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千黛幫著把沈迴春藥丸都分了出來。


    就當弄的差不多的時候,這時候,緊閉的石門也終於緩緩的打開了。


    千黛抬眼,就看見賀蘭雄麵色如常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緊隨其後的是依舊帶著麵具,看不出神色的慕容逸塵,而最後的才是明月。隻見他此時緊繃著一張臉,麵色不太好。


    千黛靜靜地看了慕容逸塵一眼,隻見他眸中神色閃爍不定。


    看到千黛的探究眼神,卻也是靜靜地迴望著她。


    有一種道不明的情緒在兩人之間流淌。


    千黛眸光一閃,然後若有所思地看著賀蘭雄與明月。


    “沈先生準備好了嗎?”賀蘭雄沒有在意千黛的探究,而是走到沈迴春身邊沉聲道。


    “已經照你說的準備好了。”沈迴春頭也不抬地說道。


    賀蘭雄眼神掃過放置的井然有序的瓶瓶罐罐,皺起眉頭,“明月不需要那些提升武功的藥。”


    沈迴春先是一愣,隨後就頗有些訝異地看了明月一眼,“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


    “今年不一樣。”賀蘭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慕容逸塵,淡淡的說道。


    “不一樣?”沈迴春愣了一下,他剛正在低頭看著擺在麵前的藥,所以沒有看到賀蘭雄那頗有意味的眼神。


    “有什麽不一樣?”他疑惑地問出口。


    賀蘭雄緩緩地收迴視線,輕笑道:“賀蘭家立世百年已過,一切都該有個結果了。”


    說著轉頭看著明月一臉沉默,繼續開口:“今年我們隻傳功力就可以了。”


    沈迴春看了明月一眼,眼中閃過什麽。最後捋著胡須笑了笑,“那也好。這麽好一個苗子用那些藥也的確是可惜了。”


    “那就開始吧。”沈迴春沉聲道。


    賀蘭雄點點頭,然後看著慕容逸塵和千黛,“有勞墨閣閣主與楚公子幫我們護法了。”


    千黛一愣,還不待她抓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思緒,這時,慕容逸塵的聲音便傳了出去。“樂意之至。”


    千黛立刻轉頭看向慕容逸塵。隻見他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承蒙莊主不棄,楚離也是樂意的。”千黛略一停頓。便應聲道。


    “那有勞二位了。”賀蘭雄頷首道。


    慕容逸塵略一頷首便拉著千黛走到了外間的石門處。


    兩人盤膝而坐,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一是不知道說什麽,二是此時也不是說話的時機。


    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將周圍的空氣都變的凝結,安靜地甚至可以聽見石門內。賀蘭雄幾人的動靜。


    幾聲悶哼響起,緊接著就是沈迴春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偶爾還能聽見賀蘭雄的幾聲應答,而明月。自從他從石室裏出來後,就顯得特別沉默,半絲聲響也沒有發出。


    這一夜就這樣一晃而過。千黛與慕容逸塵靜靜地守著石室裏的三人,幾個時辰後。三人終於從裏麵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麵的依舊是賀蘭雄,隻見他此時,麵色盡是蒼白,腳步也有些虛軟,很顯然已經精疲力竭。


    “有勞兩位。”賀蘭雄走出來,率先對著慕容逸塵還有千黛一拱手。


    “莊主客氣。”慕容逸塵的眸光動了動,往他身後的明月看了一眼,隻見他麵色如常,眉眼間還帶了絲絲銳利,氣息也比起之前輕薄了許多。


    慕容逸塵淡淡地收迴視線,輕聲道:“武林大會即將召開,莊主還要注意身體才是。”


    “多謝閣下關心。”賀蘭雄溫聲答道,緊接著往身後明月的方向掃了一眼,眉頭開始舒展,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過了今日,我就該偷偷懶了,賀蘭家有他撐著,我也放心。”


    說到著,頭突然有些暈,腳步一個虛軟,踉蹌了一下。


    走在賀蘭雄身後的明月,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看著賀蘭雄,冷硬的麵容終於浮現了一抹擔憂。


    賀蘭雄一睜眼就對上了那雙擔憂的眸子,露出一抹欣慰,“我沒事,隻是有點不習慣。”內力盡數被抽幹,渾身軟綿綿的的確是很不習慣。


    慢慢地撐起身子,對著慕容逸塵和千黛笑笑,“讓兩位見笑了。”


    說著語氣稍微一頓,看了明月一眼,繼續對著慕容逸塵開口道:“我與徒兒還有要事要商量,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就拉了明月一把,“明月扶我迴房吧。”


    明月的視線先是在慕容逸塵身上落了一下,然後點點頭,便扶著賀蘭雄離開了密道。


    這時,密道就隻剩下慕容逸塵,千黛和沈迴春。


    沈迴春依舊是那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


    看著賀蘭雄與明月消失在密道,他慢悠悠地走到石室裏麵的石凳上坐下,細細地打量了慕容逸塵的一圈,這才對著他招手,“把手伸過來。”


    慕容逸塵淡淡地看了千黛一眼,看到千黛對他點頭。


    他這才緩緩地走另一邊的石凳上坐下,伸出手給沈迴春把脈。


    沈迴春左手捋了捋胡子,而右手則是去給慕容逸塵把脈。


    細細地診斷了片刻,眯了眯眼睛,這才嘖嘖出聲,“心脈先是被寒毒所凍傷,然後為了控製住這毒素蔓延,便服下了一種熱毒。這時,兩種毒素在身體中達成一個微妙的平衡,堪堪保住了一命。”


    說著頓了頓,“這倒也是一個明知不可為但卻不得不為的好法子,可是卻救是不了命,而且這寒毒乃是產自極北之地,陰寒無比,天氣暖和的時候倒沒有什麽,但一旦到了冬天,便會讓你生不如死。也虧你能撐到現在。”沈迴春收迴手道。


    “不過,拖延之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以我看來,你最多隻能再撐個半年,這小命就一命嗚唿了。”


    “醫聖果然名不虛傳。”慕容逸塵輕聲答道,笑了笑:“不知先生可有解救之法?”


    沈迴春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笑道:“老朽雖然答應小丫頭幫你看看,但卻並沒有說要給你治療。”


    慕容逸塵抬眼看了千黛一眼,垂頭輕笑,“原來是這樣。”


    漫不經心的語氣讓千黛忍不住心急,情況都這樣,虧他還笑的出來,狠狠地瞪了慕容逸塵一眼,轉頭看著沈迴春正想開口說什麽,這時候慕容逸塵淡淡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我還以為先生不治是怕治不好,砸了您醫聖的招牌,原來竟然是晚輩想岔了。”


    著對著沈迴春微微頷首,“是晚輩淺薄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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