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玫看他支支吾吾的,話說一半也沒往下說,「要不我什麽?你把話說完啊。」


    「你口袋裏有張紙條,你先拿出來看看。」兩人相視一眼,錢玫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手拍自己的口袋。「我口袋裏有紙條?我怎麽不知道。」


    「你把手伸進去看看。」


    「誒,還真有啊。」錢玫聽他的話把手放口袋裏掏了掏,果真還拿出一張紙條,「你放的啊?上麵寫著什麽呢?」錢玫把它拆開,宋辰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手心。


    「恭喜您來到本次噩夢副本,希望您有個愉快的夢境體驗。」


    「什麽意思啊?」錢玫把手紙條放下一臉懵,宋辰見他這樣,咬咬牙,一副你怎麽就看不懂呢的樣子。


    「你可以理解為我們現在正處於一個異世界,你看看你手中寫的。」宋辰把他手抬起來,鄭重地指了指,「噩夢副本,就類似於一場遊戲,贏了就能活著出去,死了現實中也就是死了。」


    「不會這麽嚴重吧,這不科學。」


    「誰以前還不是個唯物主義,而今到了這你還信仰什麽科學呢,先學著怎麽活命再說吧。」宋辰沒有管他的半信半疑,嚴肅地把一切注意事項給說了一通,聽得錢玫是一愣一愣的,到了最後,他思考了一遍還有沒有什麽關鍵線索被他落下的。


    房間裏沒有電視,宋辰入夢沒帶手機,錢玫出來散步也沒帶手機,錢玫提議先去洗漱,讓宋辰幹脆晚上就在他房間過夜。趁著時間還早,宋辰迴房間拿了一套換洗衣物,洗了個澡,又來到錢玫屋子裏,直接爬上他的床。


    床是非常大的,睡兩個成年男子綽綽有餘,宋辰蓋著被子坐在床上閉眼小憩了一會兒,沒多久錢玫也洗完澡出來了,宋辰聽到聲音,就睜開了眼睛。


    錢玫一直都喜歡打趣宋辰,他與宋辰初中到高中六年的情義,雖是一直一個宿舍上下鋪的關係,還真沒有同床睡過。


    他邊上床邊開玩笑的說,「咱倆在一起六年這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啊,小辰子,感覺咋樣?」宋辰「嗬嗬」了兩聲,就當是迴應了。


    宋辰的性子錢玫也知道,他外表看起來冷冷的不好接近,所以就錢玫一個知心朋友,但接觸久了就會發現,他本人是很熱心腸脾氣也很好的一個人,即使錢玫再怎麽開玩笑,宋辰從來沒有真正對他發過脾氣。


    兩人都蓋上被子躺了下來,宋辰沒有關燈,錢玫也不會主動開口讓宋辰關燈,兩人背靠背就這樣睡著。錢玫粗神經,在哪裏都可以很快睡著,宋辰盯著掛毯暗暗出神,沒過多久,身後傳來了錢玫的鼾聲。


    宋辰也閉上了眼,漸漸地睡熟了。


    ——


    兩人是被宋辰手錶設的鬧鍾叫醒的,宋辰怕自己醒不過來,提前了半小時,隔五分鍾就設一個,才剛第一響聲,他們就同時睜眼。錢玫腦子還有點蒙,宋辰起床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他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同時把錢玫的外套丟在了他臉上。


    「穿上衣服,我們準備走了。」


    很快,他倆就下了樓,但所有人都已經提前到了,坐在大廳中央的弧形沙發上。他們是迫於壓力根本沒睡,有人看到了在宋辰身後睡眼朦朧的錢玫,還陰陽怪氣地調笑道:「哎喲,還有心情睡覺啊,果然新人的定力就是不一樣呢。」


    宋辰瞅了他一眼,那人是和中年男子認識的,怪不得說話都一個德行。


    小秋和歐陽雪招唿他倆坐到他們身邊,宋辰錢玫走過去看著兩個女生手挽著手,肯定也是迴到房間後私下交流過的。


    九個人麵對麵幹瞪眼,午夜十二點剛到,整個城堡的燈都熄滅了,隻有一束白光像舞台上的聚光燈一樣打在了大廳中央,籠罩住了幾個人和中間的桌子。


    這時,有一個人影從樓梯那邊下來,從黑暗走到光裏麵,是總裁判,頂著霄逸秋的臉,像賭場的荷官,穿著黑西裝,手中拿有一疊黑色的信封。他在圓桌前站定,把信封一件一件地擺在桌子上,如同一個機器或一個強迫症患者,每個信封前後左右間隔一樣,擺了3x3的形狀。


    「歡迎你們來到第一個午夜遊戲。」


    那個磁性的聲音清晰地在古堡中迴蕩,不摻雜任何的感情。


    「每人每局有一次抽籤的權利,信封一經選中可更換,可自行組隊,本次遊戲時間兩個小時。遊戲順序由裁判根據信封裏的號碼安排位置。」宋辰往後看,不知道自己身後什麽時候站了一個和總裁判一樣穿黑西裝的人,對麵也站了一個。


    「遊戲時間未到不準出門,否則視作遊戲失敗,最終判決權歸總裁判所有。」


    「下麵進行第一個遊戲抽籤環節。」


    總裁判宣布到了抽籤環節,卻沒人敢第一個上去拿信封,宋辰覺得這倒無所謂,就走上去隨便拿了一個,反正都不清楚裏麵是什麽,選來選去都一樣。但這舉動,卻讓總裁判深深看了他一眼。


    有宋辰做領頭羊,他拿了沒事,大家也都紛紛選了一個自己中意的。打開一瞧,裏麵就是折了兩折的信紙,上麵寫了個數字「4」。宋辰估計他是第四號。


    「你是第幾?」宋辰湊到錢玫身邊探頭看了下,錢玫離他還比較近,是「6」。


    「數字挺吉利。」他打趣道,錢玫也蠻開心,眼神瞟到了宋辰手中的數字,隱隱為他擔憂,「你的非洲屬性還真不是蓋的。」宋辰表示不在乎,數字什麽都一樣,反正到時候都是憑實力和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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