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你帶人去姬洲,我以為你是要把你弟弟抓迴來,沒想到你居然抓了鱗,你這樣做可一點也不聰明。”兩個女人為首的那位開口道,剛剛的聲音也是她發出的。 “母親。” “母親。” …… 客廳裏的齊氏姐妹紛紛站起身來,先向為首的女人行禮,稍後則問候了她身後那名更高的金發女性,也是她們的二姐。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可是你這樣的做法就有問題,不要以為親姐弟就不會有隔夜仇,你們再這樣任性下去,戈會討厭你們的。”坐在長桌的盡頭,齊氏姐妹的母親,也是齊家這一代的當家人,齊母坐在了椅子上,抓起放在桌上的報紙,她打了個響指,旁邊的大女兒立刻給她倒了一杯咖啡。 這是她們家的規矩,在這個房間裏的時候所有事情都要自己動手,沒有侍者。 “給那孩子也倒一杯。”拿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齊母伸出塗了鮮紅指甲油的食指指向鱗的方向。 “我……我自己來。”鱗正想推辭,齊家二姐已經給他倒好咖啡了。 走到他身邊將咖啡遞給他,齊二姐還朝他微微笑了笑,這是一名氣質冰冷、不苟言笑的女士,略微男性化的五官和身材加劇了她的高冷,可是當這樣一個人衝你笑的時候,真的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鱗慌不迭接住了杯子。 “坐下吧。”齊二姐對他道。 “等到成人儀式結束後,你就可以離開了。”喝了一杯咖啡,齊母對他道。 鱗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齊母說的是“你”可以離開了,而不是“你們”。 放下咖啡,鱗重新站起來,他皺著眉對齊母道:“其實嚴格上來說,並不是薇拉把我帶迴來的,而是我心甘情願跟著她迴來的。” “哦?”齊母挑挑眉毛,空杯子往旁邊一端,齊二姐立刻又為她斟滿一杯新的咖啡。 鱗便努力站直了身體,目光堅定,他對坐在主位的齊母道:“我想要見到戈所有的親人,想要見到您,然後當著你們的麵,懇請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把戈交給我。” 靜靜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齊母忽然笑了,轉頭看向旁邊的女兒們:“她這樣子我倒忽然有種嫁女兒的感覺了,天知道你們六個從來沒給我過這種感覺。” 齊母一笑,旁邊的齊氏姐妹也紛紛笑了起來,就薇拉沒有笑,她還在擔心戈,鱗也沒有笑,相反的,他心裏一沉。 “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們答應呢?請告訴我,我一定會努力做到。”鱗繼續道。 放下咖啡杯,齊母目光炯炯看向他:“這種事我不希望是我們說給你的,而是你自己發現的,你問出這種話來,就讓我們對你還有所顧慮。” 看著鱗有些迷惘的雙眼,齊母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鈕,餐桌的另一頭瞬間出現一麵光屏,上麵正在播放的正是成人儀式方麵的報道,普通的成人儀式已經結束,在委員會的安排下,他們舉行了盛大的慶典,所有參加儀式的孩子們的家長也都趕了過去,他們笑著抱在一起,這次的擁抱,大家彼此都是成年人了。 屏幕上,記者正在采訪這些新晉成年人的感想,雪峰上,這些年輕人的臉個個被凍得紅通通的,不過他們臉上的笑容一個比一個明媚。 普通成人儀式上,最早抵達的一批人在儀式第三天就抵達終點了,不過最後一名抵達終點的人在第八天才到會場,確認隻要有意願到達的人都到齊了,中途放棄比賽的人也都被搜救了出來,今天是第九天,所有人站在一開始出發的雪峰上,大家齊聚一堂,在委員會的組織下,他們開始慶祝成年了。 “傳統儀式就沒有這麽這麽快能夠走完,全程異常順利的情況下,他們現在應該能夠抵達那裏,不過路上風險太多了,他們手上的地圖又是那個樣子,能夠走一半就不錯了。”齊母估計著,作為現場唯一一名走完傳統路線的人,隻有她能發表看法了。 屏幕上的大家已經開始唱歌了,相當有齊洲特色,那是齊洲的大陸之歌,每年成人儀式上都會唱的,所有人唱完之後,一名金發青眼的女子出現在所有人麵前,仔細看,她和齊二姐居然長得一模一樣! “老大出場了。”齊母笑道。 齊家大姐和二姐是一對雙胞胎,長相一模一樣的那種。 接下來是洲長發言,也是對齊洲新一代的成年人們的寄語與期望,不光是參加成人儀式的年輕人在看,沒有參加這次儀式的新晉成年人也可以在家中的電視機前看,每年收視率統計顯示,成人儀式是齊洲收視率最高的直播節目。 “今天天氣很好,天真藍。”在齊母的帶領下,齊氏姐妹開始討論成人儀式的事情了。 “大姐今天穿了一身白,站在台子上用藍天做背景應該挺帥的,可是站在雪地裏,她幾乎快和雪地融為一體了。”都是女性,她們還間或議論一下姐姐的衣著發型。 變故就是在這一刻發生的。 站在原來的位置,鱗忽然向一個方向望了過去,緊接著,他不顧一切的開始向外奔跑。 “喂!你這是要做什麽?”齊六姐也站了起來,她正要去追鱗,然後她們隨即也感受到一陣震動,並不明顯,可是電視裏隨即傳來主持人的驚唿聲 “怎麽迴事?現在我腳下的冰峰在劇烈的震動,天啊!” 直播種植了,空中的光憑先是變成一道橫線然後迅速消失了。 “出事了。”齊母也站了起來:“穩住,老四,你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老三,你負責宅子的各項工作;老五,你去公司那邊;然後老二,你和我去老大那邊,至於老六……” 看著追著鱗跑遠了的最小的女兒,齊母皺了皺眉:“隨她去吧。” 瞬間給所有人都分配好了工作,大廳裏瞬間空無一人。 *** “一定是你的笑聲太大了,引發了雪崩。”黑暗中,艾敏的聲音從某處傳來。 “我的嗓門有那麽大嗎?再說了,這是雪崩?我怎麽感覺是地震啊!我的嗓門最多引起雪崩,地震什麽的,不可能的!”瑪隆變相承認自己嗓門大了。 “應該是地震,雪崩不會把我們埋在石頭底下。”溪流的聲音依舊鎮定,緊接著他開始尋找宮肆了:“阿肆,你在哪裏,還好嗎?” “我就在你腳下麵。”宮肆的聲音很快傳來:“唔,你看著瘦,怎麽這麽重?能從我身上下去嗎?” “啊,這樣嗎?我剛剛想要撲倒你身上來著……”溪流便解釋道。 他們隨即開始清點人數。 “艾敏?”這項工作當然由瑪隆擔任。 “我就在你旁邊。”艾敏沒有任何感情地道。 “宮肆?” “你剛剛沒聽到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