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多福鎮的狀元酒樓老板一家作死之後,狀元酒樓也就關門大吉了。


    裴雲婠和八寶樓的少東家彥乘風商談了一番之後,就盤下了狀元酒樓的店麵,準備開一個別具特色的飯館。


    而被狀元酒樓算計上的裴記,生意不減反增。


    因為原先狀元酒樓的很多食客,都跑到裴記來了。


    並且經此一事,裴記在福源縣的名聲那是更火爆了,很多縣裏以及鄰鎮的人都常常跑遠路來裴記吃素串。


    王氏的身體經過了這一個多月的調理,也恢複如常了。


    裴雲婠給王氏看診一番,確定王氏身體上應該是沒問題了,隻是心理上……


    畢竟王氏的石女狀態也都有三十多年了,裴雲婠猜想王氏的心理上,對於第二次發育可能是不健全的。


    而心理上的治療,缺乏經驗的裴雲婠目前確實是無計可施了。


    另一邊,裴大柱的情況也讓裴雲婠捉摸不定。


    這一年多的時間,裴雲婠都有在默默地給裴大柱進行用藥調理。


    而目前單純地從診脈上判斷,裴雲婠也認為裴大柱恢複得差不多了。


    但是實際情況……


    裴雲婠無從驗證啊!


    當情況發展到目前這般非常尷尬的狀態,裴雲婠就不得不尋找外援了。


    這天晚上,裴雲婠趁著餘多銀下工迴來得稍稍早些,就瞞著裴大柱和王氏,單獨去了趟餘多銀的家裏。


    趁著餘糧和餘錢都睡了,裴雲婠對裴春花和餘多銀夫婦二人說道:“大姑,大姑父,有件很重要的事,我想請你們二位幫忙。”


    裴春花一聽到“重要”兩個字,臉上的笑容立馬散去,變得嚴肅起來,“婠丫頭,啥事?你說。”


    餘多銀也是嚴肅地點了點頭。


    這夫婦二人還從未聽得裴雲婠說過“重要”的事,此時都以為發生了連裴雲婠都搞不定的大事!


    其實,還真是裴雲婠搞不定的事。


    “大姑,大姑父,是這樣的,關於我爹的天閹之疾與我娘的石女之症,其實我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一直有默默地幫他們二人診治……”


    聞言,裴春花和餘多金皆是震驚不已!


    “婠丫頭,你會治你爹娘的病?”


    對於裴大柱和王氏二人身上的疾病,裴春花一直是覺得痛心又遺憾的,眼下聽得裴雲婠的話,簡直希望再臨!


    裴雲婠繼續道:“是的,我爹娘目前的身體,大概恢複了八九成了,餘下的一兩成,就看他們二人內心裏的接受情況了。”


    身體上的疾病,會給心理上造成陰影。


    特別是裴大柱和王氏都是自小就有缺陷,而從小至今又遭受了那麽多的嫌棄和排擠,心理上的陰影都是厚厚的一層了。


    裴雲婠治得了二人身體上的疾病,卻無法驅散二人心理上的陰影,因為她年紀太輕,涉世不深,特別是……她未經人事,所知有限,都不知道如何去開導二人。


    “大姑,大姑父,我給我爹娘治病的法子也是照搬了以前從別的大夫那裏學來的,我這幾日給他們診脈,從脈象上判斷應該是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我又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全好了,因為我……也不太懂……”


    裴雲婠說著,小臉兒微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裴春花和餘多銀哪還能看不明白!


    夫婦二人紛紛覺得,單單是給裴大柱和王氏治病,都真的是太為難裴雲婠這個還不滿十三歲的小姑娘了!


    “婠丫頭,你想讓我們做什麽,盡管說!”裴春花輕輕地拍了拍裴雲婠的肩,以此鼓勵她不要害羞。


    醫者仁心,不分男女老少……


    裴雲婠抬起頭,麵色依然緋紅,她道:“大姑,大姑父,你們二位是過來人,我想請你們二位今後幫忙分別照顧一下我爹娘。”


    裴雲婠的話,說得點到即止。


    但裴春花和餘多銀卻是聽明白了。


    左右不過是裴雲婠這個小姑娘還未經人事,就算是醫者也有她辦不到的事情。


    而幫助裴大柱和王氏從身到心的恢複正常,還必須要有在夫妻房中之事上有經驗的人進行指導。


    裴春花和餘多銀夫婦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婠丫頭,放心吧!這事包在俺們身上。”


    裴雲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姑,大姑父,這件事還請你們幫我保密,對外也別說是我給我爹娘治好了病,因為……”


    裴雲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春花給打斷了,“婠丫頭,你放心,俺們知道分寸的,絕不會損了你姑娘家的好名聲!”


    很多人為了名聲而諱疾忌醫,就是怕被人知道患有隱疾而遭人冷嘲熱諷,毀壞名聲。


    有些醫者也會為了自己名聲而隱瞞自己會醫治隱疾的本事。


    而裴雲婠是姑娘家,又還未出嫁,讓外人知道她給裴大柱和王氏治療隱疾,肯定有些人就會想偏,對裴雲婠說三道四,到時候什麽流言蜚語都能傳得出來,定然會損壞裴雲婠的名聲。


    其實,裴雲婠倒不在意外人怎麽毀她名聲,她隻是擔心裴大柱和王氏會因此而自責。


    要是夫婦二人到時產生了一種“早知道會損壞婠丫頭的名聲,還不如不被她治好”如此之類的後悔心裏,那裴雲婠的這一番辛辛苦苦的診治,不也就是白費力氣了嘛!


