛立馬開心的眯了起來,滿意的摸了摸他的頭:“你去沙發上坐著吧,阿姨給你們洗水果。”


    “……”


    這大概就是正確迴答後的獎勵吧?


    過了半晌。


    白幼狸坐在沙發上,抱著一牙哈密瓜小口的啃著,但心裏卻感覺有點奇怪,那邊張繁弱還在跟何清書何嬋她們聊著昨天生日的事兒,這次來的正事一直沒人提。


    說好的輔導一下午,


    這眼看著都快兩點半了,想起何嬋給的豐厚時薪,白幼狸覺得這麽摸魚有點良心難安,便鼓起勇氣打斷了幾人的聊天:“何阿姨,要不我先帶著清書進去輔導吧?”


    “啊,好啊?”


    要被輔導的又不是自己,何嬋笑容不減甚至更濃一分,低頭揉了揉何清書的腦袋:“進去和姐姐好好學,順便把作業做了吧。”


    何清書是個懂事的孩子,


    但無論多麽懂事,提起學習,大多孩子的第一本能反應還是笑容逐漸消失,帶著點留戀的進了房間以後,客廳就隻剩下何嬋還有張繁弱了。


    “你這個姐姐真漂亮。”


    何嬋換了個姿勢,語氣帶著點感慨:“阿姨長這麽大,工作接觸了這麽多明星,你姐姐的五官底子是阿姨見過最好看的了,尤其那氣質,一看就讓人心疼。”


    張繁弱在旁邊啃著哈密瓜。


    可能接觸的多了,也可能他患上了一種叫臉盲的怪疾,總之他現在看白幼狸就覺得挺平平無奇的。


    “何姨。”


    張繁弱扔掉瓜皮,慢條斯理的用紙巾擦幹淨手:“你要誇人也要在阿狸姐還在的時候啊,不過看在你請我吃哈密瓜的份上,這份誇獎我會轉達的。”


    何嬋溫柔的捏了捏他的臉。


    “好,那你可要記住了。”


    她柔聲說完,鬆開手伸了個懶腰,不堪一握的腰肢被勒出一個賞心悅目的弧線:“早該請個家教的,有人教著清書阿姨輕鬆多了,最近頭都不怎麽疼了。”


    你的頭是不疼了,


    但他的阿狸姐等會估計就要頭疼了。


    張繁弱暗暗在心裏吐槽一下,盤算著等會進去康一康,要是何清書還沒有開竅的跡象,那為了白幼狸的身心健康著想,張繁弱還是另給她找一份工作吧。


    “難得今天休息……幹點什麽好呢?”


    旁邊的何嬋聲音陷入了沉思,片刻以後:“出去做個spa怎麽樣?”


    張繁弱沒吭聲,因為不是在問自己。


    過了一會他被何嬋用手指戳了戳:“阿姨出去做個spa你感覺怎麽樣?”


    “去唄。”


    張繁弱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好脾氣的道:“我會看著阿狸姐輔導清書的,一定不讓她偷懶。”


    “不要。”


    他的一隻胳膊被何嬋抱住,後者聲音帶著點小懇求的道:“你陪阿姨一起去唄,阿姨好長時間都沒人一起陪著逛街了。”


    張繁弱不假思索的搖頭拒絕了。


    身為一個吃過虧的男性,聽到陪逛街三個字幾乎是心理生理上的雙重不適。


    何嬋輕輕撇起了嘴巴。


    “去嘛。。”


    她聲音更柔,企圖用姨色讓小孩屈服:“阿姨好可憐的,每次一個人去都孤孤單單的,身邊也沒個人說話,想想都要掉眼淚了……”


    換個正常男性,此刻百分百繳械了。


    奈何張繁弱才四…五歲,正是最純粹健康的時候,紅粉在他眼中也是剔骨骷髏,臉上更是充斥著不動如山的禪定,嘴巴輕啟無情的吐出二字。


    “不去。”


    “……”


    何嬋臉上更顯哀怨,過了會,她輕歎口氣,歎聲惹人心碎,拿起桌上手包,她欲言又止的迴頭一看,見身旁人不為所動,又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再一迴頭,又是那副無言,卻像說完千言萬語的愁怨模樣。


    “……”


    張繁弱對麵前這個女人極度失語。


    這麽戲精不去當演員,真是國家演藝界的一個損失。


    “唉。”


    何嬋低著頭又送迴來了,放下手包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好了,不去了。”


    她一副我聽你的話的語氣。


    張繁弱都被她逗樂了,道:“何姨你想去就去啊,你去做spa,讓我一個小孩子陪著幹嘛?”


