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峰知道這鬆香在這古墓裏腐爛了這麽久了,加上它吸收的全都是屍體上的水汽,肯定會有邪毒在裏頭,所以在眾人要去扒開鬆香的時候,他突然間喊住了眾人,接著一張符咒貼在了棺材上,又給兄弟們挨個發了一圈符咒,讓他們貼身帶著,能祛除邪毒。


    可是就在周躍峰給張恆發符咒的時候,這小子的手突然間縮了迴去,接著周躍峰一看頓時就傻了,隻見他的嘴唇子都成了紫色,周躍峰這才迴想起之前他的手摸過這棺材外頭的鬆香。


    於是說:“快把手伸出來,趁著邪毒還沒有攻入你的五髒六腑,我也許還能幫你撿迴一條命來!”其實他早就覺得手不舒服,可是一方麵強行的暗示自己是幻覺,另一方麵也知道自己惹事了,不敢告訴眾人。


    如今一聽周躍峰這麽說,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也不敢再隱瞞了,將手伸了出來,周躍峰這一看不得了,隻見他的手已經都黑了,而且腫的厚度明顯的大了一倍,他一直把手背在身後,也沒有仔細的看,如今一看頓時就嚇尿了。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 :“峰少爺,求您救救我吧!”周躍峰說:“趕緊起來,地上也有邪毒!”張恆一個翻身就起來了,嘴唇變紫,這就說明,其實邪毒已經攻入了心髒。周躍峰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能保住他的命,隻能拚盡全力,他一揮手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套針,接著以眼不能及的速度拿出了一根銀針,朝著張恆的胸口就是一針,他“噗”的吐了一口黑血。


    隨著這一口血噴出來,那小子的臉色多少緩和了一些,馬猴子以為沒事了呢,對周躍峰豎起大拇指說:“峰哥,真沒想到你會的這麽多,以前隻知道你會抓鬼,竟然不知道你居然還會醫術,太厲害了。”


    周躍峰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這不是什麽醫術,通陰陽的人對人體的奇經八脈是必須了解的,時間久了多少也就會了一點皮毛而已,不過看他的這個架勢,我也隻是暫時把毒給逼出來一部分,他體內還有毒素,絕對不能小看。”


    崔胖子也以為這就算完事了呢,一聽周躍峰說的這麽厲害,頓時將周躍峰發給他的那個符咒往懷裏塞了塞說道:“峰哥,這東西真他娘的厲害,我之前還沒當迴事兒,沒想到這兄弟就碰了這麽一下,就差點半條命都搭進去了,這棺材裏的東西,那豈不是更難對付?”


    不用他說,眾人也早就知道這裏頭的東西一定很難對付,而且最主要是,到了現在他們連裏頭的東西是個啥都不知道,如果是粽子的話,再厲害的粽子能怎麽樣?還不是怕刀怕槍,如果是個鬼的話,他們就不相信還能難得到周躍峰,可是如果連那鬼都那麽怕的話,很可能裏頭的東西這兩樣都不是。


    人死了的話,隻要靈離開了肉身,並且走入了幽冥,那就什麽都沒有了,這軀體隻不過是一副臭皮囊而已,沒什麽可怕的,而唯一可怕的就是粽子和鬼,粽子是還有靈在**中,而鬼就是離開了**的靈,隻要是死了的東西,如果可怕,無非也就是這麽兩種,難道還能有別的?


    這一點周躍峰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其他人更是不了解,隻是知道這棺材打開之後,一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而周躍峰如今擔心的是這個,但是最關心的還是張恆身上的邪毒,他們來的時候一隊人,如今就隻剩下他們四個了,他不允許兄弟的命再丟掉。


    這時候墓裏的溫度更高了,上頭的石頭被烤的通紅發燙,好像是火焰山裏頭的石頭一樣,周躍峰擦了一把汗對馬猴子和崔胖子說:“你們倆身上有符咒,邪毒傷害不了你們,你倆現在就去把外頭的那層鬆香給我清理掉,記得用工具,千萬別用手,以免發生意外。”


    倆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周躍峰害怕溫度再升高的話,恐怕上頭的石頭就堅持不住了,一旦掉下來或者放了重名鳥下來,他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所以想要盡快打開棺材,倆人互相點了點頭,拿起自己的兵器就朝著棺材走了過去。


    這倆兄弟一直跟著周躍峰,周躍峰對他們倆心裏有數,而且也知道這點小事倆人一定能做好,所以也不擔心,而是去專心給張恆解毒。這小子之前給他壓製住了一些毒素,如今好點了就對周躍峰說:“峰少爺,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打開棺材,我現在沒事,我也去幫忙,不能給大家拖後腿。”


