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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耕同誌，你這讓我很為難啊。”武原亮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向陳耕壓過來。
堂堂一方封疆大吏，別說刻意施展出來，哪怕不刻意控製著，那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麵對武原亮的壓力，陳耕臉上的笑容未變，淡淡的道：“武書記客氣了，這是互惠互利不是？”
願意來黔省投資的外地企業本就不多，如潤華實業這種體量的就更少，甚至是一個都沒有，如果你們不肯付出足夠大的代價，我憑什麽要來你們這兒投資？
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陳耕的意思——當然，你不答應也沒關係，衝著你的麵子，我肯定會在黔省落一筆投資，但這筆投資肯定不會太多就是了。
明白了陳耕的這層意思，在鬱悶之餘，黔省領導更多的還是無奈：也是，相比於東南沿海省份，黔省能夠給潤華實業帶來的好處實在是太少了，哪怕地皮免費、人工成本低廉，同時讓潤華實業享受外資企業一樣的三免兩減半政策，相比於在物流運輸環節帶來的不便，潤華實業在黔省的投資仍然是虧了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不肯付出更多的代價，潤華實業憑什麽在你這裏投資？
……………………
“陳董，你剛才的話有些欠妥了，你當時就算是想要和前升級交流這個事，也不應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和武書記說啊，”鄧煌唉聲歎氣的道：“這下子被動了……”
作為貴發所的所長，鄧煌有足夠的理由來陳耕的房間，隻是在鄧煌看來，陳耕與武書記的那番對話實在是不智。
“欠妥？”望著鄧煌，陳耕嗬嗬笑了兩聲，一臉意味深長的道：“鄧總，經濟欠發達的省份可不止是黔省一個啊。”
鄧煌頓時啞然！
經濟欠發達的省份不止黔省一個？這麽說吧，除了沿海的這幾個身份，共和國的其他省份的經濟情況都沒好到哪兒去，甚至就算是沿海的這些身份，經濟情況所謂的“好”也隻是相對而言，如果黔省這麽簡單輕鬆的就拉到了潤華實業的投資，國內其他的省份還不得瘋了？
到時候潤華實業怎麽辦？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
黔省這種經濟情況在全國所有省份當中倒著數的你都能去投資，我們這兒的情況這麽好，你為什麽不來我們這兒投資？到時候去潤華實業拉投資的各個地方的官員能把潤華實業呃門檻給踩爛！
不答應？
你為什麽不答應？連黔省那種深山老林的地方你都去投資了，為什麽不來我們這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之前鄧煌沒想那麽多，可現在被陳耕這麽一提醒，鄧煌瞬間就是一身的冷汗：真到了那個時候，潤華實業才是真的麻煩了。
“所以……”眨了眨眼，鄧煌試探著問道：“您打算用這個辦法堵住別人的嘴？”
陳耕笑了笑，沒有迴答。
鄧煌也知道自己失言，這個問題是自己該問的麽？連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陳耕之前同意的黔省采購200輛麵包車的事情。說起這個，他一臉的肉痛：“陳董，你真的想好了？黔省財政可拿不出這麽多錢，萬一車子交付了，咱們收不迴錢來，那可怎麽辦？”
這倒不是鄧煌瞎操心，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買東西給政府部門，結果錢收不迴來的情況簡直不要太多！你不主動去要，別想著對方能主動“想起”給你送錢，你去要？去的少了，沒錢！去的多了？你這人怎麽這麽煩？又不是不給你錢，是這兩天財政上沒錢，等過陣子財政上有錢了就給你——至於財政上有錢，那鬼才知道！
雖然一輛麵包車並不貴，出廠價也就3萬多，但200輛那要700萬，對於剛剛起步的649所來說，這可是好大一筆錢！
嗯，去年一年，649所得到的財政撥款總額是1026萬。
這麽一大錢，鄧煌當然允許有任何閃失，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有那個底氣將這筆錢從政府部門要迴來。
不對！
陳耕皺了皺眉頭，望著鄧煌緩緩的問道：“咱們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是分批次交車，怎麽可能會收不迴錢？”
難道鄧煌是打算先把車子賒給黔省？想到這種可能，陳耕一下子捂住了腦袋！
“呃……”
鄧煌傻傻的望著陳耕，他有種感覺：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大錯誤！
望著鄧煌，陳耕慢慢的、但卻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任何人來買車，是任何人！想要提車？簡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個規則不但是咱們潤華實業的規則，也是國內汽車行業的規則，從來沒有賒銷這一說，別說是黔省，就算是軍隊采購也沒有例外！”