    “大姑,大姑父,那麽這件事就拜托二位了。”


    “婠丫頭,瞧你這話說的,太見外了!可是你自己先前說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的,怎麽你倒是先忘了!”裴春花笑著打趣一句。


    裴雲婠笑了笑,“我還真忘了!那我就不說見外的話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迴去,不打擾大姑和大姑父休息了。”


    “外麵黑燈瞎火,我送送你。”裴春花提著燈籠,說什麽也要把裴雲婠送到家門口。


    臨走前,裴春花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向裴雲婠提了提,“婠丫頭,俺記起你爹五歲那年,有一次他嘴饞,多吃了半個窩窩頭,被俺們後娘發現了,後娘一巴掌把你爹拍在了地上,你爹是好久之後才從地上爬起來。”


    “當時俺不在家,晚上給你爹洗澡的時候,發現他的小肚子往下,青紫了一大片,我當時問他,他說是摔到地上的時候磕在了石頭上。”


    “婠丫頭,俺先前就聽你說過,你爹的病不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那他是不是那次磕傷的啊?”


    裴雲婠認真想了想,才迴答道:“大姑,聽你這麽說,也是有可能的,我爹是因為外力創傷而成為的天閹,這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


    天閹分為先天性的,以及後天性的。


    前者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


    後者就是後天的各種因素造成的,其中機械性創傷占了大部分。


    裴春花憤憤地咬了咬牙,“俺家知道後娘容不下大柱!可憐的大柱啊……”


    眼見著裴春花就要抹眼淚,裴雲婠趕緊相勸,“大姑,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咱們往好處看,我爹這不是又好了嗎!與其因過去懷恨在心,不如把握以後的好日子。您說是吧?”


    裴春花吸了吸鼻子,“對!婠丫頭你說得對,俺和你姑父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爹娘,爭取讓他們成為正常人!”


    “最好是能生個大胖小子!”


    裴春花激動地抓住裴雲婠的肩,“婠丫頭,你爹娘還能生娃?”


    “他們才三十幾歲,生孩子也還是有希望的,教我治病的那個大夫,治過好多類似的病,其中有一些人在治愈之後,確實生下了孩子。”


    裴雲婠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畢竟先前她也是看著師父老人家給別人治愈過類似的病例,而她自己還隻給裴大柱和王氏二人診治過。


    能否生下孩子,取決於二人的恢複程度與身體狀況。


    當然,用師父老人家的話說就是:一切隨緣。


    裴春花雖然沒能聽到裴雲婠的肯定答複,但她也並不失望。


    眼下裴大柱和王氏能做正常人,裴春花就已經很開心了。


    至於生孩子,強求不來,就看二人的命了。


    “婠丫頭,你爹娘有你也很足夠了,以後能生是造化,不能生也沒關係,這不還有俺們大家嘛!”


    裴春花雖然在以前一直因為裴大柱和王氏沒能有個孩子而心情沉重,那時也不是沒想過給二人找一個合適的孩子過繼。


    隻是當時家中情況並不允許,也就作罷。


    後來,裴雲婠出現了,雖然不是親生的,也不是個男娃,但好歹是過繼到了裴大柱和王氏的名下。


    並且,裴春花漸漸地就發現,裴雲婠可是比男娃還能幹,並且比很多人家裏那些親生的閨女還要孝順與心疼爹娘。


    如此,裴春花簡直是不能再滿意了,她也衷心為裴大柱和王氏有裴雲婠這個閨女而高興。


    ***


    裴雲婠發現自從她請了裴春花和餘多銀幫忙之後,王氏和裴大柱就有些怪。


    而這種怪,裴雲婠無法用詞語來形容。


    裴雲婠搖搖頭,心知一定是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了……


    師父老人家說過:世間那麽大,山外還有山,人外還有人,世麵永遠見不完,本事永遠長不夠……


    某日,裴雲婠問浮光,“你可曾發現我爹娘他們最近怪怪的?”


    浮光不解地搖了搖頭。


    裴雲婠隨即也搖了搖頭,她還拍了拍浮光的肩,“少年,你不知道是因為你見的世麵還不夠!”


    浮光:“……”您怎麽老是動不動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裴雲婠拍著浮光的肩,忽然發現哪裏有些不對勁,她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浮光,發現……


    “你最近長得頗快了些,是不是偷吃了什麽?”


    裴雲婠清清楚楚的記得,浮光來的時候,頭頂才到她的鼻尖。


    這差不多快一年的時間了,按理說兩個人年歲相仿,長高的速度也是差不多的啊!


    偏偏……


    現在成了裴雲婠的頭頂,隻能到浮光的鼻尖了。


    裴雲婠突然有一種,她好像錯過了什麽的感覺。


    甚至於,裴雲婠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一去不複返了……


    多年以後,裴雲婠才知道,當年在她不經意間,跑掉的究竟是什麽。


    她也才知道,有些成長,根本無需經年累月,它可能隻需要眨眼的一瞬間。


    ***


    裴雲婠盤下了新的店麵後不久,彥乘風就給她送來了三個廚子。


    八寶樓最不缺的就是廚子,學徒更是一抓一大把。


    三人皆是剛剛出師的新廚,既年輕有幹勁,也還沒有老廚子的那種傲慢脾氣怪。


    這也是裴雲婠所看中的。


    至於經驗不豐富,廚藝不純熟之類,裴雲婠倒是不在意。


    因為她需要的就是既有廚藝基本功,卻又不是被固有廚藝浸潤得根深蒂固,而無法接受新鮮事物的人。


    這種人於裴雲婠而言,最是好培訓。


    簡單的教一遍就會,新鮮的也容易接受。


    於是,裴雲婠就開始了對三人的魔鬼式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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