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1章反擊(3)


    聞聲,混沌老祖搖了搖頭,道:“本祖也不嚐試說服你了。你現在獲得的東西,是你師叔(黑翼)的,理應還給他。”


    “不要再妄想了。”古月洞天搖頭說道:“你也知道,接下來將麵臨什麽。”


    “他在哪?”倏地,混沌老祖眼中猛地掠過一道凜芒。


    “該出來的時候,他自然會出來。”古月洞天笑道。


    “既然如此,本祖就先收了你的生命道源!”說著,混沌老祖的身邊,猛地旋轉起一圈猶如星雲般的玄妙的時空漩渦。同時,他轉臉對下方被打得狼狽至極的九蛇帝,說道:“你迴去養傷,這裏的事不需要你摻和了。”


    …………


    原野的邪祖道碑空間內,已因那小女孩的四處奔跑,而變得越來越神奇。


    本來,這裏是一片空靈,隻有一片九彩靈土懸浮在半空。可是,隨著小女孩的奔跑,這裏出現了大地、山川,以及河流、瀑布。她光著小腳丫,每奔跑過一片地方,都會衍生出一片蘊含著神奇生機的東西。她一溜煙地奔跑而過,一片大地衍生出來了,她歡笑地東躲西藏,一座座山巒出現了。她小手一揮,一條奔騰的河流滾滾而來,她仰望著一片山崖,在她歡快的笑聲中,一道如銀河墜落般的瀑布出現。


    每出現的一片景物中,總蘊藏著無限的生機。她的小腳印,在天穹上,會變幻成一朵朵白雲,在大地上,會生出一株株樹木,以及奇異的花草。


    原野在道碑中,追逐了她不知多少年,看著她一點點熟悉著自己的力量,然後肆意地揮霍使用,致使他這本來空寂的道碑,變成了一片充滿勃發生機的小乾坤。


    蓊鬱的森林中,有了鳥鳴聲,澄澈的河流裏,有了遊魚跳躍的身影,廣闊的大地上,有了走獸奔騰的足跡。


    可是,原野卻始終抓不到小女孩。他知道外麵可能沒過多久,可外麵的時間太寶貴了,他已耽擱不起。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最後一步,竟然要通過嬉戲的方式來完成。但是,他不能急,一旦在這個時候出了差錯,他將再也沒有機會。


    “小豆子?”原野行走在一片森林中,大聲唿喚著。這是他在追逐她的途中,給她起的一個小名。她淘氣起來,就像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豆子一樣。


    她將來會在他的嗬護下,成為一名充滿慈愛的萬生之母,她擁有無窮的靈力,可以創造出萬物,令一片枯寂已久的星域,重新變得生機盎然。前提是,他一定要得到她的認可。


    他的聲音反複地迴蕩在森林中,周圍隻有啁啾的鳥鳴聲,卻聽不見小豆子的歡快笑聲。這裏,是他的道碑之境,可是他卻感應不到她的氣息。因為,這裏已在不知不覺間,被她改造成了一片真實的世界。


    她尚無法熟練使用自己的力量,需要一個守護者來引導她,教她怎麽成為生命之母。


    倏地,遠處傳來了咆哮了瀑布聲。他身影猛地閃爍一下,在瞬息之間,出現在遠處的一道山崖邊,仰望著那雄渾墜落的瀑布。


    迷蒙、凜冽的水氣彌漫在周圍,令一片都顯得那麽清晰、真實,這些都不是幻境,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物體。


    這一刻,他感覺這一片空間是那麽的神奇。之前,他也能夠創造出風、火、水、土等這些物體,但是,它們都是缺乏那種可以孕育生命的玄妙氣息。而這裏由小豆子創造出的一切,才是真實的,它們就像是人界的那些水土草木,散發著真切的自然氣息,可以孕育出一切生靈。


    他走到瀑布前的深潭下,望著波動不止的水中倒影。他赫然發現,自己的容貌憔悴的許多,也瘦了許多,眼中盡是焦急之意。


    於是,他脫下衣服,隻穿一件黑色靈褲,對著水影看著自己的胸口心髒的位置,什麽都沒有。


    沉默片刻,他歎息一聲,道:“小豆子,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如果讓黑翼的陰謀得逞,我們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話畢,他陡地發現,他麵前的清澈潭水中,出現一道倒影。他猛地抬起頭,看見小丫頭一手拖著大大的黑色刀鞘,一手撓著自己的粉嫩的小脖子,赤腳行走在水麵上。她穿著一件綠色小肚兜,肚兜上是一個“邪”字,連連地打著哈欠。


    “玩累了?”原野露出慈愛的笑容。


    “嗯。”小丫頭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迴去睡覺好不好?”原野問道。


    “嗯。”小丫頭拖著黑色刀鞘,困倦地走到原野麵前。


    原野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中,然後輕步行走在天空中,朝那塊生長著小鴻蒙樹的九色土地走去。在這段路途中,原野能感受到從她身體散逸出的那種難以形容的溫暖氣息。


    她則在原野的懷裏,安靜地睡著了。


    懸浮在半空中的九色土上,生長著一株幼小的鴻蒙樹,它隻有碗口粗。樹上生長著一片片瑩綠色的葉子,一顆白色鴻蒙果,一顆黑色鴻蒙果,以及一朵碗口大小的鴻蒙九色蓮。


    待原野飛到那株小鴻蒙樹前,那朵九色蓮旋即膨脹到臉盆大小,原野輕輕地將懷中熟睡的小丫頭,輕輕地放在蓮花中央,然後,駐足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結果,熟睡中的小丫頭,竟然伸出小手,抓住了原野的一根小手指。


    霎時間,一股咆哮的雄渾力量,從原野的手指中傳遞到身體上,猶如天河傾瀉般奔騰著。而小丫頭的身體,卻越來越小,直到最後變成了一個穿著小肚兜,如剛出生的小女嬰般大小。


    最後,她鬆開小手,將一根指頭含在嘴裏,無聲無息地進入沉睡之中。九色鴻蒙蓮亦無聲地收斂、合攏,形成一個花骨朵,待它恢複原來的碗口大小,再一次綻放開的時候,小女孩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徹底融合到樹中。


    原野知道,等她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便知道如何去使用她的力量了。界時,她就算是再小,都將成為一位偉大的生靈之母。


    沉默一會,原野凝聚出一穿黑色靈袍,然後轉身走迴原本盤坐的地方。可是,他卻猛地想起什麽,當即扒開自己胸口的靈袍,看著自己心髒的位置。


    一朵綠色的火焰痕跡,已然出現在他的胸口,它無聲幻化為一道傘樹的形狀,最後,它幽然消失、隱沒在他的心髒之中。


    “樹魂源?!”原野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隱忍著內心劇烈的情感衝擊,道:“終於,讓我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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