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兮做了一個風月無邊的夢……


    夢裏有太多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情境。


    翌日醒來,椿(同音字)夢了無痕。


    風雲兮將這一場夢,甩鍋於那一場百合花宴上的香豔見聞。


    唔唔……她還小。


    稚嫩的少女心經不起那些虎狼畫麵的摧殘啊!


    風雲兮恍恍惚惚從床上爬起來,緩了好一陣神,才神思逐漸清明起來。


    柳綠端了熱水進來,“主子醒了,可是餓了?”


    風雲兮搖了搖頭,試探地問:“我昨夜何時迴來的?”


    昨夜的事,風雲兮隻記得自己喝了一口酒,之後的事,她就不太記得了。


    隻隱隱約約有些印象,自己好像對浮光做了些放肆之舉。


    而浮光他……


    風雲兮忍不住撫上自己的唇。


    那種溫軟的觸感是那般真實,究竟是不是夢呢?


    柳綠將水盆放在洗臉架上,走到床邊,她一邊將紗帳掛起,一邊說道:“昨夜是公子抱您迴來的。”


    “哦……”風雲兮恍惚地點了點頭,下一瞬,她大驚,不敢置信地看著柳綠,“你說什麽?”


    “……”柳綠都被風雲兮這般驚悚的小模樣給嚇住了,她頓了頓,再次重複道:“昨夜是公子抱您迴來的。”


    風雲兮:“……”


    完了!完了!完了!


    是真的!


    風雲兮記起來了。


    她她她……她昨夜借著醉意,肆無忌憚地摸了浮光的臉。


    後來……後來……


    浮光還……還親了她!


    這這這……這些都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她她……竟然反過來把浮光給撲倒了!


    她還化被動為主動,還把浮光的嘴給啃破了……


    再後來,她的腦袋實在是暈乎得厲害,好像就倒在浮光的懷裏睡著了。


    而之後,迷迷糊糊間,她看到浮光抱著她飛簷走壁,迴了玲瓏苑。


    浮光把她送迴房,放到床上。


    而她不讓浮光走,纏著浮光陪她睡……


    再後來就是更加迷糊,她就不記得自己還對浮光做了些什麽。


    但是,浮光的那一臉小媳婦任由欺負的模樣,風雲兮卻是印象深刻的。


    而風雲兮醒來,還以為這些都是發生在夢裏的事情,直到柳綠說她是被浮光抱迴來的。


    那麽,那些斷斷續續的情境就都對得上號了。


    唔唔唔……原來這不是夢啊!


    風雲兮捂臉。


    沒臉見人了!


    柳綠瞧著風雲兮的這般羞窘狀態,猜測自家主子大概是迴想到了什麽,她也不戳破,隻道一句,“公子出門了,要三五日才迴。”


    “公子臨走前給主子留了句話,說是主子這幾日若是不忙,就多做些治傷膏備用。”


    柳綠一本正經地轉達浮光交待的話。


    嗯,她假裝自己沒看到浮光嘴上的傷痕,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做的治傷膏的妙用。


    風雲兮聽聞,小臉又紅又燙。


    多做些治傷膏備用?


    還備用呢!


    當她是狗麽?


    風雲兮羞窘得無臉見人,幹脆往床上一趟,扯了被子蒙住頭,當鴕鳥去了。


    柳綠見狀,無聲地笑了笑。


    自家主子這般害羞的小模樣,真是可愛!


    “咳咳……”柳綠輕咳幾聲,“主子,夫人來了,也說要出遠門,正等您起床告別後就出發呢!”


    “什麽?娘親要去哪裏?”風雲兮當即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


    “屬下不知,主子一會兒去問夫人吧!”柳綠取來風雲兮的衣裳給她穿上。


    風雲兮也顧不得害羞裝鴕鳥,她在柳綠的協助下,快速穿衣洗漱,然後出了房門直奔小飯廳。


    雲煙在飯廳裏等風雲兮。


    掠影則備好了早飯。


    風雲兮小跑到雲煙身邊,著急地問道:“娘親,您要去哪裏?”


    雲煙看著風雲兮未施粉黛的小臉透著嫣紅之色,心中了然一片,“兮兒,先坐下,我陪你用早飯。”


    風雲兮乖巧地坐下,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娘親究竟要去哪裏啊?”


    雲煙無奈一笑,“你這孩子,瞧把你急的!我隻是同你爹出門一趟,又不是不迴來了。”


    “那你們是要去哪裏啊?”


    “你昨日帶迴來的那些消息,都要一一查探驗證,不親自去,你爹和我都不放心。”


    “那我也一起去!”風雲兮想也不想就說道。


    雲煙卻是搖了搖頭,“你的身子剛剛恢複七八成,又去了趟椰南城,來迴奔波不利於休養,你且老老實實呆在你二師伯的府上將養著。”


    “……”風雲兮露出一臉失望的小表情。


    誠然,雲煙說的都是對的。


    隻是,她不想與娘親分開啊!


