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原野問道。


    “花老偷偷塞給你的東西,肯定是雲姑娘送給你的。”拓拔戩狡猾地笑道:“都寫了啥?”


    “也沒什麽,就是讓我活著出去。”


    “嘖嘖,真是個好姑娘!”拓拔戩笑道:“獨孤家的那位衛水公子,現在正追求她呢。那家夥簡直完美至極,天底下絕沒有姑娘,能抵擋住他的追求,你小子可要長點心眼呐!”


    “如果獨孤衛水品行端正,倒也值得托付。”原野勉強一笑。


    “又說違心話了吧。”拓拔戩說道:“你小子,死脾氣,活受罪!”


    就在這時,屹立在寒冰巨樹梢上的守鶴,拿出了水影玉。甘霖麵前的靈影池中,旋即出現守鶴的模樣,他緊張又亢奮地說道:“西北方向,兩萬三千裏處,令狐家與公羊家遭遇了!”


    聞聲,所有假寐或真睡的囚徒,全部睜開眼睛,皆露出貪婪的笑容。就連原野與拓拔戩,都停止交談,不禁亢奮起來。


    “打起來沒有?”甘霖平靜地問道。


    “還沒有。”守鶴說道:“看不清他們是如何交流的,但沒有動手的跡象。”


    “令狐家是不會放過這塊肉的。”甘霖微微一笑,道:“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接著,他仔細打量一眼,懸浮在空氣中的蠻荒靈影地圖。沉思片刻,他開口說道:“燕和前輩,你率領十名精銳,前往東北方向,在兩萬的地方隱藏好,等著公羊家殘餘力量逃過去。”


    “還沒開打,你就知道他們會逃向哪裏?”燕和質疑道。


    “謀師跟隨白衣智神,苦修五年,別說戰勢,就是人心他都可以算計。”其父燕北說道:“讓你去,你就去。”


    “千萬記住一點,他們家的潛將,就是他們的謀師,那家夥雖然是初級的大神帥修為,實力不強,逃竄秘術卻非常棘手,一旦讓他意識到危險,我們便很難追捕到他。他們家的生死令牌,就在他的身上。如果他想逃,千萬別死追。”甘霖說道。


    “為何?”燕和問道。


    燕北瞪了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燕和隻好挑選十名精銳囚徒,火速出發。


    “謀師的意思是,讓我來立首功了?”性格低調的燕北笑道。


    “你是我們的主將,不能離開。”甘霖搖了搖頭道。


    “那我們中,還有誰能一擊拿下五級大神帥?”燕北問道。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獲得生死牌,必然是第一塊。誰都想撈取這個機會,畢竟螻蟻蠻荒之外,神影池邊,靈、冥兩界的巔峰巨擎們,都在觀看呢。


    “當然是我了。”拓拔戩提著兩柄護手神棍,豪氣衝天地說道。


    “你也太張揚了。”甘霖否決道。繼而,他抬頭看著原野。


    原野無奈一笑,站了起來。


    所有囚徒見狀,不禁騷動,大聲嚷嚷起來。原野隻是二級巔峰神靈,連****都不是。就連燕北也禁不住提醒道:“謀師,這可是生死戰場,是不能夾雜私情的。”


    “呔!”拓拔戩喝道:“我這兩位兄弟的智謀與本事,你們誰曾見識過?”


    “放心好了,原野是最佳人選。”甘霖認真地說道。


    繼而,他將棋盤上,那枚象征著公羊家的棋子拿起來,丟給原野,道:“正南方,一萬裏處,堆雪人去。嗬嗬,記得用最強的招術,一擊拿下,不能給他一點逃竄的機會,如若不然,你將一點辦法都沒有。”


    原野抬手接過那枚棋子,拿著妖刀,笑道:“放心吧。被我盯上,他絕逃不了。”


    原野剛離開,守鶴便發現,令狐與公羊兩家打了起來。但是,就算令狐家擊敗公羊家,也不會傷筋動骨,所以甘霖也不貪心,隻先撿公羊家這個漏子……


    暗夜,滿天星鬥,橫斜、閃爍。


    唿嘯的寒風中,碩大的雪花被吹起,飄舞在天空中。渾身的血的公羊家謀師,宛如一道鬼魅般,疾速竄逃在白雪上。


    突然,前方出現一個巍峨、醜陋的雪人。原野將妖刀插在,巨大的雪人身上,正如孩童般地,用靈力給雪人畫上五官。待感應到血腥之後,原野轉過臉,俯視著下麵的公羊家謀師,眉頭微微一皺,拔下妖刀,躍到他麵前,傲慢地說道:“我不是說過,這是我們的領地,誰都不能踏足半步嗎?”


