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自己怏怏走進教室,四下瞅了一下: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使用者與器,唯一一個和他一樣孤零零的大概隻有講台上的德林老師。    德林老師笑眯眯地看著他:?    歎口氣,逆流隻能坐到了第一排→就這個位置看不到後麵那些家夥, 最適合單身狗。    “不過這樣也好,早點和他散了,我才能繼續尋找自己的真命之器!”趴在課桌上, 逆流很快重整精神。    然後, 瑪隆也趴到他旁邊了,一副打聽八卦的模樣, 瑪隆(自以為)小聲地問向逆流:    “之前就很好奇了,器和使用者不是都是定契了就不能分開的嗎?你們倆這樣的算是怎麽迴事啊?”    “工作契約啊,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嗎?”手臂仍然在桌上趴著, 逆流轉過頭驚訝道。    看著滿臉寫著“我不懂”的瑪隆, 逆流撐起頭側向他的方向,順便看了看後麵那些成雙成對的同學:“不過也難怪你們不知道,你們這種學院派大部分都很鄙視工作契約的, 教都不教, 你們也很難了解。”    工作契約?宮肆下意識看向了溪流,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聽這個詞兒,記得溪流之前和他解釋過, 之前他也是靠雇傭關係雇傭過一些器……    “從器與使用者誕生以來,大部分能力者就是一對一定契的, 不過現在是現代社會嘛,人們的思想開始發生變化了,有的是不願意將就,有的是天生不喜歡受束縛,還有涉及到身家財產、感情糾紛的……總之,就有了工作契約。”    “你們可以理解為光談戀愛不結婚。”看著迷惘地瑪隆同學和尼鹿同學,逆流給他們打了個比方。    瑪隆和尼鹿瞬間懂了。    “於是你和戈就是光談戀愛沒結婚啊……”尼鹿不但懂了,還立刻套用了一下。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個幾乎可以用陰森森形容的聲音。    “沒有戀愛,隻是工作關係。”說話的是戈,他顯然對這個形容不滿意。    尼鹿立刻弱弱地縮迴去了。    “安啦安啦!就是個例子,畢竟你們都有定契,自然知道定契是什麽感覺對吧?”逆流說著,給了眾人一個曖昧的眼神,其他人還好,尼鹿的臉立刻紅了,詭異的是,瑪隆的臉也有點紅。    “說穿了,定契了基本上就是靈魂伴侶了,這之後,大部分器和使用者實際的感情生活也會在一起,沒辦法,親密感使然,最好的伴侶關係就是器和使用者的定契關係,婚姻關係比不了的。”逆流說著,手指轉了轉:“工作契約就不同了,雙方可以實現一定程度的連接,器就是確定的形狀,不會因為使用者的關係改變,比如他是槍斧。”    逆流指了指戈:“我就隻能拿著一把槍斧作戰,哪怕我根本不會用槍斧。”    “同一名使用者,他可以和一把刀簽訂契約,也可以和一台電腦簽訂契約,需要用刀的時候用刀,需要用電腦的時候用電腦,想用什麽就和某種器簽訂契約,這就是工作契約。”    “還可以這樣啊……”瑪隆張大了嘴巴。    “還有人故意不定契,隻和別人簽訂工作契約呢!對於他們來說,器和使用者的身份隻是工作,更親密的關係他們選擇保留給自己,又或者是其他人。”逆流說著,忽然神色一正,露出向往的神色:“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信誓旦旦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器的,使用古法定契,所有秘密與財富與對方共享,要和對方一生一世一雙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是想要一把剪刀作我的器啊!可是合意的剪刀怎麽那麽少?我的小剪刀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哪裏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說著說著竟開始嘶吼起來,眾人先是被他話裏無數個“啊”差點震破耳膜,隨即才來得及理解他話中的內容。    剪刀?等等,那不是    所有人都向宮肆的方向望去。    “等等,不會吧,你是剪刀?”逆流不是笨蛋,看到眾人這個反應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麽,然後精準看向了宮肆。    生怕氣氛不夠熱烈,瑪隆還“火上澆油”了:    “宮肆可是十分厲害十分厲害的器哦,可以和統治者級別的使用者定契,家裏的弟弟們全是高級別的使用者和器,除此之外,為人踏實能幹,愛護同學,尊敬長輩,學習好,會做飯,對了,家裏的長輩尤其好呢……”    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逆流的眼神眼瞅著越來越火熱了,火熱到宮肆都想後退了。    然而逆流並沒有給他後退的機會,一個縱身躍起,逆流下一秒就從原來的位置跳到宮肆的課桌上了,輕盈的就像一隻猴子,他雙眼亮晶晶的握住了宮肆的手:    “那個,我、我特別喜歡剪刀!從小做夢都想要一把剪刀,我和你說,我的愛好是縫紉,縫紉你知道嗎?我還喜歡剪紙,基本上手工我都喜歡,他們都叫我手工帝,我在目前全大陸最出名的直播平台有個頻道,手工類直播點擊量全站第一,跟著我你就直接成名啦!“”    用力搖著那雙怎麽甩也甩不掉的手,宮肆越聽臉越黑:跟著你我就丟人丟到全人類麵前了……    最後還是溪流伸出手來,將兩人的手分開的。    臉上的笑容還在,不過他怎麽看都不是很愉快的樣子,先是掏出小手絹給自己的器擦手,他緊接著轉向逆流:“你似乎聽力不太好的樣子,當然,也可能是理解力有問題,剛剛瑪隆明明已經說過阿肆已經和統治者級的使用者定契了。”    逆流看了一眼自己被拽疼的手,一雙眼睛看向溪流:“不好意思我說謊了。”    仍然保持著蹲在宮肆桌子上的姿勢,一隻手搭在膝蓋上,逆流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逆流,今年十八歲,不是a+級的支配者,也不是a後麵很多加號,據說很接近統治者的使用者。”    他盯著溪流,揚起下巴:“我就是統治者級的使用者哦!”    “和你一樣。”說著,他還用那隻手指了指溪流。    教室裏一下鴉雀無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麽感覺我們這間教室裏好像充滿了統治者級別的使用者……”最先打破沉寂的人是瑪隆,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做夢,他還用力扭了艾敏一聲。    艾敏悶不做聲。    “啊……我這麽用力你都不叫,我在做夢,果然是做夢吧?”瑪隆夢遊般呻吟道。    “不是做夢。”逆流卻衝他一樂:“我是很少有的那種十八歲忽然覺醒的人,哈,據說這種年紀覺醒的人也不是沒有,有也是級別很低的,誰知道我的覺醒卻是驚天動地的。”    “覺醒的有點晚,報道還沒出,大概也快了。”他又將視線轉向了溪流。    眾人的視線卻再次看向宮肆:他們都知道,宮肆也是十八歲後覺醒的少數人!    “我原本是對使用者和器的世界沒興趣的,直到我聽到一個傳說。”逆流繼續道,這一迴,他看得人卻是宮肆:“世界上每出生一名使用者,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一名器是為了他而出生的,反過來亦然。”    “我不在乎使用者和器誰為誰而生的問題,不過我就想著,既然我這麽大年紀忽然覺醒了,那會不會是這個世界上有個器需要我呢?因為他需要我,所以身為使用者的『我』才誕生了?”    “很浪漫吧,我信了。”說完,逆流哈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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