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把他的手機拿了起來,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笑了起來,“怎麽?想要旅行傅太太的職責了?突擊檢查?”


    我打開他的電話薄,“突擊檢查是真的,傅太太的指責,這個就不好說了,咱們現在還是離婚的狀態呢。”


    “今天下班了,明天咱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傅禕寒對結婚這件事期總是這麽積極,積極到說風就是雨的地步。


    我撲哧笑了出來,白了他一眼,“傅先森平時很冷靜的人,在這件事情上麵總像變了個人似的,說風就是雨。不過呢,我才不要呢,我要傅先森重新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我才嫁給你。”


    我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找到了傅梓瑞的手機號碼,在心裏麵把這串數字默默的記在了心裏麵。


    “說到做到?”傅禕寒將我摟緊他的懷抱裏麵。


    他將他的手機退出了傅梓瑞的聯係號碼頁麵,然後把他的手機放到了他的口袋裏麵,點了點頭,“當然,說到做到。”


    我將手機背對著他,打開微信看著符塵發給我的那張照片,將上麵的照片一對,才發現真的是傅梓瑞的號碼。


    難道真的傅梓瑞讓卞芯娜把我推下樓的?難道真的是傅梓瑞這些年一直在挑撥我和禕寒之間的關係?為什麽?難道這就是她當年都不願意迴國來參加自己親弟弟禕寒和我的婚禮的原因嗎?


    我一直不希望這個人是她,可是真相卻總是喜歡跟人對著來,越是不希望是她,這人偏偏就會是她。


    我失落的關上手機,無意間歎了口氣。


    禕寒立即低頭看著我,“怎麽了?”


    我搖搖頭,“沒事。”


    “慕琛,不許學習那種隱瞞我的下下策。”他將我緊摟緊自己的懷抱裏麵,“明明是看了我們兩個的手機之後才歎氣的,要是不說,我可就生氣了。別忘了,你幾天中午在我的辦公室裏麵都要說了些什麽,你說要我任何事情不可以逞強,不可以獨自麵對一切,我答應你了,但是你也得一樣的,才算公平。不然這不平等條約,我可就要毀約了哦。”


    “禕寒,梓瑞上次迴來帶的那個孩子是誰的?”我離開禕寒的懷抱,一臉認真的問他,“上次我礙於身份,沒問,你甚至隱瞞梓瑞的身份,我奇怪的是,你當時明明就可以直接告訴我她是你的姐姐的,可是你為什麽不說?”


    禕寒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像是因為我把自己內心的疑問問了出來而趕到高興,他握住我的手,耐心的說道,“梓瑞在國外已經待了快十年了,這期間,幾乎沒有迴國過,外界,不少人都以為她得病死了。你說,在我當時不知道你就是慕琛的身份的情況,如果你真的就不是慕琛,如果我告訴你這個人是我的姐姐,你會相信我?我想誰都不會相信吧,可我也不知道該編造一個什麽樣的謊言去欺騙你,我也不想這樣,所以我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相信我。”


    我想想他說的話,也對。


    “你去間梓瑞的那天,我去了點點的墓地,我不在的一年多裏麵,你幾乎沒有去看過他吧。那裏又髒又亂,我看著好心疼。離開那裏卻看見你和梓瑞一起開心的不得了,把她的孩子抱在身上,滿臉幸福的笑容。”我抬眸看這個禕寒,“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過嗎?你對梓瑞的孩子那麽好,卻把我們的點點忘記的那麽徹底。”


    他忽然就笑了起來,“說實話,這才是你那天跟我生氣的真正原因吧?傻瓜……不過,我確實很久都沒有去過點點的墓地了。”


    “不許生氣。”他趕緊打斷我,不讓我把生氣的話說出來,“那個孩子確實是梓瑞的孩子,隻不過那是因為她和皮升銘都很想要個孩子,可是皮升銘現在別說站不起來,已經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要孩子,所以,一年多前,梓瑞隻好迴國來收養了一個孩子,帶去了美,跟他們一起生活。上次她也就是好不容易抽個空迴來看看。明白了嗎?”