軍隊采購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呃……這個……真的沒問題麽？”649所雖然是國有航空科研院所，但既然是在黔省這塊地麵上，他們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地方政府在很多因素方麵的印象，雖然鄧煌覺得陳耕的話很有道理，但他還是有點擔心。
陳耕越發的覺得當初在確定合作細節的時候，潤華實業把經營掌握在手裏是何等的明智了，如果這個生意交給649所來運作，不知道會虧成什麽樣？點點頭，陳耕肯定的迴答到：“當然沒問題——如果黔省有意見，讓他來找我。”
“那……好吧。”鄧煌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對於搞行政工作的鄧煌來說，他逐漸的發現，自己把商業想的太簡單了。
…………………………………………
在陳耕和鄧煌討論這200輛麵包車的交付方式的時候，黔省的領導們也在討論陳耕之前的那番話。
偌大的會議室裏，氣氛並不凝重，相反，爭吵聲還頗為激烈，比如專程到機場迎接陳耕的宋朝陽就大聲的說道：“我認為陳耕是故意的，他一家企業想要拉上一個省當做他的戰略同盟？這個可能麽？絕對不可能！
他就不怕咱們現在先答應了他，在他的投資落地之後直接把他給丟到了一邊？他有任何能夠製衡咱們出爾反爾的辦法麽？
沒有！完全沒有！
既然這樣，他為什麽還提出了這個想要和咱們結盟的想法，我的看法很簡單，就是陳耕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咱們，他們不會在黔省大規模的投資！”
宋朝陽的話引得眾人一陣讚同。
首先，結盟這個話題太敏感了，在絕大多數時候，這都是個貶義詞，在國內，“結黨營私”這個成語們幾乎是專門用來形容這種情況，他潤華實業有這麽大的膽子，想要犯天下之大不韙？
其次，就算他陳耕真的想要這麽做，也應該是私底下偷偷的和武書記說這件事，而且是在雙方多次接觸、都有這個意願的情況下，通過雙方都信得過的人隱晦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誰家結黨是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提出來的？這種不叫結盟，這叫笑話！
第三，也就是剛剛宋朝陽說的這一點，他們潤華實業的確是很牛x了，說是國內現階段最具活力的企業也不過分，但想要和一個省結盟，他們潤華實業還不夠格！哪怕他們結盟的對象是黔省這麽一個經濟總量排名倒數的省份，也不夠格！
先不說黔省願不願意跟他們結盟，就算黔省表麵上答應了，事後反悔，他陳耕有反製黔省的搶而有效的辦法麽？沒有！而任何一個聯盟，結盟的一方都要擁有能夠確保影響到另一方的力量、手段，否則這個聯盟就不可能成功。
他陳耕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既然如此，陳耕依舊提出了結盟這個條件，那他真實的意思就絕對不可能是結盟，這一點毫無疑問。
這一點，很快就成了整個黔省高層的共識。
武原亮緩緩的點頭，他心裏也是這麽看的，陳耕絕對不可能打算與黔省結盟，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石原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可限於身份卻還是沒說。
但石原的動作卻是被武原亮看到了，看向石原，武原亮微微頷首道：“石原同誌，你有什麽看法就大膽地說麽。”
“我？”被領導點了名，石原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領導，我個人有個不太靠譜的猜測。”
“哦？”
“陳耕說的這個結盟，有沒有可能是一種有限度的結盟。”
石原這話一出口，會議室的眾人齊齊的皺起了眉頭：嗯，這個猜測的確是不太靠譜。
武原亮也皺了皺眉頭，卻是再次點頭，示意石原接著往下說。
“是這樣，現在潤華實業不是在大力發展航空工業和航空發動機工業麽？聽說魔都那邊有些人很不滿意，所以我想有沒有是因為這個……”
“轟！”
石原的話還沒說完，會議室一下子炸了！
誰都沒想到這一點！
潤華實業的m—75飛機和nk—8渦輪風扇發動機這兩個項目啊，自己怎麽就忘記了？
作為政府高層官員，在座的諸位對於潤華實業的m—75飛機和nk—8渦輪風扇發動機這兩個項目的了解比普通人深的多的多，他們很清楚，這兩個項目從一開始就受到了利益相關方的大力抵製。
在m—75還隻是一個不到50人的小型支線飛機項目的時候，上飛對這個項目是持無所謂的態度的，覺得m—75威脅不到他們的利益，但當m—75逐漸的成了一個能夠以典型二級客艙布局運送75名乘客的大支線飛機的時候，覺得m—75威脅到了張家的麥道—82的上飛就忍不住了，不客氣的說，m—75後期的困局，上飛絕對是“功不可沒”！
雖然在潤華實業接受m—75之後，潤華實業以“自籌資金、自負盈虧、自主經營、采購上飛麥道的飛機”為條件得到了繼續開發這個產品的許可，但認為m—75威脅到了自己的利益的上飛，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給m—75下絆子、捅刀子的小動作。