    說著起身就要跟著崔胖子和馬猴子一起去扒開那棺材外頭的鬆香,周躍峰一把攔住他:“這點事他們倆能處理好,你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把自己的身體弄好,這樣才能真的幫上我們。”


    一邊說著,手上一直都沒有停,在他身上的各處血脈上頭施針,隨著這些銀針紮入他的身體裏,張恆的臉上滲出了一些水珠子,也不知道是因為這裏的溫度升高太快,還是因為在強忍著施針的疼痛。


    不過周躍峰知道,這解毒無非就是用銀針配合真氣,把毒素聚集在一處,最後再通過開一個口子的方式把毒素給泄出來,無非是所有施針裏頭最為痛苦的之一了,所以手上不敢耽誤,而張恆也知道周躍峰下手有把握,所以不管多疼,他都強行的咬著牙忍著,絲毫也沒有退縮之意。


    很快,周躍峰就把這些毒素全部集中在了他腫脹的右手上,接著在中指上開了一個口子,黑色的毒血順著右手的中指不停的往下滴,落在地上濺起了一陣也不知道是煙還是霧,而隨著這些毒血的逼出,顯然張恆好了很多。


    他感激的看著周躍峰說:“多謝峰少爺,峰少爺對我們這些下人都能這麽用心,周家一定會繁榮昌盛的。”周躍峰知道他說的是心裏話,於是擺了擺手:“大家都是兄弟,不用這麽客氣,你們也都不容易。”


    周躍峰想了半天,本來是不想把真相告訴他,不過想來不告訴他也不行,這關鍵時刻,每個人都有清楚知道自己身體情況的權利,他對還在放血的張恆說:“兄弟,雖然我暫時把殘留在你身體裏的毒素全都排出來了,不過還有一點已經進入了你的心髒,這點我是無能為力,也就是說,它們不發作則以,如果發作,誰也沒有辦法。”


    說完他拍了拍張恆的肩膀,沒想到張恆的情緒沒有任何變化,隻是點了點頭說:“沒事,聽天由命了,如果老天覺得我這條命還有用,那它就給我留著,我還能幫峰少爺做點事,要是覺得沒用了,盡管拿去就是,能跟著峰少爺一迴,我也無憾了!”


    聽完了他的這些話,周躍峰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幫他梳理經脈,以便讓毒血能夠流得更快,但是他心裏在想:“一個小弟尚且能夠如此,我還有什麽可放不下的,佩玲灰飛煙滅了,其他人也都各自為了這件事付出了太多,自己的這條命什麽時候收迴去,也全看天意吧。”


    想到這兒反倒是釋然了,看到黑血滴盡最後一滴,周躍峰拿出了一張符紙,將張恆割破了的手指頭包裹了起來,接著站起身來說:“沒事了,記得千萬不要讓傷口碰到鬆香,否則它會激發你心髒裏殘留的那些毒血,到時候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


    張恆點了點頭,而就在這個時候,馬猴子和崔胖子倆人也基本上將棺材上頭的那些鬆香給清理了下來,對著周躍峰喊:“峰哥,完活了。”


    剛說完這句話,突然間倆人全都沒了動靜,因為他們倆離棺材近,所以才能聽到裏頭的細微聲響,隻見他倆說完這句話之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接著大喊著就從放置著棺材的那些細砂上跑了下來。


    那樣子就像是被狗攆了似的,要多誇張有多誇張,怎麽說這倆兄弟也是見過世麵的,一般的東西根本就嚇不倒他們,就算是僵屍粽子他們也見得多了,什麽東西能把他們嚇成這樣?


    等到倆人跑到了周躍峰跟前,馬猴子才哆哆嗦嗦的說:“峰哥,那棺材裏頭動靜兒不太對啊!”周躍峰不明白的看著倆人,崔胖子說:“是,那種感覺非常奇怪,就好像是裏頭有東西在翻身似的,同時帶著棺材和旁邊的地麵都像是過電了一樣的顫抖,我倒鬥這麽多年,這樣的怪事還真他娘的是第一次見到,太可怕了!”


    張恆經過了上一次中毒之後,就像是看透了生死一樣,他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麽變化,而是平淡的說:“之前那個鬼不是說過,這裏頭有一隻大蠱蟲,它能夠跟外界的那個重名鳥體內的蠱蟲勾聯,沒準你們聽到的翻身的聲音,就是這蟲子在裏頭爬呢,沒什麽大不了了。”


    周躍峰微眯著眼睛看著那口棺材,如今外麵的鬆香已經被扒了下來,露出了裏頭的東西,這東西顯然還不是棺材,而是一層槨,一隻蟲子的爬行怎麽可能帶動這麽大的棺材跟著晃動,裏頭動彈的那個,真的是蠱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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