    不知怎的,此刻聽到禕寒這樣的迴答,我忽然就有點兒失望。


    垂下眸子,淡淡的哦了一聲。


    看見我這樣的神態,禕寒一直看著我,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一些,將我緊緊的擁入懷中,“我知道你難過點點,都過去了,不要難過好嗎?我們的兒子在另外的地方,一定活的很快樂,很幸福呢。”


    我點了點頭,依偎在他的懷抱裏麵,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


    直到房媽媽端著菜出來,高興的喊著,“吃飯啦,吃飯啦,快來幫我端菜,你們兩個就知道你儂我儂,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房媽媽笑的合不攏嘴,我和禕寒相視一笑,去洗了手,過來幫房媽媽端菜。


    房媽媽從房間裏麵拿出一瓶紅酒在我們的麵前晃了晃,“今天高興,為了慶祝咱慕琛迴來,我打算貢獻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共享,哈哈……”


    她把紅酒遞給了禕寒,“兒子,開酒。”


    禕寒蹙眉,對於這個稱唿,她看了房媽媽一眼,但是卻也什麽都沒有說。


    我嘻嘻一笑,“我不管禕寒怎樣,反正論我,你是我的幹媽,我該叫媽媽,論禕寒,你是她的繼母,我隨夫,也該叫媽媽。至於禕寒,就算你因為自己的關係,不肯叫媽媽,那你至少看在我的麵子上,把你嶽母叫聲媽吧。”


    禕寒把紅酒打開,倒了一杯給我,淡淡道“喝酒。”


    算是叉開了這個話題,雖然不能願意開口叫這一聲媽,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的心裏麵已經接受了房媽媽,隻是還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吧。


    飯後,我幫著禕寒把剩菜拿進了廚房。


    “禕寒,你幫忙洗一下碗好不好?我想陪房媽媽出去院子裏麵走一走,畢竟那麽長時間沒有見到我,我想她一定有很多話想要跟我說。”我開了水龍頭,說道。


    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去吧。”


    我拉著房媽媽的手,走到了院子裏麵。


    房媽媽歎了口氣,“慕琛,有你和禕寒陪在身邊,真的特別好。”


    “我有房媽媽才溫暖呢。”我淡淡的說著。


    房媽媽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笑了起來,“好多星星啊,今年的二月,沒有下雪,確實很溫暖。往年,即使過了春節,在溫暖的二月天裏,也總會飄雪,冷得不敢出門。我還記得有一年的正月裏啊,那雪下的格外大,格外厚,時間也格外的久。那個時候,禕寒的母親,剛剛自殺沒有多久,禕寒也才剛剛五歲,或許是因為難過自己的母親,也或許是因為排斥我,我到傅家之後,他就一個人蹲在小荷塘旁邊,一蹲就是一天,直到腿酸了,坐在地上。”


    “我看著他小小的身子在這大雪天裏麵凍著,其實很心疼,好幾次想要帶他進來,可他總不理我,我拉他,他就罵我,小孩子,難怪都說童言無忌,真的是什麽話都罵。後來,他的爸爸就生氣了,吼了他一頓,帶我進了屋子裏麵。我站在屋子裏麵隔著窗戶看著他,在悄悄的抹眼淚,卻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小小的身子一瞬間就被大雪覆蓋了。”房媽媽歎了口氣,繼續說,“我就突然覺得,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真的好讓人心疼,不管我和他的父親,會不會在一起,我想我都會盡力的去對他好。”


    我看著房媽媽的側臉,她這番話裏麵透露出來的信息和陳嫂說的其實是差多了,季月白真的是自殺死的,而按照房媽媽說的季月白剛死了沒有多久,就來傅家做客了,難道……


    不會吧,以我對房媽媽的了解,她絕對是一個精神經濟雙獨立的女人,她絕對不會做出破壞人的家庭,和踐踏自己自尊的事情。


    “我以為,隨著禕寒一點點兒長大,會慢慢的不再罵我,不過後來,他也確實不罵我了,隻不過看我的眼神裏麵帶了充足的恨意,還有麵對我時,渾身散發的寒氣都比他罵我更加讓我來得難受,我怎麽討好他都沒用。尤其是在他十七歲,他的父親去世的時候,我知道是因為,他父親把大部分的股權都轉移給了我。他父親說,禕寒身上帶著仇恨,戾氣太重,各方麵也都不成熟,還難以擔當重任,讓我先在董事長的位置上麵多幫幫他,等我覺得時機成熟了,再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我。”


    “這是他父親的遺願,我不得不答應啊。”房媽媽說著,眼睛裏麵的液體在月色下晶瑩剔透。


    我挽著她的胳膊往前麵走著,“總有一天他會長大,他也會為人父母,他會明白你為他做的一切的。”


    “還好有你啊,現在禕寒能不恨我,我都已經很滿足了。”她拍拍我的手。


    “媽,有個問題,我想問你。”我頓了頓接著說道,“為什麽禕寒要這麽恨你?是不是因為,他的母親還沒有死的時候知道了你和她父親的關係了?是不是在禕寒的眼裏麵,是你破壞了他幸福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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