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際笑笑:“辛沉,你知道星艦為什麽會貶值?”辛沉微怔,思索片刻後答道:“當星艦主自己厭倦了星艦,或是覺得星艦開得太久、上了年紀該出毛病了,他們會選擇將星艦賣掉。買主會依據這艘星艦當時的市價、名氣和質量水平,給出一個二手星艦的價位,這個時候的價格會遠遠低於新星艦……所有機器都會產生折舊,星艦當然也不會例外。”鍾際點點頭:“你覺得alexia在3年後的貶值區間為多少?”“3年後的轉手價格應該不會低於買價的80%。”附近有人唏噓,搖頭表示不信:“尋常的星艦,兩年後一轉手,都隻能賣個7折價,你們家alexia還真是鍍了鑽石了?三年後還能買個8折價?”那位中校並沒有理會附近的雜音,他迴答的很認真,“之前我們去極其惡劣的環境中做過alexia的防老化測試,alexia的耐腐蝕程度是所有豪華星艦中最高的。”鍾際道:“畢竟我們的外層塗料是專門研製出來的,不但耐看,還能節約星艦主的保養費用,耐腐蝕性當然也是早就留意的重要性能。”兩位少爺一唱一和,仿佛是在同他們科普,為什麽alexia那麽暢銷。尤其是徐清淮,感覺心情格外複雜。“alexia的性能,果然不虧了她的銷量。”徐清淮突然插話,他笑容依舊不受侵擾,溫和又寧靜,“鍾先生如此堂而皇之,就不怕我們徐氏竊取了鍾氏的秘密成果?”鍾際挑眉,笑容中滿是自信。徐清淮又道:“我們可不止兩個品牌,徐氏的豪華品牌以durant為主,中端品牌mario的銷量也是星際前五,還有其他輔助的五個超級豪華星艦品牌、三個稍低端的普通星艦品牌……”而鍾氏,隻有alexia和鍾氏,而已。辛沉擔憂的望向鍾際,生怕他被徐清淮戳到痛處。“如果鍾氏有收購其他星艦品牌的心思,也不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鍾際悠哉的喝了口紅茶,望向徐清淮的目光含著淡淡的笑意,“我們想要創造出最好的星艦,不管是普通的還是豪華的。”徐清淮不經意的瞥一眼辛沉,那位中校一臉對自己的深惡痛絕。他裝作沒看見,笑道:“鍾先生說的對,如果想要做到最好,光靠收購二手品牌當然是行不通的,而每個領域最好的品牌,也不過那麽一個王位而已。”顧西源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關係網中比較親密的兩個人互懟,饒是他這種從不混跡商場的人都聽出來了,徐清淮一開口,看似是對鍾際的肯定,末尾卻暗示鍾際,那個“最好”,未必是鍾氏和alexia。都是自家同門師兄弟,互相損幾句無傷大雅,但不能因為徐清淮那貨傷了和氣啊!顧西源剛準備說些什麽,就瞧見鍾際那小子笑了,別人瞧上去大概還能覺得那含笑的麵容令人如沐春風,可他隻覺得邪門兒。“徐總還真是牙尖嘴利。”鍾際道,“難得能出來放鬆一下,大家也不要搞得那麽緊張嘛……徐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位子吧,不如就同我們坐一桌?”徐清淮噙著笑,不為所動。顧西源嗅著嗆鼻的□□味兒,更不敢坐下。鍾際側頭看一眼辛沉,道:“二位放心,辛沉也沒有意見。”隨即,辛沉一張臭臉緩和不少,甚至還能扯出一抹笑來。這詭異的,直把顧西源嚇得悶頭就走:“二位先慢坐,我倆還有點事要處理,先不奉陪了!”徐清淮並未在意這種小打小鬧的針鋒對決。他和鍾際沒有舊仇新怨,遇上了,不過是耍耍嘴皮子,就看誰運氣好能更勝一籌,偏偏每迴,西源都格外在意,生怕自己欺負了他那個小師弟。徐清淮被顧西源拉著走了一路,突然頓住腳步。顧西源也意識到徐清淮的不對勁,他瞥了一眼長長的迴廊,不知不覺他們鬆了口氣,問:“怎麽了?”“沒什麽,”徐清淮的笑意略有收斂,“隻是覺得,我根本沒必要那麽多躲著鍾際。”顧西源嘿嘿的笑了一會兒:“你就讓著他點兒吧,他一個人撐著鍾氏,太不容易了。”徐清淮挑眉:“我也是一個人撐著徐氏,也沒見你心疼我。”顧西源搖頭:“這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徐清淮道,“還是你覺得,鍾氏是貴族世家,所以比徐氏更難經營?”這顯然是在強詞奪理。誰不知曉,徐氏因為其在星艦市場上的地位而穩居藍星域富豪三甲的寶座,偌大的家業,連pb、starish兩家豪強都不敢輕易得罪,根本就不是沒落的鍾氏可以相提並論的。“非得我說的那麽清楚是吧?”顧西源白了他一眼,“因為,你接手徐氏的時候,徐氏的durant已經是豪華星艦銷量冠軍了,而鍾際接手鍾氏時,alexia連苗頭都沒有。你摸著良心問問,到底誰的壓力更大?”徐清淮聞言,真的摸上了自己左胸口:“摸了,良心說,徐清淮也很辛苦,可某人根本就不體諒他,還總是胳膊肘往外拐。”顧西源對徐清淮的厚臉已經無語了。他翻了個白眼,兀自向客艙的方向走去。第136章 同遊這艘巨型豪華星艦是以大型載艦航母的規格製造的,艙內共四層外加一個用作倉庫的腹艙,就算星艦在星際中遇到突發狀況無法著陸,腹艙內的屯糧還夠他們支撐三年。當然,珍貴的食物並沒有多少,腹艙內最能應急的是那些成箱的體力藥丸、營養劑。眾賓客齊聚的客廳在底層,賓客臥房分布在三、四兩層。此刻,這一艘龐然大物正悠哉的穿梭在星際間,目的地,子星群第一星。鍾際依舊安然坐在底層大廳內,偶爾同辛沉說句無關緊要的話。“小際,”辛沉突然挪開鍾際手中的茶杯,“我們迴客艙吧。”鍾際有些驚訝,又笑道:“怎麽了?”辛沉麵上浮現出擔憂:“你剛剛同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