如果說m—75這個飛機有可能威脅到麥道—82，上飛在這個項目上給潤華實業使絆子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麽上飛在潤華實業花費了巨大的力氣和代價從蘇聯引進的nk—8渦輪風扇發動機上的動作，就讓人極為不齒了：在潤華實業引進nk—8發動機的前後，包括現在，上飛的領導多次在公開的場合明確的表示，上飛絕對不會用落後的、采用了蘇係發動機技術的航空發動機！
公開場合且是如此，可想而知上飛在私下裏會做出多少小動作！
但麵對在政治資源方麵豐厚無比的上飛，潤華實業在這一方麵的短板就太明顯了：第一，他們的前身是華東軍區一家車輛維修廠的附屬勞動服務公司；第二，他們是隻是一家崛起才三四年的企業！
麵對50年代建廠的上飛，底蘊不足和根基不牢說的就是他們！
再掰著指頭數數從魔都走出來多少政府高級官員？而潤華實業呢？雖然他們也在拚命的發展自己的政治資源，但出身於軍隊、發展時日短的他們，在這一塊還是沒辦法與上飛相比。
從這個角度來說，潤華實業以在黔省投資來換取黔省在這兩個項目上麵對他們的支持，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石原所謂的“有條件的結盟”，說的就是這個，如果是這樣，與其說是結盟，不如說是“互相守望”更合適一些。
看著大家若有所思的樣子，武原亮將石原記在了心裏：這個石原，看問題還是很全麵的麽，以後倒是可以多留意一下：“對於石原同誌的這個說法，大家誰還有什麽要說的？”
“有些道理。”
“可以考慮一下。”
“嗯，我覺得從這個角度來說，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
“可以向潤華實業方麵試探一下。”
…………
如果潤華實業尋求的是黔省在這個問題商對他們的支持，倒不是太大的問題。
————————————————————————
ps：兄弟們，4000字，補昨晚的1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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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耕同誌，你這讓我很為難啊。”武原亮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向陳耕壓過來。
堂堂一方封疆大吏，別說刻意施展出來，哪怕不刻意控製著，那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麵對武原亮的壓力，陳耕臉上的笑容未變，淡淡的道：“武書記客氣了，這是互惠互利不是？”
願意來黔省投資的外地企業本就不多，如潤華實業這種體量的就更少，甚至是一個都沒有，如果你們不肯付出足夠大的代價，我憑什麽要來你們這兒投資？
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陳耕的意思——當然，你不答應也沒關係，衝著你的麵子，我肯定會在黔省落一筆投資，但這筆投資肯定不會太多就是了。
明白了陳耕的這層意思，在鬱悶之餘，黔省領導更多的還是無奈：也是，相比於東南沿海省份，黔省能夠給潤華實業帶來的好處實在是太少了，哪怕地皮免費、人工成本低廉，同時讓潤華實業享受外資企業一樣的三免兩減半政策，相比於在物流運輸環節帶來的不便，潤華實業在黔省的投資仍然是虧了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不肯付出更多的代價，潤華實業憑什麽在你這裏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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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董，你剛才的話有些欠妥了，你當時就算是想要和前升級交流這個事，也不應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和武書記說啊，”鄧煌唉聲歎氣的道：“這下子被動了……”
作為貴發所的所長，鄧煌有足夠的理由來陳耕的房間，隻是在鄧煌看來，陳耕與武書記的那番對話實在是不智。
“欠妥？”望著鄧煌，陳耕嗬嗬笑了兩聲，一臉意味深長的道：“鄧總，經濟欠發達的省份可不止是黔省一個啊。”
鄧煌頓時啞然！
經濟欠發達的省份不止黔省一個？這麽說吧，除了沿海的這幾個身份，共和國的其他省份的經濟情況都沒好到哪兒去，甚至就算是沿海的這些身份，經濟情況所謂的“好”也隻是相對而言，如果黔省這麽簡單輕鬆的就拉到了潤華實業的投資，國內其他的省份還不得瘋了？
到時候潤華實業怎麽辦？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
黔省這種經濟情況在全國所有省份當中倒著數的你都能去投資，我們這兒的情況這麽好，你為什麽不來我們這兒投資？到時候去潤華實業拉投資的各個地方的官員能把潤華實業呃門檻給踩爛！
不答應？