    雲煙“噗嗤”一笑,“傻孩子,這些年你黏在我身邊的時日可不少,你爹為此還多次吃醋,你沒忘吧?”


    風雲兮:“……”


    這話確實也是沒錯的。


    以前不知道自家師父老人家就是娘親,風雲兮卻依然黏她黏得緊,連東方京墨都時常吃味。


    這也是風雲兮為何時常與東方京墨拌嘴的原因。


    一大一小兩個醋壇子,隔三差五就要為了雲煙而爭風吃醋,煩得雲煙哭笑不得。


    “那好吧!你們早去早迴。”風雲兮嘴上這般說著,用早飯的速度卻是刻意放慢,甚至在拖延。


    雲煙看破不說破,也不催促,隻是麵帶微笑地看著風雲兮極為緩慢地用著早飯。


    再怎麽拖延,風雲兮的一頓早飯也吃完了。


    她不得不起身,送雲煙出門。


    東方京墨等在門口,見到母女倆現身,連忙迎上去,打趣一句,“我道是你要早飯中飯一塊用呢!”


    “嗬嗬……”風雲兮白了自家爹爹一眼。


    風雲兮朝著東方京墨勾勾手指,“借一步說話。”


    東方京墨挑眉,“有什麽話是不能當著你娘親的麵說的?再說,我什麽事都不隱瞞親親娘子,你別想挑撥離間!”


    “……”風雲兮再次白了東方京墨一眼。


    這都說得些什麽話!


    這是親爹麽?


    莫不是後爹吧!


    東方京墨為了表示自己沒有秘密,態度堅決地不同風雲兮移步去說悄悄話。


    風雲兮隻得連拖帶拽,將東方京墨拉到了一旁。


    “我告訴你!”風雲兮萌兇萌兇地瞪著東方京墨,“一定要早點迴來,別拐了我娘親去遊山玩水,樂不思歸!”


    東方京墨莞爾一笑,麵露狡黠,“這可真不好說,前陣子我還同你娘說生二胎的事情來著,你娘可是欣然答應了啊!”


    說著,東方京墨摸了把並不存在的胡須,十分得意地道:“你倒是提醒了我,趁著出門,順便遊遊山,玩玩水,也確實是不著急迴來了!”


    “等哪天你弟弟出生了,我們就帶他迴來,丟給你養著玩兒,我們再去遊山玩水。”


    “如此,真是美妙快哉啊!”


    東方京墨的神情憧憬不已……


    風雲兮更加覺得這個爹不是親的。


    瞧瞧,這是親爹會說出來的人話麽?


    “您都一把年紀了,還想生二胎?”風雲兮陰惻惻地問。


    風雲兮還未獨占夠雲煙的母愛,不想被小二給搶走了啊!


    東方京墨的臉當即一黑,“你老子還年輕得很!雄風……”


    想到風雲兮還是個情竇未開的小姑娘,東方京墨立即咽下了將要脫口而出的話。


    “你小孩子家家的,還不懂!”說完,東方京墨擺擺手,轉身走迴雲煙的身邊。


    “……”風雲兮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她感覺東方京墨的未盡之言,怕是什麽虎狼之詞。


    “你們爺倆說什麽?”雲煙看著風雲兮與東方京墨二人的神色頗為怪異,不由心生好奇。


    這爺倆往日鬥嘴,都是一個個氣得臉紅脖子粗,像是今日這般的麵色神情詭異,倒是第一次見。


    “哦!你女兒說想要個弟弟養著玩兒,她支持咱們生二胎,讓咱們多多努力。”東方京墨信口胡謅一句。


    雲煙:“……”


    我信你個鬼!


    風雲兮目送雲煙和東方京墨離開琥王府。


    黎景天沒有來送行,因為他上朝去了。


    南黎國的琥王,輕易不上朝,這是景都城裏眾人皆知的事情。


    所以,當黎景天今日出現在朝堂上,滿朝文武都感覺今日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琥王是南黎國皇帝的同胞親弟弟,最得皇帝的信任。


    下朝之後,皇帝留下琥王單獨說話。


    禦書房裏,二人相對無言。


    黎半夏的失蹤,皇帝也知情。


    昨日原本有一場認親宴,是琥王堅持請旨讓黎半夏和浮光認祖歸宗。


    皇帝也是多番思量才答應。


    因為,堂堂一國公主走失,於黎氏皇族來說,是一件非常毀顏麵的事。


    所以,當初黎半夏走失,宮裏沒走漏半點風聲,隻是將黎半夏定為暴病身亡。


    現今要推翻再添新說法,已經是打臉。


    皇帝都是看在琥王苦苦請求而動了惻隱之心。


    沉默了好久之後,終是皇帝先開了口,“八弟,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琥王道:“臣弟想助半夏的兒子在這景都城裏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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