    “不去了。”


    何嬋語氣變得有些賭氣,過了會,見張繁弱注意力放到了電視上,又跟小孩子似的:“就不去了。”


    “……”


    好像自己求著她去一樣。


    不過看了一會,張繁弱還是關掉了電視,畢竟一下午的時間,他要是真不陪著去,何嬋指不定還要玩什麽花板子呢。


    況且想到她說很久沒人陪著她一起逛街的事兒也不是作假,張繁弱是個心軟的小孩,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讓他咀嚼良久,進而能夠感受到當事人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淡淡辛酸。


    “去吧去吧。”


    見到他關電視的動作,


    何嬋眉頭一挑,一絲喜色剛浮現就被她掩藏下去,皺著眉不情不願的道:“不去了,你看電視吧。”


    ?


    何阿姨,你怎麽也變成一個小作精了?


    看到張繁弱疑惑的目光,何嬋頓知見好就收這個道理,立馬拿起手包一副少女乖巧的模樣:“那走吧?”


    “……”


    張繁弱去房間裏和白幼狸打了個招唿。


    此刻二人正圍繞著一道數學題久攻不下,問題出在何清書不理解,但又想假裝自己理解了,假裝被戳破後又急著想理解,於是更不能理解的死循環中。


    “阿狸姐。”


    張繁弱在旁邊看不下去了:“你先讓清書做點別的科目的題緩一緩吧,等她冷靜下來以後你再跟她講數學題。”


    “……也對。”


    白幼狸揉了揉額頭,露出個歉意的表情:“是我急了,那咱們先做語文作業吧。”


    何清書都快自閉了。


    經過老師、張繁弱、白幼狸等人的接連碰壁,她已經忍不住快要懷疑自身的智商了,難道她真的是天底下最笨的小孩子嗎?


    “你也不要急。”


    張繁弱向白幼狸交代完,便將目光轉向了她,目光充斥著濃濃的信任:“你不是笨,隻是太不自信了,做題目不能急切,人一急就會失去理智,到時候什麽事情都做不好,你要試著戰勝自己。”


    說話的時候,他身上好像閃著光。


    何清書立馬就信了,畢竟這番話一聽就很有道理,和媽媽教自己一些事情時候的神態一樣,讓何清書情不自禁就有點小崇拜了。


    “那我跟何姨就先走啦,你們加油。”


    “拜拜!”


    張繁弱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出門的時候,何嬋一隻手放在他肩膀上輕輕揉了揉,誇獎道:“你真是阿姨的小英雄,那些話說的真好,你讓阿姨說都不一定能說的出來。”


    張繁弱並沒有被這彩虹屁拍暈頭腦。


    何清書的問題是不自信嗎?可能是……但她最大的問題是對數學不敏感,這關係到天賦,張繁弱都想勸何嬋讓她以後走藝術路線了。


    畢竟這種出身,何嬋又這麽多才多藝,


    走藝術路線本來就是事倍功半,張繁弱是真心覺得何清書走這條路子會更輕鬆點,畢竟她泥人不是捏的挺好的嘛……


    可惜這番話不適合說,


    時間不合適,他跟何清書的年齡也不適合,隻能以後再看。


    何嬋也沒有為何清書的事兒憂愁,


    對於她而言,孩子這麽小,將來可以選擇的路太多了,何家不算大富大貴,但何嬋也能為孩子將來的人生托底,就好像張繁弱即便現在腿被打折了同時患上了智力殘缺,秦晚台和莫忘歸也不會讓他後半輩子餓著一樣。


    “等會你要不要也體驗一下啊?”


    出了門的何嬋心情很愉悅:“到時候你就躺在阿姨旁邊,讓漂亮的姐姐好好給你養護一下。”


    張繁弱這個年紀,


    比起所謂的養護,他可能更對漂亮姐姐感興趣,雖然後者的吸引力隻有二,但對五歲的他而言前者的吸引力連一都沒有。


    “何姨,現在對你而言最好的養護是別太勞累。”張繁弱看著她的麵色,認真道:“何姨你外表各跡象來看身體很健康,如果體檢也是這樣的話,那唯一會讓你快速衰老的隻有過度勞累這一點。”


    這話由一個孩子來說很怪。


    但事到如今張繁弱身邊的人早就習慣了,何嬋也不例外,不假思索的道:“不勞累怎麽可能呢?阿姨是有工作的人,要不你養著阿姨?阿姨就天天在家保養自己然後等你。”


    “沒錢。”


    張繁弱頗為感慨的歎了口氣:“我現在也要靠秦姨她們養著我呢。”


    “沒錢也沒關係。”


    何嬋扭頭過來,表情像個蠱惑紂王的狐狸精:“秦姐這麽有錢,你可以偷她的錢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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