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少將小號是我的白月光 作者:封訣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葉嵐隨段璟站起,聽到某個稱唿,身體一僵,臉上寫滿了懵逼。什麽叫“你未婚夫”?一隻手伸到自己麵前:“你好,顧白墨。”葉嵐麵無表情地伸出一隻手,與之相握:“你好。”誰不知道顧白墨上將的大名,需要這樣以朋友的身份單獨做自我介紹嗎?明明這位是段璟的學長兼上級,他怎麽有一種……在見家長的感覺?顧白墨對葉嵐的胡思亂想毫無察覺,看向段璟,突然問道:“林悅他……還好嗎?”段璟微微詫異了下,抬眼與他對視,臉上笑容淡下去許多:“或許你該自己問他。你可是他的長官。”顧白墨啞然。段璟凝視他許久,再次開口:“十年前邊星戰役,你無故失蹤,軍部聯絡不上,林悅幫你隱瞞後替你出戰,迴來後身體狀況急劇下降,不得不離開風暴軍團,留在中心醫院接受治療。如果你關心過,你不會不知道。”顧白墨沉默許久後說:“……我去看看他。”**林悅的機甲安安靜靜地停放在附近,是一架造型優美卻也威風凜凜的白色機甲,顧白墨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林悅最喜歡的類型,一定是屬於林悅的機甲,但,早已不是當年與他搭檔時使用的那一架。“蒼狼……”顧白墨默念著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屬於這個機甲的名字,若有所思地在機甲外麵駐足了一會兒,忽然走近,緩緩推開駕駛艙的大門,一眼就看見那個落在控製台上的東西。是一個小型鑲嵌芯片。顧白墨曾經從幾個研究員那裏了解過這種特殊的芯片,可以鑲嵌在智能釧上,與肌體發生共鳴。這種芯片叫做“監控肌體傷害轉移”芯片,需要的患者往往是通過打開特定的免疫缺口、植入病毒的方式,延緩了某部分肌體的衰弱,而這個芯片就是跟蹤和反饋的作用,每一個芯片都是針對個人情況特殊定製的。植入的病毒有一定的潛伏期,並且在潛伏期到了之後就會開始對精神力造成負麵的影響,無法再與身體分離。芯片不會排斥與主人建立過精神連接的人,隻要顧白墨願意,他甚至能夠完全感應林悅的身體狀況,甚至是精神力。顧白墨猶豫了一下,不知出於怎麽樣的心態,他拿起那個芯片在自己智能釧的鑲嵌位試著對了一下位,精神連接立刻就建立了,大腦接收到芯片傳達的信息的刹那,他的瞳孔因為震驚而劇烈收縮。病毒剩餘潛伏時間:兩年。視覺損傷程度:60%。完全失明可能性:70%。精神力受損程度:已受到病毒影響,精神力輕度受損。一條條信息片段呈現在他的大腦,是他十年前曾選擇迴避的殘酷現實。而那個他從未感應過的精神世界,在此刻像極了被剝奪了感情的煉獄,殘酷且絕望,直逼向與他之間心照不宣迴避的往事。……顧白墨太過出神,以至於一直都沒察覺到身後有人。林悅很隨意地靠在駕駛艙門口,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正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芯片丟在駕駛艙了,我迴來拿一下。”林悅抬了抬下巴,示意顧白墨就是他手上拿著的那一枚。顧白墨緩緩將芯片遞過去,眉頭微微皺起,卻什麽話也沒有說。“謝謝,”林悅笑笑,指尖夾著那枚芯片在他麵前晃了晃,“顧上將,警覺性變差了。”“幽靈星球絕大多數的時間都處於黑夜,長期在那樣的環境下會導致眼部難以適應光線的刺激,隻能依賴哨兵的聽覺,”望著林悅離開駕駛艙的背影,顧白墨忽然出聲,“我聽說,那一次……他們事先準備了強光發射器。”林悅停下身來,沒有否認。一時間,觸動了兩人之間都不願多提的那道禁令,帶出了心酸的往事,頓時讓兩人都變得神傷起來。“為什麽不告訴我?”他遲到十年的聲音裏是當年沒有能夠傳達的歉意,這些年來像文火煎熬著他的內心,可是早已經無濟於事。“你不需要知道,這種事,告訴醫生就夠了,我就是醫生,”林悅笑笑,好像並不在意,“更何況,告訴你了又能改變什麽呢?”顧白墨啞然,透過那雙黯淡的瞳孔,他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他不再覺得熟悉的林悅,好像他的瞳孔中藏著一個神秘莫測的世界,但顧白墨知道,神秘莫測的隻是後來長達十年的空白期而已。“對不起。”顧白墨的軍事生涯很少會犯錯,所以也就很少跟人說對不起。唯獨對林悅說的兩次,是再三確定無法挽救之後最無可奈何的選擇。“沒關係。”林悅擺了擺手,每個動作都和往常一樣讓顧白墨感到熟悉。他像是在說,我沒有怪過你,你也不必在意。我已經失去了半個世界。可是,這不怪你。“秘密基地被引爆,宋誠他們下落不明,長官,我認為我們有必要盡快進行搜查和追蹤。讓我去吧。”林悅刻意忽略了對方緊皺的眉頭和複雜的眼神,毫無留戀地轉移了話題,好像與他多待一刻都不願意似的。“好,自己小心,”作為林悅的長官兼前搭檔,顧白墨對林悅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思索了一會兒,又說,“我讓韓朔協助你,發現任何情況,及時匯報。”林悅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說什麽,與他擦肩離去。**隻剩下兩個人,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還沒等葉嵐開始胡思亂想,段璟的手就已經探過來,捉住他手臂:“你的傷……”葉嵐猛地迴過神,下意識想抽手,卻發現落在自己手臂的力道很大,於是就這麽保持這樣一僵硬的姿勢:“我沒事。”最後,反倒是段璟退了一步,像是怕弄疼他一樣,輕輕鬆了手:“抱歉,弄疼你了嗎?”突然溫柔下來的聲音讓葉嵐感覺自己被射了一箭,被鬆開的手臂一下子變得無處安放。“沒有……不疼,”葉嵐說著,又覺得心虛,重複了一遍給自己聽,“沒什麽感覺。”他的體質天生就對部分痛苦免疫,在軍事學院最難熬的刑訊訓練課上,他總是輕而易舉就能通過別人無法通過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