你為什麽不答應？連黔省那種深山老林的地方你都去投資了，為什麽不來我們這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之前鄧煌沒想那麽多，可現在被陳耕這麽一提醒，鄧煌瞬間就是一身的冷汗：真到了那個時候，潤華實業才是真的麻煩了。
“所以……”眨了眨眼，鄧煌試探著問道：“您打算用這個辦法堵住別人的嘴？”
陳耕笑了笑，沒有迴答。
鄧煌也知道自己失言，這個問題是自己該問的麽？連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陳耕之前同意的黔省采購200輛麵包車的事情。說起這個，他一臉的肉痛：“陳董，你真的想好了？黔省財政可拿不出這麽多錢，萬一車子交付了，咱們收不迴錢來，那可怎麽辦？”
這倒不是鄧煌瞎操心，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買東西給政府部門，結果錢收不迴來的情況簡直不要太多！你不主動去要，別想著對方能主動“想起”給你送錢，你去要？去的少了，沒錢！去的多了？你這人怎麽這麽煩？又不是不給你錢，是這兩天財政上沒錢，等過陣子財政上有錢了就給你——至於財政上有錢，那鬼才知道！
雖然一輛麵包車並不貴，出廠價也就3萬多，但200輛那要700萬，對於剛剛起步的649所來說，這可是好大一筆錢！
嗯，去年一年，649所得到的財政撥款總額是1026萬。
這麽一大錢，鄧煌當然允許有任何閃失，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有那個底氣將這筆錢從政府部門要迴來。
不對！
陳耕皺了皺眉頭，望著鄧煌緩緩的問道：“咱們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是分批次交車，怎麽可能會收不迴錢？”
難道鄧煌是打算先把車子賒給黔省？想到這種可能，陳耕一下子捂住了腦袋！
“呃……”
鄧煌傻傻的望著陳耕，他有種感覺：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大錯誤！
望著鄧煌，陳耕慢慢的、但卻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任何人來買車，是任何人！想要提車？簡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個規則不但是咱們潤華實業的規則，也是國內汽車行業的規則，從來沒有賒銷這一說，別說是黔省，就算是軍隊采購也沒有例外！”
軍隊采購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呃……這個……真的沒問題麽？”649所雖然是國有航空科研院所，但既然是在黔省這塊地麵上，他們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地方政府在很多因素方麵的印象，雖然鄧煌覺得陳耕的話很有道理，但他還是有點擔心。
陳耕越發的覺得當初在確定合作細節的時候，潤華實業把經營掌握在手裏是何等的明智了，如果這個生意交給649所來運作，不知道會虧成什麽樣？點點頭，陳耕肯定的迴答到：“當然沒問題——如果黔省有意見，讓他來找我。”
“那……好吧。”鄧煌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對於搞行政工作的鄧煌來說，他逐漸的發現，自己把商業想的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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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耕和鄧煌討論這200輛麵包車的交付方式的時候，黔省的領導們也在討論陳耕之前的那番話。
偌大的會議室裏，氣氛並不凝重，相反，爭吵聲還頗為激烈，比如專程到機場迎接陳耕的宋朝陽就大聲的說道：“我認為陳耕是故意的，他一家企業想要拉上一個省當做他的戰略同盟？這個可能麽？絕對不可能！
他就不怕咱們現在先答應了他，在他的投資落地之後直接把他給丟到了一邊？他有任何能夠製衡咱們出爾反爾的辦法麽？
沒有！完全沒有！
既然這樣，他為什麽還提出了這個想要和咱們結盟的想法，我的看法很簡單，就是陳耕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咱們，他們不會在黔省大規模的投資！”
宋朝陽的話引得眾人一陣讚同。
首先，結盟這個話題太敏感了，在絕大多數時候，這都是個貶義詞，在國內，“結黨營私”這個成語們幾乎是專門用來形容這種情況，他潤華實業有這麽大的膽子，想要犯天下之大不韙？
其次，就算他陳耕真的想要這麽做，也應該是私底下偷偷的和武書記說這件事，而且是在雙方多次接觸、都有這個意願的情況下，通過雙方都信得過的人隱晦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誰家結黨是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提出來的？這種不叫結盟，這叫笑話！