    公羊家謀師,扭頭四處查探一番,發現千裏之內別無人影,便謙遜地笑道:“這麽巧,又見到兄台了。”


    原野不耐煩地說道:“你這條雜魚,趕緊給老子滾開,越遠越好!”


    被令狐家擊潰,又遭到射姑家埋伏,公羊家的謀師,正是一肚子怒火,眼下恰巧有一個射姑家的囚徒,他隨手就可以殺掉,正好可以發泄一下心中怒氣。他的神情逐漸陰冷下來,道:“反正你們射姑家,已經動手了。老子白天就想殺你,沒想到又在這裏遇到你。畜生,要怪就怪你出現的,不是時機吧!”


    原野驚駭地,向後退了幾步,謹慎地盯著他。


    “死吧!”刹那間,公羊家謀師的身體上,爆發出磅礴的殺機。他的手掌,旋即曲抓成爪,雙腳飛踏白雪,以雷霆之勢,兇殘地襲向原野。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故裝弱小的原野,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了他猙獰的獠牙!


    隻見,蒼茫、黯淡的白雪大地,在須臾間,被一層恐怖如淤血般的拳意光芒籠罩,足足有幾千裏範圍。繼而,一道仿佛欲將,蒼天震塌的轟鳴聲,迴蕩在廣袤的暗夜之中。


    一直等待於庇護所中的甘霖與拓拔戩,此時最為緊張,他們倒不是為原野擔心。以原野那些逆天的神技,初級大神帥根本就威脅不了他。他們擔心的是,若讓公羊家的謀師(潛將)給逃掉,他們四兄弟在這些囚徒心中,便再無威信了。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震動,奔騰在冰雪大地上,傳遞到上萬裏之外,亦撼動了巨大的寒冰樹,庇護所也在隱隱晃動著。


    神情平靜的甘霖,終於鬆了一口氣,微微笑道:“成了。”


    暗夜下,大地依然隱約震動著。南方一萬裏處,出現一個萬丈直徑的巨大拳印,其深度達千丈,夯擊下去的瞬間,便形成一汪巨大的熔岩湖泊,其上懸浮著一座巍峨的青色木靈妖塔。公羊家謀師的屍體,已經被遺棄在熔岩之中,而原野則攜帶著第一塊生死牌,興奮地返迴庇護所中……


    白茫茫的冰雪大地之南,熾熱的熔火大地之北,是一片超過七萬裏範圍的漆黑森林。


    森林中每根樹,都有上萬丈高,就連樹葉都有十餘丈直徑。其中,一株巨樹的幾片樹葉上,分別蹲坐著三十一名囚徒,他們每一個囚衣上,都繡著“天火”二字,正在燒烤一頭頭肥美的蟲獸。


    突然,為首的那名紮著一條紫辮子,戴著黑色靈氈帽的中年,站立起來,向南望去。他什麽話也沒有說,身影陡然消失在空氣中,其餘的三十名囚徒,亦森然地消失於無形。


    穿著赤色囚衣的白水妖祖,率領著三十名樣貌猙獰的妖神囚徒,正飛速向北方寒冰雪域進發。


    突然,他察覺到一絲異樣,急忙停下,並揚起手,製止隊伍。察覺到危機之後,他的神情不禁陰沉下來,望著前方一片濃密的碩大的樹葉,道:“諸位,我們都是十強隊伍,沒有必要現在就發生死戰吧?”


    一片兩丈寬的樹葉,被紫辮男子推開,他身後的樹葉、枝椏間,皆顯露出身穿烈焰囚衣的囚徒,他睨視著白水妖祖,道:“有個錯誤,我得糾正一下。”


    “請講。”白水妖祖拱手說道。此時,他內心極為緊張,天帝家與獨孤家兩隊囚徒,是他最不想招惹的兇狠角色。


    “在你眼中,我們是強者。但是,在我眼中,你們什麽都不是。這裏,隻有白衣禦風一個,可以與我們平等對話。”紫辮男子豎立起一根手指,露出一抹獰笑,道:“至於其他的,在我們眼中,都隻不過是——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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