第三，也就是剛剛宋朝陽說的這一點，他們潤華實業的確是很牛x了，說是國內現階段最具活力的企業也不過分，但想要和一個省結盟，他們潤華實業還不夠格！哪怕他們結盟的對象是黔省這麽一個經濟總量排名倒數的省份，也不夠格！
先不說黔省願不願意跟他們結盟，就算黔省表麵上答應了，事後反悔，他陳耕有反製黔省的搶而有效的辦法麽？沒有！而任何一個聯盟，結盟的一方都要擁有能夠確保影響到另一方的力量、手段，否則這個聯盟就不可能成功。
他陳耕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既然如此，陳耕依舊提出了結盟這個條件，那他真實的意思就絕對不可能是結盟，這一點毫無疑問。
這一點，很快就成了整個黔省高層的共識。
武原亮緩緩的點頭，他心裏也是這麽看的，陳耕絕對不可能打算與黔省結盟，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石原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可限於身份卻還是沒說。
但石原的動作卻是被武原亮看到了，看向石原，武原亮微微頷首道：“石原同誌，你有什麽看法就大膽地說麽。”
“我？”被領導點了名，石原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領導，我個人有個不太靠譜的猜測。”
“哦？”
“陳耕說的這個結盟，有沒有可能是一種有限度的結盟。”
石原這話一出口，會議室的眾人齊齊的皺起了眉頭：嗯，這個猜測的確是不太靠譜。
武原亮也皺了皺眉頭，卻是再次點頭，示意石原接著往下說。
“是這樣，現在潤華實業不是在大力發展航空工業和航空發動機工業麽？聽說魔都那邊有些人很不滿意，所以我想有沒有是因為這個……”
“轟！”
石原的話還沒說完，會議室一下子炸了！
誰都沒想到這一點！
潤華實業的m—75飛機和nk—8渦輪風扇發動機這兩個項目啊，自己怎麽就忘記了？
作為政府高層官員，在座的諸位對於潤華實業的m—75飛機和nk—8渦輪風扇發動機這兩個項目的了解比普通人深的多的多，他們很清楚，這兩個項目從一開始就受到了利益相關方的大力抵製。
在m—75還隻是一個不到50人的小型支線飛機項目的時候，上飛對這個項目是持無所謂的態度的，覺得m—75威脅不到他們的利益，但當m—75逐漸的成了一個能夠以典型二級客艙布局運送75名乘客的大支線飛機的時候，覺得m—75威脅到了張家的麥道—82的上飛就忍不住了，不客氣的說，m—75後期的困局，上飛絕對是“功不可沒”！
雖然在潤華實業接受m—75之後，潤華實業以“自籌資金、自負盈虧、自主經營、采購上飛麥道的飛機”為條件得到了繼續開發這個產品的許可，但認為m—75威脅到了自己的利益的上飛，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給m—75下絆子、捅刀子的小動作。
如果說m—75這個飛機有可能威脅到麥道—82，上飛在這個項目上給潤華實業使絆子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麽上飛在潤華實業花費了巨大的力氣和代價從蘇聯引進的nk—8渦輪風扇發動機上的動作，就讓人極為不齒了：在潤華實業引進nk—8發動機的前後，包括現在，上飛的領導多次在公開的場合明確的表示，上飛絕對不會用落後的、采用了蘇係發動機技術的航空發動機！
公開場合且是如此，可想而知上飛在私下裏會做出多少小動作！
但麵對在政治資源方麵豐厚無比的上飛，潤華實業在這一方麵的短板就太明顯了：第一，他們的前身是華東軍區一家車輛維修廠的附屬勞動服務公司；第二，他們是隻是一家崛起才三四年的企業！
麵對50年代建廠的上飛，底蘊不足和根基不牢說的就是他們！
再掰著指頭數數從魔都走出來多少政府高級官員？而潤華實業呢？雖然他們也在拚命的發展自己的政治資源，但出身於軍隊、發展時日短的他們，在這一塊還是沒辦法與上飛相比。
從這個角度來說，潤華實業以在黔省投資來換取黔省在這兩個項目上麵對他們的支持，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石原所謂的“有條件的結盟”，說的就是這個，如果是這樣，與其說是結盟，不如說是“互相守望”更合適一些。
看著大家若有所思的樣子，武原亮將石原記在了心裏：這個石原，看問題還是很全麵的麽，以後倒是可以多留意一下：“對於石原同誌的這個說法，大家誰還有什麽要說的？”
“有些道理。”
“可以考慮一下。”
“嗯，我覺得從這個角度來說，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
“可以向潤華實業方麵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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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潤華實業尋求的是黔省在這個問題商對他們的支持，倒